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番外-我的威龍大人9(1 / 1)

先愛者卒 布鹿布鹿 2785 字 3天前

關慶蘇調回錦都赴任的日子,正趕上娃娃小學一年級開學。他早早的開車到學校門口,看著布加迪把梳著兩條小麥穗的娃娃送到老師手裡。娃娃背著關慶蘇送的小書包,蹦蹦跳跳,興奮又緊張,褪儘嬰兒肥的小臉,漂亮又可愛。幾個老師也湊上來,摸著娃娃的頭發,誇她好看,關慶蘇的臉上,立刻浮起驕傲的笑容,他的女兒!自然是舉世無雙、彌足珍貴的寶貝嘍!隻是與女兒生離的滋味,還是讓他一個大男人濕了眼眶。再看布加迪,如今不光是一個成熟的小婦人,更是插畫界的新進名家,她創作的兒童插畫集和漫畫書,因為溫暖治愈的風格,倍受育兒界推崇。關慶蘇不光統統買來給兒子看,還為腦癱患兒康複中心大量采購,作為治愈殘障兒童心靈創傷的視覺良藥。為了吸引布加迪的注意,關慶蘇開門下車,故意在關車門時,加大了力道,“嘭”的一聲巨響,果然吸引了布加迪的視線。當布加迪發現聲源來自關慶蘇時,她含著笑意,徐徐的走過來問:“看見孩子了?”關慶蘇點個頭,道:“我被調回錦都了,以後會很忙,能來沙城的機會不多,有事給我打電話…”已經習慣了關慶蘇存在的布加迪,聽到他要調職回去的消息,腦袋竟有些發懵。這幾年,關慶蘇如同布加迪家的保護神一樣,柯源換過腎的身體稍有不適,關慶蘇就會忙前忙後各種幫忙;布加迪為給娃娃找間好學校,在學片內的公立校和離家較遠的私立校之間幾度遊移不定時,關慶蘇找來這兩家學校的背景資料供布加迪研究,還請出在沙城教育局任職的朋友,幫布加迪分析利弊,最終,布加迪選擇了學片內的這家市屬公立小學,教學資源優質,還離家近,比那家宣傳得神乎其神的外資私立小學靠譜的多。如今,這樣一個及時雨式的人物就要離開了,布加迪的心裡說不出的空落,依賴他已經成了習慣,雖然她已極力克製。“是高升了吧,恭喜你,終於能跟妻兒團聚了,這是好事。”布加迪的微笑,如同細雨蒙蒙中的一束滿天星,光是這麼瞧著都讓關慶蘇感覺舒服。他點頭,同意她的說法,能升職調回錦都,關慶蘇的老丈人宋繼修真是卯足了力氣,他明白老丈人一直在找機會結束宋安嬈和關慶蘇的兩地分居,前兩次平級調動,都被關慶蘇拒絕了,直到這次集齊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升職機會,再加上關晉東的身體病症頻發,一家老小都需要他,關慶蘇已經沒有拒絕的理由了。“我把娃娃叫出來,你跟她當麵道個彆…”娃娃從小就喜歡親近關慶蘇,如果他突然消失,布加迪怕沒有當麵說再見,孩子會傷心。“彆!千萬彆!”關慶蘇立刻紅了眼眶,布加迪看在眼裡,心頭猛的一跳,慌忙把眼神飄向一旁,她瞬間明白他這是舍不得女兒,才要逃避離彆的場麵。“好,我就不送你了,你等等…”布加迪突然想起什麼,跑到自己的車子旁,把後排座椅上一個袋子拿給關慶蘇,“上次你陪娃娃去海釣,娃娃回來後,說你的腰容易累,總是愛往欄杆上靠,我就訂了一個腰托,有熱灸功能,還能氣動牽引,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正好拿給你。”關慶蘇曾在開學前,帶著娃娃出海玩了一整天,他是自己開的船,所以一天下來體力是有些跟不上,沒想到被娃娃瞧了出來,女兒果然是貼心小棉襖!要命了!知道女兒這麼關心自己,即將離開沙城的關慶蘇,心裡更加難受了。“謝謝,我女兒這麼想著我,肯定能用得上,你買的,一定沒錯。”關慶蘇接過袋子,臉上的肌肉瞬間垮掉,他已經控製不住難過的情緒,隻能深深的看了布加迪一眼,忍下心頭洶湧的潮汐,上車啟動,奔赴錦繡前程。……七年後,41歲的柯源,因為腎衰竭離世。閉眼前,他是笑著的,他說他創造了家族奇跡,他的壽命突破了家族男丁的壽命上限,他賺到了。他說此生能得布加迪為妻,得娃娃為女,已經沒有遺憾了,他要布加迪再找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相陪到老,他想在天上見證她們的幸福。柯源的葬禮非常簡單,因為雙方沒什麼親人,隻有範芝和蘇問滔幫著張羅葬禮,還有幾個工作上有合作關係的好友前來吊唁。最後到場的人,是披星戴月而來的關慶蘇,娃娃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哭喊著:“我沒有爸爸了…我沒有爸爸了…”“有爸爸,娃娃有爸爸,關叔叔就是娃娃的爸爸,以後你就管我叫爸爸…”關慶蘇言之懇切,布加迪卻隻讓娃娃稱他為“乾爸”,她一如當年的原則,不能打擾到關慶蘇的婚姻生活。這七年,關慶蘇每逢寒暑假,都會獨自帶著兒子關駿亞到沙城度過一周的假期。從此在關駿亞的世界裡,多了一個溫柔可愛的娃娃姐姐,娃娃也多了一個需要她關懷嗬護的弟弟。雖然每年接觸的時間有限,但兩個孩子每周都會視頻聊天,每每關慶蘇和布加迪在各自的孩子身後出鏡,也會相互寒暄著聊上幾句。柯源有精神的時候,也會跟關慶蘇聊點男人之間的話題。不過最後兩年,柯源經常陷入嗜睡,偶爾清醒,就呆呆的守著作畫的布加迪,他喜歡畫畫時的她,有種藝術家才有的性感。然而令布加迪奇怪的是,兩家人如此頻繁的視頻,宋安嬈的身影竟沒有出現過一次,最後還是從關駿亞的口中得知,宋安嬈已經公派出國四五年了,隻有過年時才會回國住幾天。……葬禮後,關慶蘇跟布加迪商量娃娃的學業,希望把娃娃轉到教育資源更好的錦都讀初中。布加迪的工作沒有地點限製,移居到哪裡都能畫畫,隻是她顧慮這種安排會影響關慶蘇的事業和家庭,畢竟如今的社會輿論和黨紀國法,對官員的私生活要求很嚴格,如果被好事者知道娃娃是關慶蘇的私生女,不光娃娃會被輿論傷害,關慶蘇一旦被舉報到紀委,勢必仕途儘毀,他這麼多年的努力,一定葬送無疑。所以最終,布加迪沒有同意。“如果有緣,娃娃高考能被錦都的大學錄取,我就陪孩子回到錦都…”這是布加迪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望,聽在關慶蘇的耳朵裡,如同承諾。日子久了,老天似乎都看不下去這對人到中年的男女的寡欲之情,男人一朝成熟,明顯火候過了,女人太富犧牲精神,年華容易蹉跎,如果老天爺再不伸把小手,若想有情人終成眷屬,估計得等到彗星撞地球了。娃娃初中畢業後的那個暑假,宋安嬈突然回到錦都,要求和關慶蘇離婚。她說在國外遇到了真愛,想要開啟嶄新的人生,於是,這段折磨人的婚姻,就這麼愉快的結束了。而遠在沙城等著駿亞弟弟過來度假的娃娃,忽然接到弟弟的視頻,弟弟說爸爸工作太忙走不開,所以邀請娃娃母女到錦都來玩。娃娃早就對乾爸所在的城市向往有加,收到弟弟的邀請,娃娃興奮的轉告給布加迪。布加迪對錦都的感情,有種近鄉情怯的複雜,考慮再三後,終是按捺不住心動,簡單收拾了行囊,曾經的實習醫生小布,帶著已然亭亭玉立的女兒娃娃,踏上了開往錦都的高鐵。15年後,再次踏上錦都的長街,布加迪恍若隔世。關慶蘇的秘書帶著關駿亞等在高鐵站,姐弟倆一見麵便歡笑著抱到一起,秘書受關慶蘇指派,要把布加迪和娃娃接到關家的花園洋房,這個提議被布加迪婉言拒絕,因為她已經預定了司馬春天的酒店套房。關駿亞跟著母女倆入住酒店後,娃娃和弟弟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給還在上班的關慶蘇打去電話,要乾爸晚上帶她去吃錦都最好的飯店。接到寶貝女兒的最高指示,關慶蘇以最快速度處理好手邊比較緊急的公務,等不及下班的時間,就開車趕到司馬春天。推開客房的房門,兩個孩子相互依偎著熟睡在大床上,布加迪剛剛沐浴完,身上還裹著白色的毛巾浴衣,此刻正坐在臨窗的單人沙發上,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翻看著手機裡的信息。這副寧靜溫暖的畫麵,與關慶蘇無數次夢境裡的渴望完美契合,他想,他和幸福之間的距離,就是他從房間門口走到布加迪麵前的幾步之遙。自從離開沙城回到錦都,他人生中唯一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和布加迪生活在一起,兒女雙全,合家團圓,不管這一天要等到多大年紀,有生之年,哪怕能過上一天這樣的日子,關慶蘇也能瞑目了。沒想到的是,上蒼垂憐,他終於在47歲這年得償所願,這一刻,站在司馬春天的套房裡,關慶蘇的舌尖初次嘗到了幸福的滋味。晚餐訂在“莉樺錦尚”的中餐包間裡,地道的南方手藝,精致的小菜甜點,讓初次嘗到錦都味道的娃娃吃得興奮無比,關駿亞見姐姐愛吃,把自己喜歡的食物全都推到娃娃手邊,關慶蘇見狀,默契的和布加迪相視而笑。用過晚餐,關慶蘇提議,把娃娃和關駿亞送到父親關晉東家,關晉東年事已高,已初現帕金森症狀,關慶蘇希望趁著父親意識還算清醒的時候,能得到孫女的陪伴。對於關慶蘇的孝心,布加迪無法拒絕,她跟娃娃交待了幾句,就陪著關慶蘇把兩個孩子送到爺爺奶奶家。兩個孩子的到來,讓唐明芯和關晉東驚喜不已,雖然關慶蘇提前已經告知了娃娃的身世,關晉東仍然難掩激動,原本以為關家的這一輩,隻有一個輕微殘疾的孩子延續香火,沒想到,還有一個眼看著就成年的孫女從天而降。關晉東拄著拐杖,蹣跚著腳步,不辭辛苦的,一趟一趟的在房間之間來去,把廚房裡的茶點蜜餞,書房裡好看的書,還有唐明芯年輕時鐘愛的珠寶,給娃娃鋪滿整張餐桌,就差把當爺爺的一顆紅亮的心掏給他親孫女看了…血緣這個東西,天生奇妙,雖然乍到錦都,初見乾爺爺,娃娃絲毫不會認生,隻是覺得這個瞧著她嗬嗬笑的古稀老人,有種莫名的親和。在此之前,娃娃對年紀太大的人有些懼怕,老人們褶皺的皮膚、模糊不清的表情、含混的話語,僵硬的動作,讓小女孩感覺,老人們對比年輕人,像一種外星生物,她不敢觸碰老人和他們相處,但是,麵對關晉東,娃娃自然而然的願意挨著他坐,吃著他遞過來的零食,笑眯眯的傾聽他含混不清的關懷,握著乾爺爺枯樹皮般布滿老年斑的手,娃娃還會感到心疼,她還不懂得這些感受的緣由,她隻是覺得,身處乾爸從小生活過的這幢彆墅,雖然空曠巨大,卻不覺陌生懼怕。祖孫見麵的結果,自然是兩個孩子留宿在爺爺奶奶的彆墅裡,布加迪還是選擇回酒店住,於是關慶蘇驅車相送。今晚的夜幕,如黑色絲絨般閃耀,也許並非夜色太美,隻是心中藏愛的人,太過璀璨。車子一路疾馳,關慶蘇駕車的瘋魔樣子,絲毫不減浪子當年,嚇得執意坐在後排的布加迪驚呼連連。關慶蘇當然是故意的,他就煩她刻意避嫌的那副謹小慎微,雖然她為他著想心意他是領情的,可連副駕駛位都不敢坐,仗義堪比避嫌界的祖師奶奶!車子急停疾走,還開得七扭八轉的,明明是個弧形轉彎,關慶蘇能開成標準的直角走位,原本沒有暈車曆史的布加迪,車子剛停在路邊,就打開車門,撲到綠化帶上一通乾嘔。關慶蘇心知玩兒得過火了,趕緊跑上去,扶著布加迪,輕輕撫順她的後背,布加迪稍稍好受一點,直起身子,隻是無奈的瞧了他一眼,輕聲道:“你呀,還是這麼壞…”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有心的人心花怒放,說話的人僵立在當場,望著眼前熟悉的建築群落,禁不住心潮澎湃。“這麼多年了,我還以為,這裡已經拆遷了呢…”布加迪一到夜裡就不認路,所以,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深更半夜的,關慶蘇會把她帶到這座她曾租住過的郊野小區,多年後的今天,她仍清楚的記得,那棟正對著小區大門的高層樓房裡,18層1801室,就是她租住過好幾年的單元房。“這些年,房地產開發的進度放緩了,這個小區麵積太大,地段也偏僻,沒有開發商願意動遷重建,政府索性隔幾年就翻新一次,外觀上還看得過去。”關慶蘇站在她身後,循著她的視線,往那間曾經裝滿美好回憶的房間眺望。“我以為錦都的變化一定會很大,沒想到,有些東西…居然還在…”腳下的這片道路,曾是她的初戀韓爭的車禍現場,那個把她的名字備注成“威龍大人”的少年,愛過她,也背叛過她,隻是布加迪已遺忘多年。“走!上去看看!”關慶蘇率先往小區裡走,布加迪滿心疑惑,也隻能跟在他的身後。一路走過去,沿途的變化還是很明顯的…小區的大門裡居然建了間保安室,雖然裡麵的保安隻會衝著手機裡的主播傻笑…一樓的吊瓜棚子和小廚房都不見了,草坪上種滿了花草,偶爾間隔著誰家的大蔥和韭菜…坑坑窪窪的水泥路麵被平整的柏油路麵代替,沿路的綠化帶修剪整齊,明亮的路燈高懸兩側,乘涼的居民,三三兩兩的聚在蔭涼處,八卦的八卦,遛狗的遛狗,拍蚊子的拍蚊子,三兩隻小小花貓,從腳邊嗖嗖的掠過,喵嗚喵嗚的,上躥下跳在盛夏的夜裡。搭上意外無人的電梯,轎廂上升時發出的咣當的雜響聲,把布加迪的回憶,勾回到那個臉紅心跳的夜晚,她一時心慌的厲害,皮膚上浮起細密的汗意,瞧在關慶蘇的眼裡,有種嬌羞的味道,他故意將身體貼近,把閃躲的布加迪擠進夾角裡,好在電梯的門及時打開,拯救了一個心亂如麻的中年少女。關慶蘇掏出鑰匙,打開油漆斑駁的防盜門,他把吃驚不小的布加迪先讓了進去,自己關門斷後,還不著痕跡的反鎖了裡麵的單元門。“怎麼會!”布加迪一雙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圓,這一室一廳的小小單元房裡的布置,竟然與當初她被房東趕跑前一般無二,特彆是那張粉色的小沙發,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15年後的今天?早就應該散架了呀!“沙發不是當初那張,是我憑記憶找人定做的,看來效果不錯!”關慶蘇瞧著布加迪的表情,對自己的做法特彆滿意。他熟門熟路的換了拖鞋,到廚台上燒開水,一隻手將紮進腰間的襯衫下擺抽了出來,那種年輕時散漫的氣質。重新染上他濃密的眉梢。十幾年前帥得流油的紈絝子弟,如今已蛻變成一位穩重成熟的政府高官,布加迪不得不承認,關慶蘇作為男人的魅力,就是那種舉重若輕的遊刃有餘,一件事在彆人手裡心急如焚、火燒眉毛、糾結難斷,可是到了他的手裡,自會按部就班、不急不徐的當機立斷,近幾年關慶蘇的身上,又平添了一層雲淡風輕氣度,年輕時的那點油膩感,反而被如履薄冰的仕途,磨礪出一種迷人的厚重。布加迪也換上拖鞋,把不大的房間裡裡外外看了個遍。她敏銳的發現,茶幾和房間裡的桌麵上沒有明顯的灰塵,雙人床上的被子折疊得不甚整齊,枕套上被枕過的褶皺,還很清晰,床頭櫃上放著一盒平價的保濕麵霜,透過半掩的衣櫃門,她瞧見橫杆上懸掛的衣物,除了幾件男人的衣褲,竟然還有一條藍絲絨半裙和一件女款的寬鬆版帽衫,看到這裡,布加迪心頭狠狠的一震,他不甘心的拉開衣櫃下方的抽屜,裡麵潦草糾纏著三條男人的平角內褲,而抽屜最上端的一角,意料之內的,整齊碼放著兩條花色的女式內褲,麵料是莫代爾的,一條內褲上印滿了小粒的草莓,一條印著一隻棕色的小鬆鼠,雖然眼色略顯暗淡,麵料看起來已經鬆懈,不過想來,內褲的女主人,應該是個年輕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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