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1 / 1)

他曾見過風 鰻魚Tech 1833 字 3天前

腦子開竅,是有一年自己去獨旅。她遇上了一個男人,三麵之緣,他給她上了一場珍貴的人生一課。那一課很短暫,卻讓她漸漸地放下了自己的執念。有些人注定被人仰望,有些人注定是仰望者,但人生應該活出自我。畢業前一年,她自己去了一趟青海,聽了一段讓人心疼的故事。自駕遊,所要去的路線都是亂七八糟的,她沒有過多的計劃。柯母在她出發前一天跟她打電話。聽說她要去青海省而且還是一個人時,有些擔心但又無奈,最後隻說了一句讓她注意安全,之後便掛了電話。柯溫情聽著嘟嘟地聲音,不由得失笑了。若是放在高中以前,或許她母親會急衝衝地殺了過來。可是如今放開手任由她自己折騰了。這是成長的好處?還是代價?發出那天早上,柯溫情的舍友親自送她出門。宿舍樓下,舍友囉裡囉嗦的在宿舍門口前嘮叨了她一頓。最後,柯溫情受不住,自己動手推著她回去了。買了火車票上車後,柯溫情把大背包放在腳邊,便轉頭看窗外。幾分鐘後,有人叫她。“你好!”一道低沉的男音,她轉過頭去看他,那男人剛走來站在座位旁,衝著她說,“這是你的包嗎?”柯溫情臉色變了變,沒說話。男人臉上露出無奈的笑說:“這是我位置。你的包礙著我坐了。”說著,將票遞給她看,柯溫情看過票莞爾,一把把包拿起來放在腿上。男人意外的挑了下眉,“要不要我幫你把包放在架子上?”“你放心,我會幫你看包的。”他話一落,柯溫情難得慍怒,雙眼瞪他,冷聲道:“我樂意!”男人愣了幾秒,慢慢地笑了出來,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車子開了。隨著車子的加速,窗外的景色也漸漸失去了可觀性的樣子。柯溫情眨了眨眼眼,從包裡掏出耳機,塞進耳蝸裡。手上打開了播放器,瞬間耳朵裡儘是慢歌。柯溫情喜歡慢歌,而且還是那種不流行的,平時在寢室裡會時不時的放著,從那以後,寢室裡的人就老說她古板。她不不以為意著,反正她要做她自己。一個背包,一路慢歌,一個旅行。柯溫情中途睡了過去,再醒來也不過剛過三個小時,距離她要去的地方還有好二十幾小時呢。她掙開雙眼,看著車外的景色,耳朵裡是循環播放了兩次的慢歌。無聊至極,她偏頭看了下旁邊的男人。那男人不算年輕,但至少看起來應該結過婚的。隻是一個來旅行的男人,很少見。柯溫情從包裡翻出零食,聲音太大,那男人聞聲醒了。她尷尬的手一頓,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啊,我動作太大了。”說著,又給那男人遞零食,“給你的,算道歉的。”男人剛醒,像是午後睡醒的老貓,一聲不吭地盯著她小巧白皙的手掌,忽而一笑,笑說:“你,不怕我了?”“怕!”柯溫情回答地理直氣壯。男人被氣笑了。他接過那包小零食,抬眸看她,“大學生?”柯溫情眨了眨眼,又拿出零食,然後坐好,說:“不是!”她的撒謊技術越來越好,總是麵不改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有幾次跟寢室裡的人去清吧玩。清吧裡的人不全都是正人君子的。她有一次去廁所,中途被人搭訕。那時,她盯著那男人,開口道:“對不起,我隻對女人感興趣。”結果那男人還是不放她走,正在這時寢室有人來找她。她一把抱住寢室裡的人,親熱的叫著親愛的人家頭好暈哦。看著男人一臉驚恐地逃走,兩個女生瞬間笑了。舍友說溫情啊,你借口也太一刀見血了吧!柯溫情掐腰站著,頭頂上的燈光撒在她頭上,烏黑的發色顯得她不僅笑起來很溫婉還清冷的不行。男人被勾起興趣,“哦?”柯溫情抿了抿嘴角,笑意缺缺,“自由人。”男人一時寂寞不語。兩人吃完零食後又繼續睡。再醒來後,窗外的天都黑了,然而目的地還沒到。柯溫情餓死了,於是跟乘務員要了泡麵。正當她剛要吃時,那男人醒了。他看著她哧溜哧溜的吸著麵條,忍不住也叫了一份。很快的,他的泡麵也上來了。於是,兩個人並肩哧溜哧溜的吃著麵。吃完麵後,柯溫情拿紙巾擦了擦嘴,又重新拿出一張遞給他。本來正在吃麵的男人忽然愣了一下,眼眶泛紅的看她。柯溫情眨了眨眼,那男人才接過紙巾低頭笑,笑意露出無儘的落寞。“曾經也有個人,經常給我遞過紙巾。”半響,他扯了扯嘴角,“但是,我沒接過。”說著,男人把桶麵丟進乘務員推過來的小餐車裡的垃圾桶,然後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上的臟東西,用完後塞進小黑袋子裡。柯溫情聽他這麼一說,來了興趣,不由得自主的看他。他瞥了一眼她,斂了斂臉上落寞之情,挑眉笑說:“怎麼,想聽我的故事?”她毫不猶豫的點頭。男人見此,嗤了聲笑了,“下次有緣,我再跟你說。”勾足了好奇心,卻又他氣死了。柯溫情眼光懶散地看了他一眼,憤憤地閉眼睡覺。這一路,柯溫情無數次地醒來,又無數次的閉眼睡覺。以前,她從南城到景城都暈車的不行,如今前往青海的火車裡,她竟然沒有感到任何不舒服,真是稀奇啊。等她又一次醒來了,旁邊的人不見了。她心想,或許,他下車了。柯溫情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再度醒來,是終點站了。她背著大包下了車。出了車站門口,全是拉客的。她找了輛車,去了之前看好的賓館。辦好入住手續後,她本想要休息,但愣是睡不著。於是,她出門了。傍晚,柯溫情在市區某一小餐館吃飯。剛吃到一半,對麵坐了一個人。她迷茫的抬頭看,隻見是那個火車上的男人。“你……”她有些目若口瞪,“怎麼又碰到你啊。”男人笑了笑。他之前半路下車,剛剛是從彆的地方趕來。正好趕到飯點,他隨意找了家吃飯的地就過來了。而沒想到的是,竟然會碰到她。“我也要吃飯啊。”“……”柯溫情一愣,心想著本就不認識的人,她多事做什麼。即將吃完飯了,桌對麵的男人竟然還沒點餐。柯溫情又迷茫了,抬頭看他,卻見他看著她。額這樣不好吧?柯溫情喏了喏嘴,問:“你不是說要吃飯,怎麼還不點餐?”男人淺笑,“像你們這麼瘦的都那麼能吃嗎?”柯溫情囧地一臉,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揚了揚嘴角,“怎麼,我們這些瘦子吃個飯都要被人評頭論足才行?”男人莞爾一笑,“沒有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起有一個人,她總是不吃飯。”柯溫情一頓,“你女朋友?”男人笑,“不是,我妻子。”“……”柯溫情愣住,有些不可思議,話題就這麼一跳,“你有妻子,怎麼不帶她一起來玩?”男人看了她一眼笑了,便施施然的站起來,俯視她說:“我叫徐盛弈。”說罷,他一轉身離開,留下柯溫情坐在那裡,不得其解的盯著他的背影。腦殼子突然蹦出一條一年前的新聞,其意為XX市首富徐盛弈現身價20億。柯溫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她之前的態度還那麼差!!不過身價那麼多的人,甘願跟她一起吃泡麵吃零食?這世道簡直顛覆觀念啊!!最後一次遇見他,是在青海塔爾寺。他在佛前跪了十分鐘。為了不打擾到他,柯溫情小心翼翼地在另一個坐禪上跪地求佛。她心中有佛,卻不是佛中人。她求佛不過為了求親朋好友平安喜樂,萬事勝意。她拜完佛就出門了,沒走過十米,身後就有人叫了她,“你叫柯溫情是嗎?”那聲音,是她前幾天聽到的。隻是他怎麼會懂她的名字?柯溫情回頭,冷眼看他,“查我有意思?”徐盛弈勾唇一笑,“對我這種身份,我不查好像也合理。”柯溫情直徑翻了個白眼,轉身繼續走開。本以為他不會再見到他了,結果又在塔爾寺一偏僻處看到了他。他站在那裡,雙眼看著山下。柯溫情努了努嘴,走近他,“我說,你這個人不在XX市,反而在這佛寺裡晃悠晃悠的,你就不怕你的身價掉了?”徐盛弈不屑哼笑,“掉價?或許我會讓它升值。”柯溫情一愣:“……”大資本家!!說不出話,柯溫情安安靜靜地學他看山下。突然他問,“你剛剛求佛求了什麼?”求佛這種東西是不能說的吧?柯溫情皺了皺眉看他。結果他卻說了,聲音極致清冷,仿佛置身於雲端之上,“其實,我在求一個人。”“我認識一個人認識了二十八年,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和我走遍天下,但我一直在食言。”“其實我不愛她,但是她硬要待在我身邊,一待就待了十八年。”他嗬嗬笑了下,又說:“那十八年是我的黑暗時期,她粘我粘到回到家時寸步不離,我本就不喜歡她,後來我更討厭她。”“那是我有多壞呢?我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自己出國待了十年。可是她一直等我回來。後來我們結婚了,她很開心。看著她笑容,我竟然有小開心。後來的日子我勉為其難的習慣她的存在,但同時我緋色新聞滿天飛。我為了自己私欲,硬生生的把她逼到絕境。”柯溫情聽他講著,仿佛聽到了世紀驚天秘密,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她不喜歡一個人獨處,因為她怕黑。她想要玩遍天下,但是我不去她也不去。她喜歡待在我身邊,但是我總把她推得遠遠的。她愛我,卻沒聽過我說我愛她。”徐盛弈偏頭看著柯溫情,說:“你說她是不是很可悲啊?”柯溫情眼裡幾乎要氣出火了,“您還真是不擇手段啊。”男人笑了,不以為意地說:“她最後去了另一個世界,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那悲涼低沉的聲音,像是失去了重要的東西。霎時,柯溫情愣住了。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那男人,他苦澀的說:“五年了,她連我夢裡都不願意出現一次。”柯溫情離開那偏僻處下石階梯時,曾回頭看那個能在XX市呼風喚雨,此刻卻跪地抱膝嚎啕痛哭的男人。忽然在這一刻,她覺得他比他妻子更可悲,至少不用在回憶裡找一個人。後來的旅途中,她再也沒碰到他。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跟她傾吐心聲,但是她知道他很愛他的妻子,隻是他錯過了時間去愛他的妻子。那一年,她去了莫高窟,一個人去看壁畫。她也去了茶卡鹽湖景區,一個人站在具有天空之境一稱的茶卡鹽湖裡茅塞頓開。心中的執念,或許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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