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又娘炮了?(1 / 1)

最後一節晚自習,於白提前把五三上的題目做完了,瞥了眼傅煙。他早已經解決完各科作業在看課外書了,敲了敲他的手臂,等傅煙的視線接觸到她的目光時。微微揚起下巴,挨近他低聲道:“我今天提前做完了,比之前又快了一點。”傅煙側過臉大致掃了一遍,問道:“對答案了嗎?”於白頓了一瞬:“還沒。”完了,得瑟早了。“我給你看看。”傅煙越過她把書拿到自己桌上,從筆袋裡抽出一支紅筆給她批改,五三上的題之前他在家的時候做過,還有印象。傅煙手中的紅筆一起一落,不斷地在她的解題過程上勾勾畫畫。於白的眼睛緊緊盯著他手中的紅筆尖,隨著紅筆的位置變化不斷挪動眼珠,看著那一筆筆多出來的紅色批注。心也跟著提起來,微微屏氣,無聲祈禱著彆再錯了,早知道就不該那麼衝動了……傅煙終於把筆停了下來,於白鬆了口氣。一套題下來,紙麵上多了一堆詳細的紅色小字。雖然字少,但每道題都有,就看起來密密麻麻的樣子。顯得有些慘不忍睹,於白鼓了鼓腮幫子,垂下眼簾,默不作聲地想拿回五三:“我先把這些改了。”悶悶的語氣落在耳朵裡,傅煙斜掃了一眼就發現了小同桌臉上夾雜著失落的不開心。右手把五三向旁邊撤了撤,沒讓她拿回去,開口解釋的時候嗓音透著乾涸沙啞:“不是有批注的就是錯題,隻有我在題號上畫圈的才是。”於白聞言縮回了手,臉湊近了些,掀起眼皮斜著眼睛瀏覽了一遍所有的題目,發現有三道題都畫上圈了。可是總共才八道,嘴又撅起來一個小小的弧度,看起來十分不明顯,把頭縮了回去:“可是錯了三道呢。”傅煙背過身掩嘴小聲咳嗽了下,點了點書頁:“這三道也不是全錯,隻是有的大題第二問稍微難了點,你沒有思路,你之前還落下課了,做成這樣挺不錯的。”於白的心情緩和了點兒又急急問道:“啊!那,那那個為什麼有的對了的你還要在旁邊寫過程?”感覺像是錯了很多的樣子。“因為你有的步驟直接省略了,可是這些步驟在考試裡可是得分點啊。”傅煙偏著頭看著她,聽到於白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聲“哦。”後,提醒她道:“彆忘了整理錯題。”“好。”於白一聽到整理錯題眉頭一動,估計晚自習剩下的時間可能不太夠了,探過身時的動作稍微急了點,不小心碰到了傅煙放在書頁上的手背。於白拿書的動作霎時定住,停了一下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又重新用手指貼了貼他的手背。熱的,而且熱得近乎於在發燙。於白一蹙眉,猛然抬起頭看向傅煙,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傅煙的臉色並不好看,嘴唇發乾泛著白,臉色也不是以往正常膚色的白,而是帶著兩團莫名其妙的紅暈。這種紅暈不像是內心情緒的變化所表現出來的,反而是接近於病態的一種奇異的紅。她盯著傅煙的眼睛焦急地問道:“你手背怎麼這麼燙,你是不是發燒了?”傅煙搖搖頭,安撫地笑笑:“沒事,隻是教室裡有點熱。”說著就要把手縮進衣袖,卻被於白一把扯住,她的表情一改以往的漫不經心,透著訓練打散打比賽時的嚴肅。完全不理會傅煙這套說辭,上手直接將手心貼在了他的額頭上,還不等傅煙避讓,馬上又把手撤下來放到自己頭上比較了一下兩者的溫度。眉頭皺得更緊,聲音稍微大了一些像是在質問一般的語氣:“你就是發燒了,你怎麼不說呀!”於白說著都有點要生氣了似的,抓住他的手腕就要離開座位:“我先帶你去醫務室。”班上四周已經有人回頭偷偷看他們了,傅煙沒有掙脫,順著她的力氣跟著一起起身。然後輕輕握住於白的肩膀又把人按回座位,小聲勸道:“好了,去醫務室也沒用的。”勸了一會兒發現於白還是一臉堅持油鹽不進的神情,便放棄了用對待其他人的說辭去解釋。他知道他這個小同桌的脾氣看似冷漠,對很多事情都不在乎,實則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不跟她解釋清楚。這小姑娘沒準能越過醫務室直接把他抗到醫院。肩膀上的力道不算重,可於白還是隨著這力氣慢慢坐了下來,用著好像比剛才發現自己做錯題還不樂意的語氣質問:“為什麼?你要不想去醫務室我就送你去醫院!”“好了,我的身體不太好你也不是不知道,每年這個時候秋冬換季,我都會發燒的,不是什麼大事。“看於白還要張口反駁,左手輕輕拂過她的眼角劃了兩下以作安撫,湊近她以更加低聲和緩的嗓音勸道:“真的沒事,燒過了就會自己好了的。”眼尾處劃過細膩乾燥的觸感,指腹的溫度也有點熱,但卻奇怪地像一捧清濯冰涼的泉湧似的熄滅了她內心剛剛還蹭蹭往上燃燒的小火苗。於白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又確定似的囑咐了一句:“那你今天回家一定要喝藥啊。”見傅煙點頭答應後,心稍稍放下來了點,眼睫垂下忽閃了兩下,妥協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去,咱們就先不去醫務室了。”傅煙彎了彎眼角,眼尾些許地向上勾了一道,流露出江南水鄉般的毓秀靈俊。看到他的小同桌不是很甘願但還是乖乖妥協聽話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又在她的眼角抹了兩抹,像是誇獎一般:“好了,不用擔心,我回家就喝藥。”“嗯。”於白一直定住身子沒動,等傅煙撤回手後才轉身回去麵對桌麵,從桌鬥裡拿出錯題本。周一早上照例是升國旗,於白和鄭柯一起站在主席台下麵準備等待領獎。於白迫使自己掀開眼皮,昏昏欲睡仰著脖子隻想栽倒,眼睛半眯起來看向主席台上還在滔滔不絕的優秀學生代表,這人宣讀他的獲獎學生作文已經將近10來分鐘了。鄭柯今天為了領獎特意穿了一身正裝,白襯衫黑西褲,略顯修身的衣裳將本來就高挑有型的身材勾勒出流暢的弧度。額前的劉海還特意用發膠定型全部擼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乍一眼望上去確實帥氣逼人得讓人無法直視。於白皺了皺鼻子,偏過頭向左邊微微吸了口新鮮空氣,身體也向另一側又站遠了點。鄭柯斜眼瞥了她一眼,自發地也向左跨一步又站回到了她身邊,然後揚起下巴活動了一下脖子。再往旁邊挪就是牆根了,於白這回連眉頭也也皺了起來,看了眼不遠處站在他們身後也在等待上台發言的教導主任。他正在和另外一位老師交談甚歡,她索性也不忍了,目光直視前方,低聲開口道:“站得離我遠點兒!”鄭柯照例仰著下巴,也同樣看向前麵,兩人就這樣交流起來,還用肩膀撞了於白一下:“乾嘛?咱倆待會兒可是要一起上台領獎的,你老是搞這種階級對立乾什麼?!”於白橫了他一眼:“你身上的香水味兒快把我嗆死了。”鄭柯聞言眨了眨眼,不太相信似的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的衣袖,確認是正確的味道:“你懂什麼?這可是Gucci新出的香水牌子,要不是今天是個重要日子,我還舍不得噴呢!”於白聞言表情一言難儘,微微砸了咂嘴,帶著鄙夷的語氣開口問道:“你是娘炮嗎?”鄭柯瞪大了眼睛,條件反射地要反駁,剛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說話,台上的人已經要結束了。“謝謝大家,我的發言就到這裡,下麵有請高二年級教導主任李國平老師上台講話。”兩人跟在教導主任身後一起上了主席台。教導主任拿起話筒先了清嗓子:“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前段時間在萬河市內由教育局舉辦了一場關於武打的才藝比賽,咱們北華就主動報名參加了,而且,經過了千挑萬選選出了兩名優秀的同學,雖然隻有兩名,但是,可喜可賀的是,這兩名的同學都在比賽中取得了非常優異的成績,並且也在整個市裡都拿到了名次,在此要恭喜我們的高二三班的於白同學成功取得了萬河市武打比賽的第二名,而我們高二八班的鄭柯同學取得萬河市武打比賽第七名的好成績!”葉格格一邊鼓掌一邊在下麵呆呆地看著主席台,喃喃地自言自語道:“鄭柯今天穿的這身衣服好帥啊!”徐榮麗站在她旁邊,聽見她說話湊近了點回道:“再帥也不是你的!”“那可不一定。”葉格格白了她一眼:“我早晚會得到他的。”教導主任停頓了一會兒,等掌聲過去後再次說道:“好,下麵請這兩位同學發表一下獲獎感言。”於白上前接過話筒,放到嘴邊,簡單說了句:“謝謝大家,我會繼續努力。”她沒有按照教導主任給她規定的時常來說,說完直接把話筒塞到了鄭柯手裡。在場的人愣了三秒之後,場下的一個個班級才反應過來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仔細聽下麵還有不甚清楚的叫好聲。本來就沒有學生願意再聽一些冠冕堂皇的假大空話,早晨大家站在國旗台下的時間太久了。現在的天氣也不像之前那樣熱了,接近冬天,早晨的溫度越來越低,更加沒有人願意在操場上凍著聽一些無聊的話了。鄭柯也停頓了幾秒,接到教導主任的警告性的眼神之後,握緊手裡的話筒開始了自己的長篇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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