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都沒親過我(1 / 1)

過了很久很久,於白眼皮終於動了動,逐漸從睡夢中醒來,她緩緩睜開眼睛,意外地對上了那雙專注而溫柔的眼睛。傅煙看到她醒來,很快彆過了視線。於白在桌子趴了一會兒,定定地看了會兒傅煙的側臉,眼神沒有焦距,她還不是很清醒。於白把臉轉過去,正視著前麵又愣了會兒神,手臂張開起身伸了個懶腰,感覺這是一個月以來她睡得最沉的一次,於白向後仰時聽到東西掉落的聲音,側頭向下看,發現校服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於白把衣服從地上撿起來,隨手遞給傅煙。打著哈欠問道:“還有幾分鐘上課啊?”傅煙拿過校服給她掛在椅背,“第1節課剛下課。”於白頓了一下,“啊?”不可置信地回頭看牆上的表———已經3:15了。“第1節課上完啦?”於白無措地扶上自己的額頭,皺起臉蛋質問道:“你怎麼沒叫我?”她臉上睡出來的紅印兒隨著她的皺臉的表情而變得生靈活現。倒不像平常似的正正經經地冷著臉說話。應該是還沒睡醒,直白地表達自己情緒皺著眉頭的樣子像個睡糊塗了鬨覺的小孩子。傅煙看著她都覺得心軟,不由得彎起嘴角,解釋道:“第1節課是語文課,老師一直在複習,沒講新課,我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話音剛落,傅煙聽到上麵課代表在講台叫他,讓他幫英語老師數卷子去,傅煙應了一聲,轉頭囑咐道:待會兒英語課要提問,你把筆記複習一下,我去找下老師。”於白懵懵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還沉浸在自己缺課的後悔當中。傅煙站著等了一會兒,看於白沒反應,抿著嘴唇,恨鐵不成鋼,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醒醒,不許發呆了!”於白回應了一聲,頭被迫往後仰了仰,順著額頭上的手指看向傅煙的背影,手背放到他剛才碰到的地方,隱隱發熱。吳乾趁機轉過身來,吐槽道:“於哥,你可不是睡的挺熟,你就是昏迷了啊!”他繼續說道:“葉格格叫了你三聲你都沒聽見,後來還是傅煙說算了,我們才沒繼續叫你。哥,你可真能睡呀!說實話,咱爹是不是虐待你了?”於白不想理會,似笑非笑地抬眼:“翻滾吧,牛寶寶。”“好嘞!”吳乾果斷轉身。葉格格聽見這話轉頭問吳乾:“翻滾吧牛寶寶啥意思?”吳乾露出假笑,準備好好賣弄一下自己的畢生所學,剛要開口解釋。於白大搖大擺地坐在後麵晃椅子,靠在椅背上翻著英語筆記,直接打斷他,吐出三個字:“滾犢子。”這次月考成績出來了,於白總算突破了前兩次的瓶頸,跨過了年級100名的大關,一下子晉升到了69名。於白現在對成績沒什麼感覺,她隻知道自己一直在努力,不論結果的好壞,即便當初傅煙不再和她做同桌後,也沒有讓她放棄製定計劃,在北華內,能進前100名,意味著跨進了一本線。於白沒放在心上,她這兩天小腿的紗布都給拆了,正常活動走路什麼的已經完全沒問題了,正好於白也懶得參加訓練,跟童初霜商量好後上下學也不用再送人,多了大塊時間學習。她原本的心思是在傅煙身上的,可傅煙拿成績吊著她,直說如果下次考試成績退步他就立刻坐回去,於白一聽這才重新對學習用上了心思,畢竟這麼長時間不間斷的學習懈怠性難免容易跑出來。驟然一放鬆下來,於白就容易浮躁,好在有傅煙督促。課間的氣氛一如既往的熱鬨,天氣轉暖後有的男生甚至還穿上了短袖,除卻早上的些微涼意外,午後的溫度快和夏天無異了,讓人覺得仿佛冬天過後春天還沒到來就又迎來了夏日。訓練館內的慘叫聲不斷響起,又一個人被從賽台上打了下來,徐平揉著自己被狠踹了一腳的腰,哭喪著臉回到休息椅:“我的媽呀,這日子沒法過了,難道這就是她骨折恢複後的連鎖反應嗎?!”李念看見師哥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連忙上去扶他,剛一起身就被關刻扯住胳膊坐回原位:“自己還傷著呢,還去管彆人?”話音剛落,徐平已經坐到了他身邊,忙不迭地和一旁的師兄弟們相互訴苦:“師姐這哪像一個剛經曆完骨折的人,分明是是去西天取經了!”秦言武搭上他的肩膀:“何出此言啊師弟?”“去西天取了一身的武藝,然後變成了鬥戰勝佛,回來就拿我們這些小嘍囉練手。”“什麼呀,她就是閒的發慌了,骨折的時候動都不能動,好了之後可不得發泄嘛!”李念聽了覺得還挺有道理,轉頭和關刻說道:“對啊,不知道是不是和骨折閒了太久有關係,今天的師姐真的好能打啊!”關刻冷哼一聲:“跟骨折有個屁關係。”李念和一眾師兄弟都投來了興致勃勃的目光,一堆人頭湊過去問道:“你知道是因為什麼?”關刻雙手撐在身後,懶懶地向右前方抬了抬下巴。所有人順著那方向拋去視線,右邊不遠處的休息椅上坐了個男生,身上還穿著校服,剛才他們儘顧著挨打了,全然沒注意到館內還有個陌生人在。秦言武腦子最活,看到那個男生之後馬上反應過來:“哎!這不是咱們師姐的同桌嘛?”“對啊對啊,他來這裡乾嘛?我記得人家好像還代表過學校領導發言呢,肯定是好學生!”“這麼一看長得還挺帥的!不會是跟我們師姐…….”徐平嘖嘖地搖了搖頭有條不紊地分析:“不行啊你們,這人雖說長得帥,可看著就弱不禁風的,就他?十個也不夠師姐打的啊!”“哎,話不能這麼說…..”徐平話還沒說完,賽台上又傳來一聲痛呼,眾人循著聲音一望,鄭柯已經齜牙咧嘴地倒在了上麵,賽台另一邊的於白輕輕一躍,從上麵跳了下來,徑直走向休息椅處。這還是骨折以來第一次這麼大的活動量,於白落了一身的汗,走到傅煙身前斂著眉抱怨:“我好累啊。”傅煙起身扶住她的肩膀,右手拿出一早就疊好成方形的乾毛巾,為她擦拭臉頰上的汗:“你啊!傷口疼不疼?腿才剛好還非要來練習賽。”“不疼。”於白被他輕柔的擦拭伺候地舒服得眯起了眼,懶洋洋地吐槽道:“這幫人可太弱了。”說著突然睜開眼睛,定定地仰臉看向傅煙,正正經經地發問道:“我剛才帥不帥?”傅煙麵不改色地聽她絮絮叨叨地抱怨,換了另一條乾毛巾搭在她脖頸後吸汗,聞言低眉淺笑,豎起大拇指舉到她眼前:“太帥了!”“哈哈哈哈。”於白笑了起來。傅煙伸手向那張開懷又得意的笑臉上寵溺地掐了一把。“哎?這是誰啊,師姐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啊?”師兄弟們坐在後麵,從他們的角度隻能看到傅煙的背影,而他身前的於白被擋得嚴嚴實實,眾人看不到具體情況等得心焦,就一起湊了過去。於白一看這幫人簇擁著過來就知道他們肯定要起哄,忙把傅煙拉到身後,站在他身前大聲訓道:“都給我哪涼快哪呆著去,剛剛沒被打夠啊!”秦言武是最早注意到兩人之間莫名的氣氛的,天不怕地不怕地站出來:“師姐,這位是誰啊,也不跟我們介紹一下?”“就是就是啊,介紹一下吧師姐!”“不會是一直被師姐藏起來的男朋友吧?”“是不是啊,給個正麵回應啊師姐?”於白壓根就沒想過回答他們的問題,一看這夥人陣勢刹不住了,擼起袖子就要重新修理一遍這幫人,卻被一股力量給扯了回去,脖頸被一團溫涼肌膚鎖住,她雙頰立時飛起柔和的紅,愣在原地。傅煙站在她身後,右臂輕輕環繞一圈圍住於白纖細的脖頸,在肩膀處定住。於白隻感覺到左肩被傅煙掌心的溫度牢牢困住,她的手心不知何時變得汗涔涔的,正要回頭時。下一秒,傅煙身上清冽的草藥香氣悉數流竄進了她鼻間,於白呼吸一窒,指尖繃緊,傅煙的呼吸帶著熱氣一並落在她耳邊,拂在臉頰旁,激的細膩皮膚起了一粒粒。她聽見傅煙的聲音很平穩冷靜,音量不大,可擲地有聲,一字一句:“你們好,我是於白的男朋友。”於白當場宕機,連對麵一瞬間爆發的吵鬨的起哄聲都在她的世界失去了聲音。秦言武見人家當事人都承認了,頗為有眼力見兒,立馬吆喝著把興奮得不能自已的眾人連拉帶拽地轟了出去:“行了行了,給人家留點空間,看你們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兒!”不到一分鐘,館內就隻剩下了傅煙於白二人。於白冷靜了半刻,四周沒有一絲聲響,可好似聲線還在一點點衝擊她的鼓膜,擾得她心思浮動。“小白?”傅煙見對方半天都沒有一點反應,試探地叫了一聲。於白猛地回過頭,從傅煙臂膀中脫身,視線聚焦於對方的眼神中:“你。”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這麼緊澀:借著燈光打量人的臉色“你說的是真的?”傅煙對上於白眼帶惶惶的臉,暗責自己怎麼會讓小姑娘這麼沒有安全感,既然這麼心疼她,又舍不得她難過,還不如坦率地和她在一起。他的拇指扶上她柔軟的臉頰,指腹在上麵蹭了蹭以作安慰:“是真的。”他直視她的雙眼,鄭重其事地答道:“真的喜歡你,我真的喜歡小白。”於白臉頰早已通紅成一團團的彩霞,胸口處的蜂巢被人打翻,蜜一樣的甜快要拱到喉嚨:“那,那你都沒….沒親過我……”傅煙的嘴角蕩漾開一絲笑意,彎腰低頭慢慢靠近她還在結巴的淡色的唇,略微向前時注意到小姑娘顫顫巍巍的手指抓住了他腰間的衣衫,他笑眼彎彎地眨了下眼,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啊。傅煙驀地直起身體,將唇瓣慢而輕地印在了於白的額頭中央,淺淺落下一吻。不知是誰的心跳聲在耳邊交錯並行,一聲響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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