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特種殺手(1 / 1)

幽刃 鬱清文 1902 字 1天前

鬱涼仔細盯著那身影看了幾眼,才認出竟是曾與自己有一麵之緣的魏晰安。魏晰安像一根鋼槍一樣筆直地站在鬱涼身前,頭也不回地問道:“你沒事吧?”魏晰安的聲音很有磁性,即便沒有包含過多的情緒,讓人聽起來卻也很舒服。鬱涼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挺起胸,搖搖頭:“沒事。”“兄弟是那條道上的?”黑夾克也看出了魏晰安是個真正有身手的,冷冷道,“下手一點情麵不留?”魏晰安把目光看向黑夾克,微微笑了笑,語氣波瀾不驚道:“我就是正常走路的,不是哪條道上的。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這兄弟剛剛或許對你們有些冒犯,可你們也不能這麼多人一起動手打他吧?”黑夾克輕輕掀了一下嘴角,歪頭望向鬱涼,又把目光收回來看著魏晰安,而後輕笑了一聲,點點頭:“確實不太道義。可我剛剛已經再三警告過他了,但他好像聽不明白人話!所以,是他自找的!”說完,黑夾克猛地把手指向鬱涼,寒聲道:“我再最後告訴你一遍,這兒沒有你要找的人!這回聽懂了嗎?”鬱涼直起身子,毫不畏懼地盯著黑夾克,冷冷道:“我早晚會見到他!”黑夾克眼神一寒,怒極反笑:“嗬嗬——有種!”黑夾克再次把目光轉向魏晰安:“當過兵?”魏晰安神色淡漠地與黑夾克對視,臉上依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黑夾克掃了一眼那幾個被打倒的手下,嗬斥道:“行啦!還不起來?還嫌不夠丟人嗎?”幾個之前被魏晰安打倒的打手聽了黑夾克的話,蹭地站起身,各自捂著受傷的部位退到了一邊,滿眼仇恨地盯著魏晰安和鬱涼。魏晰安眼神中充滿了玩味的神色,在仔細打量了黑夾克一番後,這才緩緩開口道:“你以前也是當兵的?”黑夾克瞥了魏晰安一眼:“蘭州軍區,寧夏青銅峽68216特戰部隊。”魏晰安聽了黑夾克的話,臉上原本就掛著微笑的神情愈發明朗了起來:“我隸屬沈陽軍區,部隊番號不方便透露。”黑夾克雙眼微眯,緊緊盯著魏晰安。魏晰安絲毫不懼,微笑著望了回去。黑夾克微微斂眸:“看來兄弟的那些極少數人之一啊!”魏晰安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而是開口道:“今天是個誤會,咱們各自退一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怎麼樣?”黑夾克看看鬱涼,又看看魏晰安,輕輕笑道:“好,看在都是戰友的份上!我今天就給你個麵子!不過——我希望你能看好你這位朋友,下次彆再來找麻煩,如果下次再不知道輕重,我們下手就不是這麼輕了!”魏晰安深深地看了黑夾克一眼,轉過身看向鬱涼:“我們走吧——”鬱涼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夜總會的二樓,外麵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可那個老暴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鬱涼麵色有些陰沉,但也知道今天是見不到老暴了,因而衝魏晰安點點頭,跟著他離開了絲露花雨夜總會。“謝謝啊。”出門後,鬱涼向魏晰安道謝。魏晰安微微一笑,擺擺手:“沒事,剛好遇見。”鬱涼苦笑一聲:“今天要是沒有你,我肯定就吃苦頭了。你的身手真不錯,部隊裡練的?”“嗯,畢竟當了五年的特種兵。”魏晰安也苦笑了一聲。“怪不得——”鬱涼讚歎地看了一眼魏晰安,“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魏晰安輕笑一聲,朝著“絲露花雨”的牌子揚揚下巴:“沒什麼事兒乾,來找找樂子。對了,你要找的那個老暴是什麼人?”“是個可能會對我破案有幫助的人。”鬱涼不想讓其他人過多知曉自己私下查老暴的事,因而一語帶過,“今天還是的謝謝你!剛好我現在也沒什麼事,要是你有空,我請你喝酒!”“算了吧,舉手之勞而已——”“怎麼能算了!沒事兒,走吧,我自己的酒吧,現在也沒什麼人!”說著,鬱涼拉著魏晰安向地下車庫走去:“你是怎麼過來的?”“打車過來的。”魏晰安開口道。“那正好,我開車了,帶你去我酒吧喝兩杯。”——鬱涼開車載著魏晰安,從“絲露花雨”的地下車庫離開,回到了“長亭外”酒吧。吧台裡,正在仔細擦拭酒具的程宇聽見門響,抬頭望見是鬱涼帶了人回來,剛欲笑著跟鬱涼打招呼,卻忽然看到鬱涼的臉上帶著一些紫青的傷痕,於是忙從吧台後大步走到鬱涼跟前,吃驚道:“鬱哥,你這是怎麼了?”鬱涼無所謂地輕笑了一下,擺擺手:“沒事,被幾個混混打了兩下。”程宇聞言,當即一擰眉,再出聲時言語中已經帶上了些許煞氣:“是哪個不長眼的?鬱哥,用不用我叫些兄弟——”鬱涼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教訓道:“說什麼呢!你現在是個調酒師!還當是以前呢?”程宇隻好收住話頭,有些尷尬地撓撓腦袋,看到鬱涼身邊站得身姿筆挺的魏晰安,有些好奇道:“鬱哥,這位是你朋友?”“嗯。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魏晰安,剛剛就是他幫了我一把,不然我這傷說不定還得多。”鬱涼微微一笑,側過身去,為二人互相介紹,“這是我們酒吧的調酒師——程宇。”“你好。”魏晰安臉上浮出一抹禮貌性的淡淡微笑,並衝程宇伸出右手去。“你好。”程宇趕緊將手中抓著的用來擦拭酒具的鹿皮扔到一旁的吧台上,伸出右手與魏晰安輕輕握了一下,而後感激道,“魏大哥,多謝你剛剛幫了我鬱哥!”魏晰安淡然地擺擺手,微微笑道:“不過舉手之勞,不必客氣。”“來,隨便坐吧。酒吧最近都在歇業,所以一直就隻有我們兩個在。”鬱涼帶著魏晰安坐到吧台邊。“這酒吧裝修的不錯,平時人不少吧!”魏晰安走到吧台邊坐下,回身望了望酒吧的格局和內飾。“還好吧,也不過勉強度日而已。”鬱涼笑笑,然後側頭望向魏晰安問道,“你想喝些什麼?”魏晰安的目光在酒架上掃視了一圈,然後將目光轉向程宇,臉上掛上一抹有些懷念的微笑:“‘特種殺手’吧。”聽了魏晰安所說的名字,程宇有些茫然地望了望鬱涼,他已經做了三年調酒師了,時間也不算短了,但卻根本沒有聽說過這款名叫“特種殺手”的酒。鬱涼也是一愣,他也沒有聽說過這種酒,於是心下好奇,向魏晰安問道:“這酒我怎麼沒聽說過。是怎麼調的?”魏晰安也不失望,隻是笑笑,目光越過程宇,望向他身後的酒架。魏晰安的眼睛透亮有神,眼中流露的目光即便在燈光昏暗的酒吧裡,也顯得異常銳利。如同尋找獵物一般,目光在酒架上掃視了一圈後,魏晰安開始用手指向酒架上的幾種酒點去:“這瓶、這瓶還有這兩瓶力嬌酒每種各取半盎司,六種常用的基酒每種各取半盎司,另外再加一盎司的鮮檸檬汁和半盎司鮮番茄汁——”隨著魏晰安手指的不斷點動,程宇轉身看著那些被魏晰安點過的酒,有些目瞪口呆:“這酒——”魏晰安似乎看出了程宇的驚愕,笑著解釋道:“這酒是我在巴格達的一家酒吧喝到的,那裡的一些雇傭兵在任務完成回來後都會點上這樣一杯酒,以慶祝自己可以活著歸來。我在巴格達待過一段時間,也就學著入鄉隨俗,每次任務結束都會喝上一杯。”“巴格達?”鬱涼微微有些詫異。“嗯,我在國外執行過兩年任務。”魏晰安對鬱涼笑笑,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這款酒叫‘特種殺手’?”程宇一邊按魏晰安所說的調著酒,一邊有些忌憚地盯著取酒器嘀咕道,“這一杯下去還能站起來嗎?”“哈哈——你們一會兒也可以嘗試一下。”魏晰安爽朗地笑道。威士忌、白蘭地、琴酒、龍舌蘭……鬱涼看著程宇一種接一種地向調酒器中加酒,眼角也不僅微微抽了抽,有些忌憚地出聲道:“小宇,給他自己調一杯這個就好。一會兒給我來一杯‘莫斯科騾子’。”“好嘞。你稍等一會兒啊,鬱哥。”程宇專注地看著手裡的取酒器,應了一聲。程宇一絲不苟地加快著手上的動作。不一會兒,他心有餘悸地將調好的“特種殺手”推到了魏晰安身前:“魏哥,你嘗嘗,看看味道對不對。”魏晰安有些懷念般地望著眼前的酒,將其端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隨後眼睛一亮,原本就已經異常銳利的雙眸顯得愈發攝人。程宇看得暗暗咋舌,回身去酒架旁取了一個銅杯和一瓶薑汁啤酒。鬱涼一直在仔細留意魏晰安的舉動。不知道為何,自從在小吃街第一次看到魏晰安,鬱涼就感覺到了魏晰安這個人的與眾不同。他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獨特的氣質,使得他給人一種既見鋒芒又深不可測的感覺。一開始,鬱涼還以為這隻是魏晰安身上流露的職業軍人氣質給自己造成的錯覺。但經過今天的相遇與一係列交談,鬱涼愈發感覺到魏晰安身上除了那種軍人的氣質意外,還有一種莫名的神秘感。鬱涼突然發現魏晰安是一個自己無法看清晰的人,這個人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似的,雖然他一直麵帶微笑,言談舉止間親和力十足,但又似乎一直都在刻意使自己與他人保持著安全的心理距離。他的笑,禮貌中帶著疏離。作為一名曾經最出色的警校生,心理學對於鬱涼而言是必備的知識儲備,而鬱涼對於行為、微表情及相關心理學都做過一些研究,也正因如此,每次在案發現場,他都可以根據一些現場發現的細微線索,去給熊市後做出相應的心理側寫。觀察是鬱涼的一種習慣。而鬱涼在觀察魏晰安的過程中,卻發現魏晰安表麵看起來似乎很容易相處,但他的言行舉止間卻始終帶著一層壁壘,刻意地保護著他真實的內心,使得他的情緒被隱藏得滴水不漏。鬱涼猜想這或許是因為魏晰安曾作為職業軍人留下來的職業習慣,畢竟能夠被派往國外執行任務又不能隨意泄露部隊番號的,都是一些極為神秘的特殊軍人。因為軍、警不分家,所以鬱涼對這方麵也有所了解,知道那些什麼的特種作戰部隊的軍人都是怪物,他們不僅有著超強的作戰能力,更有著一流的心理素質和堅強的意誌。“你在國外執行任務是參與戰爭?”鬱涼對魏晰安愈發的好奇起來,佯裝作不經意般隨口問道。魏晰安放下酒杯,扭頭對鬱涼輕輕一笑:“我們國家從來不正麵參與他國戰爭。我們所有的軍事行動,都是為了保護弱者不被傷害。”鬱涼望了一眼魏晰安,也輕輕一笑,似是隨意般道:“但我看你的眼中有殺氣。”魏晰安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滯,扭過頭,衝著鬱涼咧開嘴,一口潔白的牙齒隨著他那有些古怪的笑容露出來:“我看你的眼中也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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