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顆糖(1 / 1)

虞辭憂視線模糊,她看著蔣煜邢漸漸走遠,隨後像是少了支撐一樣,無力的撐在茶幾上,她並不適合放什麼狠話。放電視劇裡,她這種拿著刀威脅彆人的人,估計最後自己會嚇的跑到警局裡自首尋求人身安全。在她眼裡,蔣文宗和蔣煜邢就是洪水猛獸。祁景儒好脾氣的一個一個回複發小的電話,“喂,老徐啊?”電話那頭的男人嘰嘰喳喳了一大堆。祁景儒耐心的聽完,然後左手食指敲打著桌麵,嘴角勾起:“今兒個真沒空去玩,趕哪天有空了我請。”另一頭那個叫老徐的男人依舊不依不撓:“景哥啊,這平日裡一聽有新場所,您是第一積極沒人敢認第二了吧?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啊。”祁景儒低下頭,垂著眼,薄唇輕啟:“這不我祖宗回來了得好生伺候著呢麼,哪裡有空去玩。”老徐在電話那頭嘟囔了幾句然後沒再繼續邀請,很果斷的等待祁景儒掛了電話。不少人圍著老徐,有一句沒一句的:“怎麼樣啊老徐,景哥什麼時候到?”“景哥來不了,陪他祖宗玩呢。”眾人恍然大悟,都不再提他了,自個上車開到新場所去,他們都是群有腦子的人,就他們自己在景哥心裡的那點份量哪裡能跟虞辭憂比。不,說的在準確一點,景哥心裡他媽的隻有他那個小祖宗吧。祁景儒等了半個小時,拎著一盒草莓奶油,慢慢淌到虞氏,前台自然不敢阻攔他,默默目送他離開,周紫藤剛好刷完卡下班,她本想上前去打個招呼,沒想到祁景儒走那麼快。有個前台的女孩似乎看到了她,對著周紫藤招招手,小聲說道:“紫藤,你剛剛是想和祁總打招呼吧?”周紫藤愣了愣,然後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隨後一大群女生將她團團圍住,她們個個爭先恐後的問話:“紫藤,你跟祁總很熟嗎?剛剛還要打招呼?”周紫藤笑了笑,“沒想到景儒哥走的這麼快,我都沒有來得及。”祁景儒不久前和虞氏有過一次合作,他來過虞氏幾趟,那時候起就在女員工群裡引發了好一陣騷動,他幾乎是每個女孩子心裡臆想的完美男朋友。沒想到時間越過越久,祁景儒的熱度不減反增。有人注意到了周紫藤對祁景儒的人稱呼,她一臉羨慕的說道:“紫藤我們真羨慕你啊,能跟祁總這麼親近,還能喊他景儒哥。”“是啊是啊,沒想到你跟你的景儒哥關係這麼好啊。”一群女員工就這樣嚼著口舌,周紫藤很喜歡這種被眾人捧起來的感覺,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和祁景儒綁在一起的!祁景儒也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他將草莓奶油放在女孩麵前,神色慵懶:“你要是小時候能拿出這份勁來寫作業,我就感恩戴德了。”虞辭憂緩緩抬頭,她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你怎麼來了?”“看看幾點了,還不吃晚飯?”男人半靠在辦公桌上,他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漆黑的眼眸裡滿是寵溺。天色漸晚,夏日的黃昏有些刺眼,被染成粉紫色的雲朵力不從心的漂浮在空中,偶爾飛過幾隻鳥,嘰嘰喳喳不停歇。祁景儒找了家家常菜的飯店,這會正值用餐高峰期,他們還等了一會才坐到位置。祁景儒拿起筆快速的在菜單上勾選了五六道菜,他漫不經心的掃了幾眼菜單,然後緩慢抬起眸子,眉毛上挑著,嘴角噙著笑意:“把水給我。”虞辭憂正在與瓶蓋“鬥智鬥勇”,她咬著牙用手用力擰著瓶蓋,細膩嫩滑的手指很快就出現了一道道紅色的印記,她“嘶”了一聲又撩起了上衣,奢侈的布料就這樣摩擦著瓶蓋,但依然是徒勞無功。“你要喝自己拿嘛。”女孩說話帶著點撒嬌,她尾音調皮的往上,眼神看著桌子邊沿的幾瓶依雲礦泉水。祁景儒勾起嘴角,他自然而然的拿過女孩手裡的礦泉水,不費吹灰之力的擰開了瓶蓋,邊遞給她時邊說道:“小沒良心的。”虞辭憂壓根就沒有看一眼菜單的內容,但是上的幾道菜全部是她的最愛,她拿起筷子吃的不亦樂乎,身後想起了一道啞啞的男聲:“虞辭憂?”周圍依然是一片嘈雜,有一桌喝醉了的酒鬼正在支支吾吾的大放厥詞,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囂張的不得了。虞辭憂緩緩轉頭,看著蔣煜邢,心裡咒罵:真是陰魂不散。祁景儒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蔣煜邢,他夾了一塊帶有軟骨的糖醋排骨放到女孩碗裡,“多吃點。”虞辭憂“嗯”了一聲,又低下頭去啃咬糖醋排骨。她從小就愛吃帶有軟骨的部分,咬起來脆脆的,還會咯吱咯吱的響。蔣煜邢是出來上洗手間時看到了他們,他抬著頭看著那兩個人,“真巧啊,你們也在這裡吃飯。”虞辭憂沒好氣,堪堪咽下那塊糖醋排骨後,嗚咽的說道:“乾啥啊,這飯店你開的還不讓來了?”祁景儒看著她吃了炮火的樣子,心情莫名的好。棗棗就是棗棗,發起脾氣來也是巨他媽的可愛。蔣煜邢倒是沒被她這態度唬道,還順著她的話解釋了一下:“這家飯店不是我開的。”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是我最好的朋友開的,我也有投資。”“我日。”虞辭憂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她雙手撐起下巴,上下掃了一眼蔣煜邢,然後笑的無比開心:“這真是太好了,這頓飯正好不用付錢了。”蔣煜邢心裡一愣,這人畫風轉變的太快了。不過最後祁景儒還是付了錢,他手裡拿著卡,懶洋洋的靠在收銀台前,眼尾滿是笑意,聲音充滿磁性:“蔣煜邢是外人,我們應該客客氣氣的才對。”正所謂飽暖思淫欲,虞辭憂淫倒是沒有,就是這會困的睜不開眼,頭有一搭沒一搭的磕在玻璃窗上,被磕疼了就帶著淚花的睜一下眼,然後又再睡過去。祁景儒轉著方向盤,給她錄了個小視頻,剛把車開到她的公寓門口,正尋思著如何把小公主喊醒時,祁母來了電話。就是蘋果自帶的三全音鈴聲,在寂靜的車廂內一下子劃出了一道刺耳的口子,虞辭憂轉了轉眼珠,祁景儒吞了口口水以為她是要醒了,沒想到小公主下一個動作就是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臉上。“啪。”聲音大的驚人。“你吵死啦。”虞辭憂皺著眉頭,因為半睡半醒的緣故,她的聲音柔的滴水,弄的駕駛座上的男人心裡癢癢。祁景儒麵對她是使不出半點脾氣,況且他也沒少挨虞辭憂的巴掌,小公主從小起床氣就大,打著一巴掌還算輕的了,跟小時候那無理取鬨的樣子比起來現在簡直是天上下來的仙女好嗎。他還記得棗棗最過分的那一次,上學就快要遲到了,她還窩在被窩裡一動也不動,祁景儒輕聲的哄她起床,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縮在被子裡,聲音軟糯:“祁哥哥,你能不能去天上幫棗棗把太陽公公換成月亮婆婆呢?”祁景儒眼裡跳了一跳,不知道說點什麼來反駁:他也想上天這麼乾,可他還真沒這本事呢。祁景儒的一度沉默不語換來了虞辭憂的熟睡,時間真的不早了,他隻能掀開女孩的被子,那會還是冬天,被子一掀開,熱氣就全部跑光了。虞辭憂氣的要死,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毫不留情。那是最用力的一次。祁景儒接通了電話,懶洋洋的“喂?”了一聲。祁母看著臥室裡的大床,心痛不已:“為什麼棗沒睡在你那?”祁景儒眼皮跳了一跳,看著還靠在窗戶上睡覺的小姑娘,聲音低沉:“媽,你去我那了?”祁母理直氣壯的“嗯”了一聲,然後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一樣,匆匆跑到了衣櫃前,唰的一下打開衣櫃,裡麵清一色的男裝,“景儒,你說老實話,你是不是根本就沒和棗棗在一起?”“媽,哪能呢。”祁母不聽兒子的解釋,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甚至還哭訴起自己命苦,祁景儒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及時打斷了祁母的戲精之苦:“媽,我真跟棗棗在一起了。”“怎麼證明?”祁母緊追不舍。祁景儒歎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搭在了方向盤上,漆黑的眼眸溢滿了光彩,似乎有幾分自豪,“您不信去陽台看看,棗棗衣服都晾在那裡呢。”祁母一聽這話,踩著拖鞋跑到陽台上去,看著那高高掛起的內衣內褲,心裡明了,然後開啟了花式誇讚兒子的模式。這些衣服還是虞辭憂回國那天落下來的。誇著誇著,祁母突然意思到了什麼,她又握緊了電話:“兒子,萬一你陽台上那些衣物根本就不是棗棗的呢?”祁景儒氣到冷笑,他的唇瓣緊緊的抿成了一條僵硬的直線,聲音淡漠:“電視櫃那有保險箱,密碼是棗棗的生日,您自己去看看裡麵放的什麼。”祁母一陣狐疑但還是照做了,她不用思考的摁下虞辭憂的生日,然後“滴”的一聲,保險箱打開了,裡麵除了有幾遝鈔票外,還安靜的躺著兩本紅本本。原來是結婚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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