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嫻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換了一個人,她驚訝地看向出現在醫務室的安正南,出言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安正南為了掩飾自己,因為擔心才來醫務室來看白曉嫻的,他隨意找了個借口道:“頭有點痛,來找校醫開點藥。”“哦。”安靜的醫務室,入目都是冰冷的器械,僅有的兩張床鋪,都被安正南和白曉嫻占去。醫務室裡沉浸了幾分鐘,才徐徐響起安正南低沉的聲音,“於蓮的事情我聽說了,我問了蘇曉虹,她說她沒指示於蓮害你。”醫務室離籃球場不遠,下午自由活動的時間,總有男生打籃球的高喊傳入醫務室內。要說蘇曉虹是無辜的,白曉嫻不信,這件事沒有蘇曉虹從中作梗,於蓮沒道理無緣無故來害自己。況且還要擔著得罪蘇曉虹的風險,這更加沒有必要。白曉嫻把白色的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她閉上眼睛,無力的問道:“你相信蘇曉虹嗎?”籃球場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安正南穩了穩心神,道:“我。”“嘭”醫務室的門,被人猛烈撞開,蘇曉虹火急火燎地跑到醫務室,她斜眼看了一眼白曉嫻,正視安正南焦急地說道:“你快跟我走,張鈧跟張高陽打起來了,張高陽人多勢眾,張鈧寡不敵眾被張高陽的人摁在地上打。”安正南聽見張鈧被人打,他立馬站起身向外衝去。蘇曉虹沒有立馬跟上安正南出去,她緩步走向白曉嫻,捏起白曉嫻的被子好好的給白曉嫻蓋上。蘇曉虹俯身低頭在白曉嫻耳邊,言語惡毒地輕聲問候道:“你怎麼不摔死呢,也好讓我坐實這個罪名啊。”蘇曉虹的話讓白曉嫻既憤怒又恐懼,白曉嫻睫毛微抖,她藏在被子下的手,用力抓緊床單。這件事果然是蘇曉虹指使的!未來的事情一定發生了變化!現在蘇曉虹的目標變成了自己,說不定她會死在蘇曉虹的手下。蘇曉虹看見白曉嫻的反應得意的笑了,她就是喜歡高高在上打壓彆人, 她就是喜歡看彆人生不如死。蘇曉虹走後,白曉嫻還是沒有睜眼,她猶豫是該先下手為強,還是一味的防範。“哢擦”醫務室的門又開了,白曉嫻心臟隨著這一身悶響,心臟快速地跳動起來,蘇曉虹又回來了嗎?她使勁捏緊床單,恐懼在一瞬間頃刻湧上心頭,蘇曉虹打算殺了自己嗎?白曉嫻察覺到進房的人帶來的壓迫感,強烈的求生欲讓白曉嫻耳朵異樣的靈敏,十米,五米,來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三米,一米。猛地,白曉嫻早有準備的從床上,向另一側翻滾下去。她不顧摔得生疼的膝蓋,連貫的舉起凳子準備向來人砸去。宋知秋被白曉嫻的舉動嚇到,他把買來的粥放在小桌上,走到過度緊張的白曉嫻身邊。將白曉嫻舉起的椅子拿下來,他安撫白曉嫻在床上坐下,“先吃點東西,不要多想。”白曉嫻抓住宋知秋的手,不放他離開,白曉嫻目光呆滯,神情恍惚地轉頭看向宋知秋,聲音乾澀地問道:“宋知秋,蘇曉虹會不會來害我?”宋知秋坐到白曉嫻身邊,給足了白曉嫻安全感,他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神情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認真,“不會,我保證不會。”宋知秋從白曉嫻口袋裡拿出她的手機,鼓搗了一會兒,輸入他的號碼設置為快捷鍵,他把手機遞給白曉嫻,“你以後遇到危險了,立馬按1,我接到了你的電話,就會立馬來到你身邊。”白曉嫻遲疑地接過手機,她腦回路清晰地問道:“如果我手機不在身邊呢?”宋知秋把買來的粥遞給白曉嫻,默默說道:“那你就等著奇跡出現吧。”安正南趕到籃球場的時候,張高陽正壓著張鈧打得難舍難分,旁邊圍觀的人都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甚至還有很多人站在旁邊看好戲。安正南麵色一沉,神態中頓時顯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淒厲與冷酷,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一腳將張高陽踹翻在地。安正南將張鈧拉起來,他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張鈧搖搖頭,他抹了一把唇邊的血跡,冷酷中夾著戲謔地笑,“沒事,好久沒有人敢這麼惹我,現在終於有機會鬆鬆筋骨了。”安正南俊眉不由地皺起,他害怕張鈧下手沒有輕重傷到人,他告誡道:“小心點,彆惹出大事。”張高陽知道安正南的家裡出事了,他嘲諷地說道:“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鹽城首富家的兒子啊。”像是意識到自己話中有誤,他又偏頭看向自己的兄弟笑道:“不對,應該加個曾經。”張高陽撇頭不屑地看著安正南,“安正南,以前我避著你,是因為你家有錢。現在你家都快被那些老頭子瓜分完了,你還在這裡玩什麼行俠仗義,趕緊滾回去還清債務,再來當我的手下吧。或許我心情好,還能打賞你點錢。”安正南垂在腿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他眼眸幽暗,麵部輪廓緊繃。忽然,安正南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挑釁地向張高陽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家走到窮途末路?況且你覺得就你這種小角色,還需要我家裡出麵?”張鈧也配合地笑了一聲,“有些人啊,就是不知死活。”安正南像是跟張鈧早已說好一般,一瞬間兩人快速地出手,向張高陽和他的手下揮去。張高陽被安正南逼得節節後退,他語速極快地說道:“安正南,你為了一個紅燈區出來的女人,與我為敵,值得麼!”什麼?安正南來不及細想,他加快手上的動作,麵無表情地回答,“你這麼多人揍我兄弟,我就有理由與你為敵!”“是張鈧先打手的!”張高陽瞥眼看向站在旁邊,打扮甜美的夏美華,道:“是蘇曉虹沒事找我女朋友麻煩,我幫忙撐場子,張鈧二話不說出拳打人的!”安正停下手,轉頭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夏美華,這不是上次考試陷害白曉嫻作弊的女生嗎?安正南冷眼打量這個女生,能無緣無故陷害彆人的人,估計也好不到那裡去。想來是夏美華不知天高地厚的惹了蘇曉虹,才會被蘇曉虹纏上。夏美華被安正南盯得害怕,她無辜地縮了縮頭,將身影藏入人群中。上一次被安正南威脅的畫麵,還曆曆在目讓她不能忘懷,她可不敢再去惹這個活閻王。張鈧知道安正南不是很喜歡蘇曉虹,他開口替蘇曉虹辯解道:“正南,蘇曉虹家裡的事就是夏美華傳出來的,蘇曉虹隻不過是去找她理論而已。這事分明就是他們仗著蘇曉虹沒有靠山,欺負她。”“張鈧,你給我好好說話,你不過是跟在安正南身後的一條狗,彆什麼臟水都往彆人身上潑!”張鈧最討厭的就是彆人說他是安正南的附屬品,他言辭激烈地反罵道:“你說誰你狗呢!是不是還沒被打夠!”“艸。”二話不說,兩隊人又打了起來,鬨得動靜太大,終於驚動了校方。學生天生怕老師,就算家裡再有錢,兩夥人都怕叫家長來學校,被父母揍丟臉,便在校方抵達之前,都散了。安正南看張鈧臉上傷勢挺重的,他把張鈧往醫務室帶。安正南知道任何一個有骨氣的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都會出手相救,他沒有任何理由去責罵張鈧的所作所為。打開醫務室的門,安正南看見白曉嫻正在跟宋知秋開心的聊天,他眼眸一暗,讓張鈧先到空床上躺下,自己則出去叫校醫。張鈧見自己在打架,而宋知秋卻在悠哉談戀愛很是來氣。他躺在病床上,雙手枕著腦袋,單腳靠在床尾,痞氣的晃動床板,嘴上不正經地戲謔道:“有些人啊,命真好,還能有時間談戀愛,不像我們這些苦命的人,隻能跟彆人玩玩命打打架。”宋知秋拿起白曉嫻床上的枕頭,向張鈧扔過去,他臉色不渝地罵道:“你給我安靜點!”“嘁。”張鈧斜眼看了宋知秋一眼,嘴上不說但臉上還是做各種鬼臉,來表達自己對宋知秋的不滿。醫務室的門被安正南打開,他帶著校醫走進醫務室,讓校醫給張鈧檢查傷勢。校醫看見這傷勢立馬就知道,張鈧和安正南是剛才打架的那一批人。但是校醫沒有多管閒事,將這件事說出去。現在的小孩,年輕氣盛完全不知道什是怕,一衝動就容易做危險的事情。他可不想多惹出什麼麻煩。校醫幫助張鈧處理傷口,他一碰到張鈧的傷口,張鈧就誇張的哇哇大叫,全然沒有了剛才打架的淩厲之勢。也幸好有張鈧這個活寶,誤打誤撞地在活躍氣氛,要不然白曉嫻他們三人待著一個空間,還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宋知秋明知故問地說道:“你被張高陽揍了?”張鈧看著宋知秋就來氣,他把剛才扔過來的枕頭又扔過去,心裡憋著氣罵道:“你丫給我閉嘴!”“看來還真被揍了。”宋知秋從張鈧的反應,就能知道張鈧一定在張高陽那你吃癟了。張鈧還想動手打宋知秋,但是被安正南製止了。安正南不悅地對宋知秋說道:“宋知秋,你少說兩句。”宋知秋無言撇頭看向外麵,算是回應了安正南。房間裡又回歸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