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忍過這一時 老子要爽一輩子!(1 / 1)

兩周沒上班,徐百憂再回到單位,先遞交出一紙辭呈。她的舉動有如小型核彈,在標本工場上空騰起一團濃濃蘑菇雲。 金懷良的不拒絕,不挽留,也令三位師兄大跌眼鏡。 儘管辦理辭職手續需要時間,還會再見麵,他們仍追出辦公樓,把徐百憂送至停車場。太過突然,都想知道其中原因,用眼色互相推托,也都不知該如何張口。 孫學身為大師兄,要起帶頭作用。共事幾年,多少了解小師妹內斂的性格,他關切地道:“聽師傅說你在休年假,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開口,我們都不是外人。” 李政和熊定方忙跟著附和,連連稱是。手裡捏著車鑰匙,徐百憂麵露微笑,“工作到現在從沒休過假,有點累,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理由很牽強,三位師兄明白她不願多談,輪流說了些無關痛癢的體己話。徐百憂保持著淡淡笑意,一一應下。李政瞧她心情似乎不錯,衝破沉悶氣氛,道一句俏皮話:“你該不會打算瞞著我們,偷偷跑去結婚吧?”徐百憂笑而不語。依然不習慣談論個人私事,她望去標本工場方向,繞開話題,“真可惜,不能和你們一起完成亞洲象標本的製作。” “小師妹想轉行?”熊定方問。“不。”徐百憂收回視線,輕鬆開起玩笑,“除了做標本,我什麼也不會。” 一行乾得越專,越難改行,其餘三人認同地點了點頭。 人各有誌,他們沒有追問小師妹未來的去向,惜惜話彆。說的最多的,還是遺憾,師徒五人的團隊,沒想到最先離開的會是徐百憂。 李政像劇情預告似的,用說笑語氣插進一句,下一個該輪到他了。陡然間,再無話。聚散終有時,人人心知肚明,匆匆道珍重,道再見。徐百憂單獨叫住李政,開門見山地提出想加入他的標本工作室。李政聞言大喜,直呼如虎添翼。剛剛租下南郊農民房,正愁沒人監督裝修。專用於製作標本的工坊,裝修過程中,有很多需要注意的特殊細節,徐百憂主動請纓,幫他解決了燃眉之急。兩個人約定明天一起去趟裝修現場。徐百憂開車回到醫院的時候,賀關正靠在床頭看書學習。還挺認真,頭埋在床上桌前做筆記,沒注意她進病房。身體底子強恢複快,再加上風波落定心情好,賀關早待煩了醫院,可以扶著拐下地走路,就開始嚷著要出院。也隻有看書,能讓他閉上嘴安分會兒。茶幾上留著午飯,徐百憂穿雪地靴走路沒聲響,坐下吃飯也沒丁點動靜。吃完飯收拾乾淨,她走去病床,這才看見床頭櫃上擺著一大束鮮花。蔥蘢嬌豔,一定不便宜。徐百憂挽起長發低頭嗅了嗅,香氣撲鼻。花簇裡夾著一張心形卡片,粉粉嫩嫩的顏色,很是可疑。見賀關仍在專心做筆記,徐百憂沒問,抽出卡片打開。沒抬頭,沒署名,隻有用不算工整的字體寫下一句祝福語——祝你早日康複,像花一樣欣欣向榮。“欣欣”還錯寫成“興興”,被大叉子劃掉,改正的筆跡明顯屬於另一人。徐百憂大概能猜到送花者是誰,被逗得彎唇笑了笑。將卡片插回去,她欠身坐進床邊的靠背椅。順手拿起本雜誌,攤開在床上,單手閒閒地托著腮,一頁一頁慢慢翻看。賀關筆下沒停,習慣性地用手背去碰碰她的手背。然後拿起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高。自然而然的體貼,動作間沒抬過頭,也沒和她說話。天氣在午後偷偷放晴,軟金子一樣的陽光流淌進來,溫情而柔和地鋪滿病房。光線交織的空氣安安靜靜,翻書聲和落筆共譜出一曲舒怡樂章。 如此靜好的時光隻維持了十多分鐘。繼賀關寫完最後一個字,大功告成似的把筆一扔,把書一合,宣告結束。沒事乾就開始閒玩,摘一朵含苞欲放的小花,插入徐百憂發間。覺得自己品味不錯,美滋滋端詳了會兒,他伸手勾起徐百憂的下巴,“你怎麼不問問誰送的花?”徐百憂也合上書,仰視著他,“金水和三毛吧。”眸底閃過笑光,又問,“想故意讓我誤會?”“不敢。”賀關拉她坐上床揉進懷裡,朝對麵勾勾下巴頦,“兩個小子發了橫財,闊氣得很。”徐百憂順望過去,對麵牆下堆著各種營養品。包裝過度精美大而無當,其中不乏價值不菲的高級補品。 表達心意沒錯,但未免太過鋪張浪費,也不像兩個窮小子的作風。 “你沒問問他們嗎?”徐百憂奇怪地問。 “問了呀。”花掉了,賀關撿起來又彆在她耳邊,心不在焉地道,“說是玩什麼網絡博彩贏的錢。還跟我說很安全,贏了錢立刻能提現,問我要不要一起玩。” “你不要參與。”徐百憂扭臉便道。 “我不會。”賀關嫌她小臉嚴肅,叉開兩根指頭推高她的嘴角,解釋道,“老賭棍賭錢賭得搭上性命,害我差點當了他兒子的便宜爹,我不可能學他。再說,我那點錢還要留著開運輸公司,也不可能往賭桌上扔。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瞎幾把扯,賭桌上的錢都是有去無回。” 不碰毒不沾賭,是當年十八歲出來混社會,賀關給自己立下的死規矩,他絕對不會破戒。 徐百憂拉下他的手,又說:“記得提醒金水三毛,不要上當受騙。” “提醒過了,跟他們親爹似的,來回講了好幾遍。一個二個嫌我哆嗦,跟我吹牛說那網站做得特彆專業。還有客服,有問題一打就通,態度比10086好多了。提現快,服務熱情,他們又一分錢沒虧,拍著胸脯說絕對不會是騙子。”話說這到這個份上,賀關再規勸等於廢話,不起作用還容易招煩。像爹又不是真的爹,他耐心有限,也不會把倆成年人當兒子管教。“他們怎麼會接觸網絡博彩?”記得賀關提過金水三毛各有愛好,徐百憂想了想,不覺產生疑惑。 “兩個人學精了,互相打掩護不肯說實話。”才幾天沒和外界接觸,賀關覺得世界好像都變了,“我把三毛攆出去買飲料,假裝衝金水發火,他嚇夠嗆才交代。最早是梁水晶帶著三毛玩,贏了錢,他眼紅也開始跟著玩。他向我保證,賺到回家過年的錢就收手。”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最好勸他們立刻收手。”徐百憂加重語氣。“好。”賀關拿起手機。在電話裡,賀關直接發了飆,沒得商量,狠話重話全撂了。直到倆不省心的小子給出準話再也不碰博彩,他才掛斷電話。“我看他們是沒事乾閒的。”賀關丟開手機恨恨道,默了片刻,又有些憂心忡忡看向徐百憂,“也可能是工作快沒了急的。我聽三毛講,最近這半個月公司一直沒接生意,江茹玉也不管。都在傳她家裡惹了什麼大麻煩,所以急著回新加坡平事兒,搞不好還會跑路。”“周家老太太那邊回消息了嗎?”“沒有。”“要不這樣。”徐百憂先講了她打算加入李政工作室的事,然後說,“現在是籌備階段缺人幫忙,工坊在裝修,也需要有人盯著。如果金水和三毛願意,他們先去工作室打工。我明天找二師兄協調他們的工資,可能給不了太多。太少的話,我想辦法再補貼一部分。”“不行,要補貼也是我來補貼。”賀關當即否決,關三爺脾性來了揚起聲調,“現在工作這麼難找,能給他們安排到事做就不錯了,敢嫌工資低,我弄死……”話沒講完,被徐百憂用鮮花扇了下嘴。雖然不疼,但動不動就被打也沒麵子,賀關凶巴巴瞪眼。徐百憂不怵反笑,“江湖氣這麼重,你以後是打算開堂口收兄弟,還是打算開運輸公司招員工?”“把員工當好兄弟處,行不行?”賀關理直氣壯,看過幾本書,大言不慚地拽上了高級詞彙,“我最適合‘狼性管理’,而且這方麵經驗。”徐百憂不解,“有經驗?”“聽好了。”賀關清清嗓子,大肆張揚開帥氣眉眼,挺像那麼回事地,拿捏出正經腔調,“高一我就組建過自己的團隊,‘七匹狼’,不是賣衣服的那個。你彆笑……我們有組織有紀律,有自己的口號,‘群狼作戰,所向披靡’。每人還有每人的堂號,野,殘,貪,酷,暴,狂,瘋。我是老大,我最野。知道我為什麼用《野狼DISCO》做手機鈴聲嗎?因為是我的主打歌。”故意裝瘋賣傻,他當然知道自己言行很愚蠢。徐百憂性子冷清,師傅師兄們算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今天辭職,情緒多少會受些波動。她不講,也慣常於藏著收著自己消化,賀關便不問,儘職儘責哄她高興。等她笑到停不下來,他箍著小腰固定住身子,深情吻住她的唇。技術一流沒得說,直接把小女人吻得暈暈乎乎,軟倒在他胸膛。麵泛桃花,眼裡漾出星星點點的迷離水光。 賀關低下頭,鎖著她微顫的纖長眼睫,低沉道:“我和大夫說好了,下周出院。”小女人腦子不靈清,柔柔地“嗯”了一聲。“你家缺隻看門的野狼嗎?做飯倍棒的那種。”他將聲線壓得更低,越發蠱惑人心。就怕她不答應,又開始為自己的迷魂計加碼。捏著她精致的下巴,把霞光氤氳的小臉略略抬高,唇角帶笑,巡禮一般輕輕吻過眉間,鼻尖,唇心,前頸……唇舌不離,或吮吻或輕咬,濕漉漉旖旎而下,順勢解開幾粒礙事的襯衫紐扣。眼看快要吻到滑膩豐盈,徐百憂薅起一把頭發,把賀關的腦袋拔了起來。“臥槽,疼!”某人眼睛吊起老高,調門也高,跟登台唱大戲似的。“你說什麼?”徐百憂聲音冷,沒鬆手。裝傻,“沒說什麼。”“確定?”“說了說了,和你住慣了,想去你家繼續住。”“還有一句。”“昨晚上動靜鬨得有點大,大夫嫌咱倆擾民,攆我出院。”真話摻和假話,又把徐百憂逗樂了,真把男人當大狼狗一樣,兩手並用使勁揉他的狗頭。賀關配合度超高,學狗喘氣,吐出舌頭呼哧兩聲,“笑就表示同意了啊,我不接受反駁。”徐百憂自然不會反駁,笑意濃濃。伸出爪子規規矩矩替她係紐扣。賀關心說,忍過這一時,老子要爽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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