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在追隨著風,隨風飄蕩在蒼茫大地中,隻為尋求落腳之處,以便去掉人的七情六欲來脫離這滾滾紅塵世俗。可當真能行嗎?終日香火繚繞的寺廟前,有人求現世長存,有人求幸福安康。他們都知道這僅是是自我安慰,可是他們都信。他們堅定不移地跨過高山穿越山川來於四海八方,帶著虔誠的心一路朝拜求福。風吹在車窗上,獵獵疾風打在窗上發出了砰砰砰的聲響。南嶠依舊坐在副駕駛上,隔著車窗看窗外。周祈專心開車,偶爾也看她。環湖自駕,顧名思義,就是環納木錯河畔自駕,領略納木錯迷人的自然景色。這一路,車子沒停過,直開至一寺廟門前。車停下時,南嶠還有點不明白這什麼意思。直到他說:“這個寺廟有一個望景台,可以看全整個納木錯。聽說一般人都不給進。”“那你怎麼能進?”南嶠有點慌。她自然知道有些寺廟禁止入內,就算入內也需要特定的日子才放行。周祈聽到她一臉茫然的疑問,默默地瞥了她一眼,正了正眼色漫不經心地說:“難道我還不能進去?”南嶠不禁白了一眼他,……你厲害!有錢的人果然去那兒都是移動資金,隨手分分入賬!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公平了?周祈看她一臉焉樣兒,不由得心情大好。於是,他抬腳跨過寺廟的門檻走進去。南嶠看他進去,也急忙跟了進去。寺廟依山而建,背靠山麵朝水,在風水學中算得上是風水寶地之地了。進門後,直直穿過寺廟前堂,就進入寺廟內。寺廟內金碧輝煌,佛像肅穆。隻是,寺廟不開放,人就很少。寺廟內無人喧嘩,一片清淨。南嶠信佛,自然而然的點香拜佛。而周祈是無神論者,就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她點香,跪在禪座上祈禱拜佛。那模樣除了嚴肅認真還是嚴肅認真。佛堂內,香霧繚繞,溫吞上升。一時間,拜佛的人閉著眼虔誠祈禱著,而身後的人靜靜等待,一臉歲月靜好的模樣。拜完佛後,他們沿著階梯拾步而上,來到了觀景台。剛站不小會兒,還來不及驚歎所見的美景,便來了個小和尚,長得憨厚和藹,他笑眯眯地說:“兩位施主,今天不是開放日,所以不宜參觀不久。”說完,還故作鎮定地看了兩眼周祈。南嶠皮薄微紅,聽小和尚怎麼一說,有點不好意思。她求助地轉向周祈。周祈見她看他,嘴角上揚,雲淡風輕地回過頭,瞥了眼小和尚,輕說:“我來拜訪你們西瑪主事的。請問你們主事在嗎?”小和尚一怔:“請問您是?”周祈轉過身正對他,有點嚴謹道:“我叫周祈,麻煩你跟西瑪主事說一聲。”小和尚點了頭:“好的。”周祈頷首輕點。小和尚離開後,南嶠小和尚離去的身影,不由得看身旁的周祈:“你認識這裡的主事?”周祈也沒藏著掖著:“嗯,之前在景城遇見過。”說著,整個人向前走一步,倚靠欄杆上,低頭看她。他眉眼犀利,雙眼漆黑,站得痞裡痞氣,活脫脫像個地鐵流氓。這樣的他,讓她不禁想起那個叫周非的男人。不知為什麼,總感覺周祈和周非是親戚關係,但她不敢確定。南嶠嘖了聲,眉眼一彎:“景城周家果然不一樣,佩服佩服。”她邊說邊笑,一副敬佩樣兒又一麵開起了玩笑。周祈也不在意,看著她悠然一笑。可笑得讓南嶠心驚肉跳的,仿佛笑中藏刀。果然下一秒,他伸手去抓著她左手,往前一拉,南嶠整個人都跌進了他懷裡,周祈雙手鉗住她雙手,攬住她的細腰。周祈想,總算滿懷全都是她了。溫暖乾燥的懷抱裡,南嶠滿臉怔愕的抬頭看他,後知後覺地急忙想掙脫那雙手,可沒能掙脫掉。她一慌:“周祈!”抬頭瞪他,隻見他低頭看,滿眼溫柔。南嶠不禁失神。她心一軟,語氣軟綿綿:“快放開我呐,會被人看到的。”周祈環視一周後,低頭在她耳旁輕笑:“怕什麼,就我們倆呢!”溫熱氣息曖昧地在她耳旁,伴隨著他吐字而似有似無。說出來的話,就跟兩人要做虧心事兒一個樣。“咳咳咳”這回真的嚇到南嶠了,她急忙憋出一句話:“佛門重地,不宜摟摟抱抱!”周祈聽後,哦了一聲,就是沒放開她,反而抱得更緊了。南嶠一氣之下,拿被鉗住的手輕錘了一下他腰處,以發泄氣憤。周祈也不氣,緊了緊抱她的雙手,滿臉溫柔地說:“好了,彆鬨了!”說著,他突然一臉正經,說:“南嶠你要好好考慮我說的話。”南嶠被他再次提起那件事,再次驚愕,南嶠以為他說的話僅是玩話,就一直沒在意也沒想。周祈看她沒說話,也停下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有時候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孤獨一生,就是幸福一世。*在南嶠眼中,西藏真的很美。任何一個湖泊都像一個貓眼,深邃而清澈。湖邊的石頭在陽光的直射下泛著白光,熱氣與陽光相撞,熱浪一波又一波的。隔著熱浪看去,貓眼似的湖泊好像隔著一層紗,就像經過加工修飾好的藝術品,神秘而高雅。西藏不像熱帶,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與大型的灌木叢。南嶠踩著地草,自由奔走在大地上,看著白雪皚皚的高山,也看嵌入大地清澈湛藍的湖泊。偶爾回頭看著默默走在他身後的周祁,不禁眉梢上染了喜色。“周祈,我問你個事兒。”南嶠問他。“恩。”周祈瞥了一眼她,唇角又彎了彎應道。那會兒,他們拜訪完西瑪主事後,離開了觀景台出了寺廟,在納木錯湖旁走了一小段路,南嶠在前頭玩鬨,周祈在後頭靜靜地跟著她看著她玩鬨。等她累了就找了地兒坐下,周祈有點失神的跟她坐下。正巧那天,雲淡風輕,萬裡無雲,可謂趕上一個好日子了。兩人默默無語,無聊至極,南嶠突然想起羊八井鎮上的事兒,輕笑問:“你認識周非?”周祈驚訝:“你怎麼知道他的。”南嶠見此,就知道他們認識。她不禁失笑了:“我怎麼會知道他呢,那天在羊八井鎮上吃飯,他和他朋友突然坐在我麵前問我是不是認識周祈,那會兒我懵了一下。”聽她講,周祈也笑了:“他是我弟,同胞的雙胞胎弟弟。”“啊?”南嶠驚得叫了一聲,“可是,你們倆長得一點都不像啊,怎麼可能是雙胞胎。”看南嶠一臉不信,周祈又笑了:“很多人也不敢相信,但是真的。”他偏頭看她,微微一笑,“你不知道的事兒還挺多的,小時候我父母說我們倆是雙胞胎,彆人都不信。”南嶠盯他一會兒,笑起:“那天也真是烏龍了。”“哦?”周祈好奇的看她,“怎麼烏龍了?”南嶠彎起唇角,似有若無的笑意唇邊浮:,“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懂我的,隻記得那天他說在XX客棧上你怎麼來著,然後他就懂我了。”說到這,南嶠偏頭看他,“客棧上你乾嘛了?”後者無辜地攤了攤手:“你彆這麼看我,我看可沒說你壞話。”南嶠鬱悶的擺正腦袋繼續說,絲毫沒看到某人在她擺正臉後,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偷偷抬起手摸了摸鼻子。“那天在羊八井鎮上吃晚飯,菜還沒上齊前他就突然坐在他對麵,強說硬說了一堆介紹自己的話,還說我是……額?”南嶠瞥了一眼周祈,尷尬的笑了笑,她可不敢說周非稱為她嫂子這件事兒。於是她直徑略過‘嫂子’這件事兒,便繼續說:“那時我還愣了一下,不過我後來後知後覺地猜到他可能認錯人了也不太聽他說。再後來,他朋友把他拉走了。”“他沒為難你?”周祈問。南嶠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說了些無厘頭的話讓我找不著頭緒。”她話至末尾竟然帶著無奈之感,也不知是什麼能難住她的。這個月份的風有點涼爽,也吹得讓人微微氣疙瘩。“他有時候閒得慌,你下次再遇到他直接無視。”周祈淺聲說道。南嶠扭頭看他,勾著唇角笑了笑:“嗯。不過,那會兒我還真的不怎麼認識你。”她話剛吐出,周祈就偏頭笑著看她。南嶠不理睬,繼續說:“景苑會所和小巷那次遇見之外,我從未覺得我們會再次遇見而且還在西藏,沒想到兜兜轉轉沒在景城再遇,反而在西藏,或者這就是緣分吧。”剛說完,她眸子流轉著星光,熠熠生輝地對上他的眸子。周祈一愣,而後低頭笑起,沉悶的聲音從他的胸腔傳來,“嗯。我不是說過我們遇見隻是時間問題。”南嶠嗯了聲又歎了口氣,無奈地低頭撿起石子在手中拋了拋幾下,然後猛地一抬頭,將手中的石子往遠處的湖中丟去。石子在空氣中劃了一個曲線,不偏不倚地落在湖中,濺起了小片水花,漣漪又向四處散開。周祈皺著眉看她鬨,一臉嫌棄卻幫她撿起石子堆在她腳邊。南嶠見此,又是一臉明媚笑臉對他,然後繼續丟石子。等南嶠丟夠了石子回頭看他時,他不知什麼時候雙手後撐,身子往後仰著,正肆意妄為的嘴角噙著笑看著她。南嶠愕然。良久,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眨了眨眼,無知地問他:“怎麼了?”周祈難得一次耍流氓:“好漂亮的娃娃!”下一秒,南嶠羞澀的勃然大怒,抓起地上的石子往他身上一丟,笑罵道:“死流氓!”看著她羞澀的樣兒周祈笑了,開心的任由她往自己身上丟石子。他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她。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呢,還是愛屋及烏?總之,怎麼看她都覺得特彆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