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遇(1 / 1)

他心方寸地 鰻魚Tech 2466 字 3天前

景城算是半個沿海城市,經濟與發展同行,在國內也算得上一線城市。但與其他沿海城市不同的是,景城除了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外,還有那一群老舊的建築群。那老建築裡濃厚的氣息,也為景城添上了一份獨一無二的特色。老建築的巷子裡,商鋪比比皆是,但大多數都是清吧。清吧主人會根據巷子裡的建築物的特點,將店鋪設計的很有味道,好比店內環境清幽,古韻飄香。而店外的霓虹燈絢麗多彩,坐在大窗前,便可以看到遠處高樓大廈上絢麗多彩的霓虹燈,那每分每秒中瞬息萬變的轉換。來此玩樂的人,或許就是看中這種給人濃濃清幽古韻的氣息,不然怎麼能舍得市中心熱鬨非凡,偏偏跑來這種偏僻的小巷?在外麵跑了一天的南嶠,此時才剛回到所居住的小巷。然而,這還僅僅是小巷的巷口而已,距南家還有一段距離。她拎著一堆東西下了車,落地後她站直抬眼望去,這條小巷一路蜿蜒至深處,直至消失不見。正逢夜裡,沿巷的店鋪依舊燈紅酒綠,除去了多餘的喧鬨聲,巷子裡民謠吉他聲在有節奏地響起。良久,南嶠才踏著輕快的步伐,輕扣在青石板上,不似沉重的腳步聲,反像輕快而整齊旋律,那愉悅的心情到底是掩蓋不住了。不過誰讓女人通常在購物完後,心情總是很愉悅呢。走了一小會兒的路,剛要轉彎時卻在轉角處聽到一男子在講話。這回,真不是南嶠要偷聽,而是那男人擋著她路了。他站在巷子陰暗處,忽明忽暗的路燈照不到他的臉,因而看不到他的正臉,隻能讓南嶠看到他手腕上掛著西裝外套,除此之外通通看不到。南嶠一臉尷尬地站在那兒,聽著他講,“夏叔,我剛下車,等一會兒就到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不用來接我。嗯,那就這樣了,掛了……”南嶠愣了一下,這個聲音……低沉性感,帶著沙啞的誘惑!最重要的是,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突然,左前方一家清吧門口前的戶外燈輕輕地一轉,將整個陰暗處也照亮了。頓時,南嶠的注意力一下子都集中在那個男人的身影,隻見他身穿白襯衫黑西褲,好似剛下班。但他整個身子挺拔地站在那兒,渾身就散發著不可侵犯的氣息。周祈本是掛完電話後往前走的,又總感覺有人在看著他。他下意識地停下,微微轉頭看著過來。周祈不信神,但他始終相信相遇即是緣這句話。於是,在他看到南嶠時,除了片刻的恍惚之外,還是挺感到驚訝的。細算一下,距他們不歡而散也不過一天的時間。沒想到今兒是遇上了!周祈低頭淺笑,再抬頭看她時眸裡早已波瀾不驚。對上了周祈雙眼,南嶠滿臉驚愕。是他!“不認識我了?”周祈轉過身正麵對著她,背後的燈光,使得他陷入了半身昏暗,一半黑暗,一半光明,如同是黑暗中的魔王,一不小心跌落到了人間。再次見麵,南嶠認真地打量他。看他捏著手機的一角,不動聲色地轉動,雙眼卻緊盯著她,戲謔的眼裡好像見了獵物似的。想著景苑裡的爭執,南嶠沒有回應他。但她的眼神卻告訴了周祈,惹了她對自己沒好處。周祈笑了,笑她如此防備自己,也笑她麵對一個陌生男人,卻還能保持如此淡定。如若換了彆的女人,定然早已嚇得驚呼出聲了。周祈緩緩走向她,在她一米之處停下,臉上還掛著笑意,“還惦記著昨天的事兒?”南嶠聽後了意,低頭淺笑,再抬頭時笑意陡然消失,“你來尋仇?”周祈一聽後便失聲笑了,“你想多了!我和他不一樣。”一語劃清他與霍白的關係。但沒說他和霍白真正的關係。他和霍白不一樣,那是因為他脾氣比霍白更好。周祈暗想。“我不管你和他什麼關係。既然你不是來尋仇的,那你怎麼在這?”南嶠得知不是來尋仇的,心裡舒坦了些,臉色柔和了許多,卻不敢完全放下心來,再次追問。周祈看出她的不放心,低頭磨了磨手邊的手機殼,看似是低頭看手機,但周祈心裡卻笑了,這女人到哪兒都豎起防人之心。再抬頭時,周祈露出了難得雅痞,“意外!”屁話!這話說得跟沒說似的誰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南嶠心裡咒罵,提著東西,直接繞過他走進了巷子裡的深處,頭都不回一下。看著固執而堅定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周祈啞然失笑。心底的小計謀,好像從這開始的。*“九巷”的夏季拍賣會是景城一大看點。在老景城人群裡有個舊話:內行人看寶物,外行人看富豪。其意是專門來形容“九巷”夏季拍賣會的盛大且是有錢人聚集的標誌性活動的地方。拍賣會裡的人個個都是大有來頭,那麼是大師級彆的老古董家,那麼是景城或是外地的富商。因此,“九巷”的門檻高得進入時需要邀請函,不然你連個門口都站不了,就被“九巷”的保鏢轟走了。霍白能出現在“九巷”,那還得得益於周祈他弄來的邀請函,不然彆說他霍白想要重金求寶,砸錢買個邀請函都很困難。他霍白沒來過這種拍賣會,所以當周祈給他遞來邀請函時,他即便興致不高也欣然前往了。入了夜的九巷已是高樓紅燈一片,然而周祈卻姍姍未到,而進入內場的霍白一等再等,直到他不耐煩地起身想往外走時,才到看到姍姍來遲的周祈一身白襯衫黑西褲風塵仆仆地出現在內場大門前。看著周祈遲到了卻還一臉雲淡風輕時,霍白一臉嫌棄。等周祈走到位置上,霍白很沒好氣地說:“堂堂的小周總,竟然遲到了!嘖嘖。”周祈失笑,“路上碰到了一個人說了幾句話耽擱了。再說了,我還去了一趟我叔家拿個東西,遲到也正常的。”瞧瞧這話說得遲到也沒錯的樣兒!霍白不禁白了周祈一眼,“那你怎麼不提前出發啊?”周祈頓時冷哼,“那你怎麼不去幫我處理公司,說得輕巧。李瞿白那家夥到公司快兩個月了,沒給我分擔一點,反而在公司裡作怪,弄得我分身無力。這幾天又一直在加班,我能來陪你看都不錯了,你還嫌棄!”話畢,周祈眼神犀利的瞥了一眼霍白。後者頓時一愣而後又笑了起來。他幽幽地開口,“對,誰讓你遲到在先的,說一句還不行了?”周祈翻了翻衣袖,聽他講完話後又白了一眼他,“那你彆讓我給你找邀請函啊,給你找了還拉我過來乾嘛?你景苑又不缺人?”霍白仰靠著倚子,看著周祈訕訕地笑了笑,“他們哪懂這種東西啊!”周祈翻衣袖的手一頓,皺著眉偏頭看他,“那我都來了你還不知足,嘮叨啥!”霍白啞然失語,“我這……”話未說全,全內場的燈光突然驟暗,現場一片漆黑。然而周圍的人突然熱鬨了起來,嚷嚷著開始了開始了。霍白目視前方,突然舞台燈光一亮,黑暗處緩緩地走出一人。她身著一身紅色旗袍,玲瓏有致的身材完全顯現出來,同時她的舉手投足之間優雅大方,正好烘托著旗袍的韻味。正當霍白沉迷於美色中,一旁的周祈給他潑了一盆冷水,“彆有企圖了,那是李念羣的青梅。”這盆涼水宛如六月份的冰雹,下得猝不及防,頓時讓他收心。霍白就鬱悶了,這黑不溜秋的地兒,他周祈怎麼知道他垂涎美女了。聽著台上的紅影抑揚頓挫,字句清晰的細講拍賣規則,還時不時地開個玩笑,引得在場人紛紛附和。由此可見,台上的女人得多八麵玲瓏了。霍白頓時暗暗佩服她,而一旁的周祈又幽幽開口,“她是錦家孫女,同時也是“九巷”裡最高的白手套。”霍白一頭霧水,“白手套是什麼意思?”他話剛問完,場內的燈光驟然全亮,霍白半眯著眼慢慢適應亮光。等適應好了,他側頭看身旁的周祈。結果,他看到周祈以著你是傻子的目光注視他,還一臉嫌棄他說,“自己查!”最後霍白還是沒有查,他憤憤不平地看著一場又一場的拍賣,但他卻沒買下來一件,反倒周祈買了一件新疆和田玉的鴛鴦戲水玉雕。等霍白苦苦撐到中場休息,他拍了拍周祈肩膀,周祈鬱悶地看他,“乾嘛?”霍白眨巴著眼睛問他,“你,去不去洗手間?”周祈:“你是小女生嗎?”霍白臉色頓時黑掉,“……周祈,你厲害!”最後還是霍白一個人黑著臉去洗手間,心裡堵著氣的他,一路念叨著周祈。*深夜的景城,一條條繁華熱鬨的小巷老早就華燈初上了。紅色的燈籠高掛在屋簷下,隨樓層而掛,在夜色中獨具一格,美麗的景色蜿蜒至巷子深處,肉眼看不見的地方才算是看不見了。“九巷”門口,一輛車的車尾處卷著殘葉吱的一聲停在了門前,泊車小哥見此,匆匆跑了下來,低頭彎腰笑著客氣地說,“二小姐,大小姐讓你來了就馬上,立刻,去找她。”那複述的模樣,彆提多形象了。墨綠色的吉普車,外觀好看又實用。車內,錦姒握著方向盤的手還沒撤下,就被站在車旁的泊車小哥的話,鬨得心煩。她眼瞼一抬,細細長長地鳳眼瞟了他一眼,才說:“她讓你做什麼就做,哼!”聽她這麼一說,泊車小哥也挺很不好意思的,他抬手刮了刮自己鼻尖,而後不厚道地笑了笑,“你給我簽名,我以後就視而不見,怎麼樣?”錦姒推開車門,聽他話後剛要落地的腳頓時一頓,幽幽地瞥了一眼不知死活又語出驚人的泊車小哥,“你倒是挺會談生意的!”泊車小哥看著近在咫尺崇拜多年的偶像,笑著吐露了心聲,“我真的很喜歡你的,你一直都是我們的九球天後。在我心裡,你是彆人都取代不了的!”錦姒下了車,把車鑰匙遞給他,不計較地歎了口氣,“好吧,如你所願!”又俯身從車上拿了蔡駿的《鎮墓獸》,這本書是她最近看完的書。錦姒打開書的封麵頁,在空白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合上筆蓋,轉手將書遞給了他,泊車小哥驚喜地拿過書,好似丟失好久的愛書突然找到。隻見他緊緊地抱在懷裡,笑咧開了嘴說:“我會看完書的,謝謝你!”錦姒聽後微微一笑,在他還笑得咧開了嘴時,邁開了步子,向著“九巷”大門走去。其實,自從錦姒不打九球後,整個人都很閒。錦家為了不讓她再次碰九球,便讓她去“九巷”拍賣樓裡幫忙。這也就是為什麼能在“九巷”看到她的原因。*霍白情場失意後,其實一直都是鬱鬱寡歡,心情極差,差到景苑裡的人看到他時都紛紛避開,不敢跟他說話。一直待在景苑也是很煩躁,恰好今晚上“九巷”有一場拍賣會。他跟周祈說想來看一看,周祈便給了他一個邀請函。然而他霍白還不樂意,非要周祈陪他才來。周祈在他百般聊賴下,同意跟他一起來。隻是,他更鬱悶了。要周祈陪他來還不如不來。那隻隻會打擊他的男人!然而今晚,上天好像給他開了一個玩笑話似的,冤家路窄地碰到了前幾天被他狠狠打擊的錦姒。他內心是崩潰的,也是嫌棄的。事兒是這樣的,拍賣場會有個中場休息,霍白去了一趟廁所,出來時就在看到錦姒從大廳裡緩緩地走過來,她低著頭看手機,絲毫沒看到前方的霍白。霍白見此,冷笑了一聲後,他靠在牆上靜靜地等她走來。錦姒低頭看著手機,微信裡聊炸開了鍋,看自家姐姐又在群裡被圍毆。她心裡特彆舒坦,邊嘴角噙著笑邊走向洗手間。她看得入迷,絲毫沒注意男廁旁靠在牆上的霍白,隻知道路過了一個人。礙於這位路人視線太過於炙熱,錦姒從手機上抬起頭,偏頭一看。隻見霍白靠在牆上,傲嬌地仰起脖子,卻低眸輕視著她。那一臉嘲諷,就那麼突地一下,直擊錦姒腦海裡,景苑會所裡的種種,登時浮現在腦海裡。那是她的黑粉!下意識地,錦姒握緊手機,抬腳就想跑進女廁。然而,霍白卻沒給她機會,愣是一把手拉住了她,反手把她推到他剛剛靠過的位置,人就靠了上來。錦姒被他這麼一推,後背一陣疼痛,仿佛後背的骨架撞散了似的。她疼得低頭張了張嘴,無聲呻吟著。再抬頭時,一臉凶氣怒瞪著霍白。然而,霍白也不是小人物,被她這麼一瞪,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霍白俯視著她,“你跑什麼?”錦姒被瞪的頓時一慫,她聳著肩膀卻還跟霍白叫嘁,“不跑讓你好黑我嗎?”霍白冷哼,“我哪裡黑你了?”被他扣住雙手,動也不能動,錦姒乾脆放棄掙脫,“你黑不黑我,你心裡沒底嗎?你頂多算我黑粉!黑粉麵前,我不跑等著你使勁黑我嗎?”說著,細細的鳳眼怒瞪著霍白,“你放不放手?”被怒瞪的霍白頓時一噎,脾氣登時蹭蹭地上來。還不給他說是嗎!他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放,怎麼?要打我?”突然的,他俯身逼近錦姒,凜冽的氣息噴在錦姒的臉上,特彆欠扁地低聲反問,“還是要咬我?”錦姒頭一回看到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又在某一刻間靈光乍現,張著嘴就咬上了他。撕咬的力度讓霍白疼得鬆開了手,而錦姒趁著這空隙中,利索的掙脫了他,轉身跑回了大廳裡,連廁所都不上了。*廁所洗手台前,霍白看了眼白襯衫衣領下一寸處,淺淺的紅色不偏不倚地印在白衣上,怎麼看都很曖昧。他煩躁地扯了扯衣領,許是力氣過大,扯得連襯衫最上邊的紐扣都扯蹦了直接落地。紐扣落地後沒有立刻停下來,而是噔噔地跳起來直到彈力不夠才停了下來。洗手台上的燈光亮的發光。鏡子裡,被他扯開的衣領處露出了漂亮的鎖骨,比女孩子的鎖骨還更加精致。隻是鎖骨某處,印著一排紅通通的牙印。霍白抓著衣領的手一翻,轉而細膩地認真地把唇印擦掉,但都是徒勞無功的。擦著擦著,唇印的印漬以浸染範圍越來越大的趨勢,寸寸浸染著白衣。看著這浸染的趨勢,霍白手一頓,惱火低咒道:“他媽的,彆讓老子逮到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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