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生懷疑(1 / 1)

美人債 緋淺如歌 1670 字 3天前

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室內響起,許不語看向聲音的來源,正好與那主人的目光對在一起,她不由一愣,麵紗後麵的眼睛,看她時似乎帶著渴望,帶著嫉妒,帶著恨意。恨意?許不語一驚,她還未反應過來那女子是誰,腦海裡便自覺浮現出三個字,秋綰月,秋府之中,麵紗覆麵,還能進入安寧郡主內室的年輕女子,也就隻有她一人了。隻不過,許不語很不明白,秋綰月那雙眼睛裡,為何帶著那麼多的情緒,那樣的目光太熱烈,差點灼傷許不語的眼睛,她閉了閉眼,重新再看過去的時候,那雙眼睛裡麵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情感,隻是清淩淩地,乾淨得像是一汪泉水。許不語身體一僵,她確認自己並沒有看錯,也沒有眼花,可是如今,秋綰月的目光還是盯著她,卻再也沒有了那些複雜的情感。“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安寧郡主的貼身丫鬟"砰"地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落著淚,“我和我家郡主自小便一起長大,我父母兄弟都在郡主府,我是郡主府中的家生子,再說,郡主對我一直很好,我就算是再糊塗,也不會做出這樣喪儘天良的事兒來。”秋綰月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在許不語的麵上掃過,隨即看向地上的丫鬟,語氣很輕地道:“你難道,就一點兒彆的想法都沒有?”丫鬟的身體抖了抖,看了看站在一旁傷心哭泣的秋子翊一眼,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嗬嗬,到了現在你還不說實話,你比安寧郡主還大了一歲,早就應該發配嫁人了,可你仍是一直未嫁的,你心裡有什麼算盤,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說,是不是因為郡主不同意你給我大哥做妾,所以你就下毒害了安寧郡主?”“不,奴婢沒有。”丫鬟抬起頭,聲音大而亮地回應,她的眼中含淚,可是目光卻含了怒火,看向秋綰月的時候,帶著明顯的不滿與委屈。“不是她害的郡主。”許不語搖了搖頭,歎著氣,她站到了祁言蹊的身邊,小聲地說道。祁言蹊原本隻是看著眼前的鬨局沒有出聲,聽到許不語的話後,神色不明地問道:“你如何能夠肯定不是她下的毒?”“難道大人還沒有聽明白看明白,還是早就心裡有數,隻是想聽小的為您講解一番?”祁言蹊看向躺在床上的安寧郡主,那樣風華正茂的女子,如今卻已是一具屍體,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子翊,你認為是這丫鬟下的毒嗎?”祁言蹊的話響起之後,丫鬟便將目光看向秋子翊,清秀的臉上帶著希冀的神色,雙手將身兩側的衣服抓得死緊。“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玉嬋,你自己說,你到底有沒有下毒。”秋子翊閉上眼睛,神色痛苦。跪在地上的玉嬋苦澀一笑,拚命地搖著頭,“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她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對上祁言蹊和許不語二人,磕了兩個頭,咬著牙道:“綰月小姐說奴婢有私心,所以才想要害我家郡主,可是奴婢敢發誓,奴婢對姑爺他,絕沒有半點想法。“當初郡主為了留住我,還動過讓我給姑爺做妾的想法,可是奴婢心裡早就有想法,寧願當個普通的農家婦,也不做人妾室。郡主對奴婢一直是恩重如山,奴婢也盼望著趕緊將凶手給找出來,還請大人明察秋毫,還奴婢一個清白。”祁言蹊點了點頭,玉嬋抽泣著笑了笑,表情有了些許的輕鬆。秋綰月剛想開口,許不語直視著她,一臉不解地直接阻攔道:“秋府人那麼多,秋小姐為何就認定是這丫鬟下的毒。”秋綰月楞了一下,用手捋了捋腮邊的碎發,麵紗後的嘴唇微動,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旁邊的秋夫人被秋綰月扶著,臉色蒼白,語氣卻是很衝地嗬斥許不語“你這小廝,不過就是一個跟班的,居然這麼和綰月說話,言蹊,你太放縱你的下人了。”祁言蹊看了秋綰月一眼,眼神帶了些許複雜,“伯母,不語她是我的下屬,也是我帶她來破案的,所以她當然可以參與,並且,你總說綰月心情鬱悶,不喜外出,現在我看她說話條理,懷疑人頭頭是道,估計也沒有什麼大事了。”“你……”秋夫人臉色越發的難看,身邊秋綰月握住她的手收緊,秋夫人心裡既恨祁言蹊的不識抬舉,又對秋綰月恨鐵不成鋼,家裡出了那麼多事,她還一個勁兒地往前湊,悲憤之下,怨氣上頭,心裡對許不語連同祁言蹊都帶了深深的不滿。“好了,還嫌家裡不夠亂嗎。”秋季緒看了這麼半天,早就對秋綰月胡亂的猜測氣憤不已,隻不過秋綰月畢竟是他的女兒,他也沒有多說,隻是蹬了那母女一眼,對著祁言蹊道:“言蹊,莫要被旁人擾亂你的思緒,這件事情,你是如何看的?”“毒自然不是這丫鬟下的,她是家生子,父母均在郡主府內,她下毒若是被發現,自然會波及家人,就算她是傻子,也應該清楚這件事的後果。”祁言蹊語氣清冷地道,他的目光從丫鬟腰間的荷包掃過,帶著了然又道:“更何況,她對子翊確實應該是沒有想法的,因為她已經有了心屬之人。”玉嬋聞言驚訝地抬起頭,兩頰帶了些許暈紅,語氣驚訝地問道:“大人是如何知道我已經有了心屬之人的?”許不語剛剛也順著祁言蹊的目光看到了荷包,這會兒便也了然地點頭回道:“你的心屬之人,是叫雲舫對吧?”玉嬋點點頭,仍是一臉疑惑的模樣,許不語指了指她腰間的荷包,玉嬋低頭看去,慌忙將那荷包給摘了下來,臉色變得漲紅。玉嬋早就與那叫雲舫的書生私定終生,兩人腰間都掛了鴛鴦戲水的荷包,一人上麵是玉嬋二字,一人上麵是雲舫二字。如今事情明朗,排除了玉嬋的作案可能,許不語在這空隙,又試了碗裡的燕窩,沒有任何下毒的痕跡,她將放進碗裡的銀針收回,衝著祁言蹊搖了搖頭,祁言蹊神色莫測,隻是冷肅著臉沒有說任何話。“既然不是玉嬋下毒,旁人又有誰能夠接近大嫂,難道說,真的是大嫂自己承受不住自殺了?”“既然證明了不是我下毒,那我也要跟大人們反應一個情況。”玉嬋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狠狠地瞪了一眼說話的秋綰月,看向床上早就沒了呼吸的安寧郡主,臉上的紅暈褪去,眼裡帶了淚水,十分肯定地道:“我家郡主雖然一直惦念小主子,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自殺,她愛失蹤的楓少爺,自然也愛肚子裡的小少爺,所以,就算是她不顧自己,也不會不顧未出生的小少爺的。”“對了,我想起來了,今日清晨時,郡主說她想喝晨露,難道說,這段時間裡,有人來見了郡主,給她下了毒?還是在我采摘晨露的枝葉上,被下了毒藥?”玉嬋想起了很多,一拍腦門,滿臉自責地敢喊道。這時,還未等祁言蹊有所反應,秋夫人直接一翻眼暈了過去。秋綰月慌忙大喊,頓時屋裡變得慌亂起來,等到安頓好秋夫人之後,秋季緒帶著秋子翊從房間出來,看到等在外麵一臉擔憂的祁言蹊,都是臉色難看,神情複雜。祁言蹊還未言語,秋季續卻是一改常態,居然催促祁言蹊儘快離開。“言蹊,這本就是我們自己的家事,牽扯到郡主府的事情,我們會自己解決的,就不麻煩你了。”祁言蹊心裡頓時疑問重重,想到安寧郡主剛剛中毒死亡的模樣,還有好友秋子翊一蹶不振的情形,如今卻是這樣的神情,因此祁言蹊不願意這件事情就這麼糊裡糊塗地結束。更何況,秋府最近接連出事,秋楓失蹤,安寧郡主懷胎中毒而亡,當初秋楓失蹤之時,他不能親自查明這件事情,雖然派了人手調查此事,可秋楓消失一無所獲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堵在他的胸口,讓他寢食不安。如今安寧郡主的事情,他如果再不弄明白的話,隻怕他的良心,都會過意不去。秋季緒態度堅定,不想六扇門繼續插手這件事情,安寧郡主是皇家郡主,此事牽連甚廣,就連聖上也無比關心此事。這樣的節骨眼上,秋府居然拒絕調查這件事,甚至對於剛剛喪妻喪子的秋子翊,也拒絕再見祁言蹊。從秋府出來之後,祁言蹊便一直冷著臉,身上氣息冰冷,許不語歎了口氣,遲疑著不知道應不應該開口。“想說什麼就說吧。”許不語抬頭看向祁言蹊,祁言蹊沒有看她,隻是抬頭看著前方,棱角分明的側臉,白皙平滑的肌膚,在許不語的眼中,一點點融入心中,讓她的心柔軟了一瞬,卻又強迫自己不去想。如今天氣轉暖,身邊行人紛紛出攤販賣,兩人身著六扇門官服走在人群中,惹得周圍百姓紛紛避讓。食物的香氣,攤販的叫賣聲,以及熙熙攘攘的人流,兩人穿梭在人群中,祁言蹊走的很快,秋府和六扇門距離並不近,隻不過祁言蹊心情煩亂,不願意騎馬,便步行來回,倒是見識了這人間煙火。“大人,不覺得今天秋夫人暈倒的時候很是巧合嗎?”許不語的目光在旁邊糖葫蘆的攤販上滑過,又回過頭來,對著祁言蹊問道。祁言蹊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又返回去幾步,拿了一串糖葫蘆,直直地遞到許不語麵前。“大人?”祁言蹊視線看向彆處,皺眉不耐煩地道:“快點接著。”許不語輕淺一笑,心裡一下子像是被什麼裝滿了一樣,她接過祁言蹊手中的糖葫蘆,滿足地咬了一口糖串,蜜糖外皮,軟和酸甜的山楂,讓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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