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岐陽告急!文初琛撤兵(1 / 1)

朝與安寧 十二姑娘 1594 字 3天前

歸朝嶺。三小將中張煌已死,剩下兩人早已瑟瑟發抖,倒在地上幾成廢人,眼睜睜看著解除桎梏的沈長安在大軍中大殺四方,隻能無可奈何。沈懿安在大軍中奮力殺敵,瞄準時機繞到沈長安身邊,大聲道:“哥,快到正午了,我們該撤了!說好的正午十裡亭彙合!”沈長安一劍刺死一名敵方士兵,仰頭看了看日頭,轉而朝沈懿安朗聲道:“傳令下去,利用尚能用的馬匹,傷員上馬,隨我突圍!”沈懿安應了,向後方殺去。禦北大軍在經曆一場廝殺後,死傷過半,損失極其慘重。當下得了令,便兩人同騎一匹馬,緊隨沈長安往北突圍。大宣兩位士卒見狀,猶猶豫豫著正欲開口召集夥伴,怎料馬背上沈長安劍眉冷豎,搶過一士卒手中長矛,朝二人徑直插去。長矛斜入地麵,距二人不過一臂之長,長柄左右晃著,敲在了某些人心門上,咚咚作響,讓某些人識趣地閉緊了嘴。沈長安睨了二人一眼,騎著馬浴血而去,禦北軍將士緊隨其後。眾人沿著官道一路疾馳,很快沈長安就看見前方與章靈運戰鬥正酣的楚天賜。“安王,上馬!”聞見沈長安的大喝之聲,楚天賜後退幾步,朝章靈運桀驁一笑:“勝負留待下次再分吧,今日本王先行一步!”說罷,不顧章靈運青黑的麵色,他小跑幾步,翻身一躍,穩穩當當落在恰巧奔馳而過的沈長安戰馬上,瞬間遠去。章靈運站在一旁,冷著麵色看著十幾萬禦北軍奔騰而過,他不惱不怒,眸光反而緊緊隨著那道身影,直至消失不見。會再見的,到時,定要與你分個勝負。章靈運長劍入鞘,翻身上馬,遠遠看見大侑軍隊追了過來。見到章靈運,眾人像見了救星般,馬還未到,哭聲已響:“章將軍,大宣賊人突圍而去,請速速追擊啊!”章靈運瞥了一眼,也不理會,調轉馬頭就朝北而去。眾人摸不清他想法,但又不敢擅自追擊,隻能緊隨他而去。話分兩頭,十裡亭。主營帳前,圍觀人群絲毫未減,裡三層外三層,津津有味地看著場中那兩人搏鬥。此時此刻他們已然忘了要捉拿敵人的使命,隻目不轉睛地看著,嘖嘖讚歎。場中,喻知白與文初琛兩人棋逢對手,戰鬥得酣暢淋漓。如此你來我往,幾百回合,日上三竿,晌午已到。喻知白眯著眼瞥了一眼明晃晃的日頭,唇角突然上揚,手中力道較之前重了許多。文初琛暗暗震驚,用儘全力擋下了這一劍,卻也被前者逼退了好幾步。兩人持劍對立,汗水順著臉龐滑落下來。文初琛看了眼日頭,高聲道:“說實話,我未曾料到你會繞過歸朝嶺,還解決掉了十裡亭暗哨,直奔我大營內。隻不過大宣兵力本就不多,你此番前來人手定然不足,你可有想過會命喪此處嗎?”喻知白抿唇一笑,道:“這倒不用你操心,誰輸誰贏還尚且不知。”文初琛見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嗤笑一聲,道:“你有何後招,不如直言,免得你白費氣力。”“這如何能告訴你?”喻知白抬眸,眯著眼看了眼太陽,答非所問,“不知覺都已晌午了。”文初琛卻似知曉什麼一般,冷笑道:“晌午又如何?就算你們歸朝嶺大軍能趕來,也不過是傷病殘將了,還能指望他們?更何況,我想他們根本就來不了吧?”“我也好奇,他們究竟能不能來呢……”喻知白麵目含笑地看著他,突然問了句:“文將軍,你此次出征,聽說是傾巢而出、勢在必得?”“怎麼,你害怕了?”文初琛挑眉,冷笑著回道。“我隻是好奇,岐陽城到底是大侑都城,文將軍既然隻留了禁衛軍在京,想必如今的岐陽戒備十分森嚴吧。”見喻知白突然說起這個,文初琛心中居然有一絲警惕。“岐陽如同牢籠,堅不可摧,無人能攻進去。”說著,他忽玩味一笑,“怎麼,莫非你還派了精兵強將前去攻打岐陽了?”“你真是看得起我,我哪有如此多精兵強將?隻是你這番傾巢而出,看來對我們倒是頗為看重。”喻知白特意繞遠前來偷襲十裡亭,此刻卻不急著進攻,反而與他閒聊起來,文初琛隱約覺得此人定有什麼陰謀。他蹙著眉,一時間摸不準此人究竟是何意圖。“本以為你們與東楚聯盟,必會有東楚兵力相助,沒想到你們如此托大,百萬雄兵不要,單單隻要了一個楚天賜。在我百萬鐵騎之下,楚天賜一人能奈我何?”喻知白似笑非笑,忍不住道:“原來文將軍舉國之兵,竟然是為了防備東楚大軍。此番深謀遠慮,在下十分佩服。”“不敢當。”文初琛冷著臉,眼中防備顯而易見。喻知白又問道:“不知文將軍可有聽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個道理?你將大軍全數帶出,可有考慮過後院失火?”“你休想動搖我心性。”文初琛對此嗤之以鼻,“岐陽百年京都,非朝夕所造,你想攻進去,就這點人馬簡直是癡心妄想。”見文初琛此刻還如此信心十足,喻知白竟對他有了一絲可憐。“岐陽銅牆鐵壁確實不假,可若禍起蕭牆,鐵桶也會不攻自破吧?”“禍起蕭牆?”文初琛雖不信他的話,可這句卻實實在在說到他心中去了。在他心中,一直有個不放心的人,那便是景王眉珞。隻是景王非召不能入宮,甚至不能踏出景州,否則他的眼線會第一時間向他稟報。如今沒有任何關於景王的消息傳來,因此他才未特意留意景王。經喻知白一提醒,他心中刻意壓製的那點疑惑種子逐漸長大,瞬間便落了實錘,他相信了景王會在他出征之時,在岐陽暗動手腳。“你休想讓我自亂方寸。”“我可沒有唬你。”喻知白笑得很是“無辜”,“不信的話你再等上片刻,估計消息正在來的路上呢。”文初琛閉目吸氣,極力不去想岐陽之事。見他不似先前那般穩重,喻知白知道攻心之法起了效用,他繼續猛攻:“景王眉珞可是個狠角色,相信不用我多說你心中也清楚。我真的沒想到用兵如神的文將軍,竟然會疏忽到如此地步,身邊潛伏著的一隻老虎,你竟就這樣無視了。”文初琛不信,辯解道:“憑他眉珞的那點府兵與暗衛,想掌控皇城,簡直癡人說夢。”“他既要去,定然不會用自己的府兵。”喻知白笑著,有種莫名的自信,“你不是料到東楚會借兵給我們嗎?其實你猜的並沒有錯,他們的確借了兵,可卻不是借給我們哦。”“你說什麼!”文初琛瞬間呼吸急促,他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一種可怕的預感蔓延開來,“他們給景王借了兵……”“你挺聰明的嘛,一點就透,為何之前就是沒想明白呢。”喻知白說著,狀似惋惜,可文初琛卻隻感受到滿滿的譏諷,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速速回城,趕在景王之前奪回皇城控製權!見文初琛麵色凝俊,眸中殺意不似之前那般強烈,喻知白心知他在想辦法回城支援。“已經晚了。且不說你此時回岐陽路途遙遠,單說你這裡幾員大將,還能剩下多少都不一定呢。你瞧見方才那兩處濃煙了吧?想必你的糧草與某處大營已經化成灰燼了。”喻知白立在颯颯風中,雖有些狼狽,但句句誅心。文初琛暗暗咬著後槽牙,早已憤怒不已。眉珞心有二意他早已察覺,隻是眉珞究竟是何時與東楚勾搭上的,他竟絲毫不知,甚至連東楚秘密向眉珞借兵他也毫無察覺。更甚者如今眉珞極有可能已經掌控了皇城,他仍舊沒有收到任何信息,就像被人拔掉了所有暗衛一般。這種睜眼瞎的感覺,讓他第一次有了恐懼。與此同時,大營後方終於傳來了消息。大侑通信小兵如報喪那般驚恐的聲音遠遠傳來:“將軍!岐陽告急!!將軍!岐陽告急!”證實了喻知白所言並非隻是心理戰。“速速回岐陽!”文初琛厲喝一聲,再也顧不得與喻知白決戰。此處戰役事小,隻要保住岐陽,還有翻身之日。眾士兵得了命令,急忙列陣,就等著文初琛一聲令下。見文初琛要走,喻知白眉宇間隱去笑意,眸色微沉,他快如疾風,趁文初琛上馬之際,將長劍用力一甩,呼吸間,長劍便穩穩斬向馬上那人的左臂。文初琛吃痛,這才反應過來。垂眸看過去,隻見自己左臂被齊根砍斷,鮮血直流。他悶哼一聲,扯下衣擺包住左臂,狠狠地盯著喻知白,殺意如潮水般湧來。“今日放你一馬,斷臂之仇,來日必還!”他言辭鏗鏘,冷意逼人,丟下誓言,禦馬離去。與此同時,江入寒大營處也得了消息。他正與喻滄瀾對決,兩人打得難分高下,忽聞撤兵勤王之令,不敢耽擱,急忙撤去。除了此處,另兩處大營將領謝宛與西戎六將皆命喪黃泉,隻有半數未被禦北五萬鐵騎掃蕩的將士們得以逃脫,紛紛奔回岐陽。而自歸朝嶺趕來的沈長安、楚天賜等人,也在一炷香的時辰內趕到了。幾人彙合後,馬不停蹄朝著岐陽而去。接下來,有最後、也是最大的一場戰役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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