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保證 就上去吃碗麵。”(1 / 1)

賀關三步兩步,一屁股緊挨徐百憂坐下。徐百憂手裡捏著兩隻藍牙耳機,賀關瞥見不爽,不耍流氓改耍脾氣,“誰送你東西你都收?”他早遠遠看見了,那相親男送徐百憂回來,給她開車門,手掩著車頂護著她的頭。還賴著不肯走,又送東西又說話。“分送什麼,太貴重的我一般不會收。”徐百憂認真作答。“我這個肯定沒他那個貴。”賀關說著,很沒誠意地把一袋子紅糖薑茶扔給她。沉甸甸的,徐百憂抱個滿懷。“你喜歡他的,還是我的?”賀關孩子氣地問,好像要故意刁難徐百憂。“你的及時,他的實用,都喜歡。”徐百憂如實道。“不能都喜歡。”賀關很不滿意她的回答,攤手,“必須選一個!喜歡他的,就把我的還來!”幼稚且不講理。徐百憂不想理他,勾起連衫帽,壓住被風吹亂的長發。一縷發絲拂過賀關的手心,有點癢,有點麻。他塌腰矮下半截,用側肩頂她手臂,“我老板欺負你了?”“我不是那麼容易受欺負的人。”徐百憂閒的,讀起紅糖薑茶外包裝上麵的說明文字。“也對,你不欺負彆人就不錯了。”賀關認同地點點下巴,又問,“你欺負她了?”徐百憂揚臉,想也沒想順口問:“你心疼?”賀關美滋滋一樂,當她在吃飛醋。他又拿肩膀撞她,與其說撞,更像是喵星人討好女主人的蹭。“我要是心疼,你會生氣不?”他沒臉沒皮地笑著問。“賀關!”徐百憂是有點生氣,因為剛看清楚他左顴骨青青紅紅,腫得老高,“你又打架了?!”跳躍性太強,賀關愣住兩秒反應過來,下意識摸了摸顴骨,疼的嘴角抽搐一下,“沒有啊,我是勸架被誤傷的。”打架的是殯儀館火化工老應和幾個男粉絲。更準確地描述,應該是老應被男粉絲群毆。偶像生前是阿瑪尼最忠實的擁護者,逢走紅毯必全身上下阿瑪尼。於是粉絲們專門從意大利,訂購了一套最新一季秀場款西裝,給偶像做壽衣。還在胸袋處縫製了一隻長耳兔,以寄托粉絲們對偶像的懷念,以及永遠的陪伴。阿瑪尼壽衣本應該跟隨偶像,化作灰齏。誰知道偶像火化了,壽衣卻完整無缺地穿在老應身上。老應是個資深賭棍,乾了十幾年火化工早已百無禁忌。見逝者穿著名牌衣服,他見財起意,偷偷扒下來打算賣個高價。活了小半輩子沒穿過名牌,老應想著試試,感受感受“真金白銀”穿在身上的滋味。結果,一穿就舍不得脫下來,還被粉絲一眼認出那隻長耳兔。證據確鑿,老應不可避免地挨了一頓拳腳相加的暴揍。對逝者大不敬,老應咎由自取,旁邊無關的人也沒誰去攔。賀關和三毛趕到的時候,老應已經是快被打死的節奏。真鬨出人命可不是開玩笑,他們急忙上前拉架,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一拳頭重重打在賀關的左邊顴骨。賀關怒了,世界就太平了,沒一個人敢再動老應一根寒毛。“老賭棍也是活該。”賀關對徐百憂說,“賭錢堵到傾家蕩產,老婆也跑了。要不是看在他還有個讀小學的兒子要養,我才懶得管他。整天隻知道賭賭賭,被打死算逑。”徐百憂仔仔細細聽完,沒接話,眸色深深,目不轉睛地盯視著他。賀關以為她不信,為自證清白,擼起兩隻袖子,連手帶胳膊給她檢查。“我真沒打架!你認識我這段日子,什麼時候見我打過架?沒有吧。我知道自己一打起來容易沒輕重,能用吼的,基本不動手。”還挺為自己的方法得意,又補仨字自誇,“文明人。”他兩條長胳膊比臉白,因為繃著拳頭,肌肉線條分明又不會太過,顯得很有力量。徐百憂挪開眼神,“你沒和胡雲旗打架?”“打了。”賀關賊賊地齜牙笑,玩起文字遊戲,“可你沒見著,不算。”“我也沒看見你勸架,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徐百憂按他的邏輯奉還一句。“我有證據啊。”賀關戳自己臉上的淤腫,扁嘴巴裝可憐,“徐百憂,疼。”“不碰就不會疼。”徐百憂起身,“我先回家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賀關拉住她,“我等你到天黑,還沒吃晚飯。”徐百憂掙手,“你快去吃。”“徐百憂,你跟我裝傻是吧。”賀關又扯回來,用兩條腿牢牢夾住她的腿,難以置信地問,“我都走到這兒了,你不請我去家裡吃頓飯?”徐百憂動不了,“我家裡沒飯。”賀關仰視著她,“我愛吃麵。”隻剩唯一自由的左手,剛好提著沉甸甸的紅糖薑茶。徐百憂掄起來想打他腦袋,賀關似乎早有預料,輕鬆擋開。擒住細腕的手再一使勁,她跌坐在賀關的大腿上。氣氛陡然變得曖昧,連昏黃的路燈光都幽暗了幾分。賀關順勢摟過她的腰,把人強送進懷裡,“徐百憂,我讓著你,你還打上癮了。”徐百憂沒作聲,垂著腦袋,連衫帽壓得低擋了臉。賀關掀掉礙事的帽子,帶起幾縷長發,又亂糟糟地垂下來。配上徐百憂寡淡清水的神情,還沒怎麼著,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又動不了你,你怕什麼。”她手指冰涼,賀關隻想抱抱她而已,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穿這麼多,胸和屁股都分不出來,我抱著也沒感覺。”嘴上騙鬼,熱烘烘的大手卻像投石問路一般,悄悄探進後衣擺。撫上女人細膩滑溜的肌膚。徐百憂脊骨一繃,杏眼圓瞪。他咧嘴討笑,乖乖縮回手。又是那種很具欺騙性的,白月光似的純真笑容。好像連女孩手都沒牽過的質樸少年一樣。他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帶著笑半哄半誘地道:“徐百憂,我真的餓壞了。我保證,就上去吃碗麵,泡麵也行,吃完立馬走人。”這和“我就蹭蹭不進去”有什麼本質區彆?約莫十五分鐘後,徐百憂如他所願,從廚房裡端出一碗泡麵。沒有加蛋,沒加青菜,沒加火腿腸,一碗原汁原味的泡麵。賀關還得跟她說謝謝,謝謝她加了粉包,醬包和蔬菜包。老老實實跟餐桌前吃沒兩口,見徐百憂在客廳玩拚圖,他端起碗,興興頭頭地貼過去。有沙發不坐坐地上,茶幾和沙發之間的空餘有限,非要擠著自己的兩條大長腿。徐百憂淡淡看他一眼,“為什麼不穿拖鞋?”賀關嫌棄,“白大褂穿過的,我不穿。”徐百憂又睨去一眼,“碗和筷子他也用過。”賀關:“……”打仗似的連湯帶麵三兩口乾完,賀關奔進廚房。忍住直接扔垃圾桶的衝動,洗潔精打了兩回,反反複複衝洗三遍,他才滿意地把碗筷擱進瀝水架。甩著水淋淋的手在廚房裡遛半圈,看見冰箱順手打開。裡麵裝滿各種食材,明明有雞蛋,有青菜,也有火腿腸。裹挾著冰箱的冷氣,賀關回到客廳,依然大喇喇往地上坐。“還不走?”找到最後一片輪廓拚圖,徐百憂故意問。“我洗了碗,可以多待十分鐘。”賀關手欠,輪廓剛拚好又被他摳出一塊。徐百憂打開他,“我沒讓你洗,我家也沒這規矩。”“我自己的規矩,吃人嘴短要洗碗。”賀關不想她隻知道玩拚圖,耍無賴他最在行。攤煎餅似的整個人往拚圖上一趴,他側過臉衝向徐百憂,“你家又沒電視看,你倒是陪客人聊聊天解解悶啊。”徐百憂點開手機計時器,定時十分鐘,然後把手機擺到他臉旁邊。“你想聊什麼,聊吧。”賀關臉黑,早知道直接說一晚上。他鼓著眼睛,一言不發站起身。徐百憂以為這位神總算被送走,卻看見他拐進廚房,不多時,端出一杯冒著熱氣的紅糖薑茶。馬克杯送到她嘴邊,賀關用半命令的口吻,嚴肅道:“你先喝。”徐百憂不明其意,接過來抿一小口。賀關登時笑逐顏開,一臉的小人得誌,“吃人嘴短,剛才的十分鐘不算,你再送我十分鐘。”秀才遇到兵。徐百憂捧著杯子縮進沙發邊角,摸了個靠枕墊在後腰。賀關不是無緣無故非多賴十分鐘。他挨著她坐下,眉眼沉定,拿出說正經事的態度,“我老板應該不會再找你麻煩。如果有,你要麼彆搭理她,要麼跟我說。”徐百憂不聲不響,低著頭慢悠悠喝茶。“她和你不一樣,會玩陰的,真耍起手段是不會對誰留情。”賀關希望徐百憂能引起重視,斂眸考慮片刻,對她說,“江茹玉以前為站穩腳跟,自導自演過一場搶占地盤的大戲,兩邊的矛盾是她故意挑的,動刀動器打起來,最後報警的也是她。”徐百憂仍是靜默,在心裡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做我們這行的,沒幾個乾淨人。天不怕地不怕,夠凶夠狠,才有種和死人打交道。”賀關側目,一瞬不瞬盯住徐百憂的臉,“因為是真的很來錢。錢是個好東西,為了賺錢,我們什麼事都乾得出來。”知道她彪,膽子也大,能嚇唬嚇唬她也行。徐百憂麵色無虞,“我和你隻要終止聯係,江茹玉自然不會再找我麻煩。”“你說的對。”賀關笑笑,有些沒心沒肺,“可我不是那種縮頭烏龜的性格。我隻是給她打工,不是她兒子,想和誰聯係是我的自由。千金難買爺樂意。”“你的話我聽不懂。”徐百憂有點被他繞暈了,“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你不用,又拿話嚇唬我。”賀關傾身欺近她,唇畔笑意不減,“徐百憂,你再怎麼聰明能乾,到底是個女人。是女人就要懂得示弱,不然要男人乾嘛?”徐百憂以前也沒要過男人啊,她想了想,避重就輕地答:“一起吃飯看電影吧。”賀關笑容一僵,“你不是不喜歡看電影嗎?”“不喜歡,所以看睡著了。”徐百憂推他一下,沒推開。“和你那個相親對象看電影的時候睡著的?!”徐百憂點頭。“臥槽!”賀關大驚,暴脾氣來得快,捏著拳頭恨不能敲她腦袋,“你知不知道在那種黑漆漆的地方,男人可以趁你睡著乾很多事!你聰明個屁,我看你就是個沒胸也沒腦子的女人!”離太近,徐百憂耳膜快被他震麻了,“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一樣,喜歡乘虛而入,渾水摸魚。”四目相對,針尖對麥芒一樣,時間靜止三秒鐘。賀關忽地彎唇一笑,勾人魂似的,“假正經裝正人君子誰不會啊,明天帶你看電影,我裝給你看。”徐百憂不搭茬,提醒他,“十分鐘到了。”“沒到,我心裡有數。”賀關拿過她的馬克杯擱茶幾,再度把人半圈進自己的領地,“徐百憂,你要對我不放心,可以讓我先親親你。親完我要有反應,你求我帶你去看電影,我都不去。”“你有沒有反應,我怎麼知道。”“我給你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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