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親一次就愛上我了?”(1 / 1)

“你有沒有反應,我怎麼知道。”“我給你摸。”“好啊。”徐百憂不怵,爽快點頭,“沒反應,我明天跟你去看電影。有反應,我剁了你的家夥事兒,行不行?”“啊?”賀關沒想到她這麼心狠手辣,愣神的功夫,徐百憂已經一下親在他微張的嘴唇。沒有經驗又帶有打賭的性質,徐百憂的吻裡沒有任何旖旎的成分。但很快,這個吻變了味。賀關托起她的下巴,反客為主,攻城掠地。她退,他就進,固定住她的腦袋不準她亂動,發狠地攫取柔軟檀口中所有的甜美。然後打臉的來了,賀關控製不住地有了反應。完蛋了……賀關心裡哀嚎。他難舍難分地偎著她濕亮亮的唇角,強壓小腹漩渦似的熱浪,啞著嗓子嘀咕,“跟你打個商量,明天不看電影,你也不要剁了我,可以不?”徐百憂臉燙的厲害,氣息亂七八糟,一個字沒聽清。不說話等於默認。賀關越看她的迷亂豔色,越忍不住邪念叢生。粗糲的指腹揉過剛剛才被他蹂躪的唇,一瞬泛白,一瞬又變回最妖冶豐盈的紅。他央求,“親都親了,你幫幫我吧。”徐百憂仍是懵懂。手已經被他牽引著滑向深淵。觸碰到金屬皮帶扣一刹那,她突然飛來神力,一腳把賀關踹翻。而且,不偏不倚踹中了邪惡之源。賀關毫無防備,痛到表情扭曲,蝦米似的蜷縮在地上,咬緊牙關才沒發出苦逼呻吟。畢生所學的粗口,在閃白光的大腦裡從頭到尾罵個了遍。一口奪命的氧氣沒能緩過來,粗口已經先完成更新換代。半晌。賀關臉色蒼白地爬起來,虛弱靠著沙發沿,緩緩伸出一隻手抓住徐百憂腳踝。他咬牙切齒地道:“我要被你踢出什麼毛病,老子一輩子不放過你。”徐百憂一使勁,又把外強中乾的男人踹倒在地。“徐百憂!”地上傳來一聲頑強的咆哮。賀關捂著原本就腫的老高又被踢麻的臉,來不及再次爬起來,徐百憂已經輕巧地跨過他,走向臥室。“你站住!”他大喝。徐百憂果然站住了,返身回來,抱著膝蓋蹲在他跟前,“找剁,是不是?”“我這樣和被剁有差彆嗎?”疼痛仍在逞威,賀關索性躺地上和她說話,“你這招用過一次要牢牢記住,再遇到男人對你犯渾,瞅準時機往死裡踹。”徐百憂點頭應下,“行,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對你客氣。”“我謝謝你手下留情。”賀關攀著茶幾坐起來。徐百憂揚起手機,“已經好幾個十分鐘了,可以走了嗎?”賀關掐自己的大腿,“沒知覺走不動,很可能被你踢成了半身不遂。”“沒關係,你可以爬走。”徐百憂起身,笑著鼓勵,“加油,再見。”走到臥室門口,又被賀關叫住。他雙臂交疊趴在茶幾上,嘴角噙著壞到骨子裡的笑,伸出舌尖慢慢舔過嘴角,“第一次被男人親,過癮不?”過於自信又青澀,他有十成十的把握,徐百憂絕對是初吻。“沒有比較對象,我回答不了你的問題。”徐百憂閒閒靠著門框,也漾著半抹似有若無的笑,“我找彆人試過之後,再給你答案。”賀關不氣不惱,慢條斯理站起來,順手摸起什麼攥進手心,“你儘管去試,絕對沒有人比我技術好。”徐百憂目送他到門口,“身經百戰的人確實有資格這麼說。”雖然很像諷刺挖苦,但平平常常的語氣,又把這句話的調性拉回討論天氣一般的閒談。賀關背對著她穿鞋,仍覺得有些刺耳,自嘲地錯錯嘴唇。他不禁想,你要是肯把戰場給我,我豁出命去戰死都行。推開門,他想起什麼,回頭說:“什麼時候有空跟我說一聲,金水想請你吃飯。”徐百憂:“可以。”賀關微怔,“你這麼好約?”“本來也不難。”徐百憂清清淡淡地道,“你要約我吃飯,我也會同意。”賀關垂首撓撓眉峰,不由愉悅笑出聲,“親一次就愛上我了?”“對啊,愛上你了。”徐百憂落落大方,目光筆直看向他,“我這人心眼小,被我愛上的男人最好先把身邊的花花草草清理乾淨,不要等到被我發現,讓我去斬草除根。”雖然聽不出是真是假,但賀關仍狠狠心悸了一下。他像怕了似的收斂笑容,朝她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不喜歡心眼比胸還小的女人。”說完立刻推門走人,仿佛多待一秒鐘,都會被看穿最真實的自己。門忘了關。徐百憂望著半扇門外先明再暗,緩緩吐出兩個字,“笨,蛋。”*翌日,金懷良夫婦的家宴,四個徒弟全員到齊。金懷良曾在世界標本大賽中首獲大獎,館裡破例獎勵給他一套百平米的商品房。幾年前兒子結婚,夫妻倆便把房子讓給兒子做婚房,又搬回這套兩室的老房子。六樓頂層,沒有電梯。爬樓梯費勁,唯一的好處是早年頂樓加蓋出一間屋,蓋了就蓋了,沒被強製拆除。加蓋的小房間沒有隔熱層,夏天屋裡比外麵熱,冬天屋裡比外麵冷。兒子讀初中開始注重個人私密空間,不計較冷熱,主動搬到小房間裡住。金懷良夫婦搬回來後,這屋子就空置下來,再後來變成麻將室,獨間獨門不擾民。金懷良夫婦不會打麻將,自動麻將桌是給四個徒弟預備的。省得他們沒事做,爭著搶著進廚房幫忙。金懷良是位嚴師,平時對徒弟們的要求近乎無情,該打打該罵罵。回歸日常生活,金懷良才會展現出他慈父的一麵。徒弟們愛吃什麼做什麼,廚房不準進,飯後連碗也不能洗。徒弟們打起麻將,金師母更是變著花樣往上送水果零食。倆口子平時生活太清靜,金師母爽朗好客,也喜歡有人氣熱熱鬨鬨。徐百憂以前不會打麻將,完全沒興趣,所以學起規則腦子也不太靈光。牌搭子湊不齊,三個師兄不厭其煩輪流教,硬是把她給教會。徐百憂到現在依然不會算番數,輸得多贏得少,不記牌不上心,隻有掏錢的時候最積極。今天她手氣出奇的好,連開三把杠上花。倒是素有“常勝將軍”之稱的二師兄李政,把把點炮,愁眉苦臉。輸到懷疑人生,唉聲歎氣的李政開始抱怨生活:“像咱們這種不能接納來曆不明皮張的正規單位,館藏標本的需求量又那麼點。我已經聽不少外地的同行抱怨,沒有用武之地,又掙不到錢,準備改行。”下家熊定方故意喂出六筒,“二師兄,聽口氣,你也想改行?”“碰!”三張六筒往角落一磕,李政道,“也不是沒動過念頭。跟師傅學藝七八年,我也想找個能施展才華的地方。順便掙點錢,好買房買車討老婆。”“你呀,跟小師妹學學。”孫學虛長他們幾歲,習慣於端出老大哥的架勢,“平時少抽點煙,少喝點酒,彆有點錢就吆喝著請客吃飯,早和小師妹一樣買房買車了。”李政心裡苦,長歎一聲,“大師兄,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你一下班能回家吃現成的,我一單身狗,不約朋友吃吃喝喝,人生多沒勁。我倒想找個老婆管著我呢,沒辦法,找不到啊。”不知哪句話觸動到孫學,他也苦悶地歎了一聲。熊定方問:“大師兄,怎麼了?”“沒事,就是覺得這段時間委屈了蕭妍。今天我不想來的,是她勸我出來放鬆放鬆。我在這兒打牌,她在伺候我媽……”孫學不拿師弟妹當外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懊惱和自責,“哎——,前天晚上,我太不應該對她發脾氣。”感覺氣氛突然被自己帶沉悶,他笑著嗔向李政,“你呀,是該找個老婆好好管管。”徐百憂也適時地打出一張牌。“碰!謝啦,小師妹。”碰出四筒,李政心情回暖,開起小師妹玩笑,“你工作沒幾年已經有房有車,不會是找了個富二代男朋友,故意瞞著我們師兄幾個吧?”熊定方聞言,偷瞄向左手邊的徐百憂。“沒有。”徐百憂誰也不看隻看牌,聲音淡。“你彆胡說八道。”孫學護著她,數落李政,“小師妹要有男朋友,師母會給她介紹對象?再說,瞞著你也是應該的,你這張嘴最喜歡到處散播小道消息。”“是是是,大師兄教訓的是。”李政賠笑,湊近孫學。孫學忙擋住麵前的牌,“好好打,眼睛彆亂瞄。”李政不屑,“封頂一把輸四十塊,我有什麼可亂瞄的。大師兄,我是有話跟你說。”孫學不太上心,“你說你的。”李振卻腦門放光,“最近幾年歐美富豪們特流行收藏動物標本。那幫子道貌岸然的有錢人,嘴巴上喊著環保,保護大自然,保護野生動物,扭臉就扛著獵槍挺進非洲。”話到興奮處,他再次湊近孫學,“大師兄,要不咱們去納米比亞辦個標本工廠吧?你手藝好負責監督製作,我負責忽悠歐美富豪掏腰包。”“二師兄,在師傅家你提這些不太好吧。”熊定方擔憂地望了眼關著的房門,做賊心虛般壓低聲音,問李政,“你真要辭職?”挑起話頭的李政反倒無所謂,麵向三人大力遊說:“要辭職一起辭,咱師兄妹四人有錢同賺,有福同享。”孫學聞言推翻牌麵,贏得錢也不要了,拂袖而去。李政衝他背影切了一聲,問熊定方:“怎麼樣,要不要跟著二師兄大乾一場?”“我……”熊定方滿臉猶豫,“辭職不是個小事,容我想想,我想想。”說完,喊著大師兄,也急匆匆退出牌局。“嘁,辭個職又不是要你命,磨磨唧唧。”李政嫌棄地撇撇嘴,轉臉又樂樂嗬嗬地問徐百憂,“小師妹,你做事果斷,給二師兄個準話?”“我不辭職,你說過,咱們博物館不缺業務。”徐百憂確實沒有半分猶豫,走得更是乾脆。小房間裡剩李政一人。麵對著隻等自摸的一副好牌,他突然煩躁,揚手用力拂亂牌張。一顆牌不幸砸中大腳趾,李政疼得鑽心,照著地啐一句。“真他媽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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