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避開人群等了一會,江安河又趁機全方位無死角地瘋狂截圖,暗暗感歎全息網遊就是好啊!這時不遠處的半空中開了一個小黑洞,一隻八尾白貓從洞裡跳了出來,邁著堪稱優雅的步伐往他們這邊走來。那白貓邊走邊喵喵叫著問:“是哪個呼叫GM呀,喵~”它的頭高傲地昂著,準備看看是哪個凡人呼叫自己出來。江安河招手示意,想讓白貓注意到他們兩人。白貓先是看了江安河一眼,琥珀色的貓瞳裡閃過了一串數據,它正想說點什麼,就看到江安河身邊的小孩子,GM的被動權限在瞬間就把該玩家的數據傳輸給了它。白貓立刻收回自己抬得高高的下巴,小腿跑得飛快地蹭到岑子越腳下,連聲音都輕柔了不少:“岑道尊,我可是您的粉絲啊,喵~”白貓的八條尾巴都軟軟地纏上岑子越的小腿,因為尾巴挺長的,有一兩條幾乎要碰到岑子越的大腿根了。站在一旁的江安河被徹底無視,他忍不住想把白貓提起來丟遠點,那幾條尾巴就不能自重一點嗎!不過他的師尊似乎在第一時間就接收到了江安河的腦電波,他彎腰把白貓提了起來:“把本尊變回去。”白貓咬了咬爪子,尾巴在背後胡亂飛舞:“這個不符合規矩呀道尊,被發現了我可是要被罰的,我可是一隻有原則的喵!”岑子越微微一笑:“嗯?”明明是看得江安河可以原地爆炸的乖巧笑容,愣是看得白貓後背發涼。它捂著臉:“我什麼都沒說,您稍等一下。”連喵都不敢說了,它稍微一掙就讓岑子越鬆了手,落地後白貓一臉苦兮兮地拿爪子淩空按了幾下,似乎是在進行係統操作。片刻之後,幾道數據組成的流光從天而降,將岑子越團團包裹,等到流光散去時,岑子越已經恢複成他現實裡的成人外表了。岑子越滿意地打量著身上複製過來的鳳棲樓掌門NPC同款道袍,白貓看著他的神情,不由鬆了一口氣,轉而又開始喵喵地賣萌,企圖能讓道尊大人抱一抱自己。岑道尊冷漠地拒絕了它的請求,畢竟這並不是一隻真正的貓。接著他準備招呼江安河離開新手村,因為白貓剛剛把修為和術法都複製過來了,他可以直接帶著徒弟去四處曆練。但岑子越回頭看了看正因沒截多幾張圖而痛心疾首的江安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安河,你……長高了?”原本比自己矮的江安河此時卻恰好能跟他平視,剛才還是小孩子身高的岑子越沒有發覺這一點,而且他仔細打量了徒弟一下,才想起來遊戲中的徒弟連五官都與現實有細微的差彆。江安河嘿嘿笑道:“因為遊戲能調整外表嘛,當然要滿足一下自己的期望啊。”他的期望就是能長到一米八……“嗯,很有道理。”岑子越點點頭,攔住要離開的白貓,指了指自己的徒弟:“把他也變回去。”“嗨呀,這簡單。”白貓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江安河隻覺眼前閃過白光,等回過神來,他要和師尊對視的角度又變回了仰角。江安河:GM你的原則呢???師尊你不是說很有道理嗎???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當初花了許久進行微調的帥氣臉龐已經消失了。看著江安河耷拉著腦袋、很不開心的樣子,岑子越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你原本的樣貌才更為好看,不要執著於皮相,你的內在才是其他人都無法比擬的。”絲毫不知道這句話是在講自己的根骨體質,江安河撫著胸口感受了一下狂奔不止的心跳,剛剛的不快瞬間煙消雲散。他們兩人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去處,決定還是先回鳳棲樓看看,江安河上次不辭而彆後很久都沒上線,也不知道遊戲裡的那位岑掌門和莫念念他們怎麼樣了。還未離去的白貓看著他倆遠去的背影,偷偷地打開記錄日誌,寫到:今天居然遇到了岑男神!回去後我要大吃三斤小黃魚來慶祝,喵~不過道尊的徒弟看起來真是傻乎乎的,哪有我可愛!但是我似乎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可以去跟道友們八卦了喵~“最後寫上一句“本喵世界第一可愛!”作為日誌的結尾,白貓召出傳送黑洞,神情狡黠地跳入黑洞中。江安河從自己的技能欄裡找出拜入門派後自動學習的神行之術,不過這個術法的目的地隻能定位在鳳棲樓裡。他仔細地看了技能說明,發現隻能獨自一人使用神行之術。既然不能帶著師尊一起神行回去,那就隻能依靠彆的途徑了。江安河打開世界地圖,共享給岑子越,隻見地圖上隻有新手村、望月村、平南鎮和鳳棲樓這幾個地區被點亮,其它地區都蒙著一層灰霧。“如果是按我之前進去的道路應該是先去平南鎮,然後,”江安河的手指從平南鎮劃過半張地圖指向鳳棲樓,“但上次是接引人送我過去的,不知道這個辦法還能不能用。”岑子越看著位於地圖東南方向的鳳棲樓,距離他們現在的新手村可以說是隔著半個世界,但是這個距離對他而言並不算遠,不是隻有江安河有神行之術,岑子越的技能欄裡也有,還是高級版本的。他牽住江安河的手,說道:“不要放手,我帶著你。”江安河驚訝地看著岑子越施展出術法,隨即與師尊一起化為了星星點點,融入了日光中。江安河也曾經見過這個術法,就在他們兩人第一次相見時,岑子越便是借著月光來到他的身邊。理論上來說,他們可以隨著日月光芒到達任何一處被照耀的地方。分解成光點的江安河還是能感覺到自己手腳的存在,這個體驗十分新奇,浸泡在日光中的他感覺很溫暖,還能看到周圍的場景在不斷變化,甚至隻能看到它們變成接連改變的色塊,可見移動的速度之快。不過幾分鐘,等江安河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到了鳳棲樓前,岑子越正在細細地打量眼前的數十棟樓閣。前兩次他上線的時間比較短,也沒有好好看過這遊戲裡的鳳棲樓。此時江安河看著熟悉的場景,腦子裡突然閃過那隻飛鴿,想起來剛上線時曾收到一封飛鴿傳書。他跟著岑子越走進樓閣群中,邊從包裹裡找出那封信。信是莫念念寄來的,說到他本來打算修為大比後就接取門派遊曆任務,去修仙世界闖蕩,但等了好久都沒看見江安河上線,因此沒能與他當麵告彆。“有緣再會。”江安河念出了信的最後一句,也是此刻他內心的想法。他打開好友列表,找到莫念念後發現不能對其進行私聊,估計他已經離鳳棲樓十萬八千裡遠了,不知道莫念念去了哪裡遊曆,江安河也無法給他寄飛鴿傳書,不覺有點遺憾。不過江安河由此萌生了一個想法,他對岑子越說道:“師尊,這是我在遊戲裡認識的一個朋友留下的飛鴿傳書,他接了遊曆任務可以無限期離開門派,不如我也去接一個。”岑子越點點頭,覺得這個辦法也不錯。因為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鳳棲樓裡,這已經是第八個弟子對著他尊稱“掌門”了,可是這些人他又都不認識,就這麼應下來這稱呼總覺得會承受什麼因果一般。這時迎麵走來一個江安河熟悉的弟子,何年。何年對江安河旁邊的那個“陌生人”視若無物,身為一個NPC,他是用數據來區分每一個人的,隻會奇怪江安河怎麼會帶一個非本門派的人進來駐地。不過江安河作為“掌門”的親傳弟子,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何年拉住江安河問道:“師弟,怎麼好多天都沒看到你,是不是掌門讓你閉關了?”江安河支支吾吾地敷衍了過去,話說回來,上次下線後都不知道那個掌門NPC怎麼樣了,畢竟也是師尊在遊戲裡的化身,自己上次事出有因突然下線了還情有可原,這次回來不去他那交待一聲好像就說不過去了。“師尊,我們去看看那位掌門,我也得向他交待一下。”江安河說明了一下原因,岑子越也對那個NPC充滿了興趣,雖然之前用NPC賬號登錄過兩次,但他也想知道NPC自己平時是怎麼一個狀態。來到熟悉的白玉大殿,“岑子越”果然還在他平日裡作畫的地方揮筆潑墨,江安河二人向他走去。那NPC抬頭看到他們,便擱下筆,走到江安河麵前打量了他幾眼,淡然問道:“江安河,最近修煉得如何。怎麼看你的修為一點進展都沒有?這位是你的朋友嗎?”因為他很長時間沒有上線,修為自然也不可能有增長,現在還是練氣八層。不知該如何回答,江安河回頭看了一眼師尊,發現師尊居然站在了NPC的畫桌前,正在細細地端詳那攤開的畫卷。他隻能硬著頭皮跟NPC扯了一個理由,末了提出想要與好友出門遊曆的計劃,NPC微微皺眉:“也好,若是要遊曆可去何年處接取任務,隻是本尊還未傳授於你功法。”他拿出了一本線裝古書遞給江安河,“這是鳳棲樓的門派心法,你須勤加修煉。”這時,NPC才把目光轉向岑子越,語氣有點不喜:“你這朋友甚是無禮,不可深交。”江安河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眼前本就有點頭大,這會聽到其中一人嫌棄另一個無禮更是覺得說不出的滑稽。他憋著笑地應是,一邊招呼師尊可以離開了,一邊向NPC道謝辭行。岑子越抽出他手中的那本功法翻看了幾眼,便收到自己的包裹裡:“這是修真界中最基礎的入門心法,隻有無人帶領的散修之流才會勉強修習。你在遊戲中也是可以修煉《天地乾坤心法》的,不可懈怠。”江安河點頭,他還以為那真的是鳳棲樓的門派心法,想來修真盟也不可能掌握每一個門派的專屬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