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縣是隸屬於京城的直轄縣,緊挨著一旁的永福縣。昌平縣的後山,山高林密,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出現在山林間,向著山頂的方向延伸上去。道路兩旁的雜草長的茂盛,約有一兩寸高。這時,獵戶劉三身後背著弓箭,腰上纏著虎皮,右手裡提著兩隻野兔,沿著山路朝著山腳下的茅草屋走去。劉三心裡高興,今早上一上山,就打到了兩隻野兔,正好可以拿到街上去賣,換一些錢財來貼補家用,順便給自己添置一件新衣服。就在這時,一陣腐爛惡心的臭味迎麵向他飄來。劉三不以為意,因為經常在山上打獵,偶爾會遇到一些野兔、獐子、野豬的屍體。劉三順著屍體飄來臭味的方向走去,隨著臭味越來越濃了,也聽見了不遠處的蒼蠅的“嗡嗡……”,屍體就在前麵不遠處。劉三扒開眼前的雜草叢,緊接著,一群蒼蠅猛的飛起,朝著劉三飛來,有一具已經發臭的屍體出現在劉三的眼前。劉三直愣愣地望著屍體,臉色慘白,就算是白紙一樣,雙腿也在不停的發抖,整個身體癱坐在雜草上麵,緊接著劉三就發出了一陣慘烈的叫喊聲“啊!啊!啊……”因為在他的眼前是一具沒有頭顱和右手的屍體。劉三想要逃走,隻覺得雙腿已經灌了重鉛一樣,不能抬起來。過了一刻鐘,劉三才覺得雙腿已經來了力氣,立刻就從地麵上爬起來了,就連雜草上麵的野兔也忘了撿起,朝著山腳下跑去。昌平縣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道路兩旁的小販則在儘力的吆喝,為自己招攬生意。街道不遠處的茶肆門口前,一塊“福興茶肆”的招牌正在迎風飄揚,則從裡麵傳來了一陣喧囂的說話聲。在茶肆內,一處靠右的桌子旁,坐在一位穿著便衣的年輕人,正在悠閒地喝著茶水。半個時辰過去,一位老人出現在茶肆門口前。這位老人雙鬢一白,頭上戴著一頂高帽,身穿一身褐色長袍。老人快步地走進茶肆,雙眼向著四處掃視,看到了右邊的一張桌子旁正坐在一位年輕人正在喝茶,臉上便露出了笑容,朝著年輕人走去。老人將桌子旁的椅子往外挪了挪,然後坐了上去。那個年輕人看到老人坐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將右手裡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望著老人開口說道:“事情辦的怎麼樣?”老人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事情一切順利,聽說你已經找到了密信。”那個年輕人點了點頭,說道:“密信現在就在我的手上,今天,找你出來,就是為了把密信交給你。”年輕人說完,就伸出了右手,從懷裡拿出了那封密信,放到了老人的手上。老人抬了抬頭,說道:“我一定把這封密信交給老爺。”就在這時,沈良快步地走進了茶肆,看到了司徒俊和一名老人坐在一張桌子旁,便朝著司徒俊走了過來,神情急忙地說道:“大人,你怎麼還有心情在這喝茶,有人在後山發現了一具無頭屍體,已經跑到了縣衙來報案了。”“這位老伯又是誰,怎麼跟大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呢?”沈良望著老人,抬了抬頭說道。老人連忙說道:“剛才看到這位公子獨自一人坐在這裡,覺得有些無聊,便坐了過來,聊聊天,解個悶而已。”這時,司徒俊立刻從木椅上站了起來,說道:“那還不趕緊動身前往後山。”隨後, 沈良點了點頭,就和司徒俊一起走出了茶肆。緊接著,那位老人也快步地走出了茶肆,朝著司徒俊相反的方向走去。在昌平縣的後山,三四名衙役正在現場不停地搜尋著,希望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而司徒俊沈良站在一旁,望著眼前的無頭屍體。隻是屍體散發出臭味,讓他們感到惡心。“這個情形真像當初我們在小蓮子村發現的那具剝皮屍體。”沈良抬了抬頭,唏噓地說道。司徒俊半蹲下來,仔細地檢查著無頭屍體,隻是屍體的衣服和傷口處都沾了不少的泥土,不好分辨。隨即,司徒俊又站了起來,對著沈良說道:“把這具屍體抬回縣衙,交給仵作檢驗。”這時,一名衙役領著劉三走了過來,對著司徒俊說道:“大人,就是這位獵戶最先發現屍體的。”司徒俊抬了抬頭,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地?”劉三恭敬地答道:“小人姓劉名三,家就住在這山腳下。”“那你把當時發現屍體的情形說一遍吧。”一旁的沈良開口插話道。劉三點了點頭,說道:“好的,當時小人手裡提著野兔,從這條山路下山,走到這裡,就問道一股臭味,走上前一看,就發現了這具無頭屍體。”就在這時,司徒俊開口問道:“屍體的臭味怎麼濃烈,難道你上山時,就沒有發現嗎?”這時,劉三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急忙開口說道:“小人是從另一條山路上山的,隻因這條山路上,也被小人下了許多套子,因此小人通常會選擇這條山路下山,看看那些套子有沒有抓住野兔。”“那你是多久前才從這條山路走過?”司徒俊眨了眨眼,開口問道。“大概有五六天吧!”劉三開口說道。“那你當時從這條山路經過,有沒有發現屍體呢?”司徒俊抬了抬右手,問道。劉三伸出了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要是那時候就發現屍體了,就不會拖到現在才去報案了。”司徒俊點了點頭,心裡想著,這話的確是自己問的有些多餘,隨即又開口說道:“看來,這具屍體是有人拋屍到這裡來了。”“大人,小人猜想這屍體會不會是從土裡衝出來?”劉三抬了抬頭,開口說道。“為什麼這樣說?”司徒俊緊急開口追問道。“大人,這就你有所不知了。最近的一段日子裡,我的村子裡掀起了一陣植樹的風氣。村裡的家家戶戶都跑到了後山來,坑已經挖好了,正準備種樹,不料中途卻下去了暴雨,這一下就是五六天。想必就是這暴雨,把這屍體給衝了出來,所以這屍體上全是泥土。”劉三搓了搓雙手,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會調查的。”一旁的沈良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要是沒有什麼再要說的,就可以先下去了。”劉三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隨後,就退了下去。司徒俊轉過身來,對著一旁的衙役問道:“你們在這附近找到了死者的頭顱和右臂嗎?”衙役搖了搖頭,一臉沮喪地說道:“我們在這附近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死者的頭顱和右臂。”“恐怕這頭顱和右臂應該是被凶手給帶走了。”一旁的沈良插話道。“那你們去山腳下的人家去找塊長木板來,把這無頭屍體抬縣衙。“司徒俊抬了抬頭,說道。衙役聽到後,點了點頭,就朝著山腳下的人家方向跑去。不出兩刻鐘,衙役就找來了一塊長木板,將無頭屍體擺在了長木板上,合力抬回了縣衙,放到了縣衙的後堂。在漢源縣衙的後堂,仵作蹲在長木板旁,正在給無頭屍體做詳細的屍體檢查,而司徒俊沈良就站在一旁,望著這一切。半個時辰過去了。仵作從長木板旁站起來,向著司徒俊走來。“仵作,你有什麼發現嗎?”司徒俊抬了抬頭,開口問道。“根據剛才的屍體檢查,死者的頭顱和右臂被凶手砍下。而且死者脖子傷口處皮肉卷縮,應該是死前直接被凶手砍掉腦袋。但是右肩膀傷口處皮肉卻沒有卷縮,應該是死者死後才被砍去右臂的。而且兩處的傷口均平整光滑,沒有出現參差不棄的樣子,應該是凶手一刀直接砍下了死者的腦袋,然後又一刀砍下了死者的右臂。”仵作恭敬地說道。“看來這個凶手的力氣還是蠻大的嗎?一刀就砍下了死者的腦袋,然後又一刀砍下了死者的右臂。”一旁的沈良眨了眨眼,開口說道。“可是凶手為什麼要砍下死者的頭顱和右臂?難道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沈良抬了抬頭,又接著問道。“那死者是什麼時候死的?”司徒俊抬了抬頭,問道。“根據死者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應該是半個月前死的。不過因為死者屍體是埋在泥土裡,再加上最近幾天下起暴雨,泥土濕潤,就加快死者屍體的腐爛速度,所以死者的合理死亡時間大概是在五天前死。”仵作恭敬地說道。隨後,司徒俊轉過身來,對著沈良說道:“ 在縣城的各個城門都貼出布告文書,一定要找到了死者的頭顱和右臂。”沈良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了。”隨後就快步地走到了公堂,找到了兩三位衙役,快步地走出了縣衙,一起前往縣城的各個城門張貼布告文書。隨後,司徒俊叫仵作也退了下去,便回到了後院的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