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公主前來鬨事的時候,白筠正在躺著曬太陽,絲毫沒有感覺到危機的降臨。上虞公主麵色不善地行至雲和殿,見那立著的仙童上前詢問,冷冷地命令道:“將那狐狸給我提出來,本公主今日要好好地審審她。”仙童不知所為何事,但這乃是雲嶠仙君的宮殿,他們乃是雲嶠仙君坐下的門童,自然是向著雲嶠仙君的。這小狐狸是何人他們也都知道,小狐狸是雲嶠仙君的愛寵,他們自然也是向著的。可眼下這上虞公主也是位不好惹的主,思索了片刻,其中一個門童出來,畢恭畢敬地說道:“飛傾鬥膽問問公主,這小狐狸所犯何事,竟然讓公主親自審問?”上虞公主冷哼一聲,還未開口,她身邊的一個侍女厲聲道:“左不過一直蠻荒小妖罷了,竟然能得到你們處處庇護,雲和殿裡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還望仙子注意一下分寸。”飛傾不動聲色地瞧了一眼那仙子,默默記下了。“怎麼?我說的不對麼?”“白筠確實是個妖,但她誠心修煉,未曾與妖為伴,況且日日在我雲和殿裡精心修煉,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飛升成仙。”“妖終究是妖,怎敢妄想成仙。”“此言差矣,這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修煉之事又怎麼能以其本質而棄之外物,真乃是仙家大不敬。”飛傾在這雲和殿看守數萬年,早就練就一副銅牆鐵壁,任人怎麼都攻不破。那上虞公主見自己說不過這人,也不便廢話,隻管命令道:“你隻管將那狐狸交給我便好。”“若公主不拿出證據,不說出緣由,雲和殿是斷然不會將人交給你的。”飛傾態度決然,絲毫不動搖。上虞公主連連說了三個好,“那本公主便說與你聽聽,今日本公主為何會到這裡。”“前些日子父皇差人給本公主送來了幾份禮物,這其中一件禮物,便是東海龍王送來的一顆萬年魂草。這魂草有著固本培元之效,今日本公主想著用這魂草給雲嶠哥哥,奈何今日卻怎麼也尋不到魂草,本公主差人搜索了屋子,你可知我在屋子裡尋到了什麼,一撮狐狸毛!那毛色白的發亮,細細想來,這偌大的天庭裡,怕是隻有雲嶠哥哥這裡會有這樣的東西。”飛傾認真傾聽,待上虞公主說完,才不慌不忙地說了個原來如此,緊接著道:“可上虞公主斷不能僅僅因為一撮狐狸毛便認定是白筠所為。”“有何不可!”“若是被那有心之人利用了,那可不白白冤枉了我家白筠。再者,我家白筠近幾日身體有些不適,一直臥榻在床,並未出過雲和殿。”上虞公主麵露不耐,“單憑你一個小仙童說的不算,叫那狐狸親自出來與本公主對峙。”飛傾無奈,這事他也不知道怎麼解決的好,如今雲嶠仙君去玉清殿,雲和殿裡隻有白筠一人。眼下隻能將白筠請出來了。飛傾轉身對著身後的仙童吩咐了一番,“還請公主去雲庭稍坐片刻。”上虞公主信步步入雲和殿。雲和殿周身常年有霧氣圍繞,淡淡地霧氣籠罩住雲和殿的部分建築,使其看起來更像是在仙宮裡,靈氣充沛,是個適合修煉的好地方。白筠昏昏欲睡之際,並聽到飛傾有些著急的聲音,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朝著樹下望去,果不其然,那裡站立著仙童飛傾。白筠慵懶地撐起身子,用狐狸身問道:“怎麼了?”“上虞公主來了。”白筠嘁了一口,這公主來就來唄,為何要通報她。想也不用想是來找雲嶠的。“這公主來尋你的。”“哦?尋我作甚?”近日裡我臥榻在床,不曾踏出雲和殿半步,尋我作甚?莫不是找事來的?“公主說她丟了一顆魂草,硬說是你偷得。”白筠聽聞此言,笑得差點從樹上翻了下來,“我一頑劣小狐,何苦去她的東西,難不成她覺得她的東西好的很?”真是笑話,潑臟水都潑到她頭上了,這口氣怎能忍!白筠飛身越下,落地時恢複了人形,“既然她專門來找我,我也得給足她麵子,免得落人口實。”“要不,我去派人將雲嶠仙君請回來。”白筠搖了搖頭,“我去換身衣服。”飛傾不明所以,看著白筠步態從容的樣子,心裡稍寬心了些。上虞公主在雲庭裡品了一杯茶,白筠才施施然的走進了雲庭。“白筠參見公主。”白筠行至上虞公主跟前,行了禮。上虞公主冷哼一聲,“白筠仙子真是好大的譜,連本公主都得在此等上一等。”“公主見笑了,白筠近日身子不適,方才用了一些味道及其特殊的藥,怕染了公主的玉體,便在房子裡等了一陣,待那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才出來的。”上虞公主掃了她一眼,“如此說來,本公主倒是錯怪你了。平身吧。”“白筠謝過公主。”飛傾在一旁候著,不動聲色地看了白筠一眼,這小狐狸滿嘴跑火車的本事見長了不少。在公主麵前都能這般,看來真真是被雲嶠仙君寵上天了。白筠麵上不動聲色,“不知什麼風把上虞公主吹到這了,這說起來,我還得感謝感謝公主呢。”“哦?此話怎講?”上虞公主輕呷了一口茶,頗有趣味地問道。“上虞公主一來雲和殿,我這胸悶頭疼渾身無力的感覺都不見了。難道不該感謝公主?”上虞公主冷哼一聲,“倒是隻油嘴滑舌的狐狸。”“公主謬讚,可這油嘴滑舌的狐狸終究抵不過一個想要狐狸死的人心。”白筠從第一眼看見上虞公主開始,就是的公主想要她死。上虞公主對她的敵意,當屬第一。“本公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你說這魂草不是你偷得的,可敢讓本公主派人搜你的房間!”“白筠行的正坐的端,上虞公主儘管去做便是。”飛傾聽見這句話,不動聲色地用靈時搜索了一遍白筠的房間,這一看不打緊,真真讓飛傾尋到了一株魂草。那魂草通身泛著黑紫色的藍光,一動不動地躺在白筠房間的櫃子裡。飛傾臉色有些泛白,這些日子看望白筠的任都被雲嶠仙君攔了下來,能進白筠房子裡的,隻有雲嶠仙君一人罷了。可雲嶠仙君很是寶貝他的小狐狸,又怎會做出傷害白筠之事。上虞公主派人去搜白筠的房間,白筠理了理衣襟,淡然地呷了幾口茶。這第三口茶還未咽下,便聽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大聲說道:“稟公主,在白筠仙子的櫃子裡,我們尋到了一株魂草。”白筠放下茶杯,抬頭看了一眼那人,開口道:“不知這位仙友,可見了那魂草?”那人伸手,眾人隻見一株通體漆黑的魂草靜靜立在手心裡。“回公主,此物確實是從白筠房子裡搜出來的。但白筠從未見過此物。”“大膽白筠,私自偷拿公主的東西還敢狡辯,如今物證都在,看你還怎麼抵賴!”那搜東西的仙女厲聲嗬斥道。“錯了,這東西並不是白筠的。而是我的。”一道突兀的男聲插了進來。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扣在白筠腕上的小蟒蛇蜷曲著身子,落在了地上。落在地上的瞬間,身子暴漲,不消片刻便恢複了原來的大小。蟒蛇抬起身子,那金色的蛇鱗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木堯參見公主。”上虞公主身子前傾,看著眼前的蟒蛇,笑道:“方才你說這魂草是你的,有何證據?”“這株魂草並非是上虞公主的那顆,上虞公主說過,你的魂草乃是東海龍王送的禮物,魂草自然是出自東海,可她手裡的這株,乃是出自勿忘山。”木堯的聲音稚嫩極了,他到底不過是隻還未化形的小蛇。白筠視線落在木堯身上,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公主不必質疑,木堯自是有法子證明這是勿忘山的魂草。勿忘山終年積雪,這魂草乃是自冰天雪地中吸食萬年雪花精氣凝聚而成。眾人都知曉,魂草是東海龍宮的聖物,勿忘山的魂草是次等品,自然不能與東海龍宮的相比,公主隻需將靈力探入這魂草之中,便知曉是與不是了。”次等品與上上品自然是有差彆的。那上虞公主不過才把靈力探入,便知曉這顆魂草並不是她的那顆。上虞公主臉色陰沉地看著眼前的小蟒蛇,說道:“既然是你的東西,那就收好。”“木堯謝過公主。”木堯扭動著身子,將那魂草叼入口中,行至白筠跟前。將那魂草吐了出來,白筠接過魂草,將其收了起來。白筠麵色不動,心中卻是疑惑連連,這小蟒蛇什麼時候帶回來的魂草,她為何不知?盤庚在一旁看著好戲,待小蟒蛇爬到白筠手腕的時候開口道:“這小蟒蛇滿嘴跑火車的本事也不差,這魂草分明就是公主的那顆。”木堯輕笑了兩聲:“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她不是陷害白筠麼,我就讓這陷害成真。”默默聽著二人談話的白筠:“……”她到底認識了兩個怎樣腹黑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