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吃苦頭了(1 / 1)

一世安寧 萌二 1737 字 3天前

嵐夏?裴珩皺了皺眉,想起昨日嵐夏與安鈞寧結下的梁子,不由得扶住了額頭。“公主雖然脾氣大了點,但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之徒,你慌什麼?”“是,是,老奴失態了。”陳伯一邊點頭一邊應著,心裡嘀咕著,這不是看您在乎她才這麼慌的麼。裴珩板著臉將準備踏入府門的腳急急收了回來:“本閣去靳王府一趟。”陳伯:?嵐夏身為公主,他一個臣子貿然去找她不妥,還是借李嵐清之手將她帶出來是最快的。到了王府,卻被告知李嵐清已經入宮了,並不在府內。裴珩站在王府門外,寬大的朝服裹在身上,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重新坐回轎中,心中閃過一絲焦急。雖然知道嵐夏不會真的對安鈞寧怎麼樣,但是她任性妄為,估計得讓小安吃不少的苦頭。“掉頭,去東宮。”而此時在紫淩宮內的嵐夏公主,正坐在殿前的台階邊,吃著一旁侍女端過來的香蕉,指著正在烈日下穿梭的那抹碧色身影笑得肆無忌憚,“聽說你還會雕花,那本公主殿前的這些花花草草,你給我剪個‘福’字,圖個吉利。”正值晌午,陽光烤得殿前的青磚冒出騰騰熱氣,安鈞寧汗流浹背地站在一叢綠植前,曬得頭頂都快冒青煙,手裡拿著一把剪刀,有種將嵐夏紮成刺蝟的衝動。雕花跟修剪花枝能一樣麼!安鈞寧握著大剪刀,醞釀了下,轉頭一笑,露出一抹狗腿的笑容:“公主,奴婢擅長用蘿卜雕花,您不如打發奴婢去禦膳房,奴婢給您雕朵蘭花。”順便下點藥弄死你。嵐夏順手將香蕉皮扔到一旁的盤子中,淡淡一笑:“不行。”安鈞寧耐著性子再接再厲:“那您總得給我……換把剪刀?”安鈞寧拿起手中的繡花的剪刀,眼中有怒火在燃燒,這個隻能剪剪樹葉吧,大拇指粗的枝子怎麼能剪斷!“不行。”“可我不會修剪花枝。”嵐夏皺了皺眉:“讓你剪你就剪,一個奴婢哪裡來的那麼多話!”女人無理取鬨起來可是真要命。安鈞寧拿起剪刀,在眼前晃了兩下,心中默默嘟囔著:裴珩啊裴珩,你再不過來,我可要被這瘋女人折磨死了……半個時辰後,紫淩宮內傳來一聲淒厲的哀嚎,嵐夏拖著自己繁重的羅裙,看著自己殿前被剪得七零八落的茉莉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邊的宮女扶住她:“公主,您息怒啊……”嵐夏一甩衣袖:“給我起開!”宮女被推得踉蹌了幾步,惶恐地退到了一旁。嵐夏顧不得形象,一把衝上去提起安鈞寧的衣領:“你竟然把本公主的花都給剪了!”安鈞寧一臉的無辜:“是您讓我剪的,我都說了我不會修剪這玩意。”嵐夏怒不可遏,一伸手扇了一個耳光過去,安鈞寧眼疾手快,稍稍偏了偏身子,躲開了。嵐夏一陣急血攻心:“你竟然還敢躲!”身邊的宮女太監趕緊上前,七手八腳地將安鈞寧給按住了,抬頭看著嵐夏摩拳擦掌的模樣,安鈞寧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可憐兮兮的道:“公主,奴婢剪了您的花確實不對,可是奴婢不明白,奴婢就是相府的一個普通的丫鬟,您跟我置什麼氣呢?”“你,你還敢頂嘴!”嵐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說是自己嫉妒裴珩對她另眼相待。安鈞寧苦巴巴著一張臉:“裴相見奴婢可憐淪落街頭,將奴婢撿了回來,奴婢一直將他當做救命恩人,隻想做牛做馬報答他,公主您能理解奴婢的一片忠心嗎?”嵐夏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不,不能。”低頭醞釀了下,安鈞寧抬起一雙淚汪汪的眼:“公主高高在上,自是不能明白奴婢的心情,裴相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希望能好好伺候他,以後還要伺候他的夫人,伺候小少爺,希望他一輩子幸福安寧……”說著,安鈞寧又擠出了幾滴眼淚,將嵐夏給整懵了,她緩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黑溜溜的眸子看了看她:“你是說,你對子書哥哥,是報恩?”安鈞寧點頭如搗蒜:“當然當然,裴相見奴婢可憐,這才一直對奴婢關照有加。”嵐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是眉眼間的火氣漸漸消散了一些,她伸手朝自己的嘴裡塞了一顆葡萄,慢悠悠道:“那是自然,不過是見你可憐,不然你還以為是什麼。”安鈞寧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再接再厲,讓嵐夏鬆鬆口放了自己時,卻見嵐夏掃了她一眼,忽然衝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個死丫頭,你當本公主傻是不是!”安鈞寧被她掐得眼珠泛白,就在以為自己要窒息的時候,嵐夏鬆開了她,她氣鼓鼓地瞪著她,神情若有所思,安鈞寧覺得八成又是在想什麼餿主意。殿外跑來一個宮女,朝嵐夏行禮道:“公主,芸嬪小產在即,趙貴妃吩咐說,您作為長公主,應該也去看望下。”芸嬪與她的母妃趙貴妃一直不和,這次仗著懷了身孕趾高氣揚的,嵐夏早就看她不快,如今聽趙貴妃的吩咐,她不悅地皺了皺眉,正準備揚手拒絕,卻瞟到了地上的安鈞寧。安鈞寧正捏著自己剛剛被掐住的脖子,咳嗽了幾聲順了順氣,抬起頭忽然看見嵐夏奸詐的微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嵐夏眼珠一轉,吩咐了身邊的宮女什麼,不一會兒,隻見宮女抱著一隻純白色的貓過來了。嵐夏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隻貓,你替本公主送給宮裡的芸嬪。”用膝蓋想,安鈞寧也覺得事有蹊蹺,她嘟嘟囔囔道:“可是奴婢不知道芸嬪在何處。”嵐夏拍了拍手,吩咐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小路子,你帶她去。”躲是躲不過了,安鈞寧隻得硬著頭皮上,抱著貓跟在太監後麵出了殿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嵐夏身邊的宮女有些遲疑:“公主,芸嬪向來毒辣,會不會……”嵐夏白了她一眼:“就算她再怎麼過分,小安畢竟是本公主的人,她一個小小的嬪,想乾什麼,頂多讓她吃點苦頭罷了。”說罷,又塞了一顆葡萄到嘴裡,但是不知為什麼,心底突突的總有些放不下。在後宮轉來轉去,安鈞寧一邊觀賞著皇家園林的氣派,一邊好奇嵐夏為什麼讓她去送貓,這事肯定不簡單,說不定這貓有瘟疫。安鈞寧提著籠子,掀開上麵蓋著的布,用手摸著貓的小爪子,聽它“喵”了一聲,雪白的皮毛蹭了蹭她的手指,安鈞寧隻覺得心都化了。這麼萌的貓,不像是瘋了啊。到了芸嬪的殿前,小路子卻不進去了,他用手指了指宮殿,尖細著嗓子道:“前麵就是芸嬪的寢宮了,你自己過去吧。”安鈞寧站在原地,看著門頭上的“芸芷宮”三個大字,轉身朝著身邊的小太監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意:“公公,我初來乍到,您能不能給我說道說道這芸嬪娘娘的脾性,什麼是她喜歡的,什麼是她反感的?”小太監嘿嘿一笑:“芸嬪娘娘什麼脾性,你見到了就知道了。”越聽這話,安鈞寧心裡越發沒底,但是看這樣子也是不準備告訴她什麼,事到如今,隻得將自己的貓抱好,硬著頭皮進了芸芷宮的門。讓人通知了之後,安鈞寧小心翼翼地踏進了芸嬪的寢宮,一隻腳剛踏進門檻,就見迎麵滾過來一個人,跟隻喝醉了螃蟹一樣似的跌出了殿外,定睛一看,是個被捆住的小太監。宮內傳來一聲女子的厲喝:“還敢跑,給我抓住他!”裡麵立刻湧出四五個侍衛,七手八腳地將地上可憐的家夥給按住了,被捆住的太監扭著身子,奈何也隻是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隻有任人宰割。安鈞寧深表同情,同時表示無能為力,但是心中也大概猜出了這芸嬪是個什麼脾性,不是個善茬。正想著,裡麵款款走出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紫色的衣裙上繡著紛繁的花紋,長長的裙擺曳在身後,青絲般的烏發被高高挽起,綴著各種步搖金釵,配著那張冷豔的臉,貴氣逼人。當然最明顯的,還是她右手輕輕護住的肚子,那裡高高隆起,看樣子,已經快臨盆了。“本宮倒是要看看,你後麵的主子是誰!”被捆住的太監一聽這話,突然僵住了腦袋,死死瞪著她,安鈞寧心中暗叫不好,果然,太監的嘴角慢慢溢出一絲鮮血,然後暈死了過去。旁邊的人查看了一下:“芸嬪娘娘,此人咬舌自儘了。”一來就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麵,安鈞寧扶住了身後的柱子,有點站不穩,但是麵前挺著大肚子的貴人卻隻是冷冷一笑:“隻有活人能說話麼,就算是死了,也要給我查清楚是誰派來謀害本本宮的!”侍衛領命,而後七手八腳的,將死去的太監拽死狗般地給拖下去了。芸嬪掃了一眼一旁的安鈞寧:“你又是誰?”“回貴人,奴婢,是嵐夏公主派來的。”安鈞寧討好一笑,“公主是見娘娘有喜了,想讓奴婢來給您送個禮物。”“哦?”芸嬪張開雙臂,坐在搬來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安鈞寧,“公主居然會給本宮送禮物,可真是讓本宮驚喜啊,不知送的是什麼?”看著芸嬪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安鈞寧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嵐夏絕對是故意的,她送的禮物芸嬪肯定不喜歡,要是待會惹她生氣了,自己可能要吃不了兜著走。但是安鈞寧始終報著一絲僥幸:這麼可愛的貓,應該不會生氣的……吧?想是這麼想,但是安鈞寧還是下意識地離芸嬪遠了一點,摸著手下的籠子心裡七上八下,賠出一個擠出來的微笑:“娘娘,您看……”一點一點掀開自己的小籠子,裡麵雪白的小貓雙腳並攏的坐在地上,露出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惶恐得朝四周張望了一下,“喵”了一聲。安鈞寧忍住要虎摸它的衝動,滿臉期待的看向芸嬪:“娘娘,您看,這貓……哎哎,你們是要拖我去哪?”看著突然上來兩個太監,一人一隻手的架住她就要往外拖,安鈞寧扭著身子開始死命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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