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雙世緣(一)(1 / 1)

與卿書 鰻魚Tech 1442 字 3天前

是那人!懷虞在看到紅衣男子的麵容後,懷虞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是應該在上京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千裡之外的赤水?“看來懷虞還是記得我的,當日上京宮中匆匆一彆,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麵了。”揭菩伸手,想要摸摸懷虞的臉。懷虞扭頭,讓他的手落空後又惡狠狠地盯著揭菩:“心術不正之徒,還妄稱上師,簡直是癡人說夢!”揭菩原本還麵帶微笑,在看到懷虞不耐煩地樣子後,立馬換了一副麵孔,他強行握住她的手腕往地牢內走去。地下水牢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沿著階梯一步一步往下走,赤水先是蔓延過兩人的腳踝,再是膝蓋,懷虞能清楚地感覺到因為赤水的灼熱,她好不容易借助那場暴雨而恢複過來的雙腿又要重新變回魚尾。“懷虞,你告訴我,後卿究竟是什麼是身份,我就放你回北海。”“他是什麼身份,你不是最清楚嗎?”“我在和好好說話,你一定要激起我的怒火?”揭菩一隻手用力捏著她的下巴,一隻手握著她不安分的雙手。懷虞漲紅著臉咬牙切齒道:“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裝神弄鬼的無用之人!”這話剛說完,揭菩就把懷虞直接扔進了赤水當中,一瞬間水牢內彌漫起了陣陣濃煙,等濃煙散去後,就看見水牢內的懷虞早已不見蹤影。平靜的水麵上傳來一陣劇烈的響動,白色的泡沫不斷湧現上來,就像是最灼熱的鐵塊被扔進水裡一樣,懷虞所到之處水麵沸騰。“上師,上京有人傳話來了。”地牢外一道悄無聲息的黑色聲影突然開口,揭菩若有所思地盯著水牢,久久沒有聲響。懷虞就像沉睡在水底一樣,在水麵那一陣劇烈的沸騰過後,再沒有了蹤跡,勒佛宮的地牢連通著外麵有著千裡之闊的赤水河流,懷虞化為了鮫人身,要是不出水麵,根本無人能夠捕捉到她。但是,這是她的生門,要是她的死門。赤水裡麵沒有任何生靈,萬物相生相克,赤水是一切神靈鬼怪的克星,懷虞現下被扔進地牢,要是沒有長在赤水流域的千須草壓製住她體內的靈力,在她遊上赤水踏上陸地的那一刻,將會四體分裂魂魄消散永生永世成為赤水邊上的一縷遊魂。揭菩離開地牢的時候扔了一顆藥丸在水麵上,他扯了扯水牢旁的那根鐵鏈,朗聲說道:“這顆藥丸你今早服了,若是死在我這裡,來日可不好向當朝的國師大人交代。”‘哐當’一聲,地牢裡麵的腳步聲消失殆儘,懷虞從水牢裡麵探出腦袋,身上的魚鱗已經從銀色變成了金色,這是鮫人壽命不斷變短的象征。身後的魚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懷虞試著動了動魚尾,鑽心的疼痛襲來,她魚尾用力一拍,水花飛濺,她好看的眉眼變得麵目猙獰,就連手指都生出了鋒利尖銳的指甲,水牢邊上的石牆被她劃出了一道道溝壑。後卿,你在哪裡?懷虞被關在了水牢裡麵,遠在千裡的雲司卜算出她正在受難,但他已經很多天沒見到後卿了,心裡麵空是一番著急無處求助。就在他萬分焦急的時候,溫爾找到了他。“後卿昨日夜裡回府了嗎?”雲司搖頭。“國師大人怎麼沒同您一起回來?”雲司看了眼他身後,沒有後卿的身影。溫爾重重歎了口氣:“昨日懷虞被抓走了,後卿走得急,一路往郊外趕去,我沒有趕上他的腳程隻能先回來。”“懷虞不見了?”一道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來。溫爾詫異的回頭,就看見穿著一身翠綠色衣裳的小姑娘蹲在水塘邊上,頭發濕漉漉的,眼睛裡麵就像是注了一汪清泉。“你……”“你是溫爾大將軍嗎?”小魚欣喜地開口。溫爾點點頭,麵對著突然出現的小魚,不敢貿然開口。“懷虞同你說過我的……我應該……我應該叫你哥哥的。”小魚捏著衣角,小心翼翼地開口,她一邊說話一邊看向神情穩重的溫爾,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不同。但是,溫爾不動如山麵無表情的樣子有點讓小魚不敢開口了。“我知道你,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麵了。”溫爾抬手,比了比她的身子:“沒想到你都有這麼高了,你母親如果知道 一定很欣慰。”小魚聽到溫爾這樣說,立馬笑了出來,她小聲喊了句:“哥哥?”溫爾朝她笑笑,並沒有十分熱絡,也沒有距她於千裡之外,他似乎正在讓自己接受這個憑空多出來的妹子。站在一旁的雲司一臉迷糊的看著這一出大型相認現場,他在兩人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的時候出聲打斷了這一幕。“你認識懷虞?”雲司指著小魚,疑惑的開口。小魚點點頭。“昨日我還和懷虞在院子裡說話,後來她收到了一封奇奇怪怪的信,就出府了,再也沒有回來過。”“懷虞是被故意支走的,難道她也是勒佛教的目標?”溫爾盯著天空,心裡麵一陣涼意。懷虞的身份,他一直都有些好奇,她看起來隻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但卻敢獨自一人前往若水,她對後卿好像有著無法理解的執念,一貫清冷無所求的她在後卿麵前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但她眼神中,又偶爾會流露出讓人讀不懂的憂傷。“雲司,你知道懷虞的來曆嗎?”溫爾盯著他,突然開口。被點名的雲司心裡‘咯噔’一下,他慌裡慌張地說道:“懷虞哪有什麼來曆,她隻是一個簡單的小姑娘,大將軍你想多了。”“真的?”溫爾眼神犀利,看得雲司心裡麵直發慌。“哥哥……你先彆問這麼多了,我們先去找懷虞吧。”小魚見狀,扯了扯溫爾的衣角,怯生生地說道。雲司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是這樣的,我們先把懷虞找到,這才是要緊事。”他不確定溫爾知道了多少事情,這裡麵還有後卿的往事,懷虞的身份如果瞞不住了,他不知道會引來多大的風波。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把懷虞找到,然後先讓她避避風頭才對。就在溫爾雲司在國師府裡麵商量如何找到懷虞的時候,這邊從勒佛觀下山的後卿,騎著馬在京郊徘徊了許久,最終駕著馬往上京城內飛馳,放棄了另一條道路。等後卿駕著馬回到國師府的時候,就看到溫爾雲司站在他的院子裡麵一連焦急,邊上還站著一位從未見過麵的姑娘。“後卿你回來啦,昨日我沒追上你,也不知道你究竟去了哪裡,你有懷虞的消息了嗎?”溫爾看到他後,立馬走過來問道。“是啊,懷虞不見了,大人我們該去哪兒找她?”雲司站在原地,著急的搓著手。後卿掀了掀眼簾,淡淡說道:“我心裡有數。”在說完這句話後,他就徑直回了房間,留下三個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沒人敢去敲後卿的房門,雖然是正午,天色也變得些許晴朗,但灰色的天空就像是密不透風的圍牆,讓人無法呼吸。溫爾和雲司回到了國師府的大廳,小魚蹲在角落裡麵扔著龜殼,試圖通過卜算找到懷虞的下落,就見她嘴巴裡麵念念叨叨的不停。就在三個人無所事事滿心焦慮的時候,後卿出現了。“溫爾,你派你府裡麵的府兵全部出動,在上京城裡麵大力搜捕手上有圖騰的勒佛教人,我要讓勒佛教消失在南邑。”後卿冷著臉,毫無情緒的開口。後卿仿佛又變回了以前那副樣子,站在那身上仿佛就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前一陣子的平易近人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隨著懷虞的消失也消散的無影無蹤。“那懷虞……”雲司剛開口,就看到後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還帶著一絲不悅。“這幾日我會把勒佛教一舉殲滅,溫爾我希望你能助我一力。”溫爾點點頭,沒有多說話。三個人悄悄從大廳裡走出來,雲司在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後卿一眼,就見他坐在正位上正襟危坐,神情孤傲冷寂。這一幕突然讓雲司心中多了一絲動容,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寂寞的坐在流波山上的後卿上仙,陽春白雪都不及他的眉眼分毫,天地間沒有任何能入他的眼。由著後卿的吩咐,溫爾直接在國師府裡住了下來,隻是幾日的光景,整個上京城風聲鶴唳,街市上多了許多抓人的士兵,百姓們紛紛閉門不出,一入夜上京城就像是一座死城,沒有任何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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