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周祁就回到了景城。他沒回周家宅子,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還沒從口袋裡拿出鑰匙,裡屋就傳來了吠犬聲,似乎懂得他回來似的,叫的特歡。開了門剛推開要進門時,就被某毛絨絨的巨物撲進懷裡,力大得撞的周祈無奈往後退,而某巨物好像受了委屈似的,嗚嗚地蹭在周祈的懷裡。周祈拍了拍金毛犬的頭,示意它彆鬨。金毛犬被拍了頭更不爽了,抬頭嗚嗚的直叫。“大骨,彆鬨!”周祈在飛機上休息不夠,剛下飛機又自己駕車會公寓,此刻累得不行,哪有心情管這隻金毛犬,說出的話儘是疲憊又低沉。他把箱子留在玄關處,就走向沙發坐下,後背抵著沙發閉眼。而受了委屈的金毛犬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看他坐在沙發上,自己也蹲在周祈的腳邊,拿爪子撓了撓他的腳,發出小小的嗚嗚聲。大骨:本狗餓死了,我要狗糧,嗚嗚。周祈紋絲不動,更對金毛犬的行視而不見,繼續閉眼。金毛犬像個人一樣,能感知這個人此時的低氣壓,嗷了一聲,用狗爪拍了一下周祈的腳。然後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向廚房裡。被金毛犬拍了那一下,周祈震驚了:這隻狗是成精了嗎?周祈後背抵著沙發半睜眼,偷偷瞄一眼,隻見金毛犬站起來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不得了不得了,才離開兩個星期而已,狗都不是自己的了。白養了!其實這隻金毛犬的主人並不是周祈,而是周祈堂妹的。她出國前本委托周非照顧的,而周非怕這個小堂妹於是滿口答應,答應是答應了,照顧了幾天,最後他又把這隻金毛犬的鍋甩給周祈,又自己撒手不管去玩了。把金毛犬放老宅裡又不合適,周祈不得已隻能暫時養了。這隻金毛犬就跟她主人一樣,一身臭毛病。小堂妹趁著老爺子寵她,為非作歹,誰都不怕就怕周祈。當初她把金毛犬交給周非時,定會料到他肯定照顧不了幾天,就會轉手交給周祈的。她是怕周祈,但周祈也寵她,讓周祈照顧大骨是最好的選擇,她也放心去國外。真是下了一盤好棋啊!周祈閉著眼聽著廚房裡嗚嗚叫的聲音,到底是不忍心起身去了廚房,其過程中還腹誹了李瞿白,讓他照顧這隻金毛犬,怎麼送回來了!進了廚房,金毛犬看他來了頓時不叫了,眼巴巴地看周祈從最高處的櫃子拿出了一袋狗糧,又是一聲嗷嗷叫:放那麼高,故意的!周祈拎著狗糧,又聽到嗷嗷叫。在倒狗糧時,順腳踢了一腳金毛犬,不爽道:“成精了是不是?”金毛終於如願吃到了狗糧,正低頭專心吃著吃著,突然挨了一腳,心都慌了,抬頭委屈眼巴巴地看著周祈。看著委屈眼巴巴的金毛犬,周祈心裡咒罵一聲,轉身就離開了廚房。金毛犬看人走了,又恢複了原樣,放開了吃個不停,什麼委屈眼巴巴的,通通甩到腦後。*翌日,周祈正常時間去上班。其實也就九點才到公司的,但是公司的員工早就到了,並且員工們都知道,大BOSS去旅遊了。而代理BOSS性格開朗,做事又不急,這下子上班都不在高壓下工作,員工們想想就特彆開心。在這樣的氛圍下,員工們上班時偶爾西逛逛東聊聊,做事一點都不認真,就連大門前台也是。這樣一個偌大的公司裡,前台的員工都能這麼清閒的聊天的,也沒誰了。當周祈進公司時,看到前台女員工若無其事聊天的聊天的時候,周祈恨不得馬上把李瞿白揪出來打一頓,他剛出去不過兩個星期,本公司的企業文化怎麼變成這樣了?周祈穿著正裝,照常的白襯衫黑西褲,往門口一停,馬上的,前台的工作人員都驚了。前台三人組,一人在煲電話粥,兩人在聊天。突然一個人看到自家BOSS正以每秒三米的速度快步走來。她驚訝極了,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內心萬個疑問:不是說BOSS要休假一個半月麼?今天才第幾天?員工咳嗽提示與自己聊天和彆人打電話的同伴,幸好兩位員工聽她咳個不停,處於職業本能,立刻閉嘴掛電話,麵帶微笑站直,笑迎正走來的人物。當她們看到周祈也是驚訝,麵麵相覷:BOSS從天而降嗎?“周總早上好!”周祈從她們麵走過,也聽到她們的問候,便向她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打過招呼後,他沒有太多逗留,就直徑穿過大堂,快速走近電梯,靜候電梯。員工看著平時都乘專屬電梯的人,突然又在員工電梯口等電梯,更是覺得發瘋了!天啊!這位傳奇的大佬變性了嗎?一前台員工突然驚醒,急忙打電話給秘書室,簡潔明了地告訴秘書室的人,說老板來了。秘書室的人,與其他員工不一樣,畢竟她們常年與老板打交道,都是行走在刀刃上會察言觀色的員工。對於老板本是在休假中,可突然出現在公司裡,即便麵上冷靜淡定說知道了,但心底也激起千層浪。接電話的秘書掛完電話後,急忙告訴秘書室的其他秘書,並發短信告知正在陪代理經理現在外麵視察的特助文琸。特助文琸看到短信後,他也感到震驚。秘書剛發完短信把手機放到一邊,一抬頭就看到了老板周祈從電梯走出來,嚇得秘書急忙放好手機站起來,等他靠近時說道:“周總好!”“早上好!”說完,周祈就往辦公室裡走,剛走到一半又返回來,使得剛打完招呼就想坐下的秘書愣是又站了起來:“周總,您還有什麼事嗎?”周祈走來停在秘書辦公桌前一米處,對著秘書低聲問道:“李副總什麼時候回來?”秘書一聽他問,便知道他想要知道李瞿白的行程,於是彎腰去找行程表,秘書迅速從擱架上找到行程表,並迅速查看,快速回他:“李副總和文特助中午去一趟城西了,下午三點李副總還有一個會議,所以可能中午才回來。周總,需要我打電話聯係李副總嗎?”周祈聽到李瞿白的行程安排後,沒著急回應秘書,抬手撫額沉思了一會,再抬頭時對著秘書說:“不用了,看到他中午回來時轉告他一下就好。對了,黃秘書,是嗎?”周祈一時忘了自家秘書的姓,特意反問。被喚做黃秘書的秘書,尷尬地點點頭,可內心卻一萬個不願意,明明她姓林啊!“那好,黃秘書,請你把西城的收購方案給我找出來給我。”說完,自己毫不留情地進了辦公室,留下一臉茫然尷尬的秘書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九點的西藏,是被朝霞鋪滿了的西藏,鍍金的屋簷到處是反射了的金光閃閃。被蓋得緊緊又暖烘烘的被窩裡,有人拱了拱身子,卻不見伸出頭來。直到窩裡人漸醒來,一把把被子掀開才看清人。南嶠不急不慢地坐直,揉了揉眼皮,又不自主地打了哈欠後,才真正的清醒來。南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開窗通風,早上的西藏吹著涼風,她到底是南方姑娘抵抗不住涼意,不自主地緊了緊睡衣的領口。再透過窗口,看著剛醒來的大地,鍍金的屋簷金光閃閃,雪山上也鍍上金光,潔白的雪山在金光的反射下,更加聖潔,更加神聖。洗漱後,南嶠又背著她的小背包,噔噔下了樓。到了一樓大廳,她看了眼前台沒看到喬涼,又環視了一眼還是沒看到她,南嶠滿是意外。於是她走近前台,卻看到了正趴在櫃台下打王者榮耀的小哥,他是客棧裡的小哥。之前南嶠被猥瑣男人騷擾時,處理的就是這位小哥。那天南嶠沒仔細看他,現如今倒是看到了。看他正打的火熱,南嶠頓時暗笑起了玩弄之心,一臉正經地說:“在打王者啊!小心我告訴你們老板哦!”早上的客人很少,小哥也趁著人少打起了王者榮耀,遊戲聲音很小,細細聽還是能聽出來的。但是王者榮耀就像能上癮的毒藥,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導致客棧小哥沒聽到南嶠的腳步聲。南嶠沒玩過王者榮耀,但是玉坊裡三個員工閒來時老是打,一來二熟的南嶠也了解個大概這個推搭遊戲的規則。而正當客棧小哥正對準紅方打野準備開大時,卻被南嶠的出聲打了個岔,手一滑硬生生的把大招一刀劈到牆壁上,客棧小哥眼睜睜的看著紅方隻剩一絲殘血的打野,在他的大刀刀刃下活生生的逃了一命。手機公屏上頓時一排問號!看著殘血倉皇逃脫的紅方打野,又看一排問號的手機公屏,客棧小哥一臉不爽的抬頭,一看到南嶠頓時一驚,又無語說道:“打擾彆人很不禮貌的!”說完,低頭又沉浸在王者農藥裡。南嶠聽他無語的語氣,就知道他知道她是那天被騷擾的人。對於沉浸在遊戲裡的客棧小哥,南嶠也不寄於太多希望,“你們老板呢?”客棧小哥雖在打王者,但沒不理南嶠,想都沒想就話不好友地問:“找她做什麼?”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瞥了一眼南嶠,口氣不滿地又說:“她連我都不見,還見你?哼?”南嶠聞言樂了,挑釁輕笑:“不好意思,我們昨天還聊不了少!”客棧小哥看南嶠挑釁他,又想到昨天的遭遇氣了,玩手機的手指一頓,幾秒之間把手機丟在櫃台上,轉身離開消失在轉角處。不久他又出來了,還拉著一個人。南嶠定眼一看,不是喬涼那還有誰!南嶠眼睜睜地看著客棧小哥把睡得迷迷糊糊,似醒未醒的喬涼,一把按在高凳倚上。等她坐好後,客棧小哥又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喬涼的後腦槽,一時間喬涼頓時驚醒了。喬涼睜眼迷糊的看著麵前的南嶠,而南嶠又迷糊地看著客棧小哥,反而客棧小哥一臉嫌棄卻滿眼寵溺地看喬涼。誰能告訴南嶠,這情況是怎麼回事?還沒等她想通,喬涼半睜著眼問:“南嶠,咋啦?”南嶠心虛地瞄了一眼客棧小哥,而客棧小哥也看到南嶠看他,不爽地哼了一聲,又去拿起櫃台上的手機。南嶠猜,可能又去打未打完的王者了!南嶠快速詢問還迷糊未醒的喬涼,問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趕緊撤離了客棧。腳踏出大門前,她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喬涼忍不住睡意,頭一垂好像腦袋就要砸到櫃台上,幸好打遊戲的客棧小哥手疾眼快,迅速撫著她的腦袋往自己身上攬去,然後低頭嘴角一揚,不知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