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樂馨公主的秘密(1 / 1)

朝與安寧 十二姑娘 1759 字 3天前

沈府。雲氏帶著眾女眷外出賞燈還未回,所以君拂誰也沒有驚動,偷偷回了明月閣,燕衣儷衣見姑娘身體不適,也不多言,在君拂的安排下打了幾桶熱水,君拂將眉婠外裳褪去,用屏風隔開,就將眉婠泡進了浴桶裡。喻知白在外間坐著等候,俊美的容顏絲毫沒有波動,隻是一直握著茶杯的手隱隱有些顫抖,暴露了他內心的焦慮。半個時辰過去了,眉婠桶裡的水涼了又換,換了又涼,如此三番,臉色蒼白的眉婠才悠悠轉醒。君拂一直守候在旁邊,看見眉婠轉醒,終於鬆了口氣:“姑娘,您終於醒了。”眉婠緩緩回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不由得問道:“雲陽王呢?”“殿下在外間等候,姑娘昏睡的這幾個時辰,殿下一直在外間,未曾離開。”“真是辛苦他了……”眉婠長歎一口氣,轉而又道,“天色這麼晚了,你去告訴殿下,讓他回宮吧,過幾天我親自進宮道謝。另外,讓燕衣儷衣不要聲張,除了你們幾人,不要讓旁人知曉今夜發生了什麼。”“是,姑娘。”君拂應聲而出。眉婠閉目養神,脫下了衣裳,預備好好梳洗一番。外間,不知君拂與喻知白說了什麼,半晌,君拂才進來,道:“姑娘,雲陽王已經回宮了,說明天再來看您。”“嗯。”眉婠淡淡應了一聲,又道,“拂兒,你是否也認為,我對雲陽王太過冷淡?”“姑娘,拂兒雖然不懂,但是拂兒相信姑娘做的一切都是有姑娘的考量的,拂兒都明白。”眉婠笑著拉住君拂的手,兩人對視,一切儘在不言中。泡完澡,眉婠便倒在榻上沉沉睡去。雲氏帶著眾女眷回府,想見眉婠,君拂推辭說姑娘玩累了,已經歇下了。雲氏不再堅持,叮囑幾句,便回了房。君拂突然想起眉婠親手做的元宵,便讓燕衣儷衣煮好了,送往各個閣子裡。燕衣看著剩下的元宵,不解的問:“君姐姐,為何不將這些也一並煮了?”君拂唇角微勾:“這些是姑娘要送彆人的,今晚姑娘太累了,明日送也是一樣的,你們好好保存著,切不可弄壞了。”“是。”燕衣儷衣雖然不知情,但卻不多問,隻聽從君拂說的而做。一夜無話。次日清晨,當眉婠醒來時,天色剛亮。身體早已恢複如常,絲毫不見昨夜疼痛之態。君拂在外間聽到響動,便進來伺候她梳妝打扮。一炷香的時辰,眉婠才離開明月閣,前往雲氏的廂房。雲氏見到眉婠並沒什麼事,也隻當她昨夜累了,並未多想。母女倆聊了會兒知心話,眉婠便回到了明月閣。剛進院子,便看到院中修長的身影。“殿下……”吃了一驚,眉婠急忙上前行禮,“說好今日臣女進宮的,您怎麼親自來了?”喻知白剛來不久,燕衣說眉婠去了雲氏廂房,他在閣樓下等候。看到眉婠麵色紅潤,眉目清秀,沒有絲毫不正常的地方,他終於鬆了口氣。“你沒事便好,我放心不下,便想來看看你是否已經轉好。”喻知白笑得溫和。眉婠一怔,想必他昨晚已經知道些什麼了,都怪自己粗心,忘了提前將藥放在身邊……見他並沒有追問什麼,她也不打算告訴他,於是急忙道:“清早寒氣重,殿下不要在樓下站著,快請上樓。”帶著喻知白往閣樓上走,又對燕衣說道:“將早膳送到明月閣來,今天就在閣子裡用膳。”“是。”燕衣應了一聲,碎步向小廚房走去。明月閣外間。喻知白剛入座,燕衣便端來了兩碗熱氣騰騰的元宵,儷衣見狀,說道:“殿下,這是我家姑娘昨日親手做的元宵,沒來的急讓您品嘗,這不,特意給您留著的呢。”喻知白似笑非笑,看著眼前的小女子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道:“你們姑娘有心了,本王甚是高興。”眉婠輕輕一笑,隻能道:“臣女也隻是胡亂做的,殿下不嫌棄便好。”“很好吃。”喻知白竟真的將一碗元宵吃的乾淨,接過燕衣遞來的手絹,優雅地擦了擦嘴。眉婠見狀,便讓君拂將剩下的元宵用食盒裝起來,對喻知白道:“本想進宮看望殿下,殿下既然來了,便幫我將這些元宵送給阿嫻與穆淅,算是臣女的一點心意。”“我會的。”喻知白看了看天色,想到在眉婠閨房中,的確對她名聲有損,便道,“看到你無恙,我就放心了。我先行回宮,改日再來看你。”“殿下慢走。”眉婠垂首行禮,喻知白笑笑,大手揉揉她的額頭,便離開了。眉婠前往正廳,與雲氏一同用了膳,正欲回去看看醫書,卻突然看見樂馨公主的貼身丫頭青煙走了過來,恭敬地對她行禮道:“五姑娘,昨夜五姑娘送來的元宵甚是對胃口,公主想請五姑娘到閣中一敘。”眉婠想了想,左右也無事,便應了下來。朝霞閣。樂馨公主坐在院子裡摘花,看見眉婠進來,急忙站起身,笑得很是親和:“五妹妹,沒耽擱你什麼事吧?”“公主客氣了,朝朝沒什麼事做,也是無聊得很。”眉婠在對麵坐下,幫她一起摘花,“公主身子日漸沉重,有些事不必親自動手的。”樂馨公主溫雅一笑:“這倒是無礙的。”想了想,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眉婠,“今日叫妹妹來,是有一件事,希望妹妹能幫我。”眉婠好奇:“何事需要我幫忙?”樂馨公主歎了口氣,良久才開口道:“明日便是二哥的忌日了……這個世界上還記得他的人,想必也隻有樂馨了吧。”眉婠心頭跳了一下,關於樂馨公主與二皇子的不倫之戀瞬間湧上腦海“公主,你就不怕世人議論嗎?”樂馨苦笑,已明了眉婠心中所想:“悠悠之口豈是我能左右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二哥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當年若不是我,二哥也不會惹上這樣的殺身之禍。每年這個時候我都要去他墳頭上一炷香,今年我沒法去了,懇請妹妹替我走一趟好嗎?”與樂馨公主四目相對,那雙澄澈動人的雙眸藏不住任何的謊言。眉婠心底是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的,於是不由自主地應了下來:“交給我吧。”這是一片荒涼的山丘。人煙稀少,放眼儘是樹叢。君拂看了看路的儘頭,此處唯一的一戶農舍前,一位農婦正站在那裡翹首以盼。“姑娘,是此處嗎?”眉婠環視周圍,慢慢的向農舍走去,“是此處。”走近了,那農婦恭敬地行了行禮,“兩位跟我來吧。”眉婠秀眉輕皺:“你知曉我們是誰?”農婦道:“那位姑娘已經托人告訴農婦了,今年她因事無法親自前來。”那位姑娘?眉婠暗暗想著,說的應該便是樂馨公主了。“那姑娘每年都來嗎?”“是呀,每年今天都會過來,風雨無阻。”說著,三人已經走到農舍後頭。不起眼的小山丘上,一座孤墳靜靜地矗立著,周圍雜草叢生,連塊墓碑都沒有。眉婠接過君拂手裡的竹籃,輕輕放到地上,拿出樂馨公主準備好的幾樣瓜果與點心,整齊地擺放在墓前。三柱青煙纏繞的香,在墓前靜靜燃燒著。“大娘。”眉婠輕輕開口,生怕驚擾了亡靈,“你可知這座墓主人是何身份嗎?”聞言,那農婦竟然輕歎了一口氣,“何種身份已經不重要了。可憐了這孩子,蒙冤受屈地去了,入不得祖墳。若不是那姑娘偷偷給他立了這座墳,怕是要做孤魂野鬼了。就算這樣,也還不是連塊墓碑都不敢立?你說,不論生前多麼富貴顯赫,但是死後這般淒慘,這富貴,不要也罷,都是浮雲。”眉婠聽了一番話,呆呆的愣著半晌,不知道在想什麼。“有勞大娘了。”走出農舍,兩人上了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君拂駕著車往城內趕去,看著不言語的眉婠,淡淡問道:“姑娘,你沒事吧?”眉婠並未回答,看了看簾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反問道:“拂兒,一位山野農婦都能看透的道理,世人究竟為何想不通?骨肉相殘、手足相殺,究竟有何意趣?”君拂駕著車,沉默半晌,道:“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終究不過是世人貪戀所致。”“是啊……”眉婠歎氣,神色有些迷茫,“拂兒,我在想,如今我做的究竟是對是錯?攪動風雲天下動蕩,是父皇希望看到的嗎?”“姑娘,我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隻要您還沒舍棄初心,您做的就是對的。”君拂駕著車,神色冷漠,目光卻分外堅定。眉婠呆呆地出神,喃喃自語:“初心嗎……”與此同時,大宣天牢內。齊陽王喻蕭然通過重兵把守的層層牢門,走進最為隱蔽、黑暗的一間。天牢內,甘年氏身著素衣,三千青絲散落,已有皺紋的臉上隱約有點點汙垢。喻蕭然從懷中摸出一把精鐵打造的鑰匙,打開了牢房大門。牢房裡陰冷潮濕,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裡老鼠吱吱叫著,猖狂肆意。“母後。”見到他,甘年氏坐在木板床上,並未起身:“你怎麼來了?”“兒臣來看看您。”喻蕭然將一些乾淨的衣物與吃食擺放整齊,恭敬地站在一旁,“母後雖然落敗,可還有兒臣。母後放心,您多年來的心結就讓兒臣幫您解決吧。”甘年氏輕飄飄地看他一眼,似乎是在考量什麼。見他麵色沉穩,不似信口開河,她便道:“你想和喻知白鬥?連我都輸了,你能做什麼?”“您輸了,可兒臣不會輸!”他字字鏗鏘,頓挫有力,“十多年前,淳蘭皇後敗在了您的手中,十多年後,他的兒子也將敗在我的手中!”甘年氏卻忽的笑出了聲,聲音淒涼而絕望:“你鬥不過他的。論才能論武藝論背景論勢力,他都高出你太多了。”喻蕭然冷笑一聲,不以為然道:“母後未免太瞧不起兒臣了。我與他之間早晚有一戰,大宣的太子,隻能是我!”他收了冷笑,淡淡道:“母後等著兒臣的好消息吧。”“等等!”甘年氏卻突然叫住了他,“母後勸諫你一句,你若就此放手,尚能風風光光下半輩子。若要執意與他鬥,你將一敗塗地!”看了一眼牢房裡狼狽的女人,他冷笑一聲,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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