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媒婆上門(1 / 1)

美人債 緋淺如歌 2415 字 3天前

“景風,你也看到了屍體身上發生的變化,這件事情太過於離奇,為了避免引起恐慌,造成不必要的影響,引得傳言四起,所以必須迅速封鎖現場,驅散圍觀群眾,然後派人偷偷尋訪,這幾日京城何處有失蹤男子。”“是,大哥,我這就去處理。”左景風麵目嚴肅,恭敬地對著祁言蹊抱了一下拳,然後轉身招呼遠處離河邊有些距離的六扇門捕快,將原本圍在附近的一些群眾全部驅離開。“唉唉唉,你這人咋這樣啊你,我就在這裡站會兒,你說你推我乾嘛呀,我這衣服可是新做的,扯破了你賠我啊你。”尖利的女聲在推搡的人群中十分的刺耳,許不語二嬸王杏一臉不滿地對著身著官服的一個六扇門捕快道,那捕快看起來年紀不大,麵對王杏的話隻是不作反應,仍是儘職儘責地完成自己的任務。人群因為王杏的話都有些不滿起來,這河水可是他們附近村民的生活用水,如今河裡居然有了死人,汙染了河水,他們關心一下屍體的來源還有河水能不能用也很正常吧。可是這些個當官的現在死活不讓他們靠近,實在是太過於欺負人了。村民不滿抵抗,六扇門眾人阻攔,推推搡搡中,王杏身上的衣服發出一聲撕裂聲,頓時更加刺耳的聲音在人群中響了起來。“哎呀,殺千刀的,我的衣服啊,這當官的要人命啦……”王杏一屁股蹲在地上,手拍著地大聲地叫嚷起來,惹得旁邊圍觀的群眾也是群情激憤起來,看到周圍的人都叫嚷,王杏越發的大聲了起來。六扇門的人雖然負責命令驅散群眾,可是祁言蹊一向律令嚴明,不允許傷害無辜群眾,所以一時之間,場麵竟有些失控了起來。“住嘴,六扇門辦案,你還敢在這裡吵嚷,難道你準備去我們衙門待上一待不成?”左景風聽到這邊的動靜,直接拔出身上的刀,指著王杏大喝了一聲,眼神冷厲,刀鋒逼人,原本清俊的容顏,此刻也顯得很是滲人。王杏的身體不由地瑟縮了一下,快到嗓子眼裡的喊叫又給噎了回去。六扇門的威力對於普通小民還是很大的,都說“民不與官鬥”,王杏就算是再潑辣,也知道自己不能和官爺硬碰硬,當即也不嚎了,灰溜溜地跑回了家。左景風將刀收了回去,看了看王杏的背影,冷哼了一聲,眉眼中有鄙視的神情一閃而過,轉過頭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不願再理會這等無知的潑辣婦人。周圍的人見左景風氣勢洶洶,也都不再多待,紛紛離開回家去了。“啊……呸……”“什麼玩意兒,逞什麼威風,還六扇門辦案,這天下誰不知道,六扇門的勢力不如錦衣衛,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老娘要不是擔心進衙門,能吃你這群龜孫子的氣,氣死老娘了,我呸……”回到家關上門的王杏一臉的怒意,撫摸著自己撕破的衣服,越想越覺得生氣,不過就是看了個熱鬨,結果還平白無故的挨了一頓罵,真是晦氣的很,早知道自己乾嘛好這些個事兒,還不如在被窩裡多睡一會兒。忽而,王杏眼睛轉了一轉,她可是明明白白的看見,許不語那個小賤人和那個當官的頭頭站到一起,王杏眼底浮現出一絲陰霾,這小賤人年紀輕輕的,居然會勾男人了不成?一點一點將洗完的衣服晾到衣架上,許不語摸著冰冷有些結凍的衣服發起了呆,早晨發生的事情,到了現在依舊是讓她心有餘悸,無頭女屍居然在她麵前,活生生地變成了一具無頭男屍。她將右手抬起放在眼前,纖細的手腕仿佛一擰便能擰斷的模樣,可是那黑色的蟲子的的確確是在她手腕發燙之後,從那女屍的心臟裡鑽出來的。雖然許不語之前從未經曆過這樣神奇的事情,可是她的心裡清清楚楚的知道,黑色蟲子,屍體上麵的變化,都和她有關,可至於是哪裡有關,她也說不出來。想到那位六扇門總首領臨走時特意回過頭看她的眼神,許不語歎了口氣。祁言蹊那樣的人,定然是覺察到了她身上不對勁的地方,她是想要和六扇門攀上關係,可是卻不願意讓他們知道自己身上的異能。事出反常必有妖異,萬一給她安一個妖女禍亂民生的罪名,她要到哪裡去說理。捏了捏眉頭,許不語不願再多想,但願那位大人隻是對她有些好奇,很快便會忘了吧……六扇門停屍房,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子,左手捋著下巴上的胡須,麵目溫雅,一雙清眸中卻帶著睿智與沉穩。咳了兩聲,中年男子抬頭看向一邊站著的祁言蹊,笑了笑說道:“怎麼了,不過就是屍體發生了變化,就把你給難住了不成?”祁言蹊和左景風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祁言蹊搖了搖頭,麵上沒有表情,隻是將手中一個白色封口袋子遞到輪椅上的中年男子麵前。中年男子接過袋子,打開後往裡看了一眼,臉上表情也有了些許變化,眼神一閃,卻又轉瞬即逝,不過是刹那的變化,卻被一旁的祁言蹊看個正著。“爹,你也看到了,這黑色蟲子便是屍體心臟裡鑽出來的,原本是女屍,蟲子出來之後,居然成了一具男屍,我辦案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離奇的事情,不然我也不會把你給接到衙門裡來。”祁言蹊收回白色布袋,交給一旁的左景風,邁了幾步到了屍體的跟前,指著屍體心臟部位,又開口說道:“當時的情景,實在是平生罕見,那蟲子撕咬爬出來之後,遇見陽光不久,就沒了生息。”“對啊,義父,我雖然沒有和大哥一起看到當時蟲子出來的場景,可我卻是看到蟲子死亡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居然能改變人的形態。”左景風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瑟縮了一下,臉上都是嫌棄的表情。“咳咳,我現在也不能確定這蟲子的來曆,不過我想,或許很快便能知曉了……”輪椅上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祁言蹊的父親祁林生,原六扇門總首領,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一臉淡然地說道。祁言蹊聞言愣了愣,轉而想到自己讓人去尋失蹤男子的事情,便明白了父親話裡的意思,目前而言,隻能是靜靜等待消息罷了……“對了,綰月的衣服在這屍體上出現,那綰月到底去了哪裡?”祁林生皺了皺眉,很是奇怪地問道。“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當初秋綰月失蹤,現場所有的跡象都表明是有名的采花大盜‘花蝴蝶’帶走了綰月,可是爹,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花蝴蝶’一向都是擄走女子第二天就會送回來,從來都沒有長時間的留過一個人,隻憑借失蹤現場的幾隻蝴蝶死屍,就說綰月是被‘花蝴蝶’帶走的,這壓根不能作為推斷。”“所以我現在做了兩手準備,一麵全力追捕‘花蝴蝶’,一麵關注這無頭屍體的案子,相比較前一種,我更覺得,綰月的失蹤,和這無頭男屍脫不了乾係。”“好,綰月畢竟是你的未婚妻,不管她是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你都不能放棄她。”祁言蹊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屍體,眉目裡帶了幾分愁緒。*“你是說,要給不語那個丫頭找個婆家?”皺著眉,許老太太扯著手裡的針線,布滿皺紋的臉上,一雙細長的眼睛眯起,看向二兒媳婦王杏。“是啊,娘,這不語年紀也大了,也該找個婆家了不是。”王杏盤腿坐在椅子上,臉上都是算計的神色。這老大家母女兩個都在家裡吃白食,若是將不語給嫁了出去,家裡的活都讓老大家做,既少了一個吃白食的人,然後還能得到一筆嫁妝,不管是咋想,這都是一個頂頂好的主意。“老二家的,不語這丫頭今年滿打滿算的也不過就是十三,雖說咱們窮人家沒有那什麼及笄禮一說,可是自家的孩子,多養兩年還是養的起的,這麼早就給她找婆家,萬一生養了孩子,豈不是把身體都給壞了。”低下頭縫了兩針,許老太太停下手中的動作,麵色不變地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素來看不慣老大家的和不語,可她們娘倆在家裡也不是吃閒飯的,家裡的活計不都是她們兩個做的,你這個做嬸嬸的,還是要顧好自己的名聲,彆讓外人在背地裡戳你的脊梁骨。”王杏被許老太太直白的話給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願在這裡多待,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氣呼呼地甩身就走。看她出門,許老太太閉了閉眼,歎息了一聲,麵目顯得越發蒼老了起來。她如今年紀越來越大了,往後誰也不知道究竟還能活幾年,這家裡的事情,她恐怕也是管不了多久了。“這死老太婆,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死,我跟你說聲就是告訴你一聲,還真以為我得聽你的,你越是不讓我找,我就偏偏非找不可。”王杏瞟了一眼院子裡喂豬的許不語,麵上都是算計和陰霾。她打定了主意要把許不語趕緊給嫁出去,就絕對不會因為死老太婆的幾句話而打退堂鼓。夜裡的時候,喝的醉醺醺的許大貴才回了家,他頭腦還算有些小聰明,與幾個朋友搗鼓生意做點兒小買賣,平日裡賺錢雖說不多,可養活一大家子勉強還可以。“去,給我倒杯水去。”黑暗中摸索著爬到床上,許大貴推了推一旁側著身子的王杏,粗啞著嗓子命令道。王杏被一股子酒味熏的頭疼,半坐起身子來。她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會兒更是心裡又氣又怒,直白白地用手捂住鼻子,語氣不耐地罵道:“你個殺千刀的東西,喝喝喝,一身的酒臭氣,哎喲,熏死老娘了,整日裡就知道喝,今天掙的錢呢?拿來。”“嗝~沒了,喝酒了。”許大貴躺在床上,語氣混沌地說道。“你說啥?你這個混蛋,你又把錢和你那些個狐朋狗友喝酒了,你知不知道,家裡沒錢買米了都。”氣的打了幾下許大貴,王杏的臉上都是怒意。“錢錢錢,就知道錢,老子都快渴死了,趕緊去給我倒水。”“你自己沒有手腳啊,還要老娘去倒水……”王杏恨恨地瞪了一眼許大貴,心裡都是不滿,這一家子都要吃飯,就等著這一天天的銀錢,他可倒好,自己吃飽喝足了,讓這些人喝西北風不成?“老娘累了,你自己不倒的話,渴死你算了。”“滾你娘個蛋,快去給老子倒水。”許大貴一巴掌呼過去,接著便是王杏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聽著那邊屋子裡傳出來的動靜,躺在床上的許不語嘴角浮出冷笑。揉了揉胳膊,許不語心裡都是怨氣,白日裡她和娘兩個人將家裡上上下下的活計都給做完了,現在還是渾身酸疼的厲害。她好不容易重生一世,可不是要窩在家裡受這些人欺負的,隻要讓她逮到機會,定要好好地修理修理這一家人。第二日中午的時候,剛吃過午飯沒多久,隻聽得院門被人敲的震天響。張桂花刷著碗筷,慌忙走出廚房前去開門。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胭脂水粉味道,夾雜著女人爽朗的笑聲,一張白臉上塗著血紅嘴唇,穿著紅豔碎花棉襖的女人擠開張桂花走了進來。“許大家的,大喜大喜啊。”張桂花瞬間愣神,不明白這附近有名的劉媒婆如何會到家裡來,更加不知這劉媒婆口中的喜是從何而來。此時的許不語,尚且還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情,她費力地砸開河裡的冰,旁邊的木盆中,放著一堆待洗的衣服。“不語,不語。”有少年的聲音從後邊傳來,許不語忙亂中回頭一看,一個黑衣白麵的俊秀少年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我找你半天了,原來你竟是在這裡洗衣服呢。”少年呼出幾口白氣,擦了擦頭上因為奔波而滲出來的汗水,衝著許不語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少年麵目乾淨,笑容爽朗,雖然身上的衣服破舊,可是卻穿著打扮乾乾淨淨,一看便可以知道,他的家庭教養很是不錯。許不語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她不是原來的許不語,自然不會認識這個少年,可看這少年的表現,分明就和許不語很是相熟。“不語,你沒事吧?我知道你定是怪我前幾日沒有回來看你,夫子教學很是嚴厲,平時不讓我們私自外出,所以知道你落水的消息之後,縱然我很是擔憂,可是也是沒有辦法啊,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看,這是你最愛吃的紅豆糕,我特意給你帶回來的,你趕緊吃吧,不然帶回家讓你弟弟看到了,又沒有你的份了。”少年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一把塞到許不語的手中,看到許不語麵前砸了一半的冰,他沒有半分猶豫,直接擼起袖子,蹲到地上開始砸了起來。“你本來身體就不好,落水之後肯定是大病了一場,唉,你家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一些,不然你應該要好好修養幾天,補補身體才是。”許不語一邊聽著少年念叨,一邊默默地將紙包打開,裡麵是幾塊紅豆糕。許不語前世是商戶之女,可她自幼喪母,爹爹再無續弦,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因此自然對她是百般疼愛,吃穿用度比不上大家小姐,可也是什麼都不缺的。像品相這般差的紅豆糕,她上輩子是嘗都未嘗過。可是如今她重生而來,這幾日連吃飯都吃不飽,看到紅豆糕,聞著糕點散發出來的香氣,許不語的肚子不由咕咕地叫了幾聲。“吃啊,光看著作甚?”黑衣少年砸冰的手不停,還在旁邊催促道。許不語將一塊紅豆糕放入口中,甜膩的滋味傳來,本來口感並不十分好的糕點,如今許不語吃起來卻是十足的美味,肚子裡饑餓叫囂。可她吃了兩塊,便停了下來,將剩餘的糕點包裹好,藏在懷裡,準備拿回家給母親張桂花嘗嘗。然後轉頭看向黑衣少年,不動聲色地問道。“夫子不是不讓你們私自外出嗎?你這次如何能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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