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婚(1 / 1)

蘇昭看著眼前素白的手,像是做夢一般的止不住心跳,那沉寂的心臟此刻因為一隻手而劇烈的跳動著,全身的血液也瞬間加速,流動在五臟六腑,頓時帶來一股火熱。蘇昭的眼中也是一片迷離的火熱,還有無邊的眷戀,兩種情愫交織在漆黑的眼眸裡麵,卻是顯得十分單純。“這一刻終於來了,我竟也是到了身邊了。我知道你是不會主動來我身邊,既然如此我就主動一點兒。這一輩子我終究是要纏著你的,你永遠都不想要擺脫了。”聲音很是微弱,猶如低沉的細蚊般,淹沒在了劈裡啪啦的鞭炮聲中。蘇昭也伸出自己的雙手,雖然按照禮節來說,隻需要一隻手覆上即可。可是蘇昭就是想要將自己全身心都交給眼前的人。一手交疊一手,那便是一生,從此往後攜手餘生。小心翼翼的將雙手放在紀九歌的手上,蘇昭是那樣的仔細和珍貴。感受到素手上的暖意,蘇昭全身猶如電擊了一般的,頓時酥麻了,連心神都在蕩漾,揉碎進了那溫柔中。“出來吧。”紀九歌已經感受到了轎子中的人拉住了自己,這雙手不知為何有些冰涼,倒是想起疏菱說過,這位公子天生便是身體有些虛弱,紀九歌知道兩人都是同病相憐,也不忍心冷漠對待,本就是自己不對在先。感受到拉著自己手的力道頓時大了一些,紀九歌一抽身便退了幾步,轎簾被掀開,一雙繡的花團錦簇的喜鞋映入眼簾,緊接著便是搖曳及地的紅袍。蘇昭邁著細碎緩慢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紀九歌走去。兩人進入步上台階,上麵擺放著一個火盆,紀九歌在疏菱的提點下走在一旁,而由蘇昭來過火盆。跨過了火盆,也就意味著徹底進入了雲家。蘇昭一隻手搭在紀九歌的手上,另外一隻手提起長長的衣擺,毫不猶豫的一下子跨過了火盆。瞬間雲府裡麵又響起了絲竹管弦之樂聲,夾雜著賓客們的歡聲笑語,一時之間倒也是顯得異常熱鬨。紀九歌在漫天飛舞的紅色喜紙中拉著蘇昭入了雲家的大門,往後餘生蘇昭將會是紀九歌的人,一生一世嫁作他人君,一心一意奉一人。喜婆的臉上塗抹著誇張的胭脂水粉,大笑著擠出上麵的溝壑。手中拿著紅色團花交給紀九歌便退到了一邊,紀九歌接過拿著團花的一端,另外一端則是交給了蘇昭。雲嘉楠坐在高位上,另外一邊則是老太太。兩人臉上也是難得的喜悅,看著紀九歌忙不停的點點頭。喜婆站在雲嘉楠身邊,手中紅手帕一翻,便高聲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送入洞房。”隨著喜婆的最後一聲落下,整個席間頓時爆出震耳欲聾的笑聲和掌聲,紀九歌拉著團花的一端卻是感到了一絲顫抖,隨即雙眼朝蘇昭望了過去。風吹了過來,掀開了紅蓋頭的一角,露出了裡麵的風景。翩若驚鴻的一點白色,盛開在一驚豔的紅梅中。薄薄的涼唇緊緊的抿著,透出一些粉色。風過無痕,紅蓋頭落下,紀九歌便也收回了視線。沒曾想到有人如此緊張。蘇昭被雲府的家仆引著前去了洞房,而紀九歌作為主人留下來陪同賓客飲酒。一見能飲酒紀九歌頓時便也是拋卻了成婚帶來的煩惱,一時之間倒也是樂的端著酒杯在宴席之間遊走。今日王府的人也來了,王家和雲家向來關係就密切。近些日子簡直可謂是雙喜臨門。兩家的嫡長女都紛紛成家,一時之間也是若枝街頭巷尾熱議之事,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王玲兒看見紀九歌總算是有了空子,立刻便拿著兩隻酒壺上前來,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紀九歌,將手中的酒壺遞到紀九歌的麵前。“沒有想到你也如此快成親了,雖然不是正室,不過側君也算是不錯的。我之前一直要你來我府上觀賞我所喜愛的男子,簡直也算是忍痛割愛給你了,其他人我還不乾呢。隻是想要你早些了解日後的郎君的秉性,熟悉熟悉和她們相處。可是你一再拒絕我,我可是相當的痛心。”說罷,王玲兒還真是手掩著心臟,一臉苦痛的模樣。紀九歌隻是接過王玲兒手中的酒壺,臉上顯得極其平靜和淡然,看不出喜與怒.悲與痛。王玲兒看著這樣的紀九歌,瞬間愣了愣,眼神之中閃現出一抹異樣。“好了,你莫要在與我說起你那些出眾的男子,那些隻可你玩賞,我連遠觀和近玩焉都最好不要。和你那些男子相處,隻怕是日後無法成家。好了不好說這些,我們喝一杯,不對是喝一壺。”紀九歌舉起手中的酒壺,王玲兒也絲毫不含糊抬起手中酒壺,兩隻酒壺在半空中碰撞,隨即豪爽的喝了起來。“娶不娶親隻是一種形勢罷了,兩人若是不心心相通,也是有些難過。大抵人生的痛苦便是身不由己,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王玲兒喝完擦乾了嘴巴,頗有些感歎的說道。紀九歌難得見到如此正經說話的王玲兒,不禁側頭望了一眼。她的眼中有些孤寂,雖然很快消失,但還是被紀九歌撲捉到。王玲兒所說,紀九歌清楚其實在說她自己。“算了,不說了,喝酒喝酒。”王玲兒又是一笑,兩人又繼續喝起來。紀九歌本就是隨性自若之人,絲毫不會為這些事情放在心上。雖然經過人情世故,也是懂得人之煎熬,更是不免的看見離合悲哀。可是人大抵便是如此。紀九歌心緒有些複雜,竟也是被王玲兒帶動了。觥籌交錯間,竟也是漸漸也是晚了下來,漆黑的天幕綴著星子。而雲府中燈火通明,一盞一盞由紅色油紙製成的燈籠到處張掛著,籠罩著整個雲府裡麵影子搖曳,一片喜慶。“小姐,彆喝了,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老人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姐還是莫要第一夜便冷落了側君,還是快些去。”紀九歌又飲乾了一隻酒壺,隨手便仍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疏菱立刻驚了一下跳開,紀九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疏菱連忙上前扶著她的身子。紀九歌十分清醒,根本沒有醉意,隻是雲歌的身軀實在是有些脆弱,壓根兒承受不住這些酒量。“再喝。”連說話都帶上了一些醉意,疏菱看見紀九歌的臉上都是紅暈,整張臉紅的像是火燒雲,嚇得疏菱趕緊搶過酒壺扔在一邊,隨即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小姐,晚了。”賓客已經儘數離開,此時夜已經深了,晚風有些涼意吹動著蠟燭,頓時燭火搖曳著,不斷的擺動著,投下斑駁的影子。雲嘉楠也醉了一場早就回去歇息了,臨走也不忘記叮囑疏菱送紀九歌去圓房。可是疏菱不曾想到紀九歌如此堅決,拖了一時半刻也不見有任何離開的意思,隻是顧自的坐在一旁一而再的飲酒。起初疏菱還誤認為是小姐緊張,可後麵越來越不對勁,小姐倒像是喝酒解愁。紀九歌絕對料想不到疏菱這丫頭如此揣測自己,其實無非就是因為貪戀酒,可是哪曾想到雲歌的肉體凡胎受不住,這才導致有些難受。加上紀九歌隻是來此曆劫,根本無心去惹一處桃花,他日離開之後,雲歌便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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