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專案會(1 / 1)

幽刃 鬱清文 1918 字 1天前

辦公室裡,韓玉峰一臉肅穆,正在仔細翻看張虎被殺一案的案卷。聽到有人敲門,他合上案卷,說了聲:“進——”見是白梓依從門外走了進來,韓玉峰古板的麵容上罕見地浮現出一抹笑容,起身道:“是梓依啊!什麼時候到的?”“韓隊。”白梓依走到韓玉峰的辦公桌前,對他敬了一個禮,“我剛從青雲市回來,省廳那邊暫時已經沒什麼事了,所以我就直接回支隊了。”“你辛苦啦!我聽省廳的同誌說,你們特案組這次解決了不少的積壓案件,可以說是碩果頗豐啊!”韓玉峰“哈哈”笑著站起身。白梓依不卑不亢道:“韓隊過獎了,都是專案組同誌們通力合作的結果。”“來,坐。”韓玉峰臉上帶著笑容,示意白梓依坐下說。白梓依等韓玉峰坐下後,自已也坐到了椅子上,向韓玉峰詢問道:“韓隊,我聽省廳的同誌說,咱們支隊最近遇到了一個不太好處理的案子?”韓玉峰歎了口氣,無奈地點點頭:“是的,原本以為就是一起很尋常的激情殺人,案犯當場抓獲,而且證據確鑿。可沒想到,就因為這麼一個案子,不僅引發了一起報複殺人案。而且,第一起案件的案犯展宏圖在被轉移到看守所的過程中還被人給劫走了,等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死了!”白梓依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韓隊,有這幾起案件的卷宗嗎?”“第一起案子的卷宗就在這兒,我剛剛還在看。”說著,韓玉峰將手中的張虎被殺案的卷宗遞了過去。白梓依將卷宗接在手裡,不再說話,而是低頭專注地看了起來。直到過了將近十分鐘,白梓依才緩緩抬起頭:“韓隊,這個案子,偵破的有點過於簡單順利了吧。”韓玉峰點點頭:“是啊。一開始我也沒在意,但現在想起來,以展宏圖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是他了殺人,那我們這案子偵破的也確實太容易了!特彆是那被用作凶器的啤酒瓶,上麵剛好隻有展宏圖自己的指紋,就好像明擺了告訴我們,就是展宏圖殺了張虎似的!”“嗯。”白梓依又簡單翻看了一下卷宗,“其他幾個案子的卷宗在檔案室嗎?一會兒我去調閱一下。”韓玉峰擺擺手:“不用麻煩了,我一會兒叫人把這幾起案件的卷宗都拿過來,大家到會議室開個專案會。”“好。”“梓依,這個案子現在看來有些複雜——”展宏圖臉上流露出一言難儘的神情。白梓依點點頭:“嗯,我明白。”韓玉峰歎了口氣:“我說的不是案情。”白梓依有些不解地望向韓玉峰。“你還記得鬱涼吧。”韓玉峰輕聲道。白梓依微微皺眉,再次點了點頭,語氣淡漠道:“記得。他被開除以後不是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音訊了嗎,這個案子跟他有什麼關係?”韓玉峰又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這個展宏圖,以前有些隱形違法行為,後來洗白了,鬱涼這些年一直跟著他,幫他經營著兩家酒吧。這個展宏圖為人還算仗義,對鬱涼也很好,所以鬱涼認了他做大哥!“此前張虎被殺的時候,鬱涼就說展宏圖一定是被冤枉的,可當時證據確鑿,我就沒有理會他。可如今展宏圖突然死了,鬱涼現在死死盯在這個案子上,非要我們查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要向我們要個交代。”“要個交代?”白梓依的聲音漸漸冷下去,“即便展宏圖被人殺了,也不能證明張虎就不是他殺的。現在隻是張虎的死存在些許疑點而已,他憑什麼要警隊給他一個交代?”韓玉峰苦笑一聲:“他認定了張虎肯定不是被展宏圖所殺。另外——他現在也在警隊。”白梓依柳眉一豎,盯著韓玉峰問道:“韓隊,他為什麼會在警隊?”“此前發生了一起分屍案,鬱涼對我們破案提供了很大的幫助,所以我臨時讓他做了我們警隊的刑偵顧問。現在警隊人手不夠,除了展宏圖的案子,最近又發現一起弑殺兒童的案子,目前已經發現了五具屍體了,所以我想著讓鬱涼幫忙盯一下那個案子。”白梓依的眉頭一直緊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韓玉峰還是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很多的不滿。“梓依,你這次回來後就專門負責展宏圖的案子,上級領導對這個案子比較關注,我希望你可以儘快找到突破口,將這個案子查清楚。”“您放心吧,韓隊。”白梓依站起身,對韓玉峰點點頭,而後她麵容冷峻地道,“不過,我希望在我接手這起案件後,所有人都要聽我的指揮,任何人都不允許擾亂我的破案進程!也不可以不經過我允許隨意插手這個案子!”韓玉峰一臉嚴肅道:“你放心吧,這次的案子全權交由你處理。另外,我已經告誡過鬱涼了,不讓他插手展宏圖的案子。他也已經答應了。”“那就好。”白梓依點點頭,“韓隊,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過去了。”“記得十一點到一樓會議室開專案會。”“好。”2005年五月五日上午十一時,晉江刑警支隊一樓會議室內,關於展宏圖係列案件的專案會正式開始召開。包括韓玉峰、關天林、王遠、白梓依、馮尹亮、顧明宇等人在內,支隊二十餘名乾警圍坐在會議桌前,就展宏圖係列案件開始進行討論。會議室裡黑魆魆的,隻餘下前麵投影儀的燈光,上麵正投射著張虎被殺案現場的照片。顧明宇手裡拿著激光筆,站在白色幕布前,開始介紹案情:“今年四月十九日,位於城北城的度量衡酒吧內發生了一起命案,被害人名叫張虎,其被害地點在度量衡酒吧的三樓包間內。張虎被人用破碎的啤酒瓶割斷了頸動脈,導致大量出血而死,疑犯為同在包間中處於醉酒狀態的展宏圖。“當晚,我支隊接到報案出警,根據現場勘驗以及屍檢結果認定展宏圖具有重大殺人嫌疑,因而將其帶回隊內進行審訊。審訊期間,展宏圖拒不認罪,但我們已經掌握了實質性的證據——張虎死時,包間內隻有張虎與展宏圖兩個人,殺人凶器握在展宏圖手中。“因此,我們決定於次日,也就是四月二十號將展宏圖轉交於城南看守所關押,並在稍後的時間裡依法對其提起訴訟。然而,四月十九日當晚,被害人張虎的弟弟對展宏圖的家人實施了報複性為。“得知哥哥被殺的張彪當晚連夜開車前往了展宏圖的家中,在用鐵絲打開展宏圖家的房門後,迎麵撞見剛好位於客廳的馮敏,手持鋼管的張彪立刻衝進屋中,對馮敏實施了猛烈的擊打。“展宏圖的妻子馮敏、女兒展鈺鈺被張彪殺死在屋中。而後,張彪逃離現場。次日,展宏圖在被押送往看守所的途中,被一輛五菱麵包車劫走,劫走展宏圖的人,不少於兩人——”顧明宇頓了頓,環顧了一下在座的一眾刑警,見沒有人提出疑問,接著說道:“展宏圖被劫走後,我們與交警部門一直在搜查那輛五菱麵包車,期間交警部門通過道路監控發現這輛五菱麵包車開往了長湖方向,但因為其中一段路存在有多條岔道,且岔道口並未安裝監控,因此我們也就失去了這輛車的蹤跡。“五月四日,我們接到長湖區穎山街派出所民警的報告,據派出所民警稱發現一輛疑似那日劫走展宏圖的五菱麵包車,隨後馮尹亮帶著小劉等人前去確認,發現確實是當日那輛劫走了展宏圖的五菱麵包。“隨後我們對穎山進行了搜山,結果在山上發現了展宏圖的屍體。這就是展宏圖的係列案的大致情況。”顧明宇說完,下麵的一眾人都默不作聲地看向白梓依。剛剛的案情介紹其實就是說給白梓依一個人聽的,在場的其他人早都已經對這幾起案子的案情了然於胸。白梓依冷豔的麵孔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盯著投影儀播放的照片,室內一時安靜無聲。過了大約半分鐘,白梓依才將目光轉向王遠:“王法醫,還請您給我們詳細介紹一下張虎及展宏圖的屍檢情況。”“好。”王遠起身,走到投影儀的白幕前,接過顧明宇遞過來的激光筆,將畫麵切到屍體的那一部分,然後指著白幕上投放的屍體照片道。“首先是張虎,張虎的死因很明確,其頸部動脈被割斷,導致失血過多而死。通過解剖,我們發現張虎在死前飲用了大量的酒,酒精加快了血液的流速,這也極大縮短了他的死亡時間。除此之外,我們未在張虎身上發現任何傷痕,不論是體表,還是深層的肌肉組織,都沒有受傷的痕跡。”微微頓了一下,王遠見白梓依並未有什麼疑問,便按動手中的激光筆,將PPT調至展示展宏圖屍體的那一頁,繼續道:“展宏圖的屍體被發現時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腐敗氣腫,當時初步判斷已經死了至少有一周的時間。現場進行體表屍檢時發現死者額頭有一處圓形彈孔,直徑約9mm,彈孔邊緣整齊光滑,判定是子彈的射入點,與之對應的,顱骨的後方也有一個彈孔,彈孔直徑略大於9mm,其邊緣呈撕裂狀,因而判定是子彈的出射點。通過二者連線與地麵的角度分析,彈頭落角應該在45°左右。”“被近距離處決?”白梓依在下麵挑了挑柳眉,很快便根據王遠所給出的槍傷情況給出了一種猜測。王遠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些不易察覺的讚許,他點點頭,肯定了白梓依的猜測:“對。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死者當時應該是跪在地上,被人近距離在身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方式用槍打穿了腦袋。”“從屍檢結果中可以推測死者在被射殺前是跪在地上的?”馮尹亮提出疑問,他也是今天才得知有關展宏圖的屍檢結果。王遠用激光筆指了指白幕上的屍體圖片,解釋道:“死者的屍體在被發現時已經處於高度腐敗,而高度腐敗屍體的軟組織會有變色,又因為很多腐敗造成的皮膚顏色變化都類似軟組織損傷。“因此在展宏圖的屍體被拉回來後,我們為了不漏檢,仔細地把每一處顏色變化都切開進行了仔細觀察,並且對屍體做了解剖。“在解剖的過程中,我們分彆切開了死者胸部、背部、腹部及腿部等多處的皮膚,觀察其各部分肌肉是否存在深層出血現象。綜合檢測下來,我們發現在死者的雙膝處有輕微的軟組織損傷,並且在解剖後發現了明顯的皮下出血現象,其血痕成多處不規則的塊狀。“結合死者身體其他部位並未發現任何防衛型傷痕的情況以及穎山上的情況,我們大膽推測,死者膝蓋處的損傷及肌肉深層出血應該是死者雙膝跪地造成的。”講到這裡,王遠頓了頓,見未有人提出異議,繼續道:“除此之外,我們在死者手腕處的肌肉內部也發現了有圍繞著手腕的出血痕,血痕顏色均勻。屍檢所得到的信息大致就是這些。”“梓依,你怎麼看?”韓玉峰輕輕點點頭,將目光轉向白梓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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