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贈禮(1 / 1)

直覺地想要用妖力反噬這股殺氣,可還來不及動作,花寒已被蒼遲禁錮在原地,無法移動分毫。想要張口質問,卻發現連聲音都沒有辦法發出。花寒睜大眼睛瞪著蒼遲,蒼遲卻隻是極微的勾了勾嘴角,看似隨意的將花寒領口未曾整理平整的衣領板正了過來。瞬息之間,那股殺氣已鋪麵襲來。花寒不停的朝著蒼遲眨著眼,想要讓蒼遲解開她的禁錮。這人界的武器雖然無法傷及他們的性命,可依舊會有痛感,而恰巧,她就是那個極怕疼痛的妖。可蒼遲仿佛沒有看見花寒的表情一般,隻專注於整理著她的衣領。正當花寒忍不住閉眼的時候,那股殺氣卻從花寒的身後擦身而過直直的定在她腳下的草叢裡,隻聽草叢裡傳來一聲低促的慘叫聲,幾縷殷紅迅速將旁邊的草叢染紅。花寒瞳孔極微的收縮了一下,一聲驚呼,發現自己居然又能發出聲音了。正準備質問蒼遲,卻看見不遠處的叢林中傳來馬蹄縱馳之聲,不多時,幾個小兵已率先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那幾個兵卒看到他們似乎也是一驚,恭敬的朝著他們行了個禮,然後快速跑到他們旁邊將地上的野兔撿了起來。花寒還來不及詢問,馬蹄聲已行至他們麵前。來人從樹林陰影下緩步而來,見到他們眼中有驚訝之色略過:“太子與國師也在此處?”蒼遲麵上毫無絲毫驚嚇之色,他朝著來人稍稍拱了拱手:“臣與太子見林中綠樹成蔭,所以決定踏馬散步欣賞欣賞風景,倒不想驚擾了皇上興致。不過臣看皇上身後,似乎已收獲頗豐。皇上身手如此矯健,臣深感佩服。”秦皇將手中弓箭收起,示意兵卒將野兔交給一旁的陸陌離:“這隻野兔很是狡猾,寡人剛剛幾次想要將它獵殺卻被其逃脫。不過好在寡人雖然費了些時候,它卻終究還是落到了寡人手中。”他朝著兩人微微一笑,“隻是不知國師與太子也在此處,要是無意傷了你們,倒是寡人的過失了。”蒼遲輕輕勾了勾唇角,他眉眼輕眨,似是不知秦皇所謂何意:“皇上身法極佳,臣與太子自是不擔心會誤受其傷。”秦皇不置可否的一笑,手提韁繩,向蒼遲與花寒邀約:“既然如此碰巧在此處相遇,太子與國師不如與寡人同行。寡人青睞國師才華已久,還有許多問題想要同國師討教。”蒼遲朝著花寒點了點頭,兩人輕踢馬腹,緩步朝秦皇走去。蒼遲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皇上如此盛情相邀,臣自當從命。”兩人緩步策馬到秦皇身後,陸陌離見狀忙將身旁的位置留了出來。他麵色沉靜,眼裡一片溫和坦蕩之意,他朝著蒼遲與花寒微一見禮,動作標準,禮數周全,所表現出的氣度與他的年紀極不相符,讓花寒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許是注意到花寒的目光,陸陌離朝著她微微一笑,正欲開口,卻忽聽得不遠處兵卒驚呼一聲:“陛下小心!”幾人同時朝著兵卒的方向望去,隻見一支利箭被淩厲的殺氣包裹著衝著他們的方向直逼而來,箭鋒所到之處,甚至能聽到空氣被箭氣劃破的聲音。身為妖類,自是有凡人所無法企及的直覺。花寒眼神微眯,片刻之間便已分辨出這支箭是直奔蒼遲而來。她手心微動,指尖已凝聚出一股妖氣,隻待長箭逼近之時,便伸手將其打落。隻是她指尖妖氣剛剛凝聚,卻看見蒼遲食指輕撫鼻尖,掩唇輕咳時嘴角劃過的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她腦中意識一閃,下意識轉頭,隻聽見陸陌離疾呼一聲:“父皇小心!”整個人從馬背上急躍而起,朝著秦皇飛撲過去。箭氣自花寒麵前劃過,須臾之間插進了陸陌離的肩頭,直入骨肉,將左肩整個刺穿。陸陌離的肩頭瞬間被鮮血染紅,箭雖未曾傷及要害,但他始終不過是一七歲稚子,重創之下瞬時昏了過去。秦皇一把接住倒向他身上的陸陌離,瞳孔猛然收縮,麵上震怒,眼中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猛然抬頭,聲音憤怒中帶著嘶啞:“來人啊!給寡人傳禦醫!來人!快!把所有禦醫都給寡人叫來!”他極快的掃了一眼花寒與蒼遲,眼中不明意味的神情一閃而過,隨即沉聲怒斥:“給寡人徹查!是誰想要行刺寡人,查到後帶來寡人宮中,寡人要親自審問!”太子受傷,狩獵比賽自然無法再進行。所有人聞信都如履薄冰,生怕秦皇一個遷怒將自己扯入其中,獵場之中不多時便陷入一片混亂。禦醫聞言急忙抬來擔架將陸陌離帶回行宮,秦皇自是跟隨其後,一時間倒沒有人理會他們這兩個來自於夏國的國師與太子。“那支箭是衝你而來的。”得見四周無人,花寒將視線放在蒼遲的身上,肯定的說。蒼遲“唰”的一聲將折扇打開,輕輕的晃動著,對花寒所說之話並不否認:“自然是衝我而來,今日我在宴會之上拒絕秦皇,他自會殺我滅口。”果然,花寒眼睛一亮,往秦皇離去的方向看去,神情裡有一絲熱切:“所以你才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隻可惜剛剛那支箭隻射中了陸陌離的左肩,假如你的妖法再精準幾分,讓那箭支射入他的心臟……”蒼遲因花寒語氣中的熱切而笑出聲來:“便是射入心臟,他也性命無憂。”花寒神情一頓,想起天帝在陸陌離身上設下的禁製,剛剛的熱情一掃而空:“是了,我竟忘了他身上的禁製。還當可以立刻取他性命毀他元神,回妖界做我的逍遙小雪雀去。”她想了想,又有一絲疑惑,“既然無法取他性命,你為何不乾脆將計就計,假作受傷留在秦宮,這樣你不僅能幫我,還能想辦法更快取他性命。”蒼遲好笑的看著花寒,忍不住用扇子敲了一下花寒的頭:“你雖妖力微弱,好歹也有三千年的修為,凡間的戲折子也看了不少,怎的連這點事情都想不通。秦皇既要取我性命,便是我這一箭不死,留在秦宮養傷,以他的手段也定活不下來。若我次次都能化險為夷,怕是身份早晚要引起懷疑。況且我如今乃夏國國師,這層身份注定不能長期留在此地,因此這一箭,又何必白挨?”“這取他性命一事,非你不可。”淡淡的說出這句話,蒼遲收起折扇,以扇柄輕點手心,眼中神情悠遠中帶著一絲決絕的狠厲,“至於這一箭之傷,也不過是我向他這響徹三界的紫微帝星,為白璃囑咐之事,收取的一點利息而已。”花寒看著蒼遲悠遠的神情,有些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看來當年之事,定是極大的損傷了白璃的自尊心,竟讓白璃記恨到如此地步。隻不過這紫薇帝星也是運氣太差,偏偏下凡輪回還被蒼遲抓了個正著。隻是他們兩人的恩怨為何要把她這小小妖怪牽涉其中,蒼遲對她囑咐了一大堆,自己卻在夏國享受人界生活,受眾人朝拜,一想到這裡,花寒眼底就忍不住浮起一抹怨氣。蒼遲不知花寒心中腹誹,他回過神來,隨手一揮,變出一隻玉佩來。花寒一見到玉佩眼中怨氣瞬間消散,十分歡喜:“這是妖王佩?”蒼遲微微點了點頭,將玉佩遞給她:“等會兒我會向秦皇辭行,他已錯失先機,陸陌離又意外受傷,他不會留我。我雖會時常過來見你,但總有照顧不到之時。將妖王佩留給你,能保你性命無憂,平常仙妖不得傷你,也無法識破你妖族身份。若你危機之時,將你精血滴入其中,我自會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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