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紀同磊說了自己的境況以後,他一連說了幾個“牛逼”,最終還是爽快地答應了岑賀借錢的請求。畢竟他單身,無欲無求,又是個醫生,錢還真不知道怎麼花。掛斷電話後,岑賀舒了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第二個電話他沒背著許鳶,就站在客廳說的。房間並不大,想來電話裡紀同磊的聲音早就已經被許鳶儘收耳底。她有點尷尬,手不知往哪兒放,隻是在漫無目的地找話題:“紀同磊在上海啊?”岑賀走過來,挨著她坐,自然而然地摟住了她——當然也沒錯過他的手覆上去時她渾身一緊的瞬間。他似乎很喜歡許鳶的手,隻是不住地抓著她的手,反複摸著她的指節,又低下頭去吻她的無名指,含糊答道:“嗯……一直在,混得還不錯。”“還沒女朋友?”許鳶被他摸得有些發毛了,往沙發邊靠了靠,可岑賀就要黏著她,也緊緊地靠了過來。“有,但去年分了,女方是上海本地人,要他婚前全款買套房寫女方的名。”話說著,唇下的動作還沒停,許鳶甚至感受到了手指傳來的濕意。“誒!你彆舔了,”她一把推開岑賀的頭,“這不瘋了嗎!婚前給她買房,這萬一離婚了紀同磊不什麼都沒有了嗎!”作為一個律師,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權利保障的問題。女方顯而易見就是利用新婚姻法在套牢紀同磊,這點小心思有點頭腦的人都不可能看不出。此時岑賀已經脫了鞋,完全地蜷在了沙發上半躺半坐。他頭靠在許鳶的腿上,手還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唇就貼在她的肌膚上,表情虔誠又迷戀,可說出來的話仍舊一本正經:“是,所以紀同磊跟她分了。”“這真是……”許鳶一時想不到形容詞。就在她絞儘腦汁想去形容這件事之時,身體已經被人欺壓在了沙發上。岑賀長腿一伸,虛虛壓在了她的身上,一隻手還抓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則撐在她腦袋旁的沙發上,深陷下去。他一動不動地盯著許鳶,呼出的熱氣就撲在她的臉上。望著他深幽的眼神,沒由來的,許鳶就覺得身子漸漸地軟了下來。“怎麼這時候還在跟我談他?”醋味十足。她彆過頭去不看他的侵略性爆發的眼睛,聲音從喉嚨裡溜出來,“這不是你提的麼……”“專心點,鳶鳶。”岑賀靠近她的耳郭,低頭舔了一下,聲音性感,叫專屬他的她的小名。“專心什麼……啊……唔。”很快許鳶就知道他讓她專心什麼了。因為他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從耳廓一直蔓延到耳垂,然後是線條優美的脖頸。許鳶在他身下發顫,緊緊地閉住眼睛,不敢去看他。可在失去了視覺之後,感官卻更加敏感了。他所到之處,不管輕重,總能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更軟一分,陷入泥濘裡去。最後才是嘴唇。兩唇緊貼的瞬間,他半強迫式的抬起她的頭,讓她睜開眼迎向自己。於是許鳶就看到了清冷如岑賀般的謫仙,被情欲沾染的模樣。他眼睫微顫,還含著她的唇,喃喃道:“鳶鳶,我一定會娶你的……”聲音輕小,也不知是對許鳶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一室寂靜。闊彆七年的他們,終於在這個房間裡能專心致誌地接吻。迷迷糊糊裡,許鳶仰著頭看著搖動的燈光心想:真的好久了。他們分手,真的好久了。——沙發上一片混亂。許鳶隨便扒拉了一件衣服套上,沒眼看糟糕的犯罪現場。而犯罪嫌疑人身上搭著一條毛巾被,露出光裸的雙臂,就這樣盯著她。許鳶滿臉通紅:“看我乾嘛!我可不會收拾。”“我來收拾。”“我不會做飯!”“我來做。”“都是你,我還有個工作報告沒寫!”“我來做。”“我要去洗個澡!”“我來……”說完才覺得不對。岑賀拿開毛巾被,從沙發上站起來,“我陪你去。”他改口。洗澡現場自然而然又是一片混亂。許鳶不止一次在熱氣騰騰的浴室裡要厥過去,甚至當她胸口貼著瓷磚站,被冰冷的瓷磚刺得一激靈時還在想:自己一定是腦子有問題了,才會讓一個久未開葷的男人踏進她的浴室。翻來覆去。最後許鳶的記憶停留在自己被人擦乾了身上的水,換上了衣服,再在朦朧之間被人抱到了床上,掩住了被子。再度醒來的時候,是被咕嚕嚕的肚子叫聲叫醒的。然後她才想起來自己回歸了上班族的身份,明天也是要上班的。雖說是國慶黃金周,可該交的出差述職報告還是得交,而且好巧不巧,DDL就在明天。許鳶哀嚎了一聲,從被子裡爬出來準備去書房寫報告。身旁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拉住了她,聲音裡還帶著倦意:“繼續睡吧。”她掙脫開來,有些著急:“彆鬨了,我明天有工作報告要交呢。”岑賀翻身過來,靠近了她,額頭貼在她的腿上,嗯,挺暖的。“給你寫完了。”“啊?”過了幾秒,她才反應過來,“你真寫了啊?”剛才在沙發上兩人玩鬨時岑賀就說幫她把報告寫了,當時許鳶還以為是他開玩笑,也沒想到他真能給她寫了。“嗯。”岑賀的聲音仍然悶悶的。回國後,他就沒有正兒八經地倒過時差,剛才又胡鬨了幾個小時,現在已經是筋疲力儘,隻想一覺睡到天明。許鳶不知道他的情況,推他:“可我的工作報告你怎麼知道寫的啊?”“你那案子不跟我一起做的嗎,還有人能比我更了解?”或許是因為實在太缺乏睡眠了,他乾脆一把把被子捂住了頭,悶悶不樂道,“你還睡不睡了。”還有起床氣呢。許鳶還是不放心,準備再去檢查一下,可岑賀還是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不讓她動。“我餓了。”她厚顏無恥地找了個借口,以為這樣他就能放過她,讓她下床。空氣突然靜了幾秒,然後是岑賀長歎了一聲。他驟然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已經不成形的頭發,努力睜開眼來:“你彆去了,我去煮點餃子給你吧。”他套上一條灰色的長運動褲,就準備起身。“呃,你沒睡衣嗎?”許鳶冷不丁問了一句。岑賀正在係褲帶,聽到她的問題回頭看了她一眼:“沒,都扔美國了,不想帶那麼多東西回來。”“噢。”許鳶點點頭,沒說什麼。心裡卻想著:這會兒總知道還能給他買什麼了,不然總感覺是他一味在付出,自己像個貪得無厭的小孩什麼也不願意做。法學意義上的權利義務也不對等嘛。——岑賀去煮餃子的時候許鳶還是跑到了書房去看工作報告。果不其然,岑賀是不會騙人的。按照她以前寫過的模板,他模仿她的文風和行文,條理鮮明,用詞準確地寫了一份報告。其中還涉及了一些與IPO無關的法律知識,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知道的。標準得簡直像是中學時期公告欄裡被長掛不撤的優秀作文,讓她都有點自愧不如。岑賀趿拉著拖鞋,端著一個大碗走進來說:“怎麼樣,還滿意麼?”許鳶快速地滑動了一下鼠標,縮小了文檔:“挺好的,真挺好的,比我自己寫得還要好。”一連三個陳述句,語氣一個比一個強烈。他失笑:“你就吹我唄。”讀書時候就這樣,有什麼作業有困難的時候一貫高傲的許鳶也低下頭來尋求他的幫助,一見到難題被解決了,再傲氣的她也抱著他的胳膊假模假樣地撒嬌:岑賀哥哥最好啦~不過惡心他倒很難,最後往往都是她自己被惡心到了,連連幾天不肯開口跟他說軟話。後來那些年裡,岑賀聽過很多這樣的吹捧,可再沒有她這樣“表裡不一”的誇讚了。分明彆人都是真心實意的,可他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岑賀順勢坐到她旁邊來,把餃子遞給她:“先吃點東西,我跟你說說,免得到時候你對這報告不熟。”許鳶應了聲,兩人竟然真的在大半夜聊起了工作。飯後,工作也順帶忙完了。許鳶是真心實意地誇他:你真的很厲害。明明是說工作,可岑賀語氣突然曖昧,問:哪方麵?許鳶:……不想理他。又聊了一會兒天,消食後,兩人才躺到床上去。岑賀湊過來,許鳶連忙推開:“彆了,我真累了。”他仍然摟住了她:“想什麼呢,隻是想抱一下你。”黑夜裡,許鳶翻了個白眼。“對了,”突然想到了他穿鞋子時的拖拉鞋子的聲音,許鳶出聲問,“拖鞋是不是小了啊。”“36碼的鞋,你說呢。”不過也側麵佐證了,她家裡確實沒有進過一個男人。這點推斷讓岑賀很是開心。“噢。”許鳶點點頭,自然而然地將頭貼在他的胸膛上。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聲。大概真如科學知識說的那樣:性,永遠是兩人建立溫情的最好渠道。“睡吧。”岑賀輕聲說。她順勢閉上了眼。許鳶沒有立馬睡著,隻是睡意朦朧時,偶然想到:家裡要添置的兩人用的東西好像越來越多了……編者注:感謝大家對《舊愛成婚》的支持和厚愛,從明日起本文要開始讀點幣搶先看啦!首日作者舊地如重遊會送上雙更的福利,是質量滿滿的兩個大肥章哦,大家可以進入作品頁添加本文進書架,及時收看更新~大家的評論收藏和支持是對作者大大的巨大鼓勵,請大家多留言多投票票,之後的劇情會越來越精彩的~期待許鳶和岑賀衝破重重阻礙,破鏡重圓修成正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