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擋在她身前(1 / 1)

於白疏於防範,被他的手肘打中側臉,鬆了勁兒倒坐在地上。她剛才腦子完全被情緒控製,打法太費體力,被暴怒的王赤抓住機會後掐住衣領霎時間整個人被提了起來。葉格格本來正站在一旁拍手叫好,看得十分解氣,莫名其妙的形勢就突然掉轉,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於白被人一下子提起來,腦子一熱又衝了上去,扒拉著王赤的胳膊著急地大喊:“哎!你個神經病,給我鬆開她!於白!”於白這點兒體重對高大壯實的十七歲男生來說一隻手提起來輕而易舉,王赤先是隨後一揚胳膊直接推翻了葉格格。然後立馬又劈頭給了於白一巴掌,因為一直被壓在地上的身體突然站起來還有些頭暈目眩,巴掌扇歪落在了額角。清脆的聲響和不小的疼痛讓處於弱勢的於白不甚清醒的腦子冷靜了下來,理智回歸後用了巧勁製服對方,兩手分彆上前相連握在了他上手臂的手腕處,手掌翻折間對方的胳膊被反轉折起。隻聽王赤慘叫一聲又被於白踢中膝蓋,跪倒在地,還想起身再戰時。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一聲熟悉的怒吼遏製住了所有人的動作:“乾嘛呢乾嘛呢!光天化日之下敢在校園裡給我打架!你們要翻天是不是?!哪個班的,班主任是誰?!”教導主任帶著身後的郝天天一起走到了籃球框下,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自己從業幾十年的尊嚴受到了挑戰,怒火中燒,指著麵前站著的這幾個學生:“你!你!還有你!一個也彆想給我跑,現在都跟我辦公室去!”辦公室三人一個一個按順序走了進去,均低著頭站在老師麵前。教導主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率先教訓起人來:“說!為什麼打架?!王赤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愛跟校外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現在都成什麼樣了,連女生你都動手,你是不是個男人?!”王赤摸著自己剛才被一個女生打腫還泛著血絲的臉頰,震驚地咂著嘴指著於白道:“她?女生?!我還沒見過這麼會打架的女生?!”教導主任沒理會他,說完看向於白恨鐵不成鋼道:“於白!你學散打就是為了打架的嗎你?!你說說你成天能惹多少事?!是不是就是覺得天上地下誰也打不過你!還有你!”教導主任一字一頓:“葉-格-格!你在這中間是乾什麼的?我就納悶了,怎麼哪哪都有你?!”葉格格方才一看見郝天天就知道怎麼回事,一路上在心裡把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還不忘想著對策。這會兒有了機會,忙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一番說辭呈了上來,言辭懇切:“老師!您也知道,我是多麼老實的一個學生,方才的事情是這樣的,這個王屎,”“你!”葉格格狀似慌張地捂著嘴改口:“呃,不好意思,王赤,我一開始聽見他和那個郝天天在侮辱我們班的同學,也就是北華高中的人才棟梁以及我們班的年級第一傅煙同學。”“上回期中考比理科班的年級第一還高了28分。”於白不鹹不淡地插了句嘴。葉格格頓了一下,繼續接話道:“啊!對!就是這樣優秀的學生!被他們用極其難聽的字眼給侮辱誹謗!這誰聽見能忍啊。”“我想就是教導主任您聽了也不會忍耐的,然後我就走上前去苦苦地規勸他們,可是這個王屎,他不僅不聽勸,還要對我動手啊老師!”“你規勸個屁?你明明是上去踹我?!”王赤越聽越不對勁,反駁的同時被教導主任打斷:“行了!還沒輪到你呢!”葉格格聲淚俱下,莫名其妙地從眼角滾下來一滴淚,眼眶紅紅地傾訴:“對!然後於白就見義勇為為了救我而無奈之下和這個人動起了手……”葉格格還沒來得及接著說,門口傳來兩道敲門聲,門是敞開著的,眾人齊齊抬頭向門口望去。傅煙抱著一遝試卷站在門外。教導主任見到身處故事又與現狀無關的主角輕咳了一聲:“請進。”於白幾個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各懷心思,也不知道他在門口站了多久,又聽去了多少。傅煙麵對眾人的視線十分平靜地開口:“李老師,校長說讓您去他辦公室一趟。”“好。”教導主任站起身囑咐道:“你們幾個下節課不許上,在這罰站等我回來處理!”這裡是教導主任的單人辦公室,教導主任一走,王赤便立即現了原形,抬起手指對著葉格格小聲發作道:“你這死丫頭在那胡說八道什麼呢?!找死是不是?!”於白橫跨一步站到葉格格身前,掰過他的食指撇到一邊,冷眼直視道:“沒打夠是嗎?”葉格格躲在人身後晃著腦袋吐舌頭,活脫脫一副狗仗人勢的小人得誌模樣:“來呀!有本事打我啊你!你倒是過來呀!”王赤下意識地揚起了巴掌:“你!”隨後又被人扣住了手腕,這力道觸感完全是個男人。他一抬眼,發現門口的傅煙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跟前,他沉默地捏著他的腕骨慢慢用力,在他發出慘叫的前一秒收起了力道,淡淡道:“這間辦公室裡有監控,我奉勸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三言兩語讓王赤還沒能發泄怒火便收了勢,心虛地左顧右盼四下尋找著攝像頭。於白連葉格格戳她也沒能顧上,呆呆地看著站在她身前的熟悉的瘦高身形,頭一次覺得傅煙的肩膀原來可以這麼寬闊,這麼有力。他對她的保護這樣直觀明白地表達出來,儘管他的背脊依舊清瘦,腰肢依舊細韌,可這樣的傅煙還是給了她一種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安全感。傅煙在保護她嗎?傅煙下一刻轉過身來,對上了於白的眼睛,在她臉上的紅腫處停留了兩秒,公事公辦,毫不留情的話語脫口而出:“你也是,不要再隨便動手打人。”提起來的心又放了下來,於白的腦中一片空白,默默地垂下眼:“嗯。”傅煙說完就離開了。不多時,教導主任匆匆趕回來,臉色比剛才陰沉了不少,沉重地坐下:“什麼也彆解釋了,你們打架的時候被校長在辦公室窗戶那裡看見了,這件事小不了,你們倆都是有前科的人,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姑息了。目前校方下達的處分是王赤,於白打架情節較為嚴重,全校通報批評,記過一次,葉格格,暫時留校察看,如有再犯,馬上記錄處分。”說完擺擺手,麵色無言地訴說:“早就告訴過你們不要打架,校長都下命令了,這下誰也救不了你們了……”傅煙剛從醫務室回來,拎著一個小塑料袋,裡麵裝著綠色白色相間的瓶瓶罐罐,走到於白的桌旁,將袋子輕輕放了上去,隨後從教室後門出去。童初霜的視線一直跟隨著他的腳步,隨著傅煙出去,她幾步快走到二人桌旁,翻了翻袋子,發現是酒精紗布之類的東西,站在那裡沉思了一會兒從後門追了出去叫住他:“傅煙。”傅煙回頭站在原地等她。童初霜走到他麵前:“她又受傷了嗎?”她連名字都沒提,仿佛這是二人之間應有的默契。“對。”童初霜抬眼看著傅煙波瀾不驚的眼神,目光中是不掩飾的探尋:“你怎麼不親自給她呢?”見傅煙默不作聲,好似問之前就知道原因似的。她又上前走了兩步,離傅煙僅一掌之隔,放低了聲音近乎於氣聲一般:“如果真的要掐斷那個萌芽,不如做得徹底一點。”她了解傅煙這時候的心情。臨近晚自習,於白才慢悠悠回到班裡,見到旁邊座位換了個人詫異萬分:“你怎麼在這?”童初霜此時坐在傅煙的位置上,聞聲抬頭時於白的帶傷的臉突兀地映入眼簾,受了傷未經處理的淤紅吹了一下午的風。此時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她的秀眉輕蹙出擔心憂慮的的弧度,唇角微微抿著,手臂搭在桌麵上:“我聽說你又跟人打架了,去醫務室給你拿了點藥。”於白瞟了一眼後門。童初霜接著說,像是為解她的疑惑:“傅煙被老師叫走了,估計得放學才能回來。”她擰開酒精瓶蓋,拿出棉簽舉在空中並不給人拒絕的機會:“你的傷再不處理就該發炎了。”於白坐到座位上,麵對著她伸手:“我自己來吧。”童初霜沒回答,直接將棉簽摁在了傷口上:“還是我來,你又不知道具體在哪,而且你下手沒輕沒重的……”“嘶——”“疼嗎?我輕一點。”也許是常年訓練的原因,於白的膚色偏黃,沒有普通女生的白皙,但膚質很好,離近了就能發現皮膚很乾淨。看上去隱約有種違和的軟嫩嬌弱感,臉頰上連雀斑都很少,疼的時候微微斂著眉的樣子隱忍又動人。童初霜微微上前湊近她的傷口吹了吹:“這樣好點了嗎?”蘭花綻放的淡雅清香混合著熱氣撲到側臉,酥麻感油然而起,於白不自在地向後退了退:“沒事兒,不疼。”葉格格這時從教室後門衝進來,看見於白後鬆了一口氣倒坐在座位上:“哎!白哥!我找你半天了,啥時候回來的?”“剛剛。”葉格格看到了童初霜,對方衝她禮貌地點頭,手上的動作又輕又慢地給於白上藥,想起剛才在操場遇見的人:“哎?我怎麼剛才看見傅煙拿著一袋子藥從醫務室出來呢,肯定是給你拿的,白哥,你沒見到他嗎?”於白驀地抬眼:“沒有,你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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