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魑魅施妖難掀風浪 魍魎作祟自食惡果(二)(1 / 1)

錦繡玉門 應惘然 1565 字 3天前

前方不遠處有一翩翩佳公子。公子著月華色長衫,發絲用一根天藍色絲絛係住,其身材欣長、腰背挺拔,單看背影便能猜度出正麵的無雙風華。“睿公子!”傅晚玉眼冒星光,口中不自覺溢出這羞澀一語。這睿公子全名錢睿,是馮大夫人錢氏的娘家侄兒,其家族也是一方豪族。因春闈在即,錢氏的親娘即錢老夫人特意叫錢氏照顧進京赴考的錢睿一二。錢氏甚是喜愛此侄,滿心滿意地將他安置在馮府中。錢睿甚為自律,素日裡隻管埋頭苦讀,間或去尋馮家老爺與老太爺請教學問。傅晚玉心中歡喜,恨不得立刻就要衝上去將他攔住。可傅晚晴那邊尚無著落,她心中躊躇不定,既想去看傅晚晴的落魄慘狀,又想去與睿公子好好攀談攀談。她自前些日子在馮府小住時偶遇上錢睿,便一見鐘情難以自拔。無奈錢睿甚少來後院,她連與他搭話的機會都沒有。今日好不容易遇上,又正是四下無人之際,她哪裡還能舍得放棄這等大好機會。猶豫半晌,她終抵不住蕩漾春心,想著春竹若尋她不得,定會前去稟報馮氏,便一心朝著錢睿的方向追去。沒想到錢睿看似閒庭散步腳程卻是不慢,她緊趕慢趕卻與他始終隔著好幾丈。她想開口喚他,卻又顧及著那點子羞澀開不了口,隻盼著他能回頭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先行問候她一聲。她胡思亂想著,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到底跟到何處。終於,錢睿總算停了下來,她氣喘籲籲地跟來,卻又在下一刻瞪大雙眼。這裡,居然有一座巨大的湯池。湯池中煙霧繚繞,叫身在其中的人如置仙境。她的臉迅速發起燒來,不由得暗暗唾棄自己的魯莽。她正欲退出去時,忽然那池水中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拖住她的腳踝便往水中沉去。她嚇得尖叫起來,剛將雙眼撕開一條裂縫,居然瞧見一具白花花的肉體。抱住她的男子似乎不著寸縷,她緊挨著他的身子,哪裡還敢將雙眼繼續睜開。等二人好不容易浮出水麵,男子卻並不曾放開她,反而慢慢箍上她的腰,俯身便是一個長吻。她幾乎溺斃在這個吻中,大腦仿佛停止了轉動,一雙眼睛更是緊閉得再無一絲縫隙。親自跟著錢睿來到這片浴池,那此刻抱住自己的又能是何人。她心中如小鹿亂撞,雖知此事甚違禮法。但心上人就在跟前,她哪裡舍得將他推開。男子的手依舊在她身上遊離著,她不期然又想起了方才偷瞧到的淨室一景,更是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偷偷睜開眼,想將自己快想得瘋魔的男子細細瞧上一瞧,誰知男子已再次俯身,將腦袋埋到她的脖頸處。大腦嘭地一聲炸開,她根本再無力思考。渾身的觸感都彙聚到鎖骨處,她無措地低首,隻能看到一方仍舊係著天藍色絲絛的發髻。衣衫在水中浮沉,如一塊巨大的遮羞布將他倆一並遮住。她緊緊抱住伏在她身上的男子,想要掙紮著逃離,卻在對方的撫觸下愈發無措地呻吟。欲開口的拒絕漸漸迷失於身體中陌生的情欲,化成最令人羞澀的嬌啼。一汪池水稀釋刹那疼痛,她蜷起腳趾,在極致的歡快中攪動起水花點點。湯池蘊蘊,愈發蒸騰出更多的霧氣,將這二人包裹其中。而同樣見證著偷情男女的淨室便沒有這等好運,其大門被從外頭轟地一聲被推開,門扉吱呀,幾乎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力道。馮大夫人趾高氣揚而來,領著一眾仆婢將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床上相擁而睡的二人尚不曾醒來,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與滿屋子的淫糜氣息一起刺激著眾人。仆婢們皆羞赧地偏過頭去,馮大夫人心中得意,嘴上卻連連喊著家門不幸,立時便派了仆婦去將那二人喚醒。仆婦們早就得了暗示,知曉這床上的是傅府的大姑娘與自家府上的二公子,遂下手時便多了幾分小心。誰知她們剛探過頭去,紛紛尖叫著跑了出來,指著床榻直哆嗦,緊張得半分話都說不出。床榻上的男女終於被這番動靜驚醒,在瞧清彼此的真容後也不由得發出更為高昂的京叫。馮大夫人正不明所以,榻上的那女子終於扯了床單從床上滾落下來。她批頭散發,一氣兒衝到馮大夫人身邊,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大聲抽泣道:“夫人,是奴婢,俏兒。”這聲音荏地熟悉,馮大夫人腦袋一僵,不可思議地吼道:“怎麼是你,傅家大姑娘呢。”俏兒麵如死灰,正欲回話,床上的男子也跌跌撞撞地被拉了過來。馮大夫人再瞧,差點喘不上氣來:“馮潤,你怎會在此處?”她又狠狠看向跟著來捉奸的果兒,果兒早就傻了眼,撲通一聲便跪在馮大夫人身邊,將自己的疏忽交代得一清二楚:“奴婢奉命領二公子來淨房,中途因腹痛難忍確實離開過片刻。可等奴婢再過來時,確實親眼見著二公子推開了淨房門。”片刻後,又有丫鬟來報,說是在假山洞中發現了昏迷的二公子。發現時,二公子隻穿著裡衣,後腦勺處也拱起了一個巨大的包,顯然是被人用重物擊打所致。馮大夫人氣得連笑三聲,她一腳狠狠踢向馮潤,惡狠狠道:“馮潤,到了現在還不老實交代。”馮潤身子倒向一邊,欲哭無淚地稟報道:“確實是我打暈的三弟,頂替他來了淨房。“不過我是瞧著傅大姑娘對我頗有情意,是以想著若是我與她成其好事,她也定不會多有憎惡。“我也是一心為馮府著想,畢竟馮大姑娘將來是傅家之主,她若是因著這次算計執意怨懟馮府,對於馮傅兩家而言都不是好事。”他此刻也是有苦難言,他自聽了馮鈺的話後便心癢難耐,便一路尾隨著馮鶴。他本還在猶豫著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替換了馮鶴,沒想到果兒突然離去,周遭又空無一人。他惡從膽邊聲,便想出這李代桃僵的主意。等到果兒遠遠地趕過來,他立刻藏了馮鶴,加快腳步衝進淨室。因此,果兒瞧見的不過是一個穿著馮鶴衣衫的背影罷了。他本得意非常,正立時便去為傅晚晴寬衣解帶。可床上躺著的人卻是昏迷的俏兒。他才驚覺上當,一心自比黃雀,可到頭來隻是旁人的棋子。他本欲立即離去,誰知屋內熏香濃鬱,陡然升起的的炙熱竟瞬間模糊了他的心智。偏偏俏兒也悠悠轉醒,雙眼迷蒙媚眼如絲,熱情似火地便將他按在身下……他正懊惱地回想著,俏兒已將身上的披風裹得更緊,絕望地哭成一團:“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奴婢帶著傅大姑娘進入內室。尚未來得及轉頭便被擊暈了過去,醒來時便已是這般模樣。”如今想來,恐怕那傅大姑娘不過裝暈,就等著她放鬆警惕,好叫她陷入這萬劫不複之地。她早就是馮老爺的人,不過馮大夫人善妒,一直不肯給她通房的名聲。如今她失身於府中的三公子,不談及日後的榮華富貴,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兩說。想到這裡,她哭得越發大聲。馮潤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己膽敢破壞馮府的計劃,就算馮老夫人略疼上他幾分,恐怕此次也饒不得他。一時間,他也淚沾衣襟,如喪考妣。就在這時,又有一丫鬟急匆匆跑來,眉眼憂慮地附在馮大夫人耳語數句。“什麼!”馮大夫人支撐不住,差點軟倒在身後丫鬟的身上。她哆嗦著起身,指了指前頭,發令道:“快帶我去瞧瞧,至於這兩個人,先好好押著,等改日再算總賬。”馮氏早先她一步到達湯池。她與馮大夫人本一直等在正廳,誰知左等右等都等不回俏兒,派個人前去探聽,說是淨室裡頭正被翻紅浪,遂得意地欲一同來捉個現行。誰知剛走到半道,一臉慌張的春竹便跌跌撞撞跑來。她聽得春竹的回稟幾乎嚇得魂飛魄散,隻得與馮大夫人兵分兩路,自己先行尋傅晚玉去。春竹說,傅晚玉執意要留在淨房湊個熱鬨,偏偏她腹痛難忍。傅晚玉格外嫌棄於她,便命她自行出門另尋他處如廁。可等她再返回時,竟聽見馮府的丫頭竊竊私語,說是瞧見傅晚玉不知禮儀,特特追著一個男人去了湯池邊。馮氏心中的恐慌逐漸放大,在推開湯池大門時依舊還在禱告著,隻盼著是那群丫鬟們都瞧花了眼。湯池中情欲正濃,高峰處,男子的低吼聲與大門被猛烈推開的吱呀聲撞到一處。門外的清風吹散些許浴池裡的蘊蘊熱氣,傅晚玉猛地一瑟縮,不自覺抬手想抱住男子。男子似不曾察覺到大門已敞,仍舊調笑著咬上傅晚玉的耳垂。傅晚玉嚶嚀一聲,終於讓乾啞的喉嚨發出最纏綿的呢喃:“睿哥哥。”方才,她在每一次撞擊中都想這麼喚著,可破碎的呻吟擋住深沉的情意,此時此刻,才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她嬌怯怯抬頭,待瞧清男子的樣貌時,卻發出最淒厲的尖叫。麵前哪裡有什麼錢睿,眼前這個全身被她撓出數道紅印的男子,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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