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刑警隊報道(1 / 1)

果然如唐卿所料,迎仙橋派出所的陳誌滿和趙師兄在下午三點過到達了他的新家。這兩位師兄不僅幫不上忙,還打著幫忙洗菜的名號差點把才買的新鮮蔬菜全糟蹋了,唐卿隻好趕他們去客廳打遊戲,讓手腳還算利索的敖佩星來給他打下手。而之前跟他們一起去雲遠縣辦過案的分局刑警李忠也在五點多的時候提著一袋水果進了門,這時唐卿正在廚房忙得分身乏術,敖佩星就自覺做起了接待工作,拉著李忠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陳誌滿他們玩遊戲,一邊跟他們天南地北地瞎吹牛活躍氣氛。當唐卿中途抽空從廚房探頭往客廳看的時候,客廳裡和樂融融的場景讓他心頭微微一顫,他的前任就是在類似這樣的聚會之後跟他分手的。那時唐卿還在雲遠上班,他邀請了要好的同事到他前任家吃飯,當時他們已經同居差不多半年了。但當天整個飯局氣氛相當尷尬,因為前任已經不止一次對唐卿抱怨過他把工作看得更重要,所以對和他一直聊工作的同事的態度也稱不上好。這頓飯的結局,就是唐卿被忍無可忍的前任冷著臉掃地出門,這也是他急急托父親找關係把他調到城區的原因。唐卿曾經談過兩次很認真的戀愛,戀愛中的他最大的期望也不過就是普通的人間煙火:一起手牽手逛街、買菜;一起在家做家務、打遊戲;每當他筋疲力儘回到家時,心愛的人會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然而他的戀愛之路總是坎坷,兩次認真的戀愛,戀人都對他有同樣的怨言,她們都無法理解他對工作超於常人的責任感。從那以後,他就對長期穩定的戀愛關係產生了恐懼感,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全心付出的結局肯定會以他被掃地出門告終。“怎麼了?要幫忙嗎?”敖佩星笑著小跑過來,打斷了唐卿的思緒。“哦,陳哥點的水煮魚好了。你讓陳哥他們把茶幾收一收,先把碗筷擺上,可以把做好的菜慢慢端出去了。我這邊還有十來分鐘就全弄完了,讓大家慢慢吃著聊吧。”唐卿轉頭指了指碗櫃,不願讓敖佩星看出他的情緒變化。“好嘞。”敖佩星抱著一堆碗筷出了廚房。客廳裡傳來陳誌滿的調侃聲:“嘿,敖大師,小半年不見,你這就登堂入室啦?”隻聽敖佩星大笑兩聲:“陳哥,登堂入室這個詞可不是這麼用的。”然後客廳又是一陣嘻嘻哈哈針對陳誌滿的調侃。鑒於李忠正巧是自己以後在分局刑警二隊的同事,唐卿生怕陳誌滿聊得興起就會口無遮攔地爆出他的黑曆史,趕緊三下五除二結束了廚房的工作,端著最後一道菜加入了客廳的飯局。星期一一大早,唐卿就把自己收拾得利利落落地到張隊長辦公室報了道。張隊長帶著他和另一名剛調到刑警二隊的年輕女警來到大辦公室,讓他們一起向隊裡的老同事們自我介紹。“各位師兄師姐好!我叫蘇菲,今年剛畢業,請大家多多指教!”蘇菲個子雖然不高,但看起來活力滿滿,再加上長得可愛,辦公室裡幾個男同事忍不住帶頭鼓起掌來。等掌聲落下,唐卿接著說道:“大家好,我叫唐卿,是從迎仙橋派出所調過來的。”這回輪到女同事們帶頭鼓掌了,一個膽子大的師姐還不禁喊了句“咱們隊終於有帥哥了”,引得其他師姐們樂不可支。“你們能不能稍微矜持點,把兩個新人嚇跑了,以後誰給你們跑腿?”李忠一邊對同事們打趣一邊走到唐卿麵前伸出手笑道,“唐卿,歡迎你。”“謝謝李哥。”唐卿看到李忠這個熟人,心裡稍微踏實了些。這時,站在邊上的兩個年輕男同事麵色略有不滿地瞥了唐卿一眼,其中一人走到站在唐卿旁邊的蘇菲麵前說:“蘇菲,歡迎你加入我們二隊,我們這些沒靠山的人可得緊密團結在一起,免得無故幫彆人背鍋。”話音一落,整個辦公室都靜了下來。李忠的搭檔孫意林乾咳一聲,推了推說話的那個小夥子:“大旭!怎麼說話呢!”劉旭陽對孫意林的態度倒是很服帖:“孫哥,我又沒說謊,他就是憑關係進來的嘛。”張隊長一聽就皺了眉頭,他用大家都聽得到的音量指著劉旭陽說:“大旭,我已經跟你說過你弟弟落選是因為他自身能力比不上唐卿,跟唐卿的出身沒有半毛錢關係!”“是,對不起隊長。”劉旭陽扁扁嘴,退到一邊不說話了。“行了!你們都知道我這段時間在跟隔壁專案組的案子,沒時間管你們,你們都自覺點啊。新人由老李安排,其他人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張隊長大手一揮,轉身回辦公室去了。李忠也不再廢話,直接安排道:“唐卿、蘇菲,你們就暫時跟著我和我的搭檔孫意林,等我們覺得你們能夠獨當一麵之後,你們就可以獨立辦案了。”唐卿和蘇菲互看一眼,向對方禮貌地一笑,然後同時對著李忠立正答道:“是!”這時,剛才那個大膽感歎二隊終於有帥哥的師姐劉芸走了過來:“李哥,有案子了。”前幾天張隊長就對二隊所有同事交代過,新人報道之後,所有接到的案子都先通知李忠,如果李忠判斷案子適合讓新人實習,就由他自己或者安排其他同事帶著新人辦案。“什麼情況?”孫意林湊了過來。“接到一名釣魚愛好者報案,在城南濱江西路的河灘上發現一具屍體。”劉芸言簡意賅。孫意林點點頭,對唐卿他們招呼道:“走吧。”錦天市中間橫貫著一條河,把整個城市一分為二。最先發展起來的市中區在河的北邊,所以本地人都習慣以河為界,稱市區這邊為城北。河的南邊自然就被稱為城南,是三十年前才開始開發的,原本屬於錦天的城鄉結合部,但由於從十年前開始就有房地產商接二連三在城南開發彆墅小區,現在在城南有房已經成了錦天富人的象征。城北和城南由濱江大橋、二橋、三橋和四橋四座大橋連接,大橋邊的碼頭以前還有渡船,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遊客體驗項目。此刻位於城南濱江三橋橋頭的濱江西路已經堵滿了舉著手機的圍觀群眾和他們停在四周的車輛,民警和交警們正不厭其煩地拿著擴音喇叭一遍一遍勸說他們趕快離開。李忠、孫意林帶著唐卿和蘇菲為法醫、痕檢等來現場取證的技術科同事們撥開重重圍觀人群,好不容易下到了位於馬路邊河堤之下的現場,一群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架在稀泥地一般的河灘上的一個臨時帳篷走過去。帳篷裡麵就是屍體,為了不引起圍觀群眾的騷動,最先到達現場的民警們就在屍體周圍立起了隔離帳篷。李忠指著仰躺在河灘上隻穿著一條內褲的屍體問唐卿和蘇菲:“你們有什麼看法?”“死者衣物都被扒光了,有劫殺的可能。”蘇菲一邊側頭捂著鼻子一邊搶先說道,這是她第一次出現場,一時還有些不適應。李忠不置可否,繼續問道:“你怎麼知道死者的衣服是被彆人扒光的?萬一是他自己脫光衣物,跳河自殺呢?”見蘇菲皺著眉頭強忍不適又往死者身上看過去,唐卿悄悄用手指戳了戳她,並用眼神提醒她看向死者的手腕。蘇菲循著唐卿的視線一看,立刻恍然大悟,對李忠興奮地喊道:“他手上有淤痕!”李忠和孫意林看到蘇菲這個樣子,都忍不住笑了笑:“淡定點兒。”孫意林對蘇菲點點頭表示肯定:“對,死者手腳都有被捆綁過的痕跡,所以我們可以懷疑他是被劫殺的。”說罷又看向唐卿,“小唐你還有什麼想補充的嗎?”唐卿蹲到死者頭邊指著他的口鼻說:“死者口鼻周圍有蕈狀泡沫風乾後的痕跡,並且全身發白、略微膨脹,所以我懷疑死者是先溺斃,然後屍體在河裡飄了一段時間,最後才被水流衝到這裡的河灘上的。”李忠和孫意林同時讚同地點點頭,李忠也蹲下身,指著死者的手說:“你們看,死者的指甲縫裡還嵌有少量的泥沙,很有可能是死者在溺水的時候反射性地掙紮亂抓造成的,所以他溺斃的可能性很大。不過最終結論,我們還是要等法醫部的詳細屍檢報告出來才能下定論。”“所以我們目前的任務還是以查出死者的身份為主。”孫意林又對唐卿和蘇菲問道,“第一時間到達現場的同事已經把這附近都搜查過一遍了,沒有發現任何可能跟死者相關的衣物或者如手機、錢包之類的隨身物品。關於這方麵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法?”蘇菲從唐卿剛才的分析中明白了他絕對不是個光有一副好皮囊的“空降”人員,於是不再魯莽開口,反而是滿眼期待地望向唐卿,等著聽他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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