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女朋友是幻想出來的(1 / 1)

於白等她一回頭,迅速撤回了摸在恐龍尾巴上的手,用口型對著傅煙說了句:“看我。”然後就拿起剛才放在腿上的綠帽子飛快地又頂到頭上,還跟著晃了晃腦袋。眼睛向上盯著帽子的邊沿,手上抓著帽子一會兒拿上來一會兒放下去,挑著眉毛對傅煙露出一排牙齒像是在調皮地笑。傅煙趴在桌上臉對著她的方向笑得樂不可支,完全是被她的可愛勁兒給打敗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這小可愛的鼻子,無奈低聲道:“你啊……快放下來,小姑娘家家的……”於白微微鼓著嘴放了下來,把帽子抓在手裡,眼珠轉了轉,神采奕奕,手癢得就要上手把帽子放到傅煙頭上:“給你戴上!”傅煙任憑好動的於白興致勃勃地把帽子戴到他頭上,眼睛彎彎地湊近告訴他:“咦?很好看啊!”接著就在傅煙的頭上胡亂鼓搗著位置,自己亢奮地不行。傅煙等到她玩夠了之後才伸手將她的手腕連帶帽子一塊捉了下來。“好啦!”傅煙連眉梢眼角都掛著笑意,小聲勸道:“不要鬨了。”於白這才作罷,安安生生地把小綠帽子放回桌麵。班會一般都是走形式主義,陳生基本是交差似的放完ppt,然後讓學生自己愛乾嘛乾嘛,權當做一周的短暫休息。陳生玩了會兒手機後,下了講台在教室的過道裡走來走去,在瀏覽了幾個學生空無一物的彩紙,嘴裡念叨著:“我知道你們現在剛上高二,對大學可能還沒什麼確定的目標,但這回也算是給你們敲一個警鐘!告訴你即使才高二,那高考也是近在咫尺,時刻逼近的,你們不如就趁這節班會好好想一想,有了目標以後也好為你們以後的學習增添動力!”目光瞥到吳乾在那裡仔仔細細地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彩紙上作畫,提醒道:“對!說不出來的話你們也可以畫在上麵嘛!方式有很多種,老師是不會局限你們的夢想的。”他好奇地向著吳乾的方向踱步過去,眼睛定格在紙上停頓了一秒後,陡然噴射出炮火吼道:“吳乾你有病是不是!誰讓你給我畫一坨屎的?!你是說你以後要當一坨屎是嗎?”班上哈哈大笑起來,紛紛看向兩人所在的方向。許坦離得近,抻著腦袋往吳乾桌上瞟,被陳生摁著腦袋強製轉了回去。陳生稍微壓抑了下自己的怒火,降低聲音:“我是說不限製你們的夢想,但是這個夢想我要是不局限一下你以後真把自己當一坨屎了怎麼辦?!”彩紙上麵昭然若揭,是栩栩如生的一坨便便,吳乾被班主任的吼聲震得抖了一下,然後癟著嘴委委屈屈地辯駁:“老師,這不是屎,我是想添加一些花花草草,可是剛才畫錯了我就給塗滿了而已………”聞言陳生楞了一下,以他為中心的周圍場麵一度變得尷尬不可控製,範圍之外是學生們肆意的哄堂大笑,“啊,咳咳,這樣啊……”他不自在地揉了揉臉頰,找補道:“那,那你就繼續畫屎,啊不對!是花花草草……老師不局限你了……”郝天天大聲衝著班主任喊道:“老師,我可以選擇山東的名校嗎?”陳生回到講台上坐下的椅子坐下:“選啊,學校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地域歧視,好學校就行!”後麵有男生插了一句嘴:“老師,他是想選藍翔啦!中國最強的技校!”陳生吹胡子瞪眼:“再鬨你們倆都給我滾出教室!”於白拿筆尖不斷戳著紙麵,她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她似乎從來沒有思考過這些問題。一直以來隻是於振升在為她謀劃,包括小時候接受係統的訓練,接觸武術,學習散打,出省比賽,直到他跟齊心離婚後才不得已放棄了對於白的管理,按照他以前說的話,於白以後應該按照體考生的路上大學,選專業,最後再選擇相關工作。於白抹了一把臉,不再胡思亂想,在紙上隨便畫了一隻醜陋的恐龍,筆尖停頓在空中,過了很久才終於在恐龍的肚子空白處寫上“散打”二字。應該就是這樣吧,這是他所希望的,於白心想。於白的位置得天獨厚,後黑板上的那棵大樹就畫在她背後,班上有的人寫完了還在四處觀望,並不動身,陳生也不催,大樹的枝丫還是空蕩蕩的。看傅煙放下筆,於白拿起膠棒自發地給自己和他的彩紙邊緣塗上一層,問道:“我們先去粘上吧。”“好。”於白把自己的綠帽子倒著粘到了一個樹枝的角落,戳了戳正在搜尋位置的傅煙:“放在我這裡麵吧。”傅煙的彩紙沒有折成什麼形狀,隻是單純地重複折疊成了一個小正方形,他點點頭同意道:“嗯。”把自己粉色正方形放進了綠帽子裡,看起來像是一艘行駛在茫茫深綠色海洋中的綠漆船,船上是矮小的似乎在指引著方向的粉色桅杆,莫名的顏色搭配使畫麵看起來違和而滑稽。他不禁回頭看向身旁的於白,兩人相視一笑,回了座位。有人做了領頭羊,漸漸地來後麵粘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不到一會兒,黑板的大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的樹葉,像秋收結滿果子般喜慶。班會結束,終於等到了放學,吳乾把桌麵的書一股腦塞進書包裡,抬眼間不經意瞥見了緩緩向他走來的身影。童初霜的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往日毫無溫度的眼睛此時卻莫名有了寒霜消融的回暖,她的視線好像定格在他這個方向,走來的方向好像也是對著他。、吳乾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人,呼吸漸漸凝住了,心臟不自覺加快,咚咚地快要跳到嗓子眼。天可憐見,上天終於垂青了癡情的我。丘比特的箭終於也射到了我的身上,吳乾在內心感歎著,來吧,千萬彆客氣,讓這愛情之箭射穿我的心臟!射死我吧!他的腦海裡在這短短的一分鐘內已經閃過了無數開場白,甚至連他們以後相愛結婚生子的場麵也一一在腦海中飛馳而過。吳乾慢慢鬆開了手中緊緊抓著的書包帶,算了,他放下了,也不胡思亂想了,他不打算再這樣繼續糾結下去了,沒有意義,都是假的。孩子的名字就叫吳童好了,小名叫童童。不管什麼名字隻要一家三口在一起比什麼都強。吳乾情不自禁站起身,正準備抬手打個招呼。可是,匪夷所思的一幕發生了。童初霜徑直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連一個眼神也沒有落到他身上,她輕盈盈地站到了最後一排,笑吟吟地問道:“於白,我們走吧?”於白應了一聲,跟傅煙打聲招呼:“我走了啊。”“等等。”傅煙提醒道:“你腰要是還疼的話記得回家上藥。”“知道了,那我走了。”於白頷首,跟他擺了擺手。“嗯。”於白得到應答後繞過傅煙的椅子,過道不算窄,勉勉強強能容下兩個人。於白走過的時候看見吳乾傻愣愣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隨手推了他一把:“傻站這兒乾嘛?!”說完跟童初霜從教和室前門走了出去。吳乾咂咂嘴,花了五分鐘接受了童初霜不是來找他的這個事實,心灰意冷地坐了回去,嘴裡不禁哼起苦情歌:“就讓一切都隨風……”歌曲一句都還沒唱完,就被葉格格一拳頭錘了回去:“要死啊你!唱那麼難聽,故意想讓我今兒晚上回家做噩夢是吧?!”吳乾被捶打得眼冒金星,咳嗽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駁。葉格格又撇著嘴落下一句:“心思真夠歹毒的!”說完也離開教室揚長而去。吳乾:“………”車棚“於白,你今天不是有訓練?”“沒事,先把你送回去,反正也不遠。”於白蹲下去開車鎖。童初霜按住她的肩膀:“我陪你去訓練。”“不用。”於白站起來推車。“我可以在旁邊寫作業等你。”童初霜拉住車把,她澄澈而堅定的眼神對上於白的眼睛:“我回家早晚也不會有人管的,我想等你。”於白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她不在乎有沒有人陪著,覺得既然她堅持也無所謂:“行吧,隨你。”說完把車推出車棚,利落地轉過頭:“上車。”童初霜拉緊書包,側坐在車座,手臂摟住了她的腰,微微彎著身子問道:“我們是去訓練館嗎?”“那不然去你家訓練嗎?”於白向教學樓後方騎去。童初霜垂眸淺淺一笑,勾在她腰上的手臂更緊了些。20:35時,於白扶著腰推開家門,室內明亮溫暖,齊心端著一盤洗好的草莓從客廳走過瞥了她一眼,盤子放在茶幾上:“腰怎麼了?”於白把手從腰上放了下來,扔下書包,撿起一隻熟紅大顆還沾著水珠的草莓放進嘴裡,甘甜的汁水在嘴裡流淌,她倒在沙發上舒服地長歎一聲,:“沒事。”齊心神經再粗也發現了於白坐姿的不對勁了,粗暴地撥開她懶懶散散仰躺在沙發上的身體,掀起她的衣服,小麥色的後腰處青了一片,麵積不大,但顏色已經發烏。齊心毫不客氣地兜頭給了她一巴掌:“於白!看你那後背,還好意思說沒事呢。”於白順著她的力道一動不動趴在沙發上,承受著她泛濫成災的母愛。齊心拎來藥箱擱在茶幾上,找出酒精和噴霧,拿出棉簽準備先給她塗上酒精消消毒,拍了拍她的屁股:“往裡麵點,讓我坐下。”這個傷比以前剛開始接觸散打的時候受的傷確實不值一提。但於白自從上了高中以後,便很少有人能再在她身上留下傷了,齊心估摸著於白是不是在哪一興奮就犯欠,自己把自己給整傷了。於白挪了挪窩,臉依舊埋在沙發上沒動。齊心邊上藥邊問道:“你不是被人打了吧?”“不是。”於白悶悶地出聲反駁。齊心放下心來,要是自作孽那就沒事了。然後隨口拉起家常:“那就行,還有啊,你奶奶這周就從老家回來了,妮妮以後周末就不用來咱家了。”於白清醒了一瞬,轉頭問道:“我奶奶回來了?”“對啊,你這周可以去你爸家看她……”“好,那我這周末就過去。”雖然齊心說奶奶沒什麼大事,隻是早期的老年癡呆,但畢竟老人年紀大了,她還是挺擔心她的身體的。齊心猶豫了會兒,偷瞄著於白埋在沙發間的臉色,接著勸道:“可以多和你奶奶敘敘舊,還有……那個你爸爸也老念叨你呢……”她給於白塗上最後一層藥。於白默不作聲趴了一會兒,良久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嗯。”見她心軟答應了,齊心忍不住心裡偷笑。收拾好藥箱提在手中,臨走時補充了一句:“哦,對了,你臉趴的那個地方正好是之前我屁股坐的位置。”於白僵了一下,隨後慢慢坐了起來。身在臥室裡的齊心衝著外麵嚷嚷著:“於白,小心藥彆糟蹋了!老娘可不給你抹第二遍!”於白默默地讓身體離開沙發靠背,把衣服掀起來提到半截在前方打了個結,生無可戀地抓了一隻草莓送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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