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佩服佩服(1 / 1)

“發生什麼事了?”客棧裡熙熙攘攘的和平時彆無二致,剛才那一聲驚叫仿佛隻是一道無關緊要的插曲,攪不起一絲波瀾。小二拉過方繆二人,在耳邊小聲說道:“有個倒黴催的竟被“歸途”盯上的,這不在那叫苦連天呢。”呼喊的苦主正一臉絕望的僵坐著喝悶酒,渾身顫抖著,與人說話都話不投機,嘴裡一味重複著“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被盯上的?”“到底是誰陷害我?”,諸如此類瘋言瘋語,旁人一副看熱鬨的模樣。那男的是個江湖散客,一無宗派二無熟人,客棧一樓聚集了很多人,但無不是看戲般的嘴臉,鮮有人上前關心,“你看,那裡,”方繆給徐予取指了指,方向卻不是那苦主。“看到了。”徐予取點了點頭。原來千機閣的兩位也在,還是帶著那兩副黑白麵具,醜不拉幾的,方繆與徐予取一同過去搭了個桌,孟化千給予了熱烈歡迎,這可是老爺,得供奉起來。方繆指了指他們的麵具:“這,不礙事嗎?”吃飯都戴著。不過再看一下他們的桌麵,除了茶壺和一盤送的花生外可真是乾淨利落得很。方繆將手拐了彎對小二招了招手:“給我來幾道招牌菜,不要魚。”濡禾聲色淚下感恩戴德的看著救命恩人,終於可以吃上一頓飯了,可惜被麵具擋住看不到。孟化千在一旁無聲譴責,你給我悠著點,都是為了我們千機閣偉大的複興!這點饑餓又算得了什麼,當然,現在有了大財主,是不需要考慮這些了。孟化千與濡禾紛紛摘下麵具,好吧,都不是驚豔之色,方繆還期待了一番,隻是如果古樂在的話或許可以和濡禾來相認,畢竟兩人可是有過一麵之緣的。所以之前是為了什麼而掩飾的?方繆搞不懂了。美食來了,果真沒有魚,四人胃口大開,甚至還再加了幾道菜。吃完一抹嘴,千機閣閣主孟化千表示又有情報可以售賣,看在老主顧的份上,這個消息可以第一時間賣給方繆他們。徐予取卻懷疑:“你們這幾天不是天天在這裡溜達,何來消息?難道你們千機閣還有其他活人?”這話真讓人無法反駁,孟化千捂住胸口表示十分傷心順道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叫來了一壺酒準備買醉。徐予取:“這酒錢你自己付。”孟化千心疼地低頭抹眼淚,方繆偷笑了兩聲,剛想說喝吧沒關係卻看到了徐予取那陰怨的眼神,將要出口的話就被自己吞了回去,我不說錢行了吧。濡禾囫圇的吞完最後一口飯,一拍桌子開口道:“不滿兩位,那消息千真萬確,我拿千機閣來作擔保!”孟化千猛咳嗽,被噎著了。徐予取欲再度開口,被方繆攔住了,方繆問:“那行,你那消息我買了。”想不到兩次都如此順暢,果然有錢就是不一樣,痛快!“算上這頓飯和那瓶酒,十兩。”徐予取簡單直接,方繆都沒來得及斟酌。孟化千語噎:“不是,徐大俠,這個價……方大俠你說吧,你給多少?”有錢才是主,孟化千還是懂的。方繆兩眼望天,不,望房梁,再轉頭望向孟化千,春風化雨般的笑容:“閣主,他說了算。”徐予取滿意的笑了。孟化千:“……”方繆:“孟閣主,上一次我買你的情報可是冒了吃虧的決心,但現在這情報都還沒知真假,如今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才二話不說就決定相信你,但你首先得保證你的情報值這個價吧?如果是真的,我可以考慮一下長期合作怎麼樣?以你們現在的境遇,很難找到人買你們的賬吧。”上次千機閣將消息散播開來都隻是引來一場懷疑與嘲笑,紛紛忘於腦後,千機閣幾十年來的聲譽早以付諸東流,想要重拾聲望還得靠真實的情報和重建的資金。濡禾拉了拉孟化千的衣角,越過去道:“好。”來不及開口的孟化千:“……”你可能耐了。看來接下來,千機閣與方繆可以展開長期的合作了,最後千機閣還成為了方繆的囊中之物,當然這是後話。方繆摸了摸身上的現錢,該找個時間去錢莊了。隻是,方老頭都沒能管得住兒子,徐予取怎麼管起自己了?一個理所當然一個唯命是從,前世欠了他的沒辦法。天還黑透的時候,如來客棧迎來了官府的人,帶頭的稱接到有人報案說那兩具斷頭屍命案的凶手另有其人,就藏匿在這裡,要搜尋一番。小二兩邊都不能得罪,但官府辦事不敢阻攔,還以為官差會攪出一場風波,結果直接揪出了目標,是那個被“歸途”盯上的男子。男子生得有些窩囊,現在不僅生死不由他還被拷上殺人的罪名,可不是怨天怨地。男子奮力掙紮,掙脫著躲到一邊,張牙舞爪不準人接近,然後破口大罵:“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圍觀看戲的方繆和徐予取走了上來,方繆摸摸腰間卻摸落空,忘了扇子被陸生帶走了。方繆看了一圈群眾,想找個製高點,實在沒辦法,隻好再往中間挪了挪,然後眼神示意徐予取,徐予取給他清了一個地,小二很狗腿給方老爺搬了一張凳子。方繆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諸位,可否安靜下來聽我說。”方繆還以為這裡是他那個聽書茶樓,一張嘴一擺手就會有人翹首以盼的安靜下來聽他講故事,這可大相徑庭,江湖人可是十分粗魯的,眾人有心想聽一聽,但一個帶麵紗的女子直接掀起一張桌子,啪啦一聲,支離破碎,濺起的木屑不知進了誰的眼。女子:“你是誰?憑什麼聽你說話?”方繆被嚇得退了好幾步被徐予取一把扶住,不聽就不聽好好說話不行嗎?徐予取嗬了一聲,眼神沉沉的刮向那位滋事女子,然後一把捏住她的胳膊,威脅道:“不想聽的可以滾,不然你這手彆想要了。”女子哀叫了一聲,臉色開始發白,無論怎樣都掙脫不了,但她那手像是要斷了,最後不得已苦苦哀求:“放開我,我聽就是!”好了,麻煩解決,方繆再次清了清嗓子,道:“是我報的案,大家可否記得在下?就是前兩天被人誣陷是凶手的那兩個人。”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在人群中瞄了瞄,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蒼同派顧遠方在上回小表現了一次,這次同樣的站了出來。“兩位少俠,之前是我誤會你們了,”看得出他渾身不自在但還是說出來了,“看在真凶找出來的份上,請原諒在下這個莽夫。”方繆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繼續說道:“這兩天我們同樣是在苦苦尋找真正的凶手,結果凶手自己冒出來了,就是現在在牢裡的吳愧天,但是我發現,原來他也不是真正的凶手,凶手另有其人,可是,那兩具斷頭屍體又表明了在鳳都城了沒有如此之人能做到,就是除了比較“出名”的儈子手吳愧天外,但是你們有沒有發現,吳愧天為何要殺人?還在自己家裡暴露了, 他沒有那麼蠢吧?這是個疑點,於是我就憑著這個疑點開始認為他並不是真正的凶手,凶手也不是現在這個被抓的男子。”方繆指了指角落那個男子,官大哥也開始懵了,不是凶手你乾嘛報案?耍人呢。方繆表示稍安勿躁,繼續聽他慢慢道來。方繆:“畢竟以我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得出來他沒那個本事,所以說誰有那個本事呢?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殺手組織“歸途”,都說“歸途”是聽錢行事,於是我試了一把,果然讓我把背後指使的人給揪出來了,就是你們眼前的那個男子,所以他是凶手也沒錯,畢竟沒人抓得住“歸途”。”顧遠方:“你如何得知他是買殺手的人?”方繆:“我並不知道,但被雇的總知道雇主是誰吧。”“難道你是……?”顧遠方驚道。方繆:“是的,我隻要任命“歸途”的目標是斷頭案的凶手就行,隻要有人雇過“歸途”那他們就會知道目標了,如果不是那最多就是個有頭沒尾的結果。”角落的男子聽完果然心虛的抖了起來,他反駁說:“誰知道你是不是胡亂指了一個人就說他是凶手讓“歸途”來殺我呢?你們可有人看到了李袁身上出現過“歸途”的圖案?”“歸途”圖案可能畫在了隱秘的地方,連自己都沒察覺就算察覺了也猜不到“歸途”,畢竟李袁隻是個普通人,不知道“歸途”的存在和用途所以不會大驚小怪也很正常。方繆卻道:“不好意思,我有一天碰巧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圖案,所以才會猜到“歸途”。”千機閣的濡禾帶著白色麵具走了出來,道:“我們千機閣還有一個重要的情報可以告訴大家,那就是,這個人,他是魔教的,不信你們可以翻一下他的包袱,或許可以找到證據。”上次的“地府”可真是不枉此行,就說這個人怎麼那麼熟悉,可不是在那裡見過嗎,雖然褪去了白粉,但如果加入了他們的話,那些特殊的白粉應該會隨身攜帶。男子麵如死灰,這下子橫豎都是死了,隻是早死晚死也不差那幾天。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男子卻遭到了隔壁一個男人的暗算,殺他的那個男人隨後也咬破嘴裡的毒包身亡,出乎意料的讓人猝不及防。很明顯是為了防止男子會被逼供道出其他信息。而這樣的手段做法,也隻有黑道的人才會,沒想到黑道的人已經偷偷潛進來了,殺人是為了什麼,細思極恐。所以,千機閣所說的魔教之事恐怕……當真。事後有人質疑:“怎麼可能,我上次請“歸途”都不肯為我做事,“歸途”不是隻做黑道生意的嗎?莫非你?”方繆:“你沒聽說過嗎?“歸途”隻聽錢做事,若是請不動,那是因為你錢給的不夠。”那人:“……那你這次出了多少錢?”上次他可是給出了五百兩的誠意,結果連麵都見不上。方繆有點肉疼:“我才知道他們反雇主可是要加十倍錢的。”那人:“……佩服佩服。”李袁熱情洋溢的走過來:“敢問兩位尊姓大名。”徐予取瞥了他一眼,方繆趕緊拉住他,你大名一出可不得了,搶先道:“我姓方,這位是徐大俠。”李袁:“莫不是你就是方有錢?”方繆:“什麼?”李袁:“我之前看到小二天天背著個板子,寫著“方有錢”。”方繆哈哈笑了兩聲:“正是在下。”後來這案子一傳,敢問這次鳳都城斷頭案是何許人破也,答曰:方有錢。再問他可是很有錢,思索一會,曰:該是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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