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地宮贗品畫6(1 / 1)

“我……”前一秒還得意的喬橫石化在那兒,“這個這個……”蒙混過關這套他擅長,可一對一face to face的他就略顯疲軟了。“先生?你能轉過身嗎?”這咋整?喬橫瞅瞅手表底下的手表,手表底下的手表瞅著遠處,突然,原本在問老徐話的民警大叫一聲:“喬橫!喬橫在這兒呢!”就這一聲叫救了喬橫。等脫了身,出了門,喬橫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拱門。關鍵時刻,戰歌把老徐的模樣折成了喬橫的模樣。“老徐,回頭請你吃飯。”他朝門裡拱了拱手,回過頭就朝路上揚了揚手,一輛打著空表的taxi停在了旁邊,他拉開車門,招呼著不知什麼時候從手腕上跑出來的戰歌上車,“你這本事厲害。”厲害嗎?戰歌不覺得,她還是頭回試著折疊其他不相乾的人呢,一是平時怕被人看到,二是她之前沒試過,不知道靈不靈,好在,靈了幾秒。坐進車裡,她問:“去哪?”喬橫指指手機,下一站,“二道販子”家。說起二道販子的職業,喬橫有些了解,之前陳吹給他拉的一個活兒就和一網絡寫手有關,買家的女兒離家出走,留下唯一的線索就是出走前女兒在看的一篇網絡,買家一口咬定女兒的失蹤和這寫手有關,報了警,查了一六十三招警察說網絡寫手沒有嫌疑,然而失蹤的女孩還是沒找回來,於是質疑警察的客戶找到了他們,讓幫忙找線索。可到了寫手家才轉了一圈,喬橫就知道這事和那個寫手沒關係。“為什麼?”“那人一日三餐全都單人餐外賣,垃圾在家門口堆成山,夥食不錯宵夜不斷。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買家閨女失蹤那幾天她剛好開V,連日爆更,忙著賺錢的人哪有時間殺人越貨?”戰歌點點頭,覺得挺有道理的。原本還想問問故事後續,嘴都沒來得及張,人就跟著車子來了個向前衝,再一瞅——紅磚矮牆——二廠家屬樓,他們到了。喬橫掏出一張大團結給司機,等找零的工夫捎帶腳看了眼標號12#的家屬樓。“等這事完事勸勸這位二道販子改行吧,再寫下去也難發展。”接了找零,他推開車門對等在外麵的戰歌說。“你說這樓破?”喬橫點點頭:“上次那個住的是秀水家園。”秀水家園是南省去年開賣的樓盤,均價高得一度讓想換房的陳吹連罵了好幾天娘。“有時間替人家操心,不如想想你現在什麼身份,通緝犯。”瞅著大步往樓裡走的戰歌,喬橫搖搖頭跟上去。女人沒情調起來還真是難相處。二道販子家住二樓,才進樓宇門他們就聽見從樓上傳下來的劈裡啪啦的鍵盤聲。喬橫邊爬樓邊又搖頭:“這麼勤奮還住這種地方,可見寫這玩意兒沒啥發展。”“有沒有發展不是咱該關心的,現在就祈禱你那個信息費沒白花,他知道些什麼吧。”戰歌停下腳,在她麵前是標牌203的防盜門,敲門前,她回頭給了喬橫一個的眼神——作為通緝犯就要有通緝犯的自覺好嗎?“知道了知道了,敲門吧。”喬橫往後退了半步,這樣他就能離那數落聲遠點兒了。看出他的不耐煩,戰歌也覺得沒意思,轉過頭抬手敲了下門。沒想到隨著這一敲,門竟是一晃,門沒鎖,難怪鍵盤聲那麼清楚。交換了個眼神後,她推開門輕聲問:“請問是二道販子家嗎?”回答她的是個留著一頭蓬蓬發的男生背影,背影聽到聲音用鼻子“嗯”了聲:“等會兒,我現在有事,聊完這塊再搭理你們……我去什麼叫人物可圈可點但故事架構混亂?你這個不識貨的家夥老子的故事都是有現實依據的!”二道販子義憤填膺地砸著鍵盤,鍵帽聲聲入耳,戰歌聽著就覺得疼,她走到他身後,看了一會兒明白了,敢情是稿子被拒了在這兒和編輯生氣呢。小孩子年紀不大氣性不小。她咳了一聲,正想去沙發那邊等,沒想到二道販子這邊突然就炸了鍋,他跳起來,眼睛瞪賊大看著屏幕:“你他媽敢!”“咋了?”戰歌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回來。“他問我能不能用我的人設進行二次創作,想得美!你小子要敢這麼乾就等著收老子律師函吧!”他舔著舌頭,一隻腳踏在椅子上,敲完最後一個字,關了對話框,捎帶把qq也關了,這才拍拍手,心滿意足地轉身,看著屋裡的倆人,愣了。“你們誰啊?”喬橫樂了,“你剛剛說你的故事都有現實依據?”“是啊,如假包換。怎麼?你們是哪個社的編輯過來約稿的嗎?”許是覺得自己的猜測靠譜,二道販子眼睛放著光,一流小跑進了廚房,出來時手裡多了兩杯水。他個頭不高,圓臉上架了副眼鏡,走起路來左搖右晃,像隻企鵝。企鵝笑容可掬遞過水杯:“喝水喝水,你們是哪個社的?需要什麼類型的稿子,我比較擅長曆史軼事,當然,其他的什麼青春言情懸疑恐怖我也能寫,你們什麼要求?”他眼巴巴地瞅著他們,像在瞅一遝人民幣,這讓戰歌有點不忍。“我們不是來約稿的,我們是想問你有關一篇稿子的一些事。”“不是約稿啊……那我沒空,我得忙著碼字呢。”說著,他作勢就要往電腦前坐,屁股還沒挨著板凳呢,幾張粉票子就落在了凳子上。喬橫扶住椅背:“我看過你的,點擊基本就兩位數,付你這些應該夠你幾天的稿費了。”“你想問什麼?儘管問。”二道販子拿起錢,吐著唾沫數了幾遍揣進兜裡,“還有你們這活是可持續性的嗎?”戰歌臉一抽:“一次性的。”“哦。”二道販子有些失望地坐進沙發裡,“你們想問什麼,問吧。”“這篇文章你還記得嗎?”戰歌遞過手機,方才路上她讓喬橫把圖片發給了她。就看了一眼,二道販子點頭:“記得,我去年寫的,這文我寫得超用心,可惜讀者沒眼光,反響一般,寫完這個編輯就再不和我約稿了。這稿子怎麼了?”“我們想知道這稿子裡提到的孫殿英盜東陵後自己也遺失了一箱東西的事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你笨想,那年月雖然跟著隊伍有飯吃,但也不是人人都喜歡打仗丟命的事,加上孫殿英的隊伍紀律散漫,煙鬼多,你指望人人心齊,肯看著那一箱箱寶貝被自己上司倒賣送禮?鐵定有人手腳不乾淨呀。”一說他的文,二道販子就變得侃侃而談起來,見戰歌指著那段清明上河圖的文字,他皺了皺眉:“寫這段的時候我還特意查了不少史書,我覺得那夥小兵偷出來的百寶箱裡的這一幅清明上河圖肯定是假的。”“可是慈禧墓裡不可能會有假畫啊。”“說的是,所以這畫不是慈禧墓裡盜出來的,而是隊伍裡的誰放進百寶箱的,這個人極可能是孫殿英,不然為什麼悄悄離隊的人那麼多,單單就這隊人被孫殿英派兵追殺,隻可惜啊……”“什麼可惜?”喬橫問。那倆人說話的工夫,他已經把客廳走了一遍,二道販子是個相對單純許多的人,家裡除了書基本沒其他裝飾物。他站在書櫃前,正感歎人都窮得連冰箱都空了咋還有錢買書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了動靜。一聲門響後,陸羽端著槍出現在門口。“不許動,舉起手來!”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喬橫撇撇嘴,舉起雙手。“不是,這什麼情況啊,我就一窮碼字的,碼字算犯事嗎?”二道販子的反應更沒節操,直接腿一軟,跪倒在地。戰歌咬緊牙:“陸羽,你……”“背過身去,麵朝牆,還有你們兩個也是!”陸羽端著槍,根本不給戰歌說話的機會。“隊長,人找到了,在二廠家屬樓12#。”一陣刺啦刺啦的電返聲後,陸羽正了正脖子,繼續保持著端槍的姿勢。那張冷臉細眉細眼,彆說,還挺具威懾力的。戰歌很鬱悶:“陸羽,雖然咱倆不是一個局的,可你得信我,喬橫真不是凶手,有人布局陷害他就是想讓自己逍遙法外。”陸羽不說話。“我和凶手碰見時喬橫還在樓下,他沒時間犯案,如果迫於上方壓力就認定他是凶手那隻會讓真凶開心。”“隊長說他是凶手。各種證據也都指向他。”戰歌心一鬆,陸羽開口了他們就有機會了,“可我這個人證說他不是啊,而且我們現在找到一點兒假畫的線索,查下去說不定就知道誰有作案動機了。”“你們有線索?”戰歌看了二道販子一眼。“他知道些關於那幅畫的事,所以給我們點時間,如果真查不出來我會帶著他去自首的。”被迫“自首”的喬橫翻了個白眼,正打算為自己辯白兩句,耳邊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警笛聲。還真是走哪跟哪陰魂不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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