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巧算計庶子橫出世 費心思長女竟逢生(四)(1 / 1)

錦繡玉門 應惘然 1917 字 3天前

馮潤繞過大門,終於肯現身在眾人麵前。眾小廝見是他來,紛紛從辛嬤嬤身邊離開,轉而圍到他的身後,俯首帖耳道:“公子。”唯有押住傅晚晴的二小廝尚未鬆手,馮潤揚起眉頭,似乎對他倆的無動於衷感到不滿。辛嬤嬤這才麵色好看了些,指著依舊站在她這邊的二小廝對馮潤道:“二公子,奴婢與這兩位都是馮大夫人派來送傅晚晴歸西的,難不成你要逆了馮大夫人的意思不成。”馮潤麵色鐵青,待看到己方人多勢眾才緩和幾分,嘲諷道:“你少拿著雞毛當令箭,此次行動祖母已全權交由我負責,遣來的小廝也是隨我調配。“你身後那倆小廝,是嫡母特意求了祖母才硬塞進來的。不過是個老奴婢,還真將自己當盤菜不成。”傅晚晴神色一動,看來自己所料不差,看似鐵板一塊的馮老夫人與馮大夫人也有著各自的小心思。如此良機豈能錯過,她立刻叫道:“公子英明,馮老夫人遣你而來,必然是那日瞧見了我倆在廳內的小動作……”她欲語還休,馮潤見她再展嬌羞模樣,倏地又想起那日與她初見時的“眉目傳情”,原本熄滅的心思又一下子竄了上來。傅晚晴再接再厲,又說道:“若馮老夫人也如馮大夫人與馮氏一般一意置我於死地,便應該派些隻聽從辛嬤嬤調遣的小廝,何苦派你來哉。“恐怕你與馮鶴,在馮老夫人跟前無多大差彆吧。而那日在馮府,我之所以逃跑,不過是以為最後闖進淨房的是馮鶴。若早知是你替了那馮鶴,我……”馮潤也深以為然,不由得想起臨來前馮老夫人的訓誡,此刻他再細細品味一番,隻覺祖母關於“要傅晚晴好看”的叮囑頗為意味深長。他摩挲著下巴,將目光在傅晚晴身上溜過,邪邪一笑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本公子從來不做無本的買賣。左右你也得成為我的女人,不若今晚便先行了洞房之禮,叫我嘗些甜頭才行。”傅晚晴臉上有一瞬的不自然,卻又在下一刻笑顏如花:“那是自然,你是我的未來夫君,這身子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上。“但你我都是大家出生,雖如今事急從權不能行婚嫁六禮,但好歹叫下人們準備上一杯合巹酒水,讓我倆共飲了才是。“否則無憑苟合,你那好嫡母若執意不肯讓你招贅過來,拿咱們不過是“露水姻緣”的借口來說嘴,我們也無甚辦法。“屆時,我自當不成我的承嗣女,你不也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隻白白便宜了我的繼母與你的嫡母。”馮潤一聽也覺頗有道理,即刻便要遣人去取了酒水杯盞等物來。辛嬤嬤急得滿頭是汗,暗地裡向尚不曾放開傅晚晴的二小廝使了眼色,自己個兒偷偷拔下一根銀簪,舉起尖銳的一端便朝傅晚晴的脖頸戳去。“潤郎救我。”傅晚晴早就注意著她的動作,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大聲叫了起來。“老虔婆,居然連我的人都敢碰。”馮潤自覺麵子被掃,抬腳便朝辛嬤嬤踹去。辛嬤嬤慘叫著倒向一邊,剛想爬起來再刺,便被一擁而上的小廝牢牢按住。而原本押著傅晚晴的二人也被狠狠揍翻在地。傅晚晴心有餘悸,佯裝害怕地躲到馮潤身後,嬌嬌怯怯道:“潤郎,我怕。”“莫怕,有我在,誰人能傷得了你。”馮潤此刻大權在握,又有美人在側,心中得意自不必細說。加之平日裡總被馮大夫人苛待得狠了,是以瞧著以馮大夫人、馮氏等人馬首是瞻的辛嬤嬤格外不順眼,他一揮手道:“這等以卑犯尊的老虔婆著實該死,你們去將她和那兩個不聽話的賤奴才綁到樹上去,堵上他們的嘴,給我斷了他們的吃喝。”辛嬤嬤臉色紫脹,剛要說話便被一破布塞住了嘴巴。眾小廝們有意表現,不但將辛嬤嬤等三人結結實實地捆在樹上,又很是拳打腳踢了一番。馮潤越看越滿意,再想著今晚自己還能一親香澤,隻盼著立時便天黑了才好。衛嬌自告奮勇接下了為傅晚晴梳妝的差事,一直被吆五喝六的福慧隻得獨自伏在灶台邊為眾人準備晚膳。衛嬌心情舒暢,看著即將失身於人的傅晚晴格外得意。她看不慣傅晚晴臉上的淡然,立刻狠狠拽住其發絲,冷笑道:“過了今晚,我看你還如何用這殘花敗柳之身去勾引大公子。”傅晚晴冷冷看向她,眼底有著最極致的諷刺:“衛嬌,你是不是遠離俗世久了,連腦子也一同丟棄。自始至終,都不過是趙元澤苦苦追求於我。就算沒有今日這事,我身為承嗣女,也會照常坐產招夫,與旁人共結連理。”衛嬌緊緊咬住唇,嫉妒之火熊熊燃起。她丟開梳子,惡狠狠說道:“隻盼著你明日清晨還能如此說罷。這丈夫可不可心意,也是門極大的學問。你真當我不知,你不過是怕死,才不得不委身於那馮潤。”傅晚晴麵上依舊帶笑,可手卻緊緊攢成一團。衛嬌瞧在眼底,心情驀然舒暢幾分。不多時,吃飽喝足的馮潤歡快而來。他飛快地撲向傅晚晴,對著她的脖頸嗅了一大口,急色道:“娘子,咱們還等什麼,早些安置了才好。”傅晚晴忍住惡心,伸手將兩杯酒取來:“潤郎,且先飲下這杯合巹酒。咱們夫妻日後同心,定叫那馮大夫人掌控不了你,也叫那馮氏擺不了當家主母的款兒。”馮潤聽得連連點頭,舉起酒杯一飲而儘,又打橫抱住傅晚晴扔向臨時搭建的床榻。傅晚晴在床上翻了個身,反將他壓在身下,一手戳在他的胸前,媚眼如絲道:“潤郎,這幾日您也受了不少累,不若就讓我來服侍您。”馮潤恨不得酥麻了半邊身子,興致勃勃地將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她在自己身上動作。不一會兒,裡頭便傳來吱呀吱呀的搖晃聲。院中的眾小廝聽著,皆心照不宣地樂嗬起來。更有一兩個膽大些的,悄悄沾濕了窗紙,將裡頭的“活春宮”儘收眼底,再跑回來神神秘秘地與眾人分享:“想不到咱們這位新夫人是個膽大的,居然騎跨在二公子身上。”眾人皆露出淫邪之色,再回頭看看這院中唯三的女人,辛嬤嬤又老又醜自然不在考慮之內,小尼姑福慧準備完飯食後不知掉進了什麼地方,渾身臟臭難聞實難下口。唯一能下口的隻有正獨自喝著悶酒的衛嬌。一群人麵麵相覷,頗有些忌憚她的身份。隻一個格外魯莽的小廝慫恿道:“咱們方才都聽見了辛嬤嬤說的話,這衛嬌姑娘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人。”他借著酒意,佯裝喝醉跌倒在衛嬌身上。衛嬌見有人居然敢親薄自己,氣得立刻甩了個巴掌過去,咒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來調戲於我。”眾人竊笑,那小廝自覺丟了麵子,乾脆嗷嗚一聲撲了過來,狠狠給了她兩耳光道:“本大爺能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今日便你瞧瞧本大爺的真本事,讓你知曉本大爺的厲害。”說罷,便迫不及待地將她的外裳扯開。膩白的肌膚暴露在眾人麵前,眾小廝的目光皆變,不由自主地全圍了過來。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卻又飛速淹沒在眾人的調笑聲中。辛嬤嬤依舊動彈不得,瞧著衛嬌受辱格外暢快,顯然還是記恨她方才扯了塞在傅晚晴口中的巾帕。她又瞧向內室,卻也隻能懊惱自己的大意。熱鬨持續了大半夜,儘興了的眾小廝皆昏昏沉沉睡去。黑暗中,一個瘦弱的人影飛速從角落裡鑽出,一氣兒奔去房中。傅晚晴衣衫整齊地等在一旁,見到那個人影絲毫不覺得驚奇,反向她招了招手:“福慧,我在這裡。”那人影確是福慧,福慧見傅晚晴安然無恙,小鼻子一抽又差點哭出聲來:“姑娘,是我對不住你。”她確實誆騙了傅晚晴不錯,她本以為不過是將傅晚晴拘這裡幾日。可誰知衛嬌等人居然喊打喊殺,後來者還要壞傅晚晴的名節。若了獻師太知曉是因為她才讓自己的侄女受如此大辱,必是再不肯原諒她的。她後悔得要死,恨不得以身代之。幸虧傅晚晴足智多謀,在她送水進來時悄悄告訴她一些草藥的使用方法。在這天華山上,哪幾種草藥的調和可以製造出迷藥的效果,又有哪幾種草藥調和能引起腹瀉。她出去尋找,竟真的找到一些。她本還在糾結該如何下藥時,沒想到傅大姑娘真真有幾分本事,居然扭轉了形勢,還為她創造出單獨做飯的機會。“先彆說這麼多,我們還是趕緊先逃出去。”傅晚晴將福慧按住,看也不看那床上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馮潤。自從差點被火燒死的那一次,她自覺光有辣椒粉實對付不了強大的敵人,便特意捉摸了一回,思量出在指甲中偷藏迷藥粉末的辦法。就在方才與馮潤喝合巹酒時,她神不知鬼不覺地下到對方的酒杯中。若不是迷藥的量不足,她也不用福慧費心去尋草藥。馮潤身子雖虛,可眼神卻愈發淩厲,隻恨不得將傅晚晴碎屍萬段。就在不久前,傅晚晴明明說要仔細服侍於他,還要與他玩個新鮮花樣。他信了她的話,任由她捆住了自己的手腳。他被撩撥得興起,剛要翻身而起,誰知自己的身體卻陡然使不上力。他大驚失色,看到傅晚晴利落地將他捆得更結實時便知不好。傅晚晴堵了他的嘴,又假裝坐在他的身上寬衣解帶。門外頭那群蠢貨,隻顧得自己風流快活,居然沒看出他的囧狀。可此刻,他叫天不應,叫地無門。隻能眼睜睜看著傅晚晴與福慧相扶持而逃。傅晚晴與福慧奔逃至門外,傅晚晴忽然眼神一緊,看向甚是淒慘的衛嬌。她與衛嬌本無大仇,當初雖瞧出她品行不端,隻想著離她遠些。不曾想她多行不義必自斃,居然落到如斯下場。“姑娘,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你教我的那法子雖然有效,但加進去的草藥畢竟是少數,恐怕那群人沒多久就會醒來。”福慧扶住她,心有餘悸道。辛嬤嬤將將醒來,隻來得及瞧見傅晚晴逃跑的背影,氣得幾乎目眥欲裂。可無論她怎麼嗚咽,周遭的小廝們依舊毫無轉醒的動靜。她瞪大雙眼,心底對馮潤的怨懟更上一層台階。天空漸漸翻出魚肚白,傅晚晴攙著體力嚴重不足的福慧在山林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身後仿佛已漸漸傳來辛嬤嬤與一乾家丁的咆哮聲,福慧愧疚連連,頂著哭腔推她道:“傅姑娘,還是你先跑吧,有我在隻會拖累你的後腿。”“要走一起走。”傅晚晴咬咬牙,抬手指向天華山後山,道:“我們往那裡跑,那裡捕獸陷阱多。我們好歹比他們對這塊山林熟悉,隻要我們小心引導,必然能用這些陷阱拖他們下水。”此刻也彆無他法,福慧隻得跟著她勉力一試。興許是蒼天垂憐,身後的那群人居然真的踩入陷阱中。傅晚晴與福慧歡欣鼓舞,繼續小心翼翼地向前跑去。忽然,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飛奔而來,轉瞬間便到了她們的身邊。來人目標明確,伸手便直直朝傅晚晴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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