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眾人眾生相(1 / 1)

何處惹塵埃 鰻魚Tech 1590 字 4天前

這種感覺怎麼去形容,何雛心裡十分的複雜,就像小時候去醫院裡驗血一般。挽起袖子,接著把手伸在窗口下,冰涼冰涼的一根針紮進手指上。何雛不敢看,她有點怕,小時候怕,現在更是怕。怕死。何雛把臉側過來,正好看到了何陳靄的側臉,他如同雕塑比例一般的完美側臉,似乎感覺還有點安慰。沒想到這小子近距離看起來還挺帥,感覺他的皮膚白皙,比自己以前勤敷麵膜時的皮膚還要感人。就在這一刻,悄無聲息,就像是蚊子飛到自己的皮膚上,叮了一下。等到何雛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食指早就被劃開了一道血口,慢慢的,血順著地心引力落在了碗裡。很快水裡的血就像是墨水一般散開。何茜羚眼疾手快,立馬將桌子上的虎符扔進小碗裡,接著水漫出來,低落在桌子上。“好了。”隻聽見何陳靄在何雛的耳邊輕聲交道,就像是柔軟的棉花糖,傳進耳朵裡,何雛心裡似乎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接著睜開了眼睛。還沒有等反應過來,忽然聽見周圍的人群圍了上來。何雛低頭一看,碗中的血一點點,一點點地沉在碗底的虎符吸收。在何雛的眼裡,這虎符就像是家裡的吸塵器一般,自己的血繞了幾圈,立馬就被虎符吸收在自己的體內。不僅如此,很明顯,這黑乎乎的體積好像比之前更大了,所以碗邊緣的水竟然還往外滴落。“媽耶。”何雛低聲驚歎,感覺自己的血都喂養了這個黑乎乎的東西。看來,這虎符還真是吸血的玩意兒,何雛真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簡直叫人覺得可怕。何雛推後,站在何陳靄的身後,看著前方的張莽,發現他有些生氣,似乎臉有點綠。有點綠?看來這的確是何家的虎符。何陳靄講虎符拿在手裡,高高地舉起,接著振臂高呼。“各位老何家的壯士們,謝謝你們前來,我何陳靄感激不儘。現在虎符已經找到了,如果誰對此不服,可上前來辨。”何陳靄高舉,緊鎖住眉頭,一雙眼睛定在張莽的身上。張莽按捺不住,剛準備上前,卻被自己身旁的副官給擒住,雙手被死死地捆住。“你作甚?”張莽瞪著大眼睛,腦門上的青筋都快暴起。副官小聲回答:“不好意思了,張軍爺。”剛說完,一群士兵跑進來,身後背著搶,接著很快將張莽圍得水泄不通,張莽看著四周的士兵,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著何陳靄,張莽挑起眉毛。“何陳靄,是我小看你了。”何陳靄隻是皮笑肉不笑,點點頭,雙手做起作揖的樣子。“讓你受苦了,張叔叔。”何陳靄收起雙手,抬了抬,“下去。”副官點點頭,立馬將張莽給帶了下去,張莽鼻尖輕哼,最後不知道說了什麼,何雛反正是聽不清楚了。張莽就這樣敗興而歸。可是在何陳靄看來,有些事情隻是暫時壓製住了,這次自己也是冒險博了一次。“你個好小子,什麼事都瞞著你姐姐我?”何茜羚也鬆了一口氣,一巴掌就呼到何陳靄的後腦勺。這時,何陳靄一臉委屈的模樣,倆姐弟格外親切。柳真琦坐在台上,還準備說些什麼,可是紅姐卻使了一個眼神。於是,柳真琦不敢再多說話了,隻是默默地被帶到後台去了。看完熱鬨,有的人嬉笑,有的人則是歎了一口氣,有的還期待著有什麼好的事情發生。眾人眾生相。何陳靄剛應付完何茜羚,準備回頭時,卻發現何雛早就不見人影,台上見不到人影,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在找那個丫頭?”何茜羚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套穿起來。何茜羚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本性,不過,一個小丫頭而已,若是喜歡,可以收了,小事一樁。“不,她或許不會答應。”何陳靄搖搖頭,四周的確沒有發現何雛的身影,便不再言語。士兵們一個個退出尋芳閣,為首的副官姓王,叫張尚隴,為何家效力很多年,之前在張莽手下工作許多年。雖說待遇不差,但也一直得不到什麼晉升。這次,張尚隴立了大功,當然職位晉升少不了。“二少,我們是不是該回了?”張尚隴在何陳靄的耳邊低語。何陳靄深吸一口氣,深邃的眼睛透出一股子的戾氣,隨之又隱藏下去。何茜羚很敏感地捕捉到這一點,她很 少看過何陳靄有這樣的神色,近幾年,倒是越來越多。這種眼神,很像父親。“回府。”何陳靄甩了甩小腿前的布衫,走了兩步,回頭,望見那空空如也的舞台,微微眯起眼睛,:“怎麼樣也把你抓回來。”從大客廳出來,何雛感覺自己的臉都快憋紅了,她站在院子裡,腳下踩著白雪,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一樣。雨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頂著西瓜帽,嘴巴裡嘖嘖稱讚,嘴裡還說,代玉,你是女中豪傑啊,救何家於水聲火熱之中。何雛哪稀罕這種稱讚,於是沒理會,自己一個人往彆處走。心裡想的還是另外一件事。這次,花魁肯定是搞砸了,柳真琦沒有拍賣出去,現在自己還惹了一身騷,不知道紅姐會怎麼處罰自己才好。“現在,你隻能自救了。”雨生跟在何雛的身後,給出自己最中肯的意見。自救,唉,說的輕鬆,這怎麼自救。可是那個時候,不幫何陳靄,感覺又不行。因為他可能就是自己的曾祖父啊,不幫他,那何家就完了,自己不就嗝屁了?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問題。當然,毀滅總是很壯烈。何雛心裡自然是明白。後來紅姐把她從柳真琦的身邊給撤了下來,不僅如此,還專門找了一個空閒十分,把尋芳閣整個上上下下的人都聚齊了。當著眾人的麵,把何雛裡裡外外全部都數落了一番,並且警告所有人,不要做一些越界的事情,心裡要清楚自己是什麼地位。何雛很“光榮”地被派到了廚房,不僅是粗活丫頭,而且有些男人的活兒她都必須做。現在她又必須麵對秦媽的管束,而且還有廚房李叔的監督,頭上每天幾雙眼睛盯著。有時候,何雛心裡在想,這何家可真是冷漠,一周了也不派個人送麵錦旗什麼的,現在倒是一副吃了甘蔗甩皮的意思。何雛心裡罵罵咧咧的,一邊在柴房賣力地砍柴火,還沒有過一會兒,斧頭上鑲嵌進木頭上,結果怎麼也拔不出來。“哎喲。”何雛歎了一口氣,準備找人來幫忙,沒想到,現在所有人見到她就像是見到瘟神一般。哼,果然人情冷暖,自己才知道。何雛心裡罵罵罵咧咧。不知道過了多久,何雛剛剛捆好一截柴火準備送進廚房,剛掀起門簾,外麵的冷風吹過來,臉上好像更紅了一些。媽耶,這風,怎麼這麼冷啊。“代玉,代玉。”何雛沒有走兩步,就聽到有人在不遠處小聲地叫喚自己的名字。何雛放下厚重的柴火,彎腰瞅了瞅,發現牆角轉彎的地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何雛為了不讓人發現,蹲著身體小碎步跑過去。翡兒蹲在一處,看著何雛過來,連忙牽起她的手臂,兩個人接頭,來到沒人的地方。翡兒趕緊從袖子裡麵掏出一遝燒餅塞到何雛的手裡,然後還有一小袋的碎銀子,她看著何雛的模樣,怪幾分心疼的。“燒餅是我準備的,這碎銀子是柳姑娘給你準備的。”翡兒四處張望了會兒。何雛感激涕零,拿起燒餅就啃了一口,還彆說,軟軟的,還挺好吃,她差點眼淚快留下來。何雛感動得講不出話來,隻能一個勁的拚命點頭,看來還是有人記著自己。心裡幾分暖意,何雛連忙吞下燒餅反問:“姑娘和你,這段時間過得如何。”翡兒眉頭皺起來,怕是日子也不好過。柳真琦自從選花魁之後,足不出戶,更彆說唱曲兒了,除了何陳靄,她甚至不想見任何人。在柳真琦的心裡,她早就是何陳靄買下來的人了。前幾天,何家還是派人來了一趟尋芳閣,說是何茜羚給了柳真琦一筆銀子,不要再和自己的弟弟糾纏了。這銀兩就是當初拍賣的價錢,不多不少。“哇,真的給了這麼多?”何雛睜大了眼睛,看來何家還是說話算話,沒有白虧了柳真琦。可是柳真琦就是不接,說是要等著何家少爺來娶自己回去,就算是不能做正房,她也要等著何家少爺的口信,才死心。現在何家內部矛盾重重,才暫時解決張莽這件事,何陳靄哪有多的閒工夫過來,何雛心裡自然是清楚的。再說,柳真琦一個青樓女子,何家怎麼會讓她踏進大門呢。“這不是還有我曾祖母嗎。”何雛嘀嘀咕咕地說道。翡兒問:“什麼祖母?”何雛打了個茬,笑著搖搖頭:“我說,何陳靄死了父親,總是有母親的啊,何家老太太怎麼說啊。”翡兒更是歎了一口氣:“這何家雖然子女兩人,但是姨太太倒是多不勝數。”看來這何老爺也真是風流成性,死了還剩這麼多姨太太,何陳靄他們家肯定是熱鬨極了吧。何雛心裡倒是輕輕一樂,很快眼前的翡兒不宜久留,連忙離開了。何雛把碎銀子塞進自己的荷包裡,也自顧自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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