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何人?”崔亮兩眼無光,神情沮喪地問道。“我的官職是錦衣衛千戶韓衣。”韓衣神情嚴肅,雙眼似乎放出冷光,狠狠地說道,“你背後的主謀究竟是誰?”隻見崔亮站在原地,一言不發。這時,司徒俊眨了眨眼,平靜地說道:“就算你不說,我們也知道那個人是誰。而且縣衙裡藏匿倭寇,那個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那個人就是漢源城縣令葛斌。”“他在這裡麵,隻不過就是一條小魚而已,隱藏在背後的人,是你們一輩子惹不起的人。”崔亮輕蔑地笑了一聲,說道。“快說,那個人究竟是誰?”韓衣麵露惡容,催促地說道。崔亮又陷入了沉默,一句話不說地站在原地。這時,司徒俊對著韓衣說道:“還是把他先押回到驛站,再去縣衙把葛斌抓住,相信他會告訴我們更多我們想要知道的事。”隨後,韓衣點了點頭,兩名錦衣衛就走上前,用繩子把崔亮給捆縛住。這時,沈良走上來,對著司徒俊說道:“這場戲,我演的還不錯吧!”司徒俊抬了抬頭,麵露笑容說道:“不錯!的確不錯!比我預料中想的好多了。”漢源縣衙書齋內。葛斌臉色蒼白,神情慌張地在書齋內踱來踱去。突然間,一個黑影如鬼魅般地飄進了書齋內,站在了葛斌的麵前。“你來乾什麼?”葛斌急促地問道。“明知故問,那封密信究竟在哪?”黑衣人惡狠狠地問道。“那封密信可是我的保命符,不到生死關頭,我是不會交出密信的。”葛斌臉色蒼白地說道。“就怕那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符。”黑衣人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葛斌說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葛斌渾身顫抖地說道。“意思就是現在的你就像垃圾一樣,毫無利用價值,可以扔掉了。”黑衣人輕蔑一聲,不屑地說道。“你就不怕我魚死網破,把密信上交給朝廷,到時候你們都得死無葬身之地。”葛斌臉上的神情立馬變的嚴肅,露出威脅的語氣說道。“就怕你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黑衣人冷冷地說完。緊接著,一道寒光從葛斌的眼前閃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了葛斌的腹中,叢腹部中流出的鮮血沿著劍鋒,緩緩地向地麵落去,滴在地板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葛斌的嘴角邊也流出了點點鮮血,張開嘴巴,緩緩地說道:“你們一定會後悔殺了我……”黑衣人挪動身子,右手握住劍柄,奮力向前一頂,隨後又立即快速抽出劍,劍身上的鮮血便灑了一地,對著葛斌說道:“你就安心的到下麵去,把這個秘密告訴閻王爺吧!”葛斌臉色蒼白,踉踉蹌蹌地向後退了幾步,隨後伸出右手,緊緊地按住腹部上的傷口,由於創口太大,鮮血還是不停地往外湧出,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大片血灘。葛斌感覺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腦袋也越來越沉重,就像是墜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黑衣人望著倒在地麵上的葛斌,半蹲下來,伸出右手食指,放到葛斌的鼻子前,已經沒有任何呼吸了。隨後,黑衣人立刻站了起來,快步地走出書齋,起身一躍飛起,跳到了書齋的房頂上,快步朝著前麵跑去。漢源縣驛站內。司徒俊和沈良坐在房間的木椅上,似乎在談論著什麼。“我還以為會被他們看出破綻,沒想到他們還是上鉤了。”沈良臉上露出笑容,笑嘻嘻地說道。這時,一旁躺在床榻上的衛龍說道:“我已經把打探到的消息已經飛鴿傳書給京城的錦衣衛都指揮使,想必他們也會抓緊調查,查出隱藏在朝廷裡麵的內奸究竟是誰?還有就是針對於倭寇謀劃刺殺朝廷裡極力主張剿滅倭寇的大臣的計劃,朝廷也已經知曉,就下令加強了整個京城的防範力度,嚴令盤查各個城門進入的百姓,防止倭寇潛入到京城來。看來這一次,倭寇的計劃又要付之東流了。”就在這時,衛龍轉過身來,對著司徒俊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漢源縣令葛斌和倭寇有勾結呢?”隻見,司徒俊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說道:“這個暫時還不能說,等時機成熟後,自然會告訴你們。”就在這時,房間外響起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一名衙役“啪”的一聲推開,那名衙役快步地走到司徒俊的麵前,神情慌張地說道:“司徒大人,大事不妙了,葛斌葛縣令被人殺死在縣衙書齋內。”司徒俊聽到葛斌被殺的消息後,臉上的神情立馬就變,連忙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葛縣令怎麼就被人殺了?”“小的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是韓衣韓大人派人來到驛站,通知小人叫你過去看看,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衙役也是一臉無奈地苦笑道。“這肯定是殺人滅口,如今葛斌一死,這條線索也就斷了,那他背後的主謀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一旁的沈良雙手握成拳頭,狠狠地說道。“趕緊帶我到漢源縣衙去。”司徒俊對著衙役說道。衙役點了點頭,就快步地走出房間,而司徒俊沈良也緊跟上去,走在衙役的後麵。“你不覺得葛斌死的很蹊蹺嗎?我們剛一查到他與倭寇有勾結,他就死了。”沈良問道。“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這很有可能就是殺人滅口,想必是那個主謀是感覺到了危險,決定棄車保帥,才殺死了葛斌。”司徒俊抬了抬頭說道。一刻鐘過後,司徒俊沈良跟隨著衙役來到了漢源縣衙,穿過一條走廊,來到後院。後院中有一處假山,旁邊還栽有幾棵古鬆,不遠處還有一座荷花池,一陣清風吹來,清波蕩漾,水池裡的荷葉也隨風搖動著,實在是一處不錯的風景。司徒俊沈良跟著衙役快步地繞過荷花池,走到了後院書齋的門口,隻是書齋的房門大開,從外麵就可以書齋裡麵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司徒俊沈良快步地走進書齋,看到了倒在地麵上的葛斌屍體,旁邊還有一大灘血跡。而韓衣就半蹲在屍體旁邊,在仔細地檢查屍體。司徒俊抬起頭,舉目向書齋內掃視一圈,書齋很大,呈四邊形形狀,靠近房門口的那麵牆壁上有一扇窗戶,窗紙潔白透明,窗戶上麵分布著三個兩寸圓形小孔,應該是用做通風之用。而對麵的牆壁上則是擺了不少的字畫,還有一個書櫃緊靠在牆壁上,上麵擺滿了不少的線裝書籍。書齋中央放著一張烏木雕花大書桌,書案之上擺著兩架銅製蠟台,隻是上麵的蠟燭燃燒到一半就已經熄滅了。這時,韓衣看到司徒俊進來了,就從地麵上站起來。“韓大人,有什麼發現嗎?”司徒俊眨了眨眼,問道,“那凶手留下什麼線索嗎?”“死者是被人一劍刺穿了脾臟,大量失血而亡的。”韓衣抬了抬頭,平靜地說道,“我在窗戶外麵的泥土上發現了足跡,經過對比,那足跡不是死者的,應該就是凶手的。至於詳細的屍檢情況,就隻能交給縣衙的仵作來檢驗來。”隨後,司徒俊就轉身對著身旁的衙役說道:“把漢源縣衙的仵作找來,詳細檢驗葛斌葛縣令的屍體情況。”衙役聽到後,點了點頭,就快步地走出書齋。“不知道,韓大人什麼時候發現葛縣令的屍體?”司徒俊抬了抬頭問道。“司徒大人,你是在懷疑我嗎?”韓衣一臉正色地反詰道。“韓大人多慮!隻是出於多年斷案養成的習慣,才會這樣詢問韓大人。”司徒俊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並不是我最先發現葛縣令的屍體,而是我的屬下朱風。錦衣衛已經查明葛斌與倭寇有所勾結,因此我派人來到縣衙,準備將葛斌緝拿歸案。可是,朱風發現葛斌死在了書齋內,於是就向我稟告。所以,我才出現在這裡。”“原來是這樣!”司徒俊一臉平靜地說完,就走到了窗戶旁,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的泥土上到處都是淩亂的足跡。這時,司徒俊又注意到窗戶上的窗柩的足跡,就叫來沈良,把這個足跡用黃紙給拓印下來,然後根據這個足跡,大致就可以推算出這個人的身高。一刻鐘過後,剛才的衙役就帶著一位背著竹篋的中年人走進了書齋。“司徒大人,這位就是我們縣衙的仵作。”衙役對著司徒俊恭敬地說道。司徒俊點了點頭,對著中年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小人叫張賓,職位是漢源縣仵作。”張賓鞠躬作揖道。“那你就把葛縣令的屍體檢驗一下,看能否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司徒俊抬了抬手說道。“小人謹遵大人吩咐,馬上就開始驗屍。”張賓急促地說完,立刻就轉身對著旁邊的衙役說道:“去找一張木板和兩條長凳來,還要一盆熱水。”衙役聽到張賓的吩咐後,點了點頭,就快步地走出了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