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傅煙回來了(1 / 1)

“怎麼回事?!”一聲怒氣的吼聲從門裡傳來。秦文遠將桌上的文件全部掀到地上,胸膛暴怒之下劇烈起伏著:“到底是哪家新聞乾的,不是早就交代過了,為什麼還會曝出來?!”張思城站在一旁,他是秦文遠手下的秘書,聲音在這時是說不出的專業平靜。他的專業素養不允許他輕易露出慌亂的姿態,張思城垂眉斂目,有條不紊回話,將自己第一時間去打探的消息如數彙報道:“我已經吩咐下麵的人去查了,據說是一家小型娛樂新聞雜誌社,這家雜誌社以前並不算出名,以前是拿過封口費的。但是這回他們說是因為審查流程出了問題,現在已經把相關人員開除了,並且答應會承擔一切賠償損失。”張思城的從容的敘述讓秦文遠逐漸冷靜下來,緩和著呼吸,思緒整理清楚後大腦清醒了過來,上位者的姿態瞬間顯露無疑:“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吩咐下去,把這家雜誌社開除的人員請回來,還有他們的老總也是,全部給我調查一遍,查清楚這件事!”“是。”張思成見秦文遠恢複了以往的冷靜,斟酌了一下措辭還是不打算避諱:“容夫人和傅少爺那邊……”秦文遠揚了揚手,示意他知道了:“三件事,第一,現在全力封鎖各大新聞版麵的消息,儘力阻止事態的蔓延,明天我會親自召開董事會向大家解釋。第二,查清楚這個雜誌社的來龍去脈,“第三……”秦文遠話音止住了一會兒後才再次開口:“這件事你親自去辦,夫人和傅煙學校那邊的事情,不要讓這些事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另外,再多派一些人守在夫人身邊。”“那,傅煙那邊……”“不用管,他沒你想的那麼弱。”“是,那我這就去。”“嗯。”很快又回到了周一,這天的前兩節是連排的數學課,一般找往常的規律是做一套數學卷子。可是這回數學老師因為覺得上次的套卷的情況並不理想,決定再抽出一節課的時間鞏固一下上一周講的內容。尤其以立體幾何的大題為主,順便把剩下的課程稍微趕一下:“行了啊,都給我精神點,看你們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一到周一早上的第一節課,你們就給我擺出一副跟抽了大煙似的樣子。知不知道快期末考試了同學們,看看你們上周考試的那點分數,還好意思睡覺呢!”數學老師指了指後排的郝天,:“那個誰,徐竟義你給我把你同桌的眼睛扒拉開,我倒要看看他的上下眼皮是不是真的粘住了,”“報告!”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敞開的教室門口響起,眾人齊齊抬頭望去這個不速之客。意外地發現是多日請假沒來上學的傅煙,新聞的主角突然出現。班上沸騰起來,抽氣唏噓聲不斷響起。數學老師推了推眼鏡,先是斥責了底下的學生:“乾嘛呢!又說什麼呢!以為自己的聲音沒人聽得見是吧?!”見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又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著門口的傅煙吩咐道:“行了,快進來吧。都遲到了就彆站在門口磨磨唧唧了。”“是。”於白本來撐著下巴昏昏欲睡,聽見熟悉的聲音眼睛驀地睜開,倏地抬頭向著聲音的源頭望去。他怎麼又瘦了?!這是於白見到他的第一感受。傅煙背著書包一步步從門口的方向走過來,站在座位旁邊的時候沒有立即坐下。於白正呆呆地看著傅煙的瘦削的臉頰。等到傅煙站到麵前好一會兒也沒有坐下的意思,隻是垂下眼盯著地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腿還放在人家的椅子上,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抿了抿唇角,忙把腿撤了下來。傅煙這才把書包掛在了椅背上,人也坐了下來。身邊人坐下的瞬間帶起一股香風,掠過於白的鼻息,是傅煙身上的藥草混合著皂角的味道,熟悉的清香緩緩撫慰了她這兩天焦灼不堪的心。她許久未見到傅煙連話都忘了說了,有些陌生久違的感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白本來一直在擔心傅煙會因為新聞的事情受影響,但現在看來傅煙的神色如常,並沒有社麼不同以往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了,還是因為傅煙回到座位就迅速回到了學習的狀態。他們到現在竟然還沒有一次眼神交流,也就是說傅煙都現在為止還沒有看過她一眼。於白悄悄鬆開了自己這幾天知道新聞後一直放在桌鬥裡緊握著手機的手,還是等下課再說吧。下節課是語文課,童初霜需要提前去辦公室找老師。返回教室的路上,一個男生在樓道裡攔住了她。童初霜掀起眼皮掃了一眼,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他站在自己麵前邪笑打量的目光過於有侵略性。她太熟悉這種眼神了,複又垂下眼皮遮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繞過他的身體向前走去。男生沒想到童初霜的反應這麼冷淡,居然連聲招呼也不打,轉身繞了個圈又站到了她麵前,直接說明了來意:“等等,同學,我是八班的陳達奇。”童初霜瞥了一眼他伸出的手掌,沒有理睬,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台詞,嗓音十分平靜冷淡:“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陳達奇聞言目光微沉,輕笑了一聲:“好像你已經很熟悉這個套路了,不過我跟其他人不一樣,我不會輕易放棄,而且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童初霜,我很有耐心的……”他用油腔滑調的聲音念出自己的名字讓童初霜胃裡一陣翻滾,眉峰幾不可察地皺了一瞬。她沒有過多的耐性和時間去理會這種無聊的人,冷著臉回道:“隨便你吧。”話音未落,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手腕被一股力氣帶住:“哎!等等!”童初霜僵了一瞬,她對他人的觸碰十分敏感,下意識地用力甩開了手腕上的桎梏。因為她的力氣不小,且來的突然,陳達奇被她甩開的同時一不小心沒站穩倒在樓道裡的牆麵上,抬眼便是對方毫不掩飾地皺眉抵觸的模樣。“彆碰我。”童初霜沒有再看他一眼,說完轉身離開。迎麵看到了剛從教室後門出來的傅煙似乎在向著廁所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從教室的後門門框處也探出一個腦袋,先是向她這邊看了一眼,好像在沒有看到想要見到的人後就馬上背對過去。這時那人便不再亂動了,定定地立在那裡,似乎在望著傅煙離去的方向。童初霜眼神一凜,緩緩收回了沒有和剛才那人對上眼神的微笑,靜靜地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轉過身去,看著身後還貼在牆麵揉著自己肩胛骨的陳達奇。眼睛像是一潭平靜無波的井水,但水麵上不時浮起的漣漪和微小的漩渦讓人不禁感覺到井水下麵的是未知的無儘深淵,深沉寂邃。她慢慢走到了他麵前:“你剛才是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她的神態音色跟剛才大相徑庭,眼神無波無瀾,連身上的氣質都莫名寒意地讓人不敢靠近。陳達奇不明所以地打了個寒戰,隨後意識到對方隻是個小女生而已,還是自己喜歡的。馬上反應了過來:“是啊,有什麼是你就吩咐就行了!我鞍前馬後,在所不辭!”童初霜抬起眼道:“好,那你就幫我一個忙。”於白見傅煙去了廁所,又默默轉回了座位,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還是沒跟傅煙說上半句話。她盯著黃色的桌麵愣神,眼睛沒有焦距。耳邊低聲議論嘈雜的聲音在傅煙走出教室後逐漸變大了起來,“哎!傅煙真是私生子?那他爸不會就是秦氏集團的老總吧……”“我感覺是,上次他媽給他開家長會的時候好像也挺漂亮的,這也難怪了……”“那可真是看不出來……”這些若有似無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飄進耳朵裡,傅煙在的時候隻敢偷偷打量互相對眼神的目光在他離開後全部變成了實質性的指指點點甚至侮辱性的議論。連同班同學都是這個樣子難以想象其他班的人會議論成什麼樣……於白一抬眼,眼神順著聲音的來源四處尋找,卻發現到處都是,全部都有,無論是哪個角落都有三五成群的人不時在瞧著她這個方向低聲說話。一幕幕的探究鄙夷的眼神,不斷煽動的嘴唇,像是鋪天蓋地的黑幕一般將人籠罩,無形的桎梏牢籠最為致命,仿佛連呼吸都在彆人的眼光之下。難怪傅煙要出去,他上的每節課,下的每節課間,是不是承受的都是這樣令人窒息的場景,她隻顧著琢磨傅煙的突如其來的態度,卻忘了外在給予他的無聲的壓力。無數的人無數的嘴不停圍繞在耳邊眼前,卻不知道何處是敵人,卻又感覺敵人無所不在。一股怒火迅速點燃了胸膛,她才懶得管到底是誰,哪怕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於白的指甲抵在掌心,手握成拳,“砰”地一聲毫無緣由的巨響響徹教室。於白一拳砸向了桌麵,全班的人幾乎都被嚇了一跳,無數張臉齊刷刷地轉過臉來,莫名又埋怨地看向於白。於白就要起身,被靈敏的葉格格按住了手背,拚命著眨著眼用眼神安撫,先她一步放出了話,大大咧咧地喊道:“哎呀!你說你生我氣就生我氣,彆拿自己的手開玩笑嘛!”說完又轉向前麵:“都行了啊,沒啥好看的,女生之間小打小鬨有啥好看的,都彆看了啊!”葉格格一邊攥著於白手指,一邊打著哈哈:“那個誰,還看是不是,沒見過美女啊。再往後看我挖了你眼睛!”幾句調皮話讓班裡的氣氛慢慢恢複過來,大家又都轉了回去。葉格格呼出一口長氣,轉過身對上於白的眼睛,拍著她的肩膀湊近她道:“這個你哪攔得住,越是這樣他們反而越是有了談資……”於白斂著眉頭還想再說些什麼,被葉格格伸手指了指後門口的方向,聲音是劫後餘生的欣喜:“哎!傅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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