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發(1 / 1)

我不是良民 鰻魚Tech 2135 字 3天前

雖然梁岷在關九的威逼下答應了跟他們走,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群神經病肯定要去做一樁極度危險的事情,所以她心理上還是抗拒著並且數度想逃跑,連地點她都想好了,西藏新疆雲南內蒙古,哪偏僻往哪跑,可當梁岷躡手躡腳地從酒店出來,被門口停著的三輛黑色轎車裡的大漢‘禮貌’地請上車的時候,她就知道逃跑是不可能的了,死都不可能的。梁岷被這群黑衣人帶著回到家裡時,已經下午兩點了。她拖著疲憊的步伐打開房門,屋裡的一切還如昨晚一樣淩亂,茶幾上的泡麵已經發脹冷掉了。梁岷真想一頭栽倒在沙發裡,然後睜開眼發現這一切都是她的一場幻夢,但門外那兩個門神般的黑衣人明顯不是擺設,她煩躁地拉開窗簾,看見樓下路燈下停著一輛看不清車牌號的汽車,車裡人臂膀上賁起的肌肉讓人心驚。得,這是全方麵監視上了唄!梁岷突然想到什麼,她跑到臥室裡打開電腦,然後發現網被人切了,連家裡的信號都被屏蔽了。靠!她一把丟掉手裡的鼠標,思緒混亂地坐在轉椅上,昨晚摔在樓道裡的手機已經開不了機了,所以她現在就像一個被隔絕在孤島的人,連求救信號都發不出去,怪不得關九會這麼好心讓她回來收拾衣服,還放心地讓她回家,原來連她家都被他全麵掌控了!這種感覺非常糟糕又令人十分無力,說到底梁岷在昨天之前還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生活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攤上這種奇怪的事情。現在她完全處於一種孤立無援的境地,家人,從十幾年前開始就沒有了;朋友,實話說,她不想把魏芊芊也卷進這件事情裡來,況且就算說了憑他們兩個女大學生也沒什麼解決辦法,另外社會上的援助嘛,哎,她現在應該正在警局的備案上吧……梁岷抓了抓頭,趴在桌上長歎一聲,捶了下桌麵。她的餘光瞄到剛才黑衣人交給她的資料袋,直起身泄憤般地撕開了袋子,裡麵一堆雜七雜八的零碎東西就掉了出來。梁岷首先看到的是一張飛往成都的機票,他們要去四川?梁岷皺了皺眉,繼續扒拉著桌上雜亂的東西,剩下的是些證件和地圖,裡麵居然還有張支票,上麵附了句話:完事後,自己填。梁岷摸著下巴咂舌,真他媽財大氣粗啊,這張支票非但沒讓她高興,還讓她更加憂心忡忡了,什麼事需要一張無限額支票來支付酬勞,還是給她這種菜雞大學生,要知道在大學裡她出去家教人家一小時給一百都嫌貴了,關九越把她的價值放大,梁岷就越覺得她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大!在這一堆零碎之後,是一遝用回形針彆著的資料,梁岷拿起來翻看著,越看臉色越不對勁,最後咬著牙把這遝紙摔在桌上,不可置信道:“這幫子神經病!”紙上記錄的事很簡單,就是關於他們這次的目的地以及一些行動的說明,資料上說他們這次要去的是一個叫海窩子的地方,而目的是尋找古蜀國遺留下來的一批寶藏。據說在商朝時期,蜀王蠶叢不肯屈服於殷商人的統治,領導蜀人奮起反抗,但是弱不勝強,戰死在了岷山。蜀國國破,蜀人四處逃散,他們的一支從茂汶盆地的東麵翻過與岷山相連的玉壘山脈進入四川盆地的西北沿,這支殘裔為了伺機複國,便把從王都帶出來的大量財物掩藏在了岷山裡。然而,曆史的事實證明他們並沒有複國成功,古蜀第一代蜀王蠶叢之後,柏灌部落繼任,因此那批從王都帶出來的複國巨資至今仍掩埋在岷山大川的深處。傳說,有關寶藏掩藏地的線索被蜀人用他們的文字巴蜀圖語記錄在青銅麵具之上,但是在那批寶藏的身上有個極其可怕的詛咒,後世所有妄圖打這批秘藏主意的人都會詭異死亡,全身上下找不出一道傷口,但是眼珠會離奇失蹤。世人皆知古蜀人有眼球崇拜,於是有種說法就是這些妄圖探究寶藏秘密的人都被獻祭給了古蜀神明。梁岷看完用手捂著臉長歎了聲,敢情鬨了半天,什麼凶殺案什麼巴蜀圖語,都跟這寶藏有關啊,噯不是,那關九都多大人了,怎麼還信這個呢。寶藏?嘿,他不能因為前些年四川真挖出了張獻忠的沉銀就以為那邊的寶藏傳說都是真的啊,而且還詛咒,那他怎麼不去埃及玩個金字塔呢,那絕對可以感受一下傳說中木乃伊的詛咒呀。況且尋寶這種事,燒錢又氪命,他們想去千裡送人頭就去唄,她算什麼,不小心抓鬮抓到的嘛!梁岷在房間裡呆坐了半個小時,才不得不接受她真的要和關九那群神經病去尋找什麼虛無縹緲的古蜀秘藏的事。她機械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又看著牆上滴答的掛鐘,味同嚼蠟地吃了點零食,這時她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今天居然曠了一天的課!梁岷自嘲道,現在這個情況她居然還有心思想這個事情,自己也是心大了。不過也不能怪她,因為今天上午有瑛哥的選修課,其他課曠就曠了,唯有大魔王的課曠一次期末考評扣十分,她上半學期拚死拚活才考了個及格分,這學期在及格分上再扣個十分,那她不是就要重修了嘛,歹勢!而且她已經可以料想到自己黑屏的手機上肯定有十來個魏芊芊的未接來電,今天她一天都沒去學校,那家夥肯定會把她手機打爆,然後晚上下了課衝來她家找她問個究竟,可那時候自己應該已經走了。梁岷不是沒想過留紙條給魏芊芊,但是想到關九的神通,她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況且這事魏芊芊還是不知道的好。想到這裡,梁岷突然奇怪這麼多黑衣人在她家的小旅館裡進進出出,自家樓下的那些租客怎麼都沒個好奇上樓來看看的。晚上黃鑫過來的時候,梁岷就問了這個問題,黃鑫淡定道:“因為他們都不在了。”梁岷一驚,“喂,你們對他們做了什麼,不要連累無辜啊!”黃鑫道:“老大隻是用了點手段,讓他們去外地旅遊一趟罷了。” 梁岷雖然狐疑但也隻能相信他,況且她現在連自身都難保。說完,黃鑫就丟給梁岷一部手機,“你手機壞了,這段時間用這個聯絡,這上麵有我和老大的號碼。”梁岷接過來掂了掂,沉得跟板磚一樣,什麼年代的老牌子啊,打開一看,果然隻能拍照發短信和打電話。梁岷家樓下,當先的一輛黑色汽車裡,關九閒散地靠在駕駛座上,對著下樓的兩人抬了下墨鏡。他看梁岷拖著個箱子,臉上一副不樂意的表情,笑了下,“彆那麼抗拒,就當次免費的旅遊不好嘛。”“免費的就沒好東西!梁岷嘀咕道。關九笑,黃鑫把梁岷的箱子放到後備箱裡,示意梁岷上車,梁岷癟了癟嘴,鑽進車裡。關九轉動鑰匙,車子立刻發出一陣聲音,他看著內後視鏡裡的梁岷,彎了下嘴角,“丫頭,現在你怎麼裹亂都可以,但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到了地兒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彆怪我不開麵。”梁岷聽這京油子嘴上說的話依舊漫不經心,但就是這股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閒散勁,就算他下一秒把自己丟出車外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這是個不要命的狠角,梁岷心裡不由打了個突,默默地把原本攥在手心的紙條塞到了袖子裡。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又讓人確信不疑,畢竟人總能敏銳地感知和自己不同磁場的東西,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梁岷就感覺到了,關九他們和自己不一樣,他們身上有股隱秘的氣息,把他們和普通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分割了開來。這也是梁岷死都不想和他們攪和到一起的原因,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一趟莫名其妙的旅程後,她的人生將徹底和平靜告彆!關九從鏡子裡看見梁岷訥訥不言地縮在車後座上,手指點著方向盤道:“不過你放心,你學校那邊已經幫你請好一個月的假了。”梁岷小聲道:“今天你還害我被記曠課了……不對,請假?你怎麼幫我請的假?!還一個月!!”梁岷一坐而起,他們學校的假條很難開的,再說關九和她無親無故,怎麼開到假條的。關九不以為意道:“我說你得了突發性疾病,把病曆本和醫生證明給你們教務老師看了下,並且保證你能在期末之前康複回校參加學期考試,所以很容易就請到了。我在大學時就這麼乾的,放心,沒人懷疑的。”說完,關九回頭對梁岷笑了下。梁岷瞠目結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大哥,你是魔鬼嗎?”“什麼?梁岷請了一個月的假!”魏芊芊不可置信道。“哎喲,說話小聲點,女孩子家家的,怎麼一個個中氣都這麼足,耳朵都快被你吵聾掉了。”辦公桌後的輔導員扔掉手裡的瓜子,皺起眉頭數落道。“對不起啊王老師,我這不是急嘛,她這一天都沒來學校,晚上去她家找也不在家,電話都打不通……”魏芊芊語無倫次道。“這家夥什麼時候請的假呀?”“不是她請的,是今天下午她一個什麼叔叔來開的假條。”王教務剝著瓜子隨口道。“叔叔?!”魏芊芊隨即疑惑道,梁岷是孤兒啊,養父家裡也沒什麼親戚了啊,哪來的叔叔啊,“那…王老師,她為什麼請假啊?”王教務細細想了下,“說是得了胃還是腸的炎、炎什麼的,哎呀總之就是得了一個病,要去外地看。”“病!她得什麼病了,怎麼會突然得病,昨天還好好的呢。”魏芊芊一把抓住王教務的衣袖緊張道。王教務‘嘶’了聲,魏芊芊才訕訕地放開。王教務看了眼魏芊芊,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倆是好朋友,不過你不用太擔心,她叔叔說了,人還能回來考試呢,可能就是病地太急了,沒來得及和你說而已。再說,我和你說哦……”王教務突然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道:“她那個叔叔長得好帥的,超有味道,一看就很靠譜。”魏芊芊看著他翹起的蘭花指,搓了下雞皮疙瘩,長得帥和靠譜……沒關係吧。王教務突然急急道:“哎喲,你看我跟你說了這麼多,都耽誤我下班了,我回家晚了媳婦要多想的,哎呀呀,我走了我走了。”魏芊芊看著踩著碎步一把擠開自己跑出去的王教務,搖了下頭。王教務能娶到媳婦真的不愧是他們大學的十大未解之謎。而另一邊,關九一行的車在八角胡同往機場的道路上飛馳,而後就連夜飛往了成都,下飛機時剛好淩晨。梁岷一路折騰已經累得不行,剛才在飛機上也隻是略略打了個盹,她幽魂般地跟著關九走進預定的酒店,直到屁股蹲兒接觸到酒店大床時才頭一歪睡了過去。可這覺睡得也不是很安穩,她揉著眼睛醒來時才淩晨四點,梁岷起身趴在隔壁屋子的門上聽了會兒,又敲了敲了門,才發現關九和黃鑫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她也沒心思打逃跑的主意,一來沒錢,二來雖然關九出了杭州就沒帶那些黑衣人了,可保不準這兒也有他的眼線,她現在算是半認栽了。梁岷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牛津包裡那個沉甸甸的麵具倒在床上,翻看著這副詭異的青銅麵具,這會兒她也顧不上這麵具是不是在死人臉上呆過了,反正關九發話了,日後她必需帶著這玩意,遲早要相親相愛的,還不如早點熟悉,就是不知道關九要她一路背著這重死人的東西是不是在耍她。她來的一路上都在思索那件凶案,越想越覺得奇怪,因為在古代,人們給死人做麵具是為了讓死者保留一個不朽而完整的麵容,因此這種給死人戴的麵具和平常麵具不一樣,它在人臉本需要刻出眼、嘴、鼻等處的地方都是不留孔的。這副青銅麵具做出來的用意應當也是如此,怎麼後來就和詛咒牽扯上了,難道真是因為她雕了兩個眼孔而破運啦?梁岷摸著下巴反複琢磨著,可想了半小時也沒想透,反倒是又把瞌睡蟲想出來了。她乾脆把麵具一丟,四仰八叉地癱在床上。罷了罷了,這些事情她現在搗鼓也搗鼓不出什麼東西,先順其自然來吧。她又在床上眯了會兒,將近五點時才被酒店外的一陣鼓噪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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