夜色寂靜,不知何時,月亮已經從厚厚的雲層裡鑽了出來。京城的街道上,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騎在高頭大馬在街道上走過,而後麵緊跟著兩隊披堅執銳的禁衛軍。隨著將軍騎著馬,轉過了幾條街道,然後在一座府邸門口前停了下來,而紅色的大門上麵正掛著一個漆紅色的牌匾,隻見上麵寫著“公孫府”三個大字。那位將軍從馬背上下來,伸出右手示意禁衛軍將府邸門口團團圍住。守在大門前的兩位仆人看到這樣的,立刻就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見那位將軍朝著兩位神情慌張的仆人走去,便開口大聲吼道:“大理寺卿公孫陽聽令,末將率禁衛軍奉皇帝口諭而來,請公孫大人進宮一趟。”其中的一位仆人聽到這話後,連忙推開了府門,向著府內大堂快步跑去。不出半晌,一位五十多歲老人便走了出來,隻見這位老人雙鬢已白,戴著一頂錦黃色的帽子,身著一身灰色長袍。而身後就是跟著那位剛才進去報信的仆人。那位將軍見到公孫陽,冷笑著說道:“公孫大人,多有得罪,請跟我們走一趟吧!”將軍說完,揮了一下右手,身後的禁衛軍便擁了上來,將公孫陽團團圍住,不由分說著推搡著往前走。而公孫陽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並沒有說一句話,隻是跟隨著禁衛軍往前走。而身後的仆人則是臉色慘白,似乎就像是天塌下來了一樣。此時,從府門後緩緩地走出來了一位老人,站在府門口的石階上,看著禁衛軍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中。一旁的仆人抬了抬頭,露出不解的神情,對著老人問道:“李管家,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皇帝的禁衛軍把老爺都抓走了?”隻見老人神情嚴肅,對著仆人說道:“從今天起,府裡就開始閉門絕客,不要讓拜訪的人隨意進府。”仆人還想接著問,老人就直接說道:“發生了什麼事,恐怕明天早上就會知曉了。”仆人聽到後,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了。”老人說完,就轉身走進府裡,快步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次日早上,昌平縣的各個城門口處的城牆上麵都貼著一張告示,都圍著不少的百姓,都在嘰嘰喳喳地不知道說些什麼。人群中的一位穿著褐色素衣的中年人望著牆上貼著的告示,上麵寫道:大理寺卿公孫陽勾結倭寇,罪同謀逆,證據確鑿,已被刑部關押在監獄大牢。一旁的人都在小聲地嘀咕,說道:“聽說這個公孫大人為官清正廉明,大公無私。而且還平反了好幾樁冤案,怎麼可能會與倭寇勾結在一起呢?會不會是弄錯了?”這時,一旁的一位頭戴布帽,身穿藍色布衣的中年人小聲嘀咕道:“告示都已經貼出來來,怎麼可能會抓錯呢?何況現在的世道,都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說不定那個清官形象就是裝出來的,來蒙騙世人,其實骨子裡就是一個大貪官。”另一人抬了抬手,唏噓地說道:“要是這樣的話,恐怕我們的日子也會越來越難過了。”一旁的另幾個人無不同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狠狠地說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這樣的貪官就該殺。”過了一刻鐘,城牆腳下議論的人群也就慢慢地散了。在福興茶肆裡,司徒俊坐在一張方桌前,伸出右手,端起麵前的茶杯,將裡麵的茶水一飲而儘。隻是,司徒俊臉上的神情有些慌張,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這時,一位老人臉色匆匆地走進了福興茶肆,看到了司徒俊坐在不遠處的方桌前,嘴裡就似乎送了一口氣,快步朝著司徒俊走去,就開口說道:“少爺,大事不妙了,老爺都已經被皇帝的禁衛軍給抓起來了。”“老趙,事情我已經從城牆貼出的告示知道了。”司徒俊眨了眨眼,說道。老趙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不知道少爺有什麼辦法能夠救出老爺?”司徒俊抬了抬頭,緩緩地說道:“我自有辦法,老趙你先去打聽這次審案會有哪幾位大人?”“少爺,這個卑職已經打探清楚了。這次審理老爺的案子是由都察院馮開馮大人,刑部尚書趙房趙大人,吏部尚書李正李大人主審,還有就是由兵部侍郎劉春劉大人協助審查。”老趙說道。“為什麼這起案子,會把兵部給牽扯進來?何況這個劉春一向和我爹麵合心不合,這次由他協助審查,肯定會從中作梗,置我爹於死地。”司徒俊眼露凶光,狠狠地說道。“不過,少爺不需要太擔心,都察院李正李大人,吏部尚書馮開大人,都是老爺的至交好友,他們兩個也會儘力從中周旋的,那個劉春想要從中作梗,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老趙抬了抬右手,說道。“我離開差不多也有半年了,你要是不說,我差點都忘了。想必這些情況,都是他們告訴你的。”司徒俊抬了抬頭,說道。老趙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樣的。”“那朝廷認定我爹勾結倭寇的證據又是什麼?”司徒俊眨了眨眼,問道。“是書信,在老爺的書齋內,搜出了一封與倭寇私通的書信。”老趙說道。“那朝廷是怎麼知道書信是藏在府裡的書齋內。”司徒俊抬了抬右手,追問道。“是兵部抓到了一個倭寇奸細,在天牢獄卒的嚴刑拷打下,那個奸細才說出了老爺勾結倭寇的罪名。”老趙伸出雙手搓了幾下,緩緩地說道。“那現在,少爺還回府嗎?”老趙問道。“我先不回府,現在回去也不方便。有些問題還必須查清楚,到時候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司徒俊緩緩地說道,“老趙,你先回去,要是再發生什麼情況,就趕緊來通知我。”老趙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那少爺,你自己就多多保重了。”隨後,老趙說完,就快步地走出了茶肆。緊接著,司徒俊伸出右手,從懷裡拿出了四個銅錢,放在了方桌上,也快步地走出了茶肆。就在這時,茶肆的茶客中走出了兩個人,剛想離開,卻被茶店小二拉住了其中的一個人,笑著說道:“兩位客人,本茶肆小本生意,概不賒賬,希望兩位客人把茶錢結了,再走。”那個被拉住的客人麵露慍色,冷冷地說道:“趕緊把你的狗爪子給放開,否則等會就不要怪本爺爺的拳頭不認人了。”“不要生事,還有正事要辦?”另一個人一臉正色地說道。隻見那個人的臉色稍微變得溫和一下,語氣冷冷地問道:“多少個銅錢?”“六個銅錢。”店小二抬了抬頭,和顏悅色地說道。另外的一個人急忙地伸出右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碎銀子,扔在了木桌上,說道:“這些應該夠了,剩下的不用找了。”店小二點了點頭,麵露笑容地說道:“夠了!夠了!夠了!”,隨後就急忙轉過身子,從木桌上拿起碎銀子,放進了自己的懷裡。等店小二回過神來,想要向兩位客人表示感謝,卻看到那兩位客人臉色匆匆地已經走出了茶肆。那兩個人望著司徒俊漸行漸行的背影,其中一人趕緊說道:“我現在就偷偷地跟上去,你現在就趕回去,稟告給老爺。”另一人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好的,我現在就回府,稟告給老爺。”隨後,那個人就朝著反方向跑去,背影也漸漸地消失在了人群裡,而另一人也快步走了上去,悄悄地跟在了司徒俊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