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門秦博洲(1 / 1)

她曾經做采訪結識過一個研究道術的秦師傅,她在秦師傅家的展櫃裡見過這個符紙。她獲得允許將照片發給秦師傅,打電話問他這是什麼符咒。秦師傅語氣奇怪地說:“這是要發財的東西。”柳斐:“發財?”秦師傅那邊在和旁人說話,哦了聲,他抱歉道:“兒子住院需要人照顧,我得去醫院看兒子,你這事兒電話也說不清,你什麼時候方便就帶我去看看,看清楚了我再和你說。”柳斐看看他們:“怎麼辦?”蘇城和李隊商量,焦屍案涉及到漠狄和超自然現象,不由他們刑警隊管。凡是超自然和對外案件都交給34號院去辦。李隊隻是給蘇城提供幫助,他含糊道:“蘇部長拿注意就好。”夜裡九點,月色昏暗。秦博洲一身素衣長衫出現在他們麵前,闊額方臉,頭頂太極發髻,年已不惑仙風道骨。柳斐和他握手把他引上二樓霍美夕的出租屋,屋外拉了封鎖線。推開門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藍胖受不了這種陰冷去把窗簾給拉開,路燈光照進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柳斐覺得暖和許多。她敏銳的察覺秦博洲一進來就眉頭緊鎖,她問:“秦師傅,這裡有什麼問題?”秦博洲站在不同方位走了一圈,道:“你們看四個方位角上有竹片,其實應該還有第五塊竹片。”“是有竹片。”吥嘰覺得他有真本事,事發他們來勘察現場的時候的確在四個角落裡發現了竹片,上麵畫了符咒,已經收繳回證物室保管,但隻有四個。吥嘰求教,“為什麼道長說有第五塊?”他腳尖點地示意他們注意他所站的位置。藍胖性子急又不信道士和尚這些和鬼神打交道的人,嚷著嗓子急吼吼問:“彆裝神弄鬼的,有話直說。”“好大的口氣。”秦博洲冷冷地哼一聲,閉嘴不談了。柳斐把他拉開,秦師傅在道門也算是有些地位,最不喜歡彆人對他指手畫腳。柳斐說了些好話,秦博洲不為所動。柳斐暗暗推了下藍胖,藍胖忽視她眼神傳遞的信息直翻白眼。“你先出去等著。”蘇城把藍胖支開,朝秦博洲虛抱一拳,“是我沒管好下屬,道長海涵,這第五塊竹片還請道長解惑。”柳斐和吥嘰對視一眼,同時驚訝他居然會江湖抱拳禮,他可是連顓頊是誰都不知道的半文盲。秦博洲就坡下驢見好就收,食指指著天花板:“就是這裡,正中央的位置。”天花板上吊著方形大燈,吥嘰飛上去手掌貼在天花板上,從大燈盤上找到竹片,他把竹片拿下來:“果然有。”秦博洲驚詫地望著他們,嘀咕了句人外有人。他把竹片拿在手裡,翹起小拇指指著四個方位道:“這些竹片分彆占據東、南、西、北、中五方位,竹片上畫的就是曹十、張四、李九、汪仁、朱光這五位陰間鬼將。你們注意看香爐,香爐紙上應該有某人的生辰八字,這是五鬼運財術。就是個走捷徑想一夜暴富的路子,敢用五鬼運財術的人可不是善類。”“怎麼說?”“這術法陰邪的很,用對了被算計的人會家中財運衰落,自己則富可敵國。但這無異於飲鴆止渴,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想要驅使小鬼搬運他人財富為己所用,這本就是損陰德的事,一旦不受控製就害了自己和後世子孫的功業。而且得是功力深厚的法師寫符親授用法才有用,才能壓的住生財鬼。網上流傳的那些沒用,沒有關鍵核心支撐。”柳斐多個心眼,問:“那您看得出這五鬼運財術的陣法是在哪兒弄出來的嗎?”香爐前有碗白米,中間壓著一張符紙,符紙上寫著生辰八字但已經被燒得隻剩下頂部:“被算計的人應該是戊子年生,也就是2008年2月之後,屬鼠,不超過十歲。”吥嘰一臉崇拜:“您怎麼算出來的?”他手一揮紙上有戊子兩個字沒被燒儘。秦博洲:“這小孩八字帶財,家中必定是豪富之家,適合五鬼運財術。但哪兒弄出來的陣法你得去問原主人了。”“她死了。”柳斐道。秦博洲惋惜搖頭似乎早就料到:“用此法者十有九死,五鬼陰邪不是普通人能控製的,自作孽被反噬能怪得了誰。但逝者往已,好生安息。”他抽出一炷香點燃插進香爐,將竹片放在一邊,念了幾句超度的經文告彆他們離開了。圓月被烏雲一點點遮擋,一陣冷風從窗戶吹進來,白窗簾飄來蕩去,頭頂的燈盤瞬間暗淡不少。柳斐感到不妙下意識往蘇城身邊靠去,案頭碗裡的白米忽然跳動起來,香火快速燃燒,香煙不是乳白色而是詭異的青色,像有什麼東西在吸煙火。“不是真有鬼吧?”柳斐呸了聲,怪自己烏鴉嘴,屋裡的燈跳閘壞了,漆黑一片,她抓著蘇城的手,“我們快出去。”“彆怕。”蘇城抽出銀木星杖,他讓柳斐先呆這兒彆動,他去窗口看看怎麼回事。柳斐心慌難受,有人在她背後碰她的頭發,她煩躁地一拳打過去:“滾開。”一道溫熱的水潑在她臉上,水沿著臉頰滾落滴在嘴邊沿著嘴角滲進去,是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這不是水是血。低吼聲在她背後,她僵硬地轉身,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到蘇城麵目猙獰的用短棍一下一下將吥嘰戳死,又是一道血線噴在她臉上。她大驚之下引起心理反應,心臟像是被人擰了一把,喉嚨裡乾澀的快窒息了。蘇城握著鮮血淋漓的短棍猛地扭頭看她,眼珠陰森發著綠光,像一對貓的眼睛。他朝柳斐撲過來,短棍要紮進她胸膛,她握著他的手不讓棍子落下,眼看短棍變換形狀,圓頭變得尖銳,離她的心臟越來越近。“你住手,為什麼要殺我?”柳斐問。“你不死遲早是個禍患,死即複蘇鵬歸來。”尖刀割破她的衣裳,兜頭一盆冷水潑在她頭上,她再眨眼刀不見了,屋裡有燈光。蘇州蹲在她身邊,她尖叫著推開他縮在桌子邊。吥嘰晃晃盆裡的半盆水又潑她身上:“還沒清醒嗎?”蘇城狐疑地往前跨了一步:“你看見什麼了?”柳斐扶著桌腿站起來,按著心口搖頭但下意識避開他,眼裡還有些懼怕。蘇城眼神微動,收回手對吥嘰道:“你送她回去休息。”柳斐心頭砰砰跳,問:“剛剛是怎麼回事?”他們剛去看窗戶沒有異常,屋裡的燈應該是被拉閘才滅了。吥嘰很誇張道:“忽然你就開始大吼大叫,一直在喊為什麼殺我。”他指著地上的水果刀,比劃樣子給她看,“你就這樣朝老大心臟那兒戳,那表情恨不得把他砍死。”“明明是蘇城殺了你還要殺我,他的刀都把我衣服紮破了。”柳斐一摸自己衣服完好無損,但發現蘇城的襯衫左邊被劃破,白線絲抽拉垂落,她捂著臉搞不清狀況,“我為什麼會這樣?”吥嘰摸摸下巴,唔了聲:“難道是傳說的中邪?”柳斐整個人都不好了,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倒了什麼血黴還撞邪。吥嘰很快自我否定:“可能你是受到不明磁場乾擾導致心神錯亂,出現幻視幻聽。”柳斐白他一眼,一句話說明白能死啊,害她以為自己被鬼上身了。“你們有沒有受影響?”她問。吥嘰疑惑:“如果是有磁場乾擾我們一定能感受到電流,但事實上並沒有,那說明你不是受到磁場乾擾。那還是中邪吧。”柳斐眉頭緊皺,真想揍他一頓,她覺得不對勁:“你們能感受到電流?帶儀器了?”吥嘰攤手,語氣驕傲:“我們是高智能生物,不需要低級儀器的輔助。”柳斐腹誹:你有特異功能你了不起,還是不爹生娘養的哺乳動物,嘚瑟個屁。吥嘰走過去扶著她,小聲問:“死即複蘇鵬歸來,你念叨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差不多收工了,回吧,好好休息。”蘇城打斷吥嘰的喋喋不休,走出屋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柳斐恢複冷靜,鬆開吥嘰自己往外走,她一刻也不想在這鬼地方多待。“什麼?”“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危急關頭你在想燒烤?腦回路很清奇。”她留在這渾身難受,吥嘰擋著她去路,她一腳把他踢出去,懶得理他往樓下去。她也沒和他們打招呼就攔了輛出租車往酒店去。“女人變幻無常真可怕。”吥嘰揉著屁股抱怨,走到藍胖身邊,“胖哥你剛才怎麼不衝進來幫忙?她中邪差點戳傷老大。”藍胖提到就來氣,他叉著腰指著天罵:“那假道士走的時候故意撞我,我就和他理論然後吵起來就下來乾架了,結果老小子拿鼻孔瞪我,我一生氣就把他電暈了,剛把假道士送醫院。”他越說聲音越小,蘇城冷著臉:“隨意傷人扣工資。”“老大我錯了,再扣我就要餓死了。”藍胖嚶嚶嚶。蘇城聽不見,踱著步子朝深夜大路走去,他變戲法似的摸出一隻黃燦燦的橘子,反複揉著橘子。在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長,輕微的聲音聽起來像夢囈。“你為什麼知道死即複蘇鵬歸來?”他用力一捏,橘子被捏成幾瓣,滴滴答答落了幾滴汁液,“如果你不知道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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