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叮囑(1 / 1)

他心方寸地 鰻魚Tech 1775 字 3天前

周祈要回景城了。說什麼要讓南嶠送一送他, 南嶠送是送了,但隻把他送到客棧門口,她就被周祈趕回來。說什麼現在晚了,送他完回來時她也不安全,乾脆就送到客棧門口了。客棧門口掛的大燈籠,在入夜過後悄然無聲地點燃了,入夜裡燈籠光線成了來來往往人群的照明燈,照亮了街道,也照亮了兩人。周祈比她走快了一步,先下了台階一步,南嶠落了半步。他落地後停下,轉身似笑非笑地看她說:“你回客棧吧!”聞此言,南嶠腳尖還未落地,她半留步停在了最後一台階上,不明白地看他,企圖看清麵前人的什麼意思。但似乎周祈沒想再說的意思,於是她滿臉疑問地問:“不是說送機場去?”周祈就知道她會問,低頭淡笑,卻看見她手裡隻拿了手機,連個小包都沒拿,又歎氣抬頭看她道:“出門連個小包都不樂意帶,你也不怕把房卡忘在房間裡了?”南嶠站在台階上,看著他聳聳肩無所謂道:“口袋能裝,帶小包做什麼?”邊說邊拉衛衣肚前的口袋給他看。周祈瞟了一眼她的口袋,看到裡麵有不知道幾張藍色和綠色的零錢,中間夾雜不知是什麼的一張卡,他沒看清那張卡什麼顏色,或許可能就是她說的房卡吧!周祁特無奈的失笑,這女人也是夠了!看著某男特無奈的失笑,南嶠愣了,有點迷糊的問:“難道不是嗎?”這回周祁笑得更歡了,悠悠道出:“小姐姐,你在開玩笑麼?”尾音親昵的反問,可看她還在發愣,周祁不得不再開玩笑說,“你至少帶個包出門,碰到打劫的又打不過的,你可以把包給他叫他彆傷害你啊。”說完,周祁笑著把手伸出去,想把站在台階上的她帶下來。可南嶠聽完他說的話,頓時回神,就連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雖然知道他在開玩笑但還是特嫌棄地說:“你有病吧你。”雖是口上說著嫌棄他,但南嶠還是很乖的把手遞給他,等他握住她的手,南嶠就從台階上輕輕一跳落地。而周祁怕她怕她跳的太用力一下子蹦開,就用手扶住她的手臂,以防重心不穩摔著了。鬆開她手後,周祁對上她的眼,噙著嘴角說道:“我有病也是因為你!”剛落地站穩的南嶠,被他這麼一說人都站不穩了,一句話也反駁不過來。突然間,她真的覺得好絕望。對於周祁時不時蹦出一句她接不上話的話,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完全就不是周祁的對手。南嶠仰天歎氣,天啊!好絕望!周祁盯著又絕望又歎氣的仰天長歎的南嶠,一陣好笑,“好了,我也不鬨你了。我跟你說正事。”這回南嶠很順從的聽他說:“在西藏玩幾天了,我也知道你很獨立,接下來的旅程就你一個人了。雖然我們國家很安全,但是旅途是旅途,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我在景城等你回來。”周祁看她很順從地聽他說的樣子,便知她把他話聽進去了,於是繼續說道:“我把這名片給你……”說著,翻出錢包,從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我發小,他就在西藏,有事給他打電話。”南嶠皺著眉拿他遞的名片,低頭一看:李文博。名片質量一般,但勝在設計淡雅,而最重要的是名片頭上印著拉薩人民市政府。一再確認名片的真實性,可這名片就是真的。南嶠好似當頭一棒被嚇著,結結巴巴:“政府的人,你……發小真厲害!”她打自在玉雕界小有名氣時,也很少跟政府的人打交道過,加上自幼經曆,除那次瞞著老爺偷偷去辦了營業手續,幾乎是不和政府的人來往。倒是她的朋友和政府的人相處卻很融洽。周祈是被她逗樂的,內心默默想:這點就被嚇到了?那豈不是景城那位大的不是更嚇到了。但他還是隨意一說,仿佛這些人都是小人物一般:“彆怕!到時候回景城,也見見景城裡的發小。”南嶠一聽是發小,立刻拒絕:“不急不急。”而周祈對於她的拒絕,視而不見權當沒聽到。他笑著看她,“你怕什麼,不是有我在嗎!”南嶠看名片時就嚇了一跳了,又聽他說要和帶她見他發小時,心更加噗通噗通跳的。但卻被他那一句話澆了一桶冷水,嫌棄的感覺瞬間被激起,白了他一眼:“貧嘴!”周祈被罵了,卻心甘情願受罵。他一邊手提著自己的密碼箱,又伸出另一隻手去拉南嶠的手,往他租來的座駕走去,邊走邊低頭笑著哄她:“我鬨著玩呢,彆在意!”這不是鬨著玩的好嗎!南嶠掙脫他的手,自顧自地走在周祈的身旁。而被掙開手的周祈也沒生氣,他知道他現在就要給她一點時間。逼得太緊了,容易崩掉來之不易的剛剛開始。走到車旁,周祈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微微波動,但隻說了一句:“我在景城等你,你記得要來找我。”說完,人就利索的把密碼箱放進後備箱裡,繞過車尾走去駕駛位旁,打開車門卻不急的入座。周祈抵著開的車門,隔著車身看著南嶠,眼裡不知是寵溺,還是不舍。南嶠自然也看到了,剛想衝他笑,周祈便迅速入座啟動車子,轟隆一聲就驅車離開客棧門口,快得隻看到一排車尾號了。*周祈離開後,南嶠還留在原地一會,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更沒人知道她要想做什麼。路過客棧門口的人,看到有人一動不動站在客棧門口,有的人害怕就紛紛離她遠遠的,也有的人看到,紛紛上前看,但就是沒人敢主動插話上前詢問。發呆過後,南嶠才抬腳悠閒地往回走。剛進客棧門口,老遠就看到客棧老板喬涼坐在櫃台前。這時段,客棧內晚上人較少,不是出去逛夜街,就是跑去樓頂喝酒了,這人少的更顯得清淨。客棧老板喬涼就坐在高腳凳上,雙手撐著櫃子托著下巴,看著不像在算賬,倒像是在想東西。但那雙眼好像通透似知道她要進來,眼神刷的一下看向門口,她的眼光南嶠讀不懂,但她的眼光打量得南嶠頭皮發麻。頂著她越來越八卦的眼神,南嶠走近了,假裝淡定點單:“來杯蜂蜜柚子茶,不打包。”喬涼一聽後,趣味橫生地曖昧打趣道:“喲,才一杯啊,不再來一杯給某人?”南嶠剛坐上高腳凳,就聞言差點吐血:“喬涼,你賊壞了!”這女的絕對故意的。喬涼眯眼點點頭。她對於南嶠和一個男人進進出客棧挺意外的,但又想到南嶠和那男人在外麵一起玩了那麼多天更加震驚。她好似一副看破不點破,自顧著打趣:“荒山野嶺的蠻激情的。”聽這大尺度的話,南嶠震驚地差點從高腳凳上掉下來。南嶠慶幸自己嘴裡沒吃東西,不然噎死自己了。這話也就她敢說出來了!喬涼這人灑脫慣了,說出來的話可以有所顧慮,也可以肆無忌憚,說完便轉身擺弄蜂蜜柚子茶。南嶠看著麵前的人,喬涼對這些喝的東西製作過程很熟練,能夠輕而易舉順手就能拈來。不過話說回來,剛剛還跟她一來二合地說著大尺度的話,現在卻專心擺弄蜂蜜柚子茶,和剛剛說著葷話肆無忌憚的人,完全判若兩人。南嶠很是清閒地坐在凳子上看著背對她一陣搗弄的人發呆。不一會兒,她笑著遞了杯蜂蜜柚子茶,囑咐:“好好喝哈。”南嶠接過她遞來的蜂蜜柚子茶,低頭小酌一口,發現正好她口味,“你倒是挺懂我的,甜過柚子,我喜歡!”說完南嶠輕笑著抬頭看她。喬涼背抵著處理台,對於南嶠的稱讚聳了聳肩後,雙手攤開也低在處理台邊上:“我看你挺合我眼緣的!”聽喬涼說這句話,南嶠愣了。雕玉這些年,南嶠琢玉成型,同時玉以養她,一時間她和玉不可分。為了更好的琢玉,她必須遠離了熱鬨靜下心來,導致了她幾乎很少交朋友。說起自己的朋友,南嶠十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如今,來了趟西藏倒是交上朋友了。想到這,南嶠笑了:“我這次來趟西藏不虧嘛!”喬涼聽南嶠這麼一說,也笑了:“嗯,你這一趟隻穩賺不虧!既有男人,又有我這朋友,多好啊!”最後一句“多好啊”就像剛上小學時,小學老師教怎麼造句寫感歎句一樣,每句話裡總會夾雜著什麼什麼雲雲,最後來一個點睛之筆好多啊!南嶠被她調笑也不氣,用手指扣了扣櫃台,問她:“喬涼小姐姐,你這是取笑我呐!”“哪有!我這是為你感到高興!”喬涼哪是那種被人發現自己意圖就大方承認的人,一句話就原地反駁回去。南嶠看她反駁後,她曾抵著處理台的手離開了處理台,輕輕上前一步,一屁股坐在處理台裡邊的高腳凳上。她俯身用雙手抵住櫃台,儘量靠近南嶠,視線左右環顧了一眼,她又說:“畢竟住你對麵的男人,怎麼看都很優秀!”南嶠頓時一陣無語,仰頭歎氣:這女人簡直不得了!“天啊,你腦袋裡一天到晚裝什麼呢?”結果喬涼她沒計較南嶠嗔怪的話,嘻嘻哈哈的對南嶠笑著。南嶠說是這麼說,但她也沒怪喬涼說的話。南嶠抬眼看了一眼牆壁上掛著三個時鐘,一眼看北京時間的時鐘,晚上十點了。沒想到和喬涼聊天,竟然不知不覺中聊了兩個小時了。這時間過得真快!於是她說:“我得回去睡覺了!”喬涼順著南嶠的視線也看去,也發現時間不早了,更加曖昧地說:“床頭櫃上有備用,好好享受!”南嶠:……這女人欠打!南嶠氣得撂下話:記房賬上,就匆匆跑開。而故意說葷話的女人在後麵笑得歡脫不成樣兒,這世界的腐女真是無法無天了!南嶠心裡嫌棄是嫌棄喬涼,誰讓她送周祈出門前,喬涼沒在櫃台裡,自然也不知道周祈拎著箱子出門回家了。不然,她也不會說這話。南嶠上樓進房間,也沒有著急地就躺在床上,而是先是一翻洗漱。洗好後從浴室裡出來,南嶠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入眼地是一片通明的拉薩市。眺望遠處的雪山,白天肉眼可見的雪山在黑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抬頭瞭望星空,白天躲藏在雲朵深處的繁星,此刻倒是滿天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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