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番外-我的威龍大人10(1 / 1)

先愛者卒 布鹿布鹿 4574 字 3天前

布加迪基本可以確定,這裡應該是關慶蘇和異性同居的地方,她輕輕關好衣櫃的櫃門,眼角再次瞟到那片藍色絲絨的一瞬間,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從頭頂被抽空了,她虛弱的背倚著衣櫃,一口一口的深呼吸,好來緩解這些發現給她帶來的心靈重擊。“來喝茶!”關慶蘇在客廳裡叫她,布加迪慌忙站直身體,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然而故作鎮靜的走出房間。關慶蘇倚靠在粉色小沙發的一角,手裡端著一杯泡好的茶,他撩起眼皮,瞧了一眼神色明顯有異的布加迪,麵上浮起一絲一閃而逝的笑意。布加迪坐在沙發的另一角,整個坐姿向沙發外側傾斜著,刻意跟另一角的關慶蘇拉大距離,她若有所思的抿著杯子裡的熱茶,頭微微低垂,黑色的齊耳短發從耳後滑落,遮住了她的表情。兩個人就這麼分坐在粉色小沙發的兩頭,窗外時而響起聲聲狗吠,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更顯尷尬。“都看過了?”關慶蘇率先打破沉默,“不提點意見?”布加迪彷佛被他突然的發問給嚇到,身子微微一抖,半晌才反應過來:“…挺好的,我…沒什麼意見…”這話說完,她就後悔了,這裡又不是她的房產,她能有什麼意見呢…唉,她覺得,自己還是自作多情了,也許,這麼多年他對她恰到好處的所有幫襯,隻是出於關慶蘇對娃娃的父愛,而她跟關慶蘇之間,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人生際遇,彷佛永遠隔著山川湖海。當年因為感情上的同病相憐,才鬼使神差的抱團取暖,之後一個遠遁他鄉,一個遵從命運安排,她獨自帶娃苦撐事業,他在為了責任和利益忍受磨人的婚姻,後來她遇到幸福又失去良人,他還在婚姻的泥潭裡苦苦掙紮,所幸未被事業辜負…如果不是因為娃娃,他和她幾乎是兩條平行線,任時光顛覆,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就當他所有被她以為的動容,都是幻覺吧,就算關慶蘇有著不為人知的私生活,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跟宋安嬈的婚姻形同虛設多年,他獨自在國內帶著兒子關駿亞,過的跟單親爸爸沒有差彆,以他的身家條件,若說有個情投意合的異性彼此慰藉,也是正常的吧…“工作壓力大的時候,我會過來睡一會兒,放鬆放鬆…”關慶蘇當年調回錦都,就把這間小破房給買了下來,按照記憶裡的模樣,重新粉刷布置,這裡彷佛一座小小的世外桃源,讓他能短暫的遠離開不完的會議、趕不完的指標、陰魂不散的宋安嬈,容他在嘈雜的人間喘息一口輕鬆的空氣,睡上一兩個小時,再重整旗鼓,再戰江湖。布加迪點點頭,腦補出他同年輕女孩在此相會的畫麵,忽然就難以忍受,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有點晚了,我…我該回酒店休息了…”關慶蘇並不搭理,開始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的相貌還真是禁老,雖然生活得並不容易,然而年近四十,還是當年那副小家碧玉的清新模樣。她的性情一直沒變,不善多言,什麼都悶在心裡,但自有一種堅韌的生命力,在自己一方小小天地靜靜的生長。關慶蘇這輩子見識過的女人,大多人生價值等同顏值和身材,自娘胎裡帶出的那點雙商,隻夠美妝減肥研究馭夫術,肚子裡除了稻草沒有更有用的內容,隻有布加迪是不同的,她認真執著的創造自己的人生,不依附男人,能支撐人生的苦難,她纖細的身體,總能讓關慶蘇感覺到有股綿延不絕的力量。從前年少輕狂,不懂自己真正需要什麼,而今人到中年,關慶蘇早已明白,再強大的男人,內心也難免脆弱,而在男人背後幫他支撐脆弱的女人,必定如布加迪這般擁有愛的力量。“哪裡晚了,還不到十點,我們好不容易在錦都相聚,不能陪我多聊一會兒嗎?”關慶蘇哪肯輕易放過她,於是慢條斯理的出言阻止。“不是還有一周的時間嗎?”“我工作很忙的,不是每天都能按時下班,有時忙起來幾天都回不了家,好不容易今晚有點時間,麻煩布老師遷就我一下。”他挑挑眉梢,麵上帶著一絲疲憊,終是讓布加迪心疼了,她重新坐了下來,卻不敢再去麵對他。“你看你…”關慶蘇突然靠近布加迪,套著深色西褲的大腿,若有似無的貼緊她穿著真絲連衣裙的大腿,男人身體的高溫,隔著麵料感染到她的皮膚上,布加迪咬著嘴唇,把能移動的上半身往遠處閃了閃。“我離婚了,就在昨天上午…”他模仿她咬著嘴唇,臉上帶著輕佻的得意。“什麼?離婚?”說不開心是假的,解脫了婚姻的枷鎖,關慶蘇就可以開啟嶄新的人生了,一個47歲的高官,單身、帥氣,還有一間上市公司等著繼承,這副身家,簡直是黃金單身漢裡的鑽石級彆,他離異的消息如果放出去,關慶蘇的腦袋,怕不是要被姑娘們拋過來的繡球砸開瓢。“不相信?”關慶蘇把離婚證從褲袋裡掏出來,甩在她大腿上,“自己驗驗…”“我沒有不相信,恭喜你解脫了…”布加迪並沒有把離婚證翻開看,她覺得既然他已經有了女伴,應該會很快再婚吧,從此這個男人,也隻是娃娃的爸爸,就真的與她無關了。關慶蘇點點頭:“那就陪我慶祝一下!”說著,他起身到廚台下麵的櫃子裡,拿出一瓶紅酒和兩隻高腳杯,一人滿上半杯紅酒,關慶蘇把酒杯硬塞給布加迪,自顧自的跟她碰個杯:“布老師,祝我離婚快樂,先乾為敬!”他一飲而儘的動作何其瀟灑,布加迪傻傻的看著,一時忘記了手裡的酒杯。“布老師,我自由了,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能告訴我原因嗎?”借著酒勁,關慶蘇湊近布加迪的臉,視線描摹著她塗著淡淡唇彩的嘴唇,他發現一向素顏的她,竟然化了淡妝,哈!她分明是在意這次會麵的,開心!“我是關老師的朋友,怎麼會不替你開心呢!”布加迪舉起酒杯,禮貌的喝了一口,她一向很少喝酒,嘴巴裡那股發酵後的酸澀味道,讓她忍不住咧了嘴。“我是有多缺朋友,才找自己孩子的媽做朋友!”關慶蘇把她手上的酒杯拿開,毫無預兆的,突然就親上她的嘴,布加迪的腦袋“轟”一聲巨響,整個人都僵硬了,慌亂之中,她本能的用雙手推擋在他胸前。關慶蘇才不管這些,兩人都一把年紀,好不容易都恢複了自由身,當然要乾柴烈火直奔主題,他婚內單身全靠自摸了這麼多年,再不乾點喜歡的事情,不知哪天有個意外進了棺材,還不得後悔得把棺材板給頂開。他用體重壓製住她不值一提的反抗,拆開她的雙手放置在他的腰間,他埋頭下去,一味沉迷在她的唇齒之間,這渴望已久的滋味何其美妙…布加迪漸漸放棄了抵抗,她不得不承受,她對關慶蘇身上散發出的荷爾蒙味道,一向缺乏抵抗力,隻是當年的兩人,都在為錯付他人的真心傷痛,又對自我否定後得到的溫暖無能為力…兩人不知吻了多久,直到關慶蘇氣喘籲籲的倒在她懷裡,享受著女人的宜人的體溫,這個男人也並不安分,他用牙齒撕扯著她裙子上的紐扣,一顆、兩顆,把小小的紐扣,從細細的扣眼裡叼出來,她就隨他去,手指撫摸著他一頭仍然濃密的頭發,眼前閃現著曾令她心動的一幕…“還記得你為我跳過的舞嗎?”布加迪清楚的記得,就在這個窄窄的小客廳裡,關慶蘇為了一句說錯的話,為了求得她的原諒,很不要臉的跳起當時的網紅舞蹈—《隔壁的泰山》。“我隻記得跟你做過的愛…”他的牙齒已經賣力的扯開了三顆紐扣,還有兩顆急待解決,哪裡還有腦子回憶什麼舞蹈!“你等等…”布加迪猛地想起衣櫃裡那些女人的衣裳,他是有女伴的,那麼他跟她這樣,又算什麼?!“我衣服都脫了,你讓我等等?”關慶蘇直起上半身,把身上的襯衣甩在茶幾上,那個胡鬨任性的關慶蘇又複活了!布加迪從沙發上坐起來,把胸前被他扯開的紐扣,一顆一顆的係回去,然後嘟囔一句:“你不是有女伴嗎,我們這樣不合適…““什麼女伴?你膽敢汙蔑國家公務人員!“關慶蘇生氣了,委屈了,他為她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她竟然連質疑都沒有,就直接給他蓋章定論了!哼!一不做二不休!他垮著臉犯渾,一把把她扣好的紐扣全部扯爛,真絲麵料的裙子原本就嬌貴,這下扣眼給豁了,紐扣崩落到地上,一顆顆不知道骨碌到哪個角落去,瞬間就找不見了,布加迪雙臂交抱在胸前,遮擋著袒露在空氣裡的胸衣,臉上氣呼呼的,肩頭跟著隱隱的怒氣一起一伏的。“對不起,我一不小心看到你衣櫃裡的女裝了…”布加迪把臉彆到一邊,思索著裙子壞了,怎麼出門的問題。關慶蘇愣了一下,繼而從沙發上竄起,跑進房間裡,一陣叮叮咣咣,把那幾件女裝扔到沙發上:“你自己看看,這是誰的衣裳!”布加迪偏頭瞧著那件古老的藍絲絨半裙,一側居然還裂開一條很大的縫子,那件帽衫呢,尺寸肥大得幾乎可以裝下兩個自己這種身材的女孩,而那兩條印著草莓和小鬆鼠圖案的內褲,細看之下,應該是家居短褲…瞧著瞧著,記憶裡那些星星點點的碎屑,重新聚集了起來,布加迪似有所悟道:“這…這不會是我當年的衣服吧…不會吧,你怎麼會有我的衣服呢?”“我當初在你這兒住的時候沒有換洗的衣服,不是你給我穿的嗎?”關慶蘇一臉的憤懣,他銘記在心的這些細節,憑什麼她會選擇失憶!“好像是吧…不過這條裙子是怎麼回事?我應該不會讓你一個大男人穿裙子啊…”“我洗過澡連家居褲都沒得穿了,我自己找來穿的啊,太緊了,麵料給撐破了,我拿走想原樣賠你一件,一直沒找到同款,裙子也沒來得及還給你…”“你這是把我借你穿的衣服…都給順走了?”布加迪剛剛想過來,當年和關慶蘇斷聯後,因為房東著急趕人,她行李收拾得比較匆忙,所以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衣裳少了哪件。“嗯啊,我怕你嫌我穿過,就沒還給你,正好留作紀念!”關慶蘇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做再理虧的事情,氣勢上都理直氣壯,後聲亦可奪人。布加迪忽然就笑了,心裡剛剛係緊的大疙瘩,一下子就解開了,她拿起兩條家居褲,撫弄著短褲的麵料:“莫代爾的料子就是軟,沒想到十幾年之後還沒爛…”可一邊的關慶蘇可不樂意了,光著上身靠在沙發的另一條,沉著一張臉,他溫情不再的模樣,真心不好看。“好嘛,是我誤會你了…”布加迪趕緊服軟,畢竟是自己把人家的一腔深情潑了桶冰水,難哄就慢慢來,不過他沒有發福的身材,還真是養眼。“不是誤會,你就是對我有成見!”關慶蘇把那條絲絨裙子搭在脖子上,房間裡的空調溫度有點低,最近頸椎有點勞損,他怕著涼,明天就得歪著脖子給全衛生局的人開會。布加迪從沙發這頭爬到關慶蘇身邊,討好的靠在他手臂上:“沒有成見,就算你有女伴,我也理解,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那些太過苛刻的要求,也隻能對著自己。”“你就是不相信我!”關慶蘇對她的主動示好不為所動,他心裡還委屈著呢,哪裡是一兩句好話能擺平的。布加迪主動抱住他的腰身,心裡喟歎他皮膚上緊實的手感,感歎他的腰還像當年那樣細,於是自然而然的開始撫摸他腰上的皮膚:“你是不是有健身?”“沒有!有女伴乾嘛健身?!”雖然被她纖細的手指摸得心癢難撓,可關慶蘇還是打定主意,再無視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幾秒鐘。“誒?”布加迪的手指忽然觸到一道瘢痕,在右側後腰的位置,雖然皮膚上的凸起不太明顯,但觸感明顯不同,她用中指的指腹把那條約有五六公分長的瘢痕從頭到尾的細細撫摸兩遍,心頭似咚地壓上一塊巨石,猛地沉了下去。“關慶蘇!這是怎麼回事?!”布加迪鮮有情緒激動的時刻,她把身子急急的趴過去,往他右側腰身上瞧,卻被關慶蘇一把抱住,輕聲道:“沒什麼…”“這麼長一道疤,還能沒什麼?”布加迪紅著一雙眼睛,瞪著他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心疼了?”關慶蘇笑笑,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對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再熊的怒火也燒不了多久。“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布加迪可笑不出來,這道瘢痕的位置,連同傷口愈合的程度,作為醫科大學的碩士畢業生,她很清楚意味著什麼。“彆問了,已經翻篇兒的事兒,再拿出來說,就沒意思了!”關慶蘇把布加迪摟在懷裡,輕聲道,“我的人生能不能圓滿,現在就看你的了!”“什麼看我的?”“明知故問…”“也得你先告訴我,你這一刀究竟怎麼回事,我跟你說,對你的身體健康,我是有知情權的!”“嗬嗬,知情權,你是我什麼人哪,跟我要知情權!”“我是你女兒的媽!”“那離知情權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那我跟你求婚吧,我一個中年婦女,再不積極主動一點,可搶不過那些年輕漂亮的小女生!”布加迪直起身子,眸光透著無儘的溫柔,然後捧起他的臉,輕輕吻上去,哇哇哇!!!電擊一般的酥麻,從被她吻住的嘴唇蔓延到頭皮,關慶蘇整個人都被電的抖了三抖,這哪裡還把持得住,他一把把她架在腰上,抱著她就衝進了房間。一對成熟男女,自然要比當年尚顯青澀的那對年輕人放得開。這些年,關慶蘇也曾在想象中與布加迪雲雨無數,越是無法觸碰,越是渴慕如狂,如今得償所願,自是免不了幾番癡纏…而布加迪,雖然與柯源結婚多年,但因為柯源的病,夫妻生活極儘克製,一個女人獨自支撐家庭的開銷,除了工作、操持家務、輔導女兒學習,還要不定期的帶柯源治病、複查,十幾年的婚姻,已經讓布加迪筋疲力儘,直到柯源病故,布加迪肩上的擔子才卸下大半。然而感到輕鬆的同時,她也渴望被男人真心實意的關懷,這麼多年以來,關慶蘇對她的幫助,感激之餘,生出不自知的依賴,這種好感,隨著時間的推移,層層疊疊的積壓在心底,成了她每每輾轉深夜,無法熄滅的情懷…深夜此刻,錦都舊宅,兩人的喘息聲,交纏在空氣裡久久不散…布加迪懷抱著關慶蘇的頭,男人釋放後失控的喘息聲,令布加迪倍感意足,她想,兩情相悅大抵如此…誰能想到,時隔多年,小布和她的關老師,還能在這間簡陋的小屋裡鴛夢重溫。……清晨在清粥小菜的香氣中拉開一天的序幕,關慶蘇還大剌剌的躺在床上不願意起來。布加迪把他的襯衫西褲展平,掛在陽台的晾衣架上,見他遲遲不願起床,就把早餐端到他的床頭。“關老師,起床不著急,先把早點吃了,現在離你上班還有一個小時。”布加迪溫柔的嗓音,可比刺耳的鬨鐘有效果多了,關慶蘇睜開眼睛,目光流轉間,泄露出一股孩子氣的狡黠:“我棒不棒?跟咱倆當年比,水平有沒有提高?”布加迪一下子笑噴了:“我記得,當年你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什麼棒不棒啊,好不好用的,你還真是不忘初心!”關慶蘇把滿臉的不正經收斂起來,凝視著她澄澈的眼睛:“原來你還記得,沒舍得把我忘掉…““哪裡又忘得掉呢,娃娃長得那麼像你…“兩人吃過早餐就出了門,盛夏的清晨,飄蕩著燥熱的空氣,兩人並肩走著走著,手就自然而然的牽到了一起。“你陪我回家換身衣服,再陪我去上班,今天這台車歸你用,你帶著駿亞和娃娃四處轉轉,然後接上我下班,咱們一起回我爸媽家吃個晚飯,你覺得怎麼樣?“關慶蘇發動車子,單手把著方向盤,從路邊左轉,車子飛快的駛入機動車道。關慶蘇詢問對今天安排的滿意度,坐在副駕駛上的布加迪卻遲遲沒做回應。“怎麼了?不滿意就說出來,你已經是副駕的地位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布加迪時才從失神中回了魂:“沒有不滿意,你安排的挺好的,我就是喜歡看你開車,單手掌舵,特彆的帥。““真噠?“關慶蘇心裡跟喝了槐花蜜一樣甜,被愛人誇獎,這滋味,簡直了!“以前沒覺得你嘴甜,怎麼年紀上來了,嘴巴也開了光,是哪位得道高僧的法術,我去他廟裡給佛祖修了金身!”“以前啊,年輕又自卑,哪裡敢誇獎你,張不開嘴,生怕被你笑話,”布加迪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回想著那些被他左右的日子,“你說來就來,走了也沒音信,直到我刷到你要結婚的那條朋友圈,我才徹底清醒,後來房東趕人,錦都也就沒什麼可留戀的了,之後我就去了沙城,那邊是沿海新興城市,生活成本低,機會多,誰知道剛安頓好,就發現懷了娃娃,當時簡直太開心了,我太想有個血脈相連的親人陪我過日子了,你能想象嗎,我沒有家人和朋友,除了偶爾接洽工作,需要跟柯源通電話,我基本上十天半個月都不說一句話,我太渴望有個人在房間裡陪我說話了,每次產檢我都好興奮,看到B超裡的娃娃一點點長大,那麼好動調皮,覺得這丫頭的性子一定隨你,我十月懷胎沒有任何孕吐不舒服,除了飯量大,後來娃娃一朝落地,七斤七兩的胖丫頭,哭聲震天呐,醫生護士都說娃娃月份足,體質好,黃疸、鬨覺這種好多新生兒的問題,娃娃都沒有,都說她是心疼父母投胎來的,那時候,我都差點聯係你了,當然沒彆的意思,就是想感謝你給了我一個這麼貼心的孩子,以前不理解那些在朋友圈秀自己孩子吃喝拉撒睡的,自己有了孩子才明白,誰家父母不覺得自家的娃娃好啊,好東西就想曬出來讓大家羨慕啊,可是,我又不想被熟悉的人知道,發娃娃的朋友圈,就設置僅自己可見,還先給自己點讚,你說我白癡不白癡…”布加迪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這段獨自懷孕生產還要兼顧工作的日子,經曆起來一定不會輕鬆,但是其中的辛苦又無人可訴,關慶蘇推測,這些話她也許連柯源都沒傾訴過,現在是跟他確定了關係,才會一股腦的說出來,雖然她的口氣很開心,但聽在關慶蘇的耳朵裡,卻心酸無比,那些她需要被細心關懷的日子,他也許在花天酒地,也許在跟宋安嬈吵架,空自消耗光陰,日子過得毫無意趣。關慶蘇撈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心裡難受的說不出話。…..布加迪送完關慶蘇上班,車子掉頭,到彆墅接上關駿亞和娃娃。一整天帶著兩個孩子,上午遊曆了布加迪的大學校園,拜會了曾經的導師,之後車子開過醫科大總院,布加迪告訴兩個孩子,媽媽曾經在這裡當過醫生,也曾是一名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中午吃完了肯德基又跑進甜品店,下午三個人去影城,看了一部新上映的暑期卡通電影,看完電影,三個人在購物中心裡的奧飛歡樂世界,玩了兩個多小時的親子遊戲,直到晚上六點半,布加迪才駕車載著兩個孩子來到衛生局,打算接快下班的關慶蘇回家。起先,布加迪不想進到衛生局裡引人注意,誰知關駿亞等著等著就不耐煩了,自己打開車門,跑到保安室要求把車子開進院子裡。保安自然是認識關局長家的公子的,再加上關局長的私人用車更是熟悉,於是打開大門,讓布加迪把車子開了進去。三個人下了車,關駿亞拉著娃娃,熟門熟路的帶著布加迪來到關慶蘇的辦公室,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布加迪知道他有個總結會還沒開完,就安靜的坐下等關慶蘇散會。這時關慶蘇的秘書拿著一份報告進來,放在了關慶蘇的辦公桌上,又殷勤的布置了茶點,招待這一大兩小,秘書昨天接過站,隱約了解布加迪應該跟關慶蘇的關係不一般,於是閒聊了兩句,聊到局長大人今年的體檢結果已經顯示了亞健康狀態,希望布加迪能提醒局長大人注意。布加迪聽著就上了心,瞧著秘書剛送進來的那份報告,封皮的顏色像極了醫院的體檢報告,她把報告拿在手裡,把每頁的體檢指標都細細的研究了一遍,當她翻到B超報告單那頁時,超聲所見的腎臟那欄,清清楚楚的寫著“右腎缺如”四個倍覺紮眼的字跡。右腎缺如?布加迪的眼前閃過關慶蘇腰間那道淺淺的瘢痕,她回憶起當年在醫科大總院實習時,關慶蘇的體檢結果非常完美,那時明明還是雙腎,怎麼現在就隻剩下一個左腎了呢?“駿亞,你爸爸這些年生過什麼大病嗎?”關駿亞搖搖頭:“沒有,爸爸忙得連小病都沒時間得,大病更沒有時間。”“那…他動過手術嗎?”布加迪不甘心的追問,她怕關駿亞不懂她的意思。“沒有啊,布阿姨,我爸爸身體很健康的,除了偏瘦,吃飯也少油少鹽的,害得家裡的燒飯阿姨隻能單獨給我燉肉菜吃。”布加迪的心裡有點亂,關慶蘇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失去一個腎?為什麼他不願意把原因告訴她?她琢磨了半晌,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關晉東的彆墅裡,保姆在廚房燒菜,布加迪跟著保姆打下手。客廳裡,關駿亞和娃娃窩在沙發上打電玩,兩個孩子有說有笑,玩得熱火朝天,唐明芯則笑眯眯的捧著果盤陪在一邊,時不時的往兩張小嘴裡投喂水果切塊。書房裡,關慶蘇和關晉東坐在臨窗的紅木圈椅裡,悠閒的喝著當季的白茶,商量著跟布加迪的婚事。“既然是真心喜歡,就辦吧,我沒意見,隻要她能對駿亞好,其他的,都不重要…”關晉東心知兒子在上一段婚姻裡的苦楚,既然布加迪是親孫女的生母,人瞧著淡雅溫和,隻要關慶蘇認定了,他不會阻攔。“好,等周末,我帶她回蘇家認個親,然後把證領了,儘快訂個日子,招待親戚朋友一起吃頓飯,就算把婚結了。”關慶蘇的眼光裡,滿滿裝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關晉東已經很久沒在兒子的眼裡看到光了。“如果你不是這個身份,咱關家能給她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要不你倆來場環球蜜月旅行,倆孩子就交給你媽。”關晉東向來慷慨體麵,總覺得娶人家進門每個隆重的儀式,對布加迪有些抱歉。“我最近太忙了,爸,不如這樣,等到過年,我放了大假,咱們全家一起去馬爾代夫玩一趟,就當我們度蜜月了。”“行,你們好好商量,我們配合,哈哈。”……一家人吃完晚餐,收拾停當,布加迪和關慶蘇就留宿在彆墅。臨睡前兩人洗漱完畢,關慶蘇剛剛撲到布加迪身上,布加迪就伸手摸了摸他右側的腰:“你洗澡的時候,我給沙城第一醫院的師兄打了個電話,當年就是他幫柯源找到的腎源,我邀請他參加咱們的婚宴…”說到這裡,布加迪故意頓了頓,觀察著關慶蘇表情的變化,關慶蘇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點頭,方才興奮的表情,緩緩的褪了下去。“師兄挺開心的,很意外我們會在一起,他還給我爆了個大料,要不要我說給你聽?”布加迪的指尖勾畫著關慶蘇薄薄的唇邊,他的嘴唇慢慢抿緊,下一秒從她身上翻了下來,靜靜的躺在她的身邊,也不說話。“是關於你的大料,要不要聽?”布加迪見關慶蘇沒反應,索性趴到他胸口上,死沉死沉的壓上去,終於破了他崩住的那口氣。“給柯源捐腎的是我,不就是這個嗎?還大料,八角吧!”關慶蘇說得輕鬆,然而在布加迪聽來,雖然之前已經猜到這個可能,可還是無比震驚。那時的關慶蘇,看起來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即使知道有娃娃的存在,也沒有過分親近,柯源換腎手術後,關慶蘇幾乎消失了大半年時間,現在想來,那段時間應該是捐腎後的修複期,他沒有選擇在雁汀休養,更加不會回錦都,最大可能是獨自在沙城度過了修複期。原來這個表麵上不著調的紈絝子弟,竟然會為了她和娃娃的幸福,默默的捐獻出自己寶貴的腎臟,去延續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男人的生命,隻為養護她們的三口之家。關慶蘇感覺胸口處的睡衣越來越濕,布加迪的抽泣聲也越來越大,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不說實話吧,她追著問不停,說了實話吧,這女人就哭個不停,他怕的就是這個場麵,一個腎,正好配型成功,捐了也就捐了,反正給的是親生女兒的養父,也算是還了人家的養育之恩,他感激柯源對娃娃視同親生,替他這個生父付出了全部的父愛,給柯源一個腎,關慶蘇自覺值了。“不哭了行嗎,就是湊巧配上了,不捐不合適,我身體好,一個腎夠用,昨晚你不是也試過了嗎?不比雙腎俱全時差吧,你再哭我就把我那個秘書給換了!叫他給你看體檢報告!”布加迪趕緊在臉上抹了一把,把他抱得更緊:“關慶蘇,我說過我愛你嗎?”“沒有,一個腎換一句我愛你,虧死!死虧!”“我愛你…”“行吧,多說幾句我愛聽的,讓我回點本兒…”“你最帥了…”“公認的事實就不要重複了,膩!”“…我們要不要…再生個孩子…”關慶蘇瞬間精神,翻身把布加迪壓在床上:“還是布老師有正事兒,真要懷上,獎勵你一台布加迪威龍遛娃用!”“就是那種底盤低到躺地上開的車?太貴了吧!”布加迪始終覺得那種頂級超跑都是愛飆車的富二代開的,哪裡會適合一個帶娃的中年婦女。“誰讓你的名字跟豪車撞品牌了呢?布加迪-威龍…嗯…要是生個兒子就叫威龍,好不好?”“呃……我考慮一下…”PS.從此以後,關老師和布老師就過上了兒女雙全的幸福生活。(這個番外終於結束了,謝謝各位親的喜愛,這兩天就開始更新正文了,全文爭取在月底前完結,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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