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琬高喊著,腦中揮之不去的還是那一副挺拔的軀體。該看的不該看的,好像都看到了……她的清譽啊!就這樣沒有了!蘇琬緊捂著嘴繼續喊著,“啊!我就不該亂跑。”“哦?原來你是亂跑的小太醫啊?”一道男聲傳入耳中蘇琬瞪大了眼睛,緩慢的轉身,方才那名男子不知何時穿戴整齊的跑來追上了她,一身官宦服著在身上,若要說他是太監,但該有的他還是有的,不過一個太監怎麼可以待在那麼華貴的殿宇裡沐浴呢。難道說,這個男的其實是皇帝暗養的外寵?!外寵!想到這,蘇琬緊張的心情瞬間滅了點,既然是像話本子裡描述那種的外寵麼,應該不會太難解決,畢竟有些話本子裡的外寵,和娘們差不離。“我是剛入太醫署的蘇琬,不知您是?”蘇琬畢恭畢敬的朝著那男子行禮。那男子笑道,“我啊,奴才不過是陛下身邊的一名小太監,姓賈,太醫大人喚奴才賈公公便是。”賈公公麵上的笑意在蘇琬看來十分瘮人,蘇琬縮了縮脖子,“那個,賈公公啊,我初來乍到的什麼都不知道,剛才都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忘了這事吧。”賈公公不語,蘇琬上前拉著賈公公的衣袖,“我家府邸就我一個獨子您就放過我吧。”蘇琬說的可憐巴巴,待得下一瞬,賈公公大笑出聲,“蘇太醫,您真是有趣。”蘇琬氣惱,“喂,你是在逗我麼!”賈公公依舊笑,蘇琬惱得雙頰鼓起,“你這個陛下身邊的小太監真有趣,身下沒淨乾淨就敢服侍陛下了。”“莫非……你是陛下身邊從小養著的孌童?我剛看你方才倒是很舒服的在那池子裡泡澡,那麼大個池子,你一個小太監怎麼能去呢。所以,你要麼是陛下身邊的小外寵,要麼就是,你偷偷來這泡澡!”蘇琬說的字字有力,賈公公麵色一變,將蘇琬壓到牆邊,“蘇太醫,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隨意揣測的,你這樣胡亂說,就不怕到時候陛下問罪麼。”“還是說,您想試試奴才是怎麼服侍陛下的?”身子被壓製著不能動彈,蘇琬迎著賈公公麵上襲來的陣陣熱氣,顫抖著閉著眼,十分膽怯的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會守口如瓶的,你今日的事情絕對不會說出去!你放開我,放開我吧。”賈公公很聽話的鬆了蘇琬,蘇琬喘著粗氣,倚著牆根向左後退了好幾步,“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不和你計較。今天就算我倒黴,就當我從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咱兩今後就各過的個的吧。”“蘇太醫,這恐怕行不通哦。”“怎麼行不通了!我隻是不小心看到你一絲不掛的樣子的,難不成你還要像娘們似的向我討公道!讓我娶你嗎?”“哎呀蘇太醫,您都看光我的身子了,吃虧的好歹也是我呀。”“你想怎樣!難道要我八抬大轎把你抬回家,再與外說人,蘇家大少爺有斷袖之癖要娶一個小太監嗎!”“我可沒這麼說啊蘇太醫,不過既然您怎麼想的話,奴才就犧牲下,去拜托陛下了。”“你這個死太監怎麼那麼不要臉啊!”“蘇太醫難道不知道,人賤則無敵麼?”……二人據理力爭,還是蘇琬甘拜下風,她噎了一口唾沫,咳嗽著,“行了行了,不和你扯來扯去了,說罷,你到底想如何。”賈公公長眉一狹,“自然是要你負責了。”聽得他說的平靜蘇琬氣不打一處來,“負責什麼負責,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對你負責!”賈公公笑道:“你看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所以,你以後乾什麼都要帶著我。”蘇琬愕然,“喂喂喂!你可是陛下身邊的人,跟著我做什麼,我不過一個小小太醫,能乾什麼?”賈公公負手立著,“你若不答應,我就將今日的事情全部告訴陛下去,反正我是陛下身邊的人,我說什麼陛下肯定會信的,你猜到時候是你倒黴還是我倒黴。”蘇琬猶如冬日裡被澆了涼水一般呆站著,恍若風化在原地,半晌才回神,“您說什麼便是什麼吧。”賈公公滿意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蘇太醫果然出身名門。”蘇琬一陣惡寒,賈公公這誇得也太惡心了點,明明她這樣是被逼迫的好不好。輕揮了揮手,蘇琬雖然不情願,卻也耐不住在這邊耽擱太久時間,無奈的請求,“賈公公,既然話說開了,我畢竟也是太醫署當值的太醫,如此走失不回也難免失禮,您看您能否帶我回去?”賈公公未答,卻是拉著蘇琬的手走著,兩個人就這麼東轉一圈西轉一圈的,回到了太醫署。雖然蘇琬與這賈公公初見時不大順心,讓她極為不喜這個賈公公,不過帶她認路的時候,倒是個靠譜的主。待到太醫署時,天色有點暗沉了,蘇琬驚詫自己在外待的時間太長,也暗自唾罵這皇宮之大。不過還是得多謝那賈公公。太醫署外,蘇琬恭敬的朝著賈公公行了禮,“謝過賈公公了。”賈公公含笑,“蘇太醫可惜了,你可彆忘了我的秘密就行了。”蘇琬愣在原地,僵笑,“是是是,不會忘的,不會忘的。”就這樣,兩人暫時分開了,此時的蘇琬是鬆了口氣,但她不會知道,今日的事情,會讓她接下來這段時間都痛苦不言,也牽出一段緣。甘泉宮帝寢宮內賈公公脫下太監服,換了一身素淡的常服,懶懶的伸了個懶腰。“你去了哪裡,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賈公公悠悠的回了那人聲,“遇到件好玩的事情,所以來的遲了。”檀木雕龍紋屏風後,緩緩走出一人,清雋的臉與賈公公如出一轍,“你平常沐浴可不需要那麼長時間的,今天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讓你來的那麼晚。”“我啊,遇到了一個小太醫,是蘇家的那個嫡子。”賈公公炫耀似的說著。那人蹙眉,“蘇家的那位公子今年也是弱冠了,也是入太醫署的時候了。他又怎麼你了?”賈公公笑道:“我可是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呢。”一側的男子拍了賈公公一下,“雖然不知道你要乾什麼,現下我該回王府了。”笑意僵在麵上,賈公公無奈道,“哥,你就不能多扮我一會麼,我每天閒著的日子也不多。”利索的脫下了明黃色的衣服,男子一把扔給了賈公公,“我憑什麼?當今聖上,可不是我,當初可是母後抱著你登基的。”賈公公搖了搖頭,認命的穿上了那件沉重的明黃色帝服。明黃色的帝服裹身,滿是沉重,賈公公輕歎氣,有點不願接受事實,但事實卻是……這賈公公啊正是當今聖上,名喚魏謄,而他那雙生哥哥名喚魏恒。當年兩兄弟出生時,後宮無一寵妃誕下皇子,當時的皇帝已經年過花甲,身子也不是太好,而他們的母親當時的寵妃孫氏在萬眾矚目下懷了身孕,這一生卻是生了兩個帶把的。皇帝大喜,給兩個皇子賜了名,也將其中一個皇子冊封為了太子。而那個太子是身為哥哥的魏恒。六年後皇帝駕崩,那年朝堂混亂,各黨勢力蠢蠢欲動,而正是一孕傻三年,兩人的糊塗母親在登基儀式的時候將兩個孩子弄混了順手抱了本該是王爺的魏謄,再加上二人年幼,覺得好玩,玩性大的魏謄以為是好玩的事情,就跟著去了,原本應該順利登基的魏恒卻變成了魏謄,因雙生子長相是一模一樣,又是年幼愛玩的時候,也就沒有人察覺不對勁。就這樣無知的魏謄登上帝位,那時兩個孩子都尚且年幼,朝臣也沒有人反對將兩人都養在宮裡。這樣子魏謄與魏恒兩人在宮裡相伴成長,相安無事的過了十年。在兩人十六歲生辰的時候,魏恒搬到了王府,而魏謄也將迎娶皇後。漸漸懂事的魏謄明白自己的身份是自己哥哥的,自然不願意繼續代替,想要與魏恒換回原本各自的地位。那魏恒如何肯,好容易得到的自由,他當然不會放棄,再然後兄弟二人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兩人約定隔三差五的換身份。起初魏恒不肯,畢竟他現在的身份舒服的緊是個閒散王爺,比起要天天去朝堂的魏謄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在魏謄的再三懇求下,魏恒心軟的答應了,兩人就開始了互換身份的日子,當魏謄想要出宮玩的時候魏恒是以王爺身份入宮,但若隻是想避開一些麻煩,就是換上太監服互換。這一換便是四年,這四年裡兩人的身份並未被識破,一來雙生子任何地方都相像何況他二人自幼一起長大熟悉對方的各種習慣嗜好,二來兩人秘密工作做的極好,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瞧不出真偽。魏恒穿戴整齊,正了正衣冠,“母後那邊我去過了,你晚膳的時候就不用去了,不過母後說要你多去去明妃那裡。”“嘖,又是明妃,那個女人我最不喜歡了。”魏謄滿是不悅。魏恒勾了勾唇瓣,“再不喜歡,也隻能去那邊,因為我已經允了母後了。”魏謄大喊,“哥,有你這麼害自己親弟弟的麼,你知道我不喜歡那個女人,怎麼還把我往那裡推啊。”魏恒擺手,大步流星的走了,沒有理會魏謄的不滿的憤慨之聲。魏謄隻得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誰讓自己的母後最大呢,喚了在外等候的小太監,令其傳口諭去明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