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行蹤成謎(1 / 1)

亡人開路 鰻魚Tech 1519 字 3天前

沈沉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喻嫋嫋誆進女裝店的,此時正坐在一旁放空自己。負責導購的小姑娘陪著喻嫋嫋挑衣服,從裙子到襯衫不一而足,動不動還抿嘴瞧著沈沉風笑,“美女的男朋友可真有耐心啊。”喻嫋嫋瞧了沈沉風一眼,半點不害臊的馬上澄清,“我哥,親的。”“……”真憑本事單的身,偶像劇裡的誤會都救不了她。而沈沉風在這場“散心”活動中所起的作用不會大於一件擺設,餐廳是喻嫋嫋訂的,東西是喻嫋嫋買的,就連大包小包都是喻嫋嫋自己拎的。沈沉風倒是想幫忙,可惜喻嫋嫋顯然習慣了這種親力親為的生活,彆人幫一點忙,她便覺得不好意思。半個月時間轉瞬即逝,喻嫋嫋自那天之後便徹底治好了失眠的毛病,心大的幾乎可以當麻袋使,以至於劉堯認為她隻是想找個借口離開莊園,根本沒啥嚴重的後遺症。照慣例一陣吵吵鬨鬨,喻嫋嫋搶了劉堯口袋裡的泡泡糖,祖宗在院子裡昂首闊步,時不時欺負一下落地的麻雀,陸行煮了早飯,其他兩人依舊不在,區彆就是一個知道去向,另一個簡直行蹤成謎。喻嫋嫋忽然覺得頭昏心悸,加上一點點的窒息感,幾乎同半個月前她睡夢中感受到的一模一樣,隻是這次她意識清楚,沒出現那種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鬼壓床。老手們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是生魂的時機到了。生魂是個漫長且有些痛苦的過程,喻嫋嫋上次睡得迷迷糊糊,沒有切身的感受,這次卻著實“享受”了一番剝皮拆骨。她抱著靠枕縮在沙發裡頭,整個人蜷成一團,倒是跟她一起生魂的沈沉風淡定的多,還有閒心泡茶喝。“還有多久啊……”喻嫋嫋哀嚎道,她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看東西都快重影了。“基本上都是一個小時左右。”沈沉風喝著茶,手邊放著劉堯收拾的東西。現實世界的東西能夠帶進裡世界,但裡世界的東西卻沒辦法帶出來,據陸行所說,早十幾年還有人試圖將坦克開進去,但事實證明裡世界的入口有體積限製,坦克從前頭一分為二,連帶著人也一分為二。“生魂之後你的手裡會多一張紙條,關於你要去的時間地點,不過這些隻與售後有關。”沈沉風道,“十幾秒後紙條會自動化為灰燼,減少了很多麻煩。”他剛說完這些話,喻嫋嫋忽然覺得一陣輕鬆,窒息感蕩然無存,她一低頭,果然看見了一張紙條。而自己躺在沙發上的身軀就像死了一般,除了不腐不化外,沒一點像個活人。“英國牛津?”喻嫋嫋還沒讀完紙上的字,紙條就已經化成了齏粉,繼而四周景色變幻,客廳逐漸拉長成白色的甬道,而甬道的儘頭有光,蠱惑人心般要喻嫋嫋往前走。天灰蒙蒙的,雖然沒有下雨,卻也有種十分厚重的壓抑。四周尖頂的建築已經很有年頭了,充滿斑駁陰鬱的味道。暑氣一掃而空,幸好喻嫋嫋這次機智,多帶了件外衣,她回頭環顧四周,沈沉風就站在身後不遠處,手裡還端著那杯沒喝完的茶。他們眼前還是一座莊園,處在比較荒僻的鄉下,比起沈沉風名下的那座,這裡明顯更加複古,空間也更大,四麵是草坪、原野甚至還有牧場。“進去吧。”沈沉風道。莊園裡的人很少,喻嫋嫋和沈沉風算是來的比較早的,他們一進門就看見五光十色的穹頂底下放著張類似吃飯的長桌,桌子上端放著一顆人頭,鮮血淋漓的人頭,光這個味道喻嫋嫋就知道絕不是道具。“……”一上來就這麼刺激的嗎!莊園裡的仆人像是知道今天有客遠來,早早的候在大廳裡,喻嫋嫋數了兩三遍,始終隻能數出七個人,她甚至還眼巴巴的去問了那位身穿燕尾服的管家,“這麼大的莊園就這麼點人?”“主人不喜歡人多,有我們照顧就夠了。”那麵容慘白的管家答。“……”七個人,照上一個雇主的速度喝杯茶就殺完了。但喻嫋嫋的關注重點卻不是這個,她蹭到沈沉風身邊,小聲道,“他會說普通話!說的比我還好!”那管家擁有相當明顯的白人特征,也難怪喻嫋嫋大驚小怪。“裡世界會自動適應語言,在他聽來,你可能是正宗的英倫腔。”沈沉風解釋道。他已經細細端詳起了桌子上的人頭,那人頭還是新鮮的,微卷的金發,高眉陷目,明明有失血過多的痕跡,但唇色卻很豔麗,喻嫋嫋伸手抹了一下,發現那是一層唇釉。這人頭的主人倘若還活著,一定是個名噪一時的大美人。陸陸續續人都到齊了,這次倒是沒出現新人,來的幾乎都已經組好了隊,就像沈沉風說的,生魂條件苛刻,不是每次都能加入新人。而且這個世界的場地雖然更大了,但不管本地人還是外來人全都變少了,都算上也不過十來個。既然大家都是老手,也就沒有客套的必要了。喻嫋嫋發現隻要人一到齊,就像觸發機關一樣,是個布置任務的必要條件。那死透了的人頭忽然再度滲出鮮血來,原本怯弱的仆人開始焦躁不安相互指證,死寂的大廳裡炸開了鍋,仆人們已經不滿足於口頭之爭,揪頭發扯衣服,甚至還有一個抓起銀叉往眼睛裡紮。事情發生的太快,喻嫋嫋隻能勉強從這場爭執裡聽見“小偷,偷東西”這樣的詞。眾目睽睽之下,老手們都不想任何人死亡,隻能摻和進鬨劇裡頭,把這些瘋了似的仆人隔開。隻要有這些人的存在,自己的安全多少有一分保障,喻嫋嫋卻眼尖發現,就在第一個人去勸架時,那桌子上的人頭忽然笑了起來。“大家都彆動,”喻嫋嫋道,“彆跟他們產生關聯。”而那已經牽扯進去的姑娘臉上呈現出一種驚恐,轉瞬,這種驚恐就被狂躁代替了,她的臉變的猙獰瘋狂,就像崩潰了似得舉起凳子砸向離她最近的管家,管家瞬間頭破血流,她還不解氣般撿起破碎的凳子腿持續毆打。血濺了她一身,把恬靜美好的白裙子染得臟汙不堪,然後她又當著眾人的麵,將手裡的木刺紮進喉管裡……巨大的木刺幾乎戳爛了她的脖子,這姑娘的頭垂落下來,轉眼就沒了氣息,而那些仆人與管家卻冷靜下來,淡淡地看著滿地血汙。和那姑娘組隊的還有一男一女,都在這猝不及防的變故中麵露悲痛,但他們的反應並不偏激,就像是已經這樣送走了無數人,就算這一刻死的是自己,他們也能坦然接受。可喻嫋嫋知道這種坦然是無數次的失去造就的,在這背後藏著多少心酸恐怕沒人能夠感同身受。“願你安息。”那男人摘下胸口的十字架,將它放進姑娘的手裡,隨後莊園的管家便遣人將這兒打掃乾淨了,仿佛剛才的失控都是錯覺。雇主雖然沒有給出任務,但至少他們已經知道了關聯性,隻要遠遠繞開這一點,保命應該不成問題。“幾位客人遠道而來應該都累了吧?”這莊園的管家是個典型的英倫紳士,他一邊用潔白的手巾擦拭著頭上的血,一邊輕聲道,“幾位的房間在二樓,這些是鑰匙,你們可以自行分配……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處理。”他說完,便轉身向裡麵的房間走去,態度雖然很客氣,但這種怠慢卻由衷的讓人不舒服,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房子的二樓是兩片平滑的曲麵,梯子從中間分成兩段,一段向左,一段向右,大大縮減了走路的時間。通常在這種莊園裡,房子都大的如同城堡,倘若不是這樣的結構,恐怕很多人的體力不夠爬上爬下的。房間很快分配好了,喻嫋嫋跟沈沉風住在左邊一點。不管是撞運氣還是其他,喻嫋嫋好歹都算是救了大家一命,因而房間是她先選的,選好後其他人才領了自己的鑰匙。房間大的過頭,但再怎麼大都是單人房,隻有一張床,喻嫋嫋想了想其實也不大在乎……這一晚還不一定睡得著呢,再說地麵這麼平坦,被褥這麼厚,也能將就將就。“……沉風,”喻嫋嫋在沈沉風堅持不懈地糾正下已經不喊他大佬了,隻是光喊名字她還是有些彆扭,所以常常咬著舌頭,“雇主什麼時候會給任務啊?這裡這麼陰森,總不能這麼漫無目的的亂逛吧?”“按規矩,最多不會超過三天,”沈沉風道,“不過有的雇主是純粹的惡,給出極少甚至錯誤的任務,就是為了多拉幾個人陪葬。”“那豈不是防不勝防?”喻嫋嫋想起大廳裡那姑娘的死相,忽然覺得背後發涼。“所以凡事都要靠我們自己。”沈沉風打開了房間的窗戶,腐朽的黴味隨著風吹進了鼻腔,“我想再去看看那顆人頭,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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