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情不知所起(1 / 1)

美人債 緋淺如歌 1684 字 3天前

現在,他更加不願意讓許不語牽扯到這些朝堂之事中來。如果可以的話,他隻希望,有最少的人能見到許不語,這樣也能夠保證她的安全。祁言蹊知道自己有了私心,他在許不語身上放的心思太多了,可他控製不住自己,以前許不語還是個黃毛丫頭的時候,他總是會在心裡問自己,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到底有什麼魅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可他始終沒有能夠想清楚明白。後來許不語一點點的改變,直到最後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他終於想清楚了原因,自他一開始見到許不語,她就從未表現的和十三歲孩童一樣。她足夠的成熟,足夠的清醒,這也就使祁言蹊忽略了她的年紀。“那就好。”許不語點點頭,徹底地放下心來,剛想繼續研墨,便覺得一股熱流自鼻中滑落,最後滴滴答答地落在手上,她定睛一看,手上剛開始是兩滴鮮血,最後越來越多。她慌忙用手去捂。祁言蹊剛開始沒有看到,等到看到的時候,許不語已經弄得滿臉是血。“你沒事吧?”許不語高高地抬著頭,身上手上,衣服上,都沾染上了鮮血,聞言搖了搖頭,有些鼻音地回答道:“沒事,大人,我沒事的,不過就是流鼻血罷了,可能是這幾天天太乾了,所以有點上火流鼻血……”“你看,不流了,我說了是上火沒事吧。”許不語低下頭,除了剛剛沾染上的鮮血,的確是沒有再流鼻血。祁言蹊見鼻血已經止住,也便沒有多想,隻是催促道:“你先去換件衣服吧,如果覺得身體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去藥房看看,千萬不要拖著。”許不語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她前腳剛走,左景風正好過來推門,隻能看到許不語離開的背影。“大哥。”祁言蹊已經坐下,聽到聲音抬起頭來,“你來了。”左景風到了桌邊,看到桌麵上的幾滴鮮血,有些驚訝關心地問道:“大哥,你受傷了?”祁言蹊順著左景風的視線看過去,搖了搖頭,拿起身邊的一塊布,將血跡擦拭乾淨:“不是我的血,剛剛不語在這裡,她上火流了鼻血。”左景風想到剛剛許不語匆匆離開的背影,點了點頭,放下心來。“景風,此次春闈,事關重大,你我都要細心謹慎,倘若出了差錯,隻怕你我同父親,都逃脫不了牽連。”祁言蹊的麵色凝重,看著左景風認真地道。左景風皺了皺眉,不明白祁言蹊話語中隱藏的意思,因此有些不解地問道:“大哥,這次春闈,聖上不是交給了太子殿下嗎,我們六扇門隻負責考生的安全就好,他們考生人在京城,天子腳下,安全得很,能出什麼差錯,大哥你未免也太小心了一些吧。”左景風的話語裡帶著無所謂的語氣,他很難理解祁言蹊的擔憂。祁言蹊歎了口氣,他與左景風年紀相差不大,可也不知道是天生的性格使然,還是他與父親將左景風保護的太好,竟將這孩子完全養成了一個單純的模樣。在他心裡,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壞人就是壞人,而好人就單純的隻是好人。可這凡事,哪有那麼絕對,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眼睛能夠看的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彆的我多說無用,你隻需要知道,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封疆王野心眈眈,一旦這次春闈出了差錯,太子若是下台,那你覺得,我們和父親能有何好下場?”左景風的眼睛瞪大,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在他心裡,太子日後注定是要繼承皇位的。可是現在,祁言蹊說的這一切,都將往日裡他腦海中固有的思維打亂了。“那大哥你的意思是,這次的春闈會有人在背後搞鬼?”“我也不過是猜測罷了,如今聖上身體安康,想那封疆王也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希望一切正常,不會出現什麼情況吧。”祁言蹊又歎了口氣,臉上帶了些許的愁意。聖上如今年歲還處於壯年,身體安康,聽聞聖上還一直覺得自己膝下皇子稀少,所以去後宮的次數多了不少,隻不過可惜的是,一直未曾傳出哪宮嬪妃有孕的消息。許不語出了門之後,沒有任何異樣地往自己的房間走,隻是越走她越覺得身體乏力,最後更是呼吸急促,緩著自己的呼吸,扶住了身邊的牆。“滴答……滴答……”一滴,兩滴,三滴,越來越多的血跡在地上暈開,許不語看著鮮紅的血,她的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手指捂住鼻子,血從指縫中滑落,她隻覺得眼前像是有霧一般,大腦一片混沌。“不語,不語,你沒事兒吧?”“不語?”“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模糊中有人扶著她的肩膀,語氣焦急地詢問道。許不語晃了晃頭,重新聚焦了一下,發現此刻扶著她的,是一臉擔憂的謝宛兒。“不語,你流血了,你沒事吧?”“我沒事,這兩天太乾了,可能是上火了吧。”許不語的語氣沉靜,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事,她不動聲色地扶住了謝宛兒的手臂,借謝宛兒的身體撐住自己的身體。表麵上許不語表現得很是風清雲淡,可實際上,她現在覺得自己渾身無力,頭暈腦脹得厲害,甚至於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快要不行了。這樣的感覺讓許不語覺得很是心驚,可她瞬間又勸慰自己,或許是她想的太多了,她的身體一向健康,估計也不會出什麼事情。鼻血不知是什麼時候自己止住了,許不語的樣子很是狼狽,臉上,手上,衣服上,到處都是沾染了的血跡。她恢複了一下,鬆開了扶住謝宛兒的手,不好意思地道:“宛兒姐,謝謝你,我沒有事了。”“這有什麼好謝的,大家同在六扇門,你年紀小,我虛長你幾歲,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妹妹,也算是滿足我這麼多年來想要一個妹妹的願望了。”謝宛兒笑容溫婉,隻是說完又很擔憂地問道:“不語啊,你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她也是親眼見證許不語身體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其中一人,許不語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就由一個清秀有餘美麗不足的丫頭,竟然變成了如今這副精致妖魅的模樣。如果她不是親眼所見的話,隻怕是打死都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隻不過她對於許不語身上發生的變化,心裡不是不擔憂的。許不語的確是和從前不一樣了,相較之前的模樣,她變得更美也更成熟了,估計如果以前見過許不語的人,現在再見的話,定然是認不出來的。這種說出去常人很難相信的事情,居然真實地發生在了身邊,謝宛兒心裡也頗為複雜。隻不過再多的想法,她都不想去在意,隻是對於許不語的身體,從心裡感到擔憂。“如果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可要儘快說出來……”許不語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有些不在意地道:“宛兒姐,我沒事的。”謝宛兒點了點頭,也便沒有多問,等到看著許不語離開之後,才一臉憂色地回了廚房。廚房裡,謝老頭坐在灶前,正叼著一根煙杆抽著,時不時吐出兩口煙圈,麵色享受而安逸。見謝宛兒魂不守舍地進來,謝老頭便將煙杆從嘴裡拿出來,十分奇怪地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然後問道:“宛兒,我不是讓你去買菜嗎?你買回來的菜呢?”“啊?哦,我給忘了。”謝宛兒愣了愣神,拍了自己額頭一下,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又倒了回來,拿出一把椅子坐在謝老頭的跟前,猶豫了一會兒,麵色複雜地問道:“爹,你說你當初走南闖北見識的多,那你可曾見過,短時間內,一個人猶如脫胎換骨一般變化的?”謝老頭聞言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又抽了兩口煙,神色篤定地道:“你是因為不語問的?”謝宛兒性格溫婉,極其的懂事,從進六扇門的那一天開始,她除了外出買菜的時候,能夠見到外麵的世界和人,大多數的時間,她都是待在六扇門。六扇門的人雖多,可來來往往時間長了,大家夥都是認識的,而其中唯一一個,來了短短時間內,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脫胎換骨的,也就隻有那女扮男裝的許不語罷了。謝宛兒咬了咬唇,她向來不是一個愛撒謊的人,更何況,麵前的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更加不願意去欺騙他。“是的,爹,我的確是因為不語問的,你也知道,六扇門上下都是男人,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女孩,我與她性格又極其的投緣,可是……”謝宛兒抬頭看向謝老頭,臉上的神色複雜,眼神中也滿滿的都是擔憂,“你難道不覺得,不語她很不對勁嗎,按理來說,她年紀不大,容貌身體,都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可是現在的她,還未到及笄,居然就如成年女子一般,你知不知道,剛剛我正好碰到她,她居然在流鼻血,雖然她一直堅稱自己沒有事,可是我卻一點兒都不相信,我覺得,她的身體定然是出了問題,可是究竟是哪一方麵的事情,我也無從而知……”謝老頭在謝宛兒提到許不語的時候,目光便是一直盯著地麵,謝宛兒說完,他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壯似不在意地問道:“你這兩天,和景風走得倒是沒有那麼近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謝宛兒心裡還在想著許不語,冷不丁被這麼一打斷,用手捋著腮邊的碎發,眼裡帶了幾分落寞,卻強撐出笑容來,滿不在乎地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性格,我哪裡會是同人吵架的性子,再者說,在我心裡,除了爹,就是景風哥哥對我最為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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