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安鈞寧死了?(1 / 1)

一世安寧 萌二 1770 字 3天前

他這一聲不僅讓身後的群臣怔住了,宮牆上的弓箭手也頓住了動作,紛紛放下了弓箭。李弋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裴珩再也顧不得許多,他急促地衝過去想要救出安鈞寧,此時擺脫困境的李嵐清終於能脫身而出,他一眼看見站在人群前方的李弋,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李嵐清帶著眾人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李弋身邊的護衛趕緊緊緊圍住他,口中大喊著“護駕”,裴珩也被護衛緊緊護住拉到了一旁,禁軍趕緊衝上去抵擋著進攻,一片混亂中,李弋磕磕碰碰,被人護著勉強向後退。走了幾步,他頓住了腳步:“安鈞寧呢?”“皇上,現在您的安危最重要,還是先後退吧!”胡瑞護在他的身側,有些焦急道。李弋沉默了片刻,而後突然拿過一旁的劍,返身又走向了前方:“你帶人去疏散出口,將大臣們安全護送出去,朕的身邊有禦林軍與禦前侍衛。”“皇上……”“朕讓你去你就去,這是命令!”胡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李弋在眾人的護衛下來到前方,有些焦急地搜尋者那抹熟悉的身影,裴珩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她,她又受了重傷,身邊無人保護的話,恐怕……“皇上小心!”侍衛將李弋身邊的一個敵人狠狠刺倒在地,“皇上,他們都是衝著您來的,您還是先離開吧。”“等找到人,朕自然會離開!”李弋有些慍怒,心中卻無法不顧她的安危。李嵐清也發現了李弋,他已經殺紅了眼,此時大勢已去,所有的野心都成了滿腔的仇恨,他破釜沉舟也要拉李弋玉石俱焚。“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李嵐清猛然衝了上來,一群人黑壓壓地抵過來,抱著必死的決心,李弋身邊的護衛抵擋不住,紛紛倒了下去。人群中有人在急促的呼喊:“護駕!快護駕!”身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敵人,李弋回過神來已經抵擋不及,他驚恐地後退一步,但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一具軟軟的身子衝過來抱住他,替他擋住了這一刀。來人穿著太監的衣服,但是抬起頭,卻是一張熟悉的臉。安鈞寧抬起滿是鮮血的臉,吐了一口血:“我說,你老老實實回去不好嗎,非要老子出來替你當一刀……”話說一半,她似是有些抗不住了,軟軟地倒了下去。“是你……”李弋睜大瞳孔,一時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動作。“小安!”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李弋回過頭,看見裴珩帶著一群人從身側殺過來,將敵軍逼退了一些。他衝到李弋身邊,托住了她下滑的身子。一個侍衛緊緊拉住李弋:“皇上!您快走!”李弋怔怔看著地上暈死過去的人,看著裴珩失去平日的清冷,臉上是掩不住的心疼與驚慌,他摸了摸剛剛她噴到臉上的血。還是熱的。李弋一把捏住一旁侍衛的脖子,聲音冷靜的異常:“給我擒住李嵐清,要活的!”侍衛抬起眼,對上李弋那雙冷到極致的眸子,控製不住地抖了一下,他低下頭,連忙下去傳達了他的命令。裴珩緊緊抱著安鈞寧,將她從惡戰中帶了出來,步伐匆匆地抱著她往後殿的方向走去,安鈞寧躺在他的懷裡,沾滿鮮血的手一下一下點著他的胸膛。裴珩低下頭,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抖的:“彆動了,你受傷了。”傷得很嚴重。安鈞寧撇了撇嘴:“受傷了才能趁機吃你豆腐,平時你都不讓碰的。”“我哪裡不讓你碰了?”“哪裡都不讓碰,這裡,還是這裡……”安鈞寧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樣。跟在身側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裴珩,見他反常的神情,都默默閉上了嘴。“小安,你彆動了,乖乖躺著好嗎?”安鈞寧認真地想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好,那我睡一會吧,我覺得有點困。”裴珩心中一滯,他一字一句,艱難地道:“不,小安,現在你不能睡……”但是懷中的人眼眸掙紮了一下,還是微微合上了眼,原本放在他胸膛的手順勢滑下,在他的衣襟上劃出了一道蜿蜒的血痕。裴珩喉結滾動,強壓住心中的恐懼,腳下的步伐愈加匆匆。飛雲殿內的軟塌上,老太醫手忙腳亂地替安鈞寧止著血,她身後的傷口觸目驚心,看起來十分棘手,而塌上的人氣息微弱,似是下一瞬間就要兩腳一蹬涼涼了。老太醫覺得十分壓力山大,不止是安鈞寧的傷口嚴重,更是因為裴珩站在一旁,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臉上的表情明顯表示,若是今天他不能將塌上的女子救回來,他就跟著她一起涼涼。此時,殿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裴珩麵上閃過一絲慍怒,走過去打開了門,卻見是飛盞站在門外。“都解決了?”“公子。”飛盞欲言又止,但還是說了出來,“我知道您擔心小安,但是如今大敵當前,您身為丞相,不應該……”飛盞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他抬眼看了一眼裴珩,他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而後開口道:“你說得不錯,是本閣失態了。”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寢殿,蹙了蹙眉頭:“守住這裡,我去去就來。”他轉過頭,眼中的那抹擔憂與惶恐已經蕩然無存,又是令人生畏的裴相。這場戰役並未持續多久,李嵐清寡不敵眾,又被圍困於皇城之內,在李弋的皇威之下,一部分人早已失去了鬥誌,紛紛丟盔棄甲跪地投降,李嵐清被生擒,押入了死牢。李弋坐在殿中,寬大的龍袍掀起來,露出了小臂上的刀傷,太醫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為他處理著傷口,或許是上藥的時候有些疼痛,李弋不禁皺了皺眉,敷完藥後,他將袖子放下來,向太醫揮了揮手。太醫將藥箱收好,退了下去。胡瑞有些擔憂道:“皇上,龍體尊貴,您還是讓太醫再多看看吧。”李弋看著他,似笑非笑:“你倒是很貼心?”胡瑞有些怔住,不知他何意,卻見李弋上前拔出懸掛在一旁的寶劍,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用劍指向了胡瑞。“你知罪嗎?”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他何意,胡瑞麵色白了白,亦是出列提起朝服雙膝跪下,臉上言辭懇切:“臣一心效忠皇上,此次遇襲臣沒有裴相勞苦功高,但臣也算護駕有力,臣不知皇上所言何意!”李弋嗤之一笑,眼底露出幾絲嫌惡:“你口口聲聲說效忠朕,那,又為什麼替靳王做事?”胡瑞麵色一變,他眼中是莫大的震驚:“皇上,您何出此言!臣今日手刃周澤眾人皆看在眼裡,您究竟是聽了什麼小人之言?”李弋神態平靜地看向裴珩:“太傅,他說你是小人呐,你可有什麼想說的?”“裴相?”胡瑞皺著眉頭,眼中似是極為驚訝,“臣不知到底哪裡惹裴相不高興了,竟讓裴相對臣生出如此大的誤會!”裴珩站在一側,淡淡的目光略過胡瑞的臉龐,四目相對,胡瑞覺得心底突突跳了兩下,似是有什麼被看穿的不安感。“靳王在大理寺一直有心腹,隻是大家都以為是趙良,實則是你。”“冤枉,臣冤枉啊!皇上,您也知道,趙良是臣親自揭發的!”胡瑞臉上是莫大的委屈,但是裴珩卻似是沒有看到。“本閣一直奇怪,你口口聲聲有人假傳聖旨,將李嵐清從大理寺帶走。京都就這麼大,幾乎是將每塊土都翻過來了,連一絲痕跡都沒發現,城門封鎖,他不可能逃出去。”裴珩頓了頓,涼涼的目光終於落在了胡瑞的臉上,“所以,你在撒謊,李嵐清並未越獄,他自始至終都在大理寺,是你將他藏起來了。”胡瑞臉色白了白,他看著裴珩的唇一張一合,一件件說出了他的罪行:“人是你放的,李嵐清要反的消息也是你透露給叛軍的。”裴珩目光斂下來,沒有一絲溫度,“還有趙良,刑部問了幾天都不曾拷問出什麼,你卻隻用了半天就讓他說出了叛軍有三萬人,當然,這也是個假消息。”“不,不是的,臣一心為皇上,皇上若是不信,李嵐清就在牢裡,臣可以親自手刃他,以證臣的清白。”胡瑞跪著走上前,試圖扯住李弋的龍袍,卻見李弋皺了皺眉頭,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趙良好歹還是個硬骨頭,像你這種賣主求榮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真真是讓人惡心到極點!”李弋的臉上是極大的震怒,冰一樣的眼神掃過來,讓胡瑞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位年輕的帝王,已經有了震懾人心的魄力。“你是非要朕親自審問李嵐清,讓他親口說出你做出的那些惡心事才甘心伏罪?”李弋一甩袖子,“在最後關頭你棄他而去,朕相信李嵐清一定有話想對你說,不如,你就陪朕一起去?”胡瑞跪在地上,臉上閃過莫大的絕望,他狠狠閉上眼睛,似是極為艱難地下了決心。“皇上,臣知罪,臣中途是犯了糊塗,但是臣後來認清賊人回頭是岸了,請皇上給臣一個贖罪的機會啊!”“回頭是岸?”李弋諷刺一笑,“恐怕是見大勢已去,立刻見風使舵吧。”他眸光一冷,揮劍砍在胡瑞的官帽上,伴隨著殿中一陣驚呼,胡瑞麵色煞白,頹然地摸著腦袋跌在在地。“胡瑞勾結反賊意圖謀反,為大逆不道的死罪,革去大理寺卿的頭銜,拉進死牢,即日處斬!”他的眼神像是看著一條癩皮狗,對胡瑞的求饒聲充耳不聞,冰冷的目光掃過殿中惶惶的眾人,最後落在了裴珩的身上。“太傅,跟朕過來。”裴珩抬起眼,對上李弋不容置否的眼神,稍稍點了點頭。殿外禁軍嚴密把守,侍衛並排站成兩列,伴隨著李弋踏出殿門的步伐,眾人齊刷刷地跪了下去,李弋走在道路中間,目不斜視,裴珩跟在身後看著他日漸挺拔的身姿,心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是安心了,卻又是不放心。麵前的少年突然回過頭,對上裴珩的目光,眼神一下子軟下去,像是多年前見他的那般倨傲青澀模樣,但是臉上的神情,卻帶著君臣之間的疏離與試探:“太傅,我有話想對你說。”裴珩微微展顏,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臣也有話,想對陛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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