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張浦民撒謊(1 / 1)

“我沒用,我是打算等以後她買下那地,我把這五萬當做裝修禮物送給她的。可是,她走得太突然了。”是真的太突然了,張浦民還記得上一次見到文媛的時候,她興高采烈地把這張卡拿給他,她說她一個月有四千多,除去房租和吃的用的,還有三千多可以省下來,三個月就可以攢到一萬,還有一年左右就可以把那塊地買下來了。她還請他吃了個甜筒,他胃不好,平常很少吃冰的,但那天他沒有猶豫,接過來就吃了。“你為她和文家翻臉,我是真的欣賞你這份勇氣,所以股份我不要了,給你,讓你鞏固地位。”張浦民是發自內心地被文黎的行為感動到了,和其他冷嘲熱諷的人不一樣。那些股份對張浦民隻是錢而已,但對文黎來說,那是反抗惡勢力的資本。“謝謝你做的一切。”文黎低頭拆起了紗布想換新的,他在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嗡”地一聲,本想上前阻止的張浦民掏出手機看了眼訊息,眼前瞬間一亮。“文黎,友情提醒,”張浦民起身走向了文黎,從桌上取來了新的紗布,將文黎的右手撇到一旁,輕輕地將舊紗布褪去,“文媛的案子你得以後再查,你做的事情太多了,你爺爺雖然心善,但也不會因你而毀了文家的百年基業,彆衝動,先把一些多事的人處理了。”他略微直起腰湊到文黎耳邊,“高爾夫球場出事的原因和你姑父有關,你姑姑和姑父肯定會想辦法壓下去,你真得感謝你這傷口,你爺爺怎麼舍得讓你這寶貝孫子受傷喲。”張浦民聽說文黎受傷後,就馬上安排人去調查了,怎麼說文黎也是來找自己的路上出事的,他也有責任。隻是沒想到這麼巧,居然和文黎那好吃懶做的姑父有關,平常那麼膽小的一個人,得罪了那麼厲害的人物,也不看自己是什麼貨色,文堂辭年輕的時候都不敢這麼玩啊。包紮好傷口後,他拍了拍文黎的肩膀就準備走,走之前他用手指向了躺在床上的顏瑾宜,小聲說了句:“你藏得再深也沒用,你若是和她結婚,全A市都會知道她是誰的。”他控製情緒的能力是真的強,剛才還傷感得不行,現在就又一臉不正經了。門關上的那一刻,顏瑾宜就從被窩裡麵鑽出頭來,烏黑的秀發纏在她的耳邊,她隻好從床上坐了起來,重新理了下頭發,文黎始終側著身子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待她安靜下來才開口。“醒啦。”“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皺著眉頭,表情凝重。“怎麼了?”“待會警察來做筆錄,會詢問受害人情況,離這最近的警察局是......李隊長過來看見我,我要怎麼解釋?”她可是說身體不舒服回去休息的啊,現在卻在高爾夫球場內出了事,關鍵是文黎還在她身邊,李隊長隻要不傻,會看不出她在查文媛的案子嗎?“有我在。”三個極簡單的字眼卻透露著無限的安全感,文黎磁性的慵懶嗓音地在耳邊環繞,她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無奈地鑽回了被子裡。警察局很快派人過來做筆錄,李墨聽說這案子牽扯到文家,就親自過來了,本想給文黎做筆錄,結果在旁邊的床上看到打了石膏的顏瑾宜,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顏瑾宜怎麼和文黎待在一起啊,她不是身體不舒服所以請假了嗎?這兩人待在一起也太詭異了,一個總經理,一個女警察,他們能有什麼聯係啊,除了文媛的案子,他們......文媛的案子......李墨想到這,馬上變得心虛了起來。沒想到顏瑾宜還不肯放下這個案子,居然裝病請假來和文黎見麵,這下好了,真受傷了,何苦呢?“顏警官和我是朋友,我們敘敘舊,李隊長沒什麼意見吧?”文黎從衣架上取下帶血的外套,幽幽地開了口。“這當然沒意見了,我就是正常地來做個筆錄罷了,沒什麼彆的。”李墨揮手憨憨地笑了笑,沒敢多言。文黎隨意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新買的大衣就這麼毀了,他著實心疼,但也沒辦法,突發狀況,怪得了誰?顏瑾宜尷尬地坐在床頭,無奈地點點頭來回應李隊長疑惑的眼神。“讓她休息下,我們去隔壁房間談。”“啊?額......行。”李墨拿著記錄本和錄音筆跟在文黎身後,並不能理解文黎為什麼要對顏瑾宜這麼體貼,純粹是因為顏瑾宜和他站在一邊嗎?不大會吧,文黎是個商人,一切以利益為先的,顏瑾宜能幫他什麼,她能最基本的案件資料都沒有啊。李墨沒有多想,畢竟在他眼裡,顏瑾宜是尹契的“女朋友”,就算現在不是,以後肯定也會是的。他們出去後,顏瑾宜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太壓抑了,文黎給她的關懷已經超過朋友的界限了,就像當初的尹契一樣。文黎的條件比尹契要好得多,她從來沒奢望過和豪門的人有過關聯,或許是他給顏瑾宜的形象太過平易近人,她才沒有刻意疏遠他們的關係。她知道他的傷心事,見過他喝醉的模樣,明白他有苦說不出的無奈,更體會到他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不容易。他待她真誠,對她敞開心扉,與旁人大不相同。在樓梯間,她把他拉到身後,若是旁人,應該往後躲著才對,他卻向前一步抵著她的背,給予她無限的安全感。從小到大,她的安全感都是自己給的,獨立是她的標誌,她不會留出空隙讓人為她撐起一片天,但文黎卻偷偷鑽空子給了她多年來缺少的東西。她本能地抗拒他的好,但內心卻在默默地開始接受他,隻是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還沒反應過來。“哢嚓”一聲,房間的門把被人按下,她警覺地抬起了頭,見到那張陌生的俊臉時她還有點懵,但下一秒那人一開口,她就知道來人是誰了。“你叫什麼呀?和文黎怎麼認識的?”這聲音太有辨識度了,除了張浦民還有誰。她當時聽文黎說張浦民三十二歲時,還想著他是個穩重的人,可剛才他和文黎說話顯得孩子氣十足,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淡漠。她轉念一想,也對,若是個穩重端莊的,肯定也不會把那塊地想著放在網上拍賣了,玩性這麼大,應該不是怕女人奪走他的財產才不結婚,他是怕女人奪走他的自由和玩鬨的時間吧。這樣的樣貌和身份地位,門當戶對的應該是知書達理的豪門乖乖女,若是結婚了,就太拘束了,被束縛翅膀的雄鷹要怎麼飛翔呢。“張總。”“見外了,我和文黎是朋友,叫我浦民就好了。”張浦民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顯露他放蕩不羈的性格啊。“浦民”這種親近的稱呼,顏瑾宜可說不出口,兩人初次見麵,還是莊重些吧。“我叫顏瑾宜,我是文黎的普通朋友。”“普通”兩個字被她說得很重,她不想讓張浦民誤會他們的關係,就算是無意的也不行。張浦民若有所思地“噢”了一聲,嘴角卻揚起了一絲壞笑,乍一看還有點輕浮,“文黎的普通朋友啊,那你知不知道他一般沒有女性朋友的,就算有,她們也自稱是‘文總’的朋友,不會說是文黎的朋友的。”顏瑾宜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文黎其他的女性朋友大多是在生意場上認識的,稱呼他為文總很正常,她和文黎是在處理案件時認識的,他們之間沒有生意談,她沒有必要喊他文總的。“我不是生意人,沒必要稱呼他是文總,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和他的關係。”她淡定地解釋著,看不出情緒有波動。哪知道張浦民更是樂開了花,猛地拍大腿笑道:“他哪裡會接觸到生意場外的女人啊,他受他母親和姑姑的影響,從小對女人就反感,我都怕他會孤獨到老。不瞞你說,和他接觸的這麼多年,我從沒看見他這麼護著一個女人不讓旁人瞧見。每次宴會上帶的女人都不重樣,不是他花心,那都是他隨便找來的生意合夥人,彆人要拍,他都說隨意,沒有半點要護著那些女人的意思。”“他太冷了,不給人接觸到他的機會啊,顏小姐,你真是個獨特的存在。”文黎的確是這樣,對生意場的女人態度都是一致的,冷漠是基礎,保持距離是常態,二十七年從未有女人走進他心裡過,甚至從未有人踏足過他的警戒線,除了她。“你們怎麼認識的啊?”張浦民八卦心不斷,今天要是弄不清裡麵的複雜關係,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文黎有了心頭肉,簡直就是一大奇聞。顏瑾宜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張浦民已經認定她是文黎的女人了,她隻會越描越黑,不如轉移話題。“你剛剛和文黎撒謊了。”“什麼?”張浦民撥弄頭發的右手停在半空中,眸光轉冷。“你爸的莊園我知道,他好像比你有名。那莊園在臨近B市的邊界,沒有公交車直達,打車要用不少錢,我覺得文媛沒必要順應你的心意去那裡談,她可以拒絕的。”她頓了頓,掏出手機搜了條新聞出來,“而且半個月前你爸的莊園出了個事,因為客人帶了鄉下親戚進去鬨上了新聞。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你爸的莊園隻給上流社會的人開放,文媛沒道理連這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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