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難不死(1 / 1)

“大哥在忙什麼?”周緩問。“你的夢中情人找大哥去了,兩人神神秘秘關在屋裡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麼。”顧雲霜道,然後又不滿地看她,“你吃快點兒,等著收碗呢,我可不想一直呆在這晦氣的地方。”“那你幫我給大哥捎句話唄。”周緩吃了一嘴油道。顧雲霜不可思議地看她:“你是吃多了撐著腦子了嗎?使喚我給你辦事?”“就捎句話,又累不著你。”周緩說,“讓大哥去玉澤湖再看看,是湖裡啊湖裡。”“想都彆想,安心在這兒等死吧!”顧雲霜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碗,往食盒裡一放,提上走人。“喂,我還沒吃完呢!”周緩在後麵喊,可惜人家沒有任何留戀。哎,也不知道顧漾什麼時候才會再來看她。第二天早上,周緩依舊是被夢驚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卷入了一場殺人案,做的全是噩夢。還來不及平複一下被心情,周緩便被眼前放大的臉嚇得驚叫出聲。“啊~~”“喊什麼?”那人被她頗具穿透力的聲音震地忍不住往後仰了仰身子,麵色有些不悅地挖了挖耳朵。周緩一骨碌爬起來往牆邊縮了縮,這才把視線移到這個陌生人身上。隻看了一眼,周緩便揉了揉眼睛。太閃了,閃得人有點兒睜不開眼,她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把所有的家當都穿戴在身上了。“你你、你是誰?”周緩問。發著光的男人輕挑地勾了勾嘴角:“腦袋都要搬家了還能睡得著,你這穩重的性格,本王很是欣賞。”自稱本王?周緩從信息庫裡搜尋了一下,這貨很大可能是手握重兵的平南王燕行之。隻是這人的形象跟自己想象中差了二裡地,挺讓人意外的。“周緩,拜見王爺。”周緩想了想,不管怎樣,先行個禮挽回一下剛才的失態。燕行之看著她行了個不倫不類的拜禮,有些好笑:“免禮吧!”“謝王爺。”周緩起身與他麵對麵站著,然後誰也沒再說話。一時間氣氛有點兒尷尬。“你殺了太子妃?”這個王爺問話相當直白。周緩忽然想起來太子妃當年可是平南王的意中人啊,聽說自己殺了太子妃,所以來打擊報複的嗎?“王爺,我是冤枉的啊!”不管怎樣,先表明自己不是凶手。“不是你殺的?”燕行之又問。周緩一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是。”“那是誰殺的?”“我、我也不知道。”知道的話,還會被關在這裡嗎?“張大人,審吧!”閃著光的燕行之有點兒不耐煩了,喊了一聲。話音一落,大理寺卿張衝便走了出來。審問的地方在一間刑房裡,房間很大,四周都是各種刑拘,光看著就讓人不由自主地害怕。大理寺卿張衝親自上陣,張衝這人外號“活閻王”,長了一張煞氣十足的臉,飛揚跋扈的絡腮胡,銅鈴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再配上一個魁梧高大的身材,活脫脫一個閻王再世啊,一瞪眼便讓周緩三魂飛了七魄。更重要的是旁邊還坐了一個監聽的燕行之。這個時候她無比想念顧漾。“先問還是先上刑?”張衝還沒說話,倒是平南王先開了口。周緩嚇得抖如篩糠,不帶這樣的,哪有還沒審就上刑的啊?“王爺,按流程,先問話。”張衝說。燕行之看起來有點兒失望,興致缺缺:“那你問吧!”“周小姐,三月二十一日亥時你在哪兒?”張衝的聲音像口鐘,撞一下嗡半天的那種,震得周緩太陽穴直跳。三月二十一日便是太子妃遇害的那天,不用說,周緩肯定是在禦景苑。“禦景苑。”“玉澤湖?”張衝又問。“是。”周緩記得卷宗上寫的,她是第一個發現太子妃掉進玉澤湖的人,也是她引來了巡夜的侍衛。“那麼晚了你去玉澤湖做什麼?是因為約了太子妃見麵嗎?”張衝問。“不是。”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環境太過陰森冰冷,還是那些刑拘太過唬人,抑或張大人的震懾力太強,周緩沒有來的一陣心慌,“我、我沒有約見太子妃。”“那你怎麼恰巧在那個時間去了玉澤湖,還正好遇上太子妃落水?太子妃落水跟你有關吧!”張衝說,這回不是問,而是肯定了。“沒有,我沒有。”張衝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步步緊逼:“你約見了太子妃,後將其推落下水,再賊喊捉賊引來侍衛,想要掩飾自己的罪行,是也不是?”“不是。”周緩大喊一聲,原來被審訊是這麼可怕的事,她都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上刑吧!”燕行之適時在旁邊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是。”張衝道。周緩這下是真的腿軟了,這不是還沒問出什麼來嗎,怎麼就上刑了?是想屈打成招?“從拶刑開始,王爺以為如何?”張衝問。“行吧。”燕行之說。周緩想破口大罵,你不該是問問我嗎?問他做什麼?又不是夾他手指。“王爺,張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周緩這下是真的要哭出來了。這是她來到這個鬼朝代,第一次這麼深切地體會了什麼叫做絕望。不講證據不講道理,隻講絕對的權力。看著旁邊的人聽令拿過拶子走到她身邊,另一個強行抓著她的手把拶子套上。周緩已經抖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有一瞬間她差點兒直接要認罪了,乾淨利落給她一刀,總比忍受這百般折磨的好。“住手。”正此時,有人打斷了這場看似嚴酷的審訊。不管說這話的是誰,周緩隻覺得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籟之音啊!果不其然,顧漾走了進來:“臣顧漾見過王爺,擅闖審訊室,還請王爺和張大人恕罪。”周緩喜極而泣,這哪裡是大哥,這就是天使啊天使。平南王抬了抬手,抓著周緩雙手的人立刻將其放開了。“顧小將軍可不是這般莽撞的人,想必是有什麼要事吧!”“是,臣找到殺死太子妃的真正凶手了。”顧漾說。這下不光是周緩,就連燕行之和張衝都瞠大了眼睛。“哦?是誰?”燕行之顯然有些不太相信。“胡姬。”顧漾道。燕行之沒忍住笑出了聲:“我的好外甥,你是來給舅舅講笑話聽的嗎?胡姬一年前就死了,你倒是告訴我她是如何將太子妃推下水的?”周緩忽然聽到這麼個稱呼反應了好半天,終於想起來,這個大哥的親媽是皇上的親妹妹,也就是眼前這個平南王的親姐姐。這個舅舅好年輕。“確實跟胡姬有關。”顧漾說,然後看了周緩一眼,“可否讓她暫時先回牢房,剩下的我們單獨談。”周緩被送回了牢房,其實她並不知道顧漾是否真的找到了真凶,但就是十分相信他。從早上等到晚上,又從晚上等到了早上,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她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卻意外的沒有一絲困意。直到外麵的看守小哥叫她,她才回了神。“周小姐,你這一天一夜水米都未打牙,彆還沒出去,身體就熬壞了呀!”看守小哥將昨晚一口未動的牢飯收走換上新的擺在牢門外麵。“他們還在審訊室嗎?”周緩問,隻是這一出聲把自己嚇了一跳,聲音都劈叉了。“沒有,昨天中午他們就走了。”小哥說。“走了?”“走了。”周緩隻能期待著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起身想走到門邊去拿飯,可能是坐的太久腿麻了,剛邁出一步便踉蹌地栽倒在地,且爬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雖然是見大哥,也不必行如此大禮。”聽到這熟悉的話、熟悉的聲音,周緩眼睛一下就紅了,可算把你給等來了。“見大哥,當行大禮。”她吸了吸鼻子說。“沒事了,我來接你回家。”顧漾見她那狼狽的樣子實在可憐,估計心裡七上八下的,也沒怎麼休息吧。接著便是鑰匙開鎖的聲音,有人走了進來,蹲下身扶住了她的肩膀。周緩再也忍不住了,把臉埋在胳膊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顧漾似被她嚇了一跳,又有些手足無措,聽她哭了半天也沒有要停的趨勢,隻能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彆哭了,外麵的小哥在偷偷笑你呢!”這話果然有效,周緩一下收了聲,抬起紅腫的雙眼認真地看著顧漾,十分誠懇道:“大哥,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以後,我一定好好孝敬您。”“那也得你先從地上爬起來再說。”顧漾笑道。“哦。”周緩驚覺自己失態,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回家的路上,周緩問了不下幾十遍:“我真的沒事了,我不是在做夢吧?”男人已經不想再重複這個問題了,隻伸手在她胳膊上擰了一下。“嘶~疼疼疼啊!”周緩一蹦差點兒要把車頂掀翻。“知道疼,你說是不是在做夢?”顧漾說。周緩傻笑:“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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