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燕信慌張(1 / 1)

沉淵 彆衡 1482 字 3天前

紫龍裹挾著被它自萬古樓內壁上撥下的一串一串光字,一同向塔的最高處飛去,諸人也紛紛去追。燕信禦扇飛到一半之時,向後看了一眼,就見塔下那個與林羿一同出現的黑衣人與翟月依舊站在原地,似乎對紫龍的事並沒有興趣,他遲疑一下,還是跟著旁人飛了上去。待他們飛上樓頂,就見那些字符紛紛揚揚落在林羿手中的卷軸之上,而方才的紫龍卻已經不見了蹤跡。待最後一個字符落儘,林羿將卷軸一收,揣在懷裡,笑看眾人:“諸位,好久不見,近來可好?”笑語盈盈的樣子,好似真的是同大家許久未見,想要好好寒暄一番,就差來點酒,來點肉了。看見林羿的燕信自然也很高興,興衝衝上前道:“林大哥,那龍君紫帝呢?”林羿莫名:“什麼龍君?”“就就就……就方才那條紫龍啊?林大哥你沒看見?”“沒有啊。”說罷,林羿還很臭不要臉的扭頭,“阿愚,你看見了嗎?”而祁連站在林羿的背後,脊背挺直的有些過分,她一個根本不會說謊的人,竟要配合林羿完成睜眼說瞎話這麼高難度的動作,隻能一本正經得聽林羿胡說八道,好在林羿並不需要她回答,隻是衝她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隨即就又轉頭向燕信去了。燕信哪裡肯饒,道:“就方才,我們都看到了,明川,雙溪,寒山,任少主,你們說話啊。”任西窗自看見祁連與林羿站在一起之時,就默默退到了後麵,什麼紫龍什麼卷軸,他都沒心思理會。淩雙溪實在不忍心看自家殿下被林羿欺負,隻得道:“林公子,是啊,方才那紫龍確實飛了上來。”林羿道:“幻覺,都怪這萬古樓。”燕信皺眉:“啊?幻術?”林羿笑:“告訴你個秘密,這萬古樓是用紫金玄鐵建的。”“這還真是個秘密哦。”明川悠冷哼了一聲。這原本真的算是個秘密的,但是萬古樓已經把自己的本事如此完整地展示給眾人之後,這個秘密真的就算不上什麼了。當然眾人也確實因此刷新了對紫金玄鐵的認識,相比較萬古樓,林羿之前做的那些小玩意兒,真是零頭都算不上。燕信不氣餒:“林大哥,那龍君還知道我們是誰呢!”林羿道:“所以說是幻覺啊,那什麼龍君都是盤古開天辟地時候的傳說,怎麼會認識我們這些螻蟻凡人?”燕信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還想繼續問,被已經很不耐煩的明川悠打斷:“你是傻子嗎?林大公子根本就不想告訴我們,是吧,祁連。”說到這裡,她挑眼看了一眼祁連,祁連臉色一紅,隻等將明川少主的不陰不陽生吞下去,雖說是無辜受累,但誰讓攪事的是林羿呢,畢竟龍君紫帝的事還有許多未解之處,那些事與沉淵關係深遠,還不能隨意就說出去。林羿笑了一聲,沒有接話,卻涼涼瞥了一眼明川悠,二人眼神空中交互,一人的意思是“不要欺負我家阿愚,有事衝我”,一人的意思是“我傻嗎,放著軟柿子不捏?找你個硬骨頭玩?”原本應當感人淚下的劫後餘生老友重逢,生生被一條老龍攪了個七零八碎。隻有許輕樓還記得自己來這樓中的使命,問道:“林羿,方才那卷軸,可是紫金玄鐵的鑄法?”林羿看向許輕樓,點了點頭:“不錯。”其實林羿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當年看到的《周鑄》不過是個殘卷,而這花城刻在萬古樓裡的才是真正的完本,方才他們二人在迷宮旋轉之時,發覺迷宮牆麵上竟然刻著周鑄,也是頗為驚訝。而迷宮被祈青鶴的靈氣點亮,附在風信上的老龍也被喚醒,如此才有了諸人方才見到的那一幕。林羿心裡早已經將睡了三年一醒來就撒野的老龍揍了一百遍,遠古神確實都很缺心眼,一醒來就給他裹亂。用惡作劇滿足了起床氣的老龍又睡回籠覺去了,完本的《周鑄》是意外之喜,可這個爛攤子也實在讓林羿無語,隻能裝傻充愣,好在無論是明川還是燕信,對這鑄法都沒什麼興趣。卻是沒想到,邱景遲竟然派了許輕樓。看來當年那群老家夥也在萬古樓挖出了不少秘密。許輕樓自腰間解下劍,祁連一驚,當即百折就落在手中。許輕樓看祁連的樣子,無奈道:“我也沒辦法,院長吩咐的。”燕信也慌了,結結巴巴道:“許教習,小姑姑,有話好好說嘛,不要動兵刃啊,傷了和氣。”莫說燕信,祁連手中的刀也微微有些遲疑,許教習於她有師恩,怎可能拿著刀對他。可……林羿知道她的心思,微微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心莫急,向前邁了一步,將懷裡的卷軸拿了出來,笑道:“你想要?”許輕樓道:“院長說,這鑄造之法不能真的隻被你握在手裡。”“理解。”林羿點了點頭,忽的將卷軸一扔,竟是衝著明川悠的方向拋了過去。明川悠腦子還沒動,手先下意識接住那卷軸,怒道:“林羿,你搞什麼鬼?”林羿衝許輕樓攤手,“現在卷軸不在我手上了,尊駕可以同明川少主討要,畢竟你們關係匪淺。”明川悠瞪著林羿,“我燒了這玩意兒,你信不信!”林羿笑,“你的了,請便。”明川悠是真的很想放出一把火將那卷軸給燒了,可她又不是個蠢材,自是知道這東西的分量。林羿這個混球,果真捏住了她的心思,讓她給許輕樓,當然不可能,她同許輕樓糾葛深遠,較勁兒多年,一句話都不想讓那家夥占了便宜,更何況麵具下的臉與她記憶中的臉相去甚遠,好些事她還沒弄明白呢;可讓她還給林羿,林羿坑她,當然不行;丟給燕信,那不是顯得她很沒用,這畢竟是紫金玄鐵的鑄法,天下人殺紅了眼都要搶的寶貝……就在她猶豫之時,許輕樓無奈,隻得道了一聲:“對不住了。”聲音剛落,伸手欺上,明川悠腰身一旋,眉峰一抖,怒道:“你真敢從我手上搶?”許輕樓當然不想從明川手裡奪食,若要說這世上他最不想對手的,明川悠排第二,沒有人能排第一,可是……林羿倚在欄杆上,一邊饒有興趣看著他們纏鬥,一邊還忍不住要將腦袋放在祁連的肩膀上,祁連轉頭瞪他,意思是你真是個禍害,林羿委屈,人家才不是。明川看著自己被禍害,那倆人竟然還在打情罵俏,一時怒火中燒,將卷軸重新拋回給林羿,道:“我才不要,還你!”不過東西丟回去了,人卻依舊纏著許輕樓不放,許輕樓方要伸手去追那卷軸,就又被明川一掌將他繞住,當即明白那廝原來就是捏住了明川的心結,故意將讓她扯進來纏住自己。果然是個狐狸崽子。林羿笑吟吟伸手,正要去接了卷軸,捉著祁連先撤,不妨驀自下而上刺出一柄細劍,刺向他的手腕。這一變故著實來得突然,林羿手腕一抖,一枚袖箭激射而出,可卷軸還是落在了一個身穿夜行人的蒙麵人手裡。祁連手中白光一綻,率先搶攻,那邊明川與許輕樓也停了手。明川悠一驚:“是他!”許輕樓知道她說什麼,此人正是先前忽然出現傷他的那人。二人對視一眼,明川悠手中霞光一亮,就刺了過去,任西窗與淩雙溪也都同時出手,隻是眾人都被夕山吸了不少靈氣,能夠動用的靈氣都不過三成。而那蒙麵人與其手中的細劍則遠遠快過眾人,更糟糕的是,他們竟然無法辨認出細劍所攜的武靈究竟是什麼,隻能感覺自己好似被一條一條細到極致卻又堅硬無比的細絲抽中。唯有燕信站在一旁,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幾乎轉瞬,那黑影就破開眾人夾擊,自一扇開著的窗戶中,不見了蹤影。“那究竟是誰啊?”明川悠變得很暴躁,若是依著往日的靈氣修為,怎可能被一個小賊給跑了。她忽然轉頭向林羿:“與你一同來的那個人呢?也穿黑衣服的那個家夥。”祁連忽也想起那人,先前一直忙亂,都沒顧上問,那人還救過她,現在忽的一想,還覺那人有幾分熟悉。林羿環視一圈,果然沒有看到二字師兄,當即知道他定然是在躲著祁連,隻是這話不能當著旁人說,於是簡單道:“不,劍不對,三年前在書院,我也曾被方才搶了卷軸的那家夥刺殺,一樣的細劍。”燕信不覺有些手心冒汗,忽然自樓底湧上一股濃煙,蜇得眾人眼睛酸痛。等濃煙散了一些,自樓頂向下看去,隱約就見翟月歪倒在濃煙之中,而那個黑衣冷臉已然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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