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癡嗔誡5(尾聲)(1 / 1)

十八誡 白夜無眠 2082 字 3天前

陳辛傑臉色難堪,他看了一眼自己父母,老倆口都低著頭,這事兒他們壓根兒就不知道,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指責?“媽,你彆說了,不就是二十萬嗎?我會還的。”陳辛傑這一接話,午美鳳火氣更大了,拍著桌子說:“我稀罕你那二十萬嗎?我缺你那二十萬?我承認,穎兒不能生,讓你們陳家無後對不起你們,可這不是你好吃懶做的理由!可可雖然是我們收養的孩子,可她姓陳不姓徐!沒有血緣關係那也是你們的女兒,我的外孫!你自己說說,穎兒帶孩子還要養家,你卻什麼事都不做,你好意思嗎?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媽!”徐穎站了起來,眼中閃著淚說:“你難道非要挑這個時候說這些嗎?我的家庭怎樣我自己知道,是,我嫁給阿傑沒過上你認為的好日子,可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您就不能給我們留點臉麵嗎?難不成非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有多不幸福嗎?”徐嫣眼看著好好的一頓年夜飯馬上就要變成鬨劇,急忙出聲勸和說:“媽,您就少說幾句便是了,除夕佳節,闔家團圓,姐,你也稍安勿躁,媽就是這樣的脾氣,坐下來,先吃飯吧。”這時候,陳辛傑的母親也賠著笑臉說:“親家,這大過年的,彆傷了和氣,還是先吃飯吧。”“你們吃吧,我氣飽了。”午美鳳彆過臉,並不給好臉色。“吃飯……過年?”陳辛傑的父親突然站了起來,滿臉怒意的看著滿桌子飯菜,“這個年,沒法過了!!!”嘭的一聲,餐桌直接被翻了,幾個女人嚇得尖叫了一聲。午美鳳站起身怒視著陳辛傑的父親說:“你瘋啦?在我家裡,有你掀桌子的份兒嗎?”陳辛傑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爸……”啪——“彆叫我爸!我老陳家沒你這種孬種!我告訴你們,我們家雖然窮,但是有骨頭!陳辛傑!你們馬上給我離婚,你能舔著臉寄人籬下,我這張老臉丟不起這個人!你要是不離,打今起,改姓徐算了,陳家沒有你這種沒骨氣的東西!”被父親打了一個耳光,陳辛傑呆在了原地,他的父親氣的火冒三丈,連桌子都掀了,還吃什麼吃,摔門而去,陳辛傑的母親也是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一句話也沒說,默默離開了。“都什麼人啊?沒文化,沒素質!”午美鳳撫著自己的心口道。陳辛傑低著頭一聲不吭,轉身要往出追,徐穎忽然出聲說:“站住!你出了這道門就代表你同意跟我離婚,你……”陳辛傑沒有繼續聽徐穎說下去,離開了。偌大的客廳剩下徐家一家子,三個女人一台戲,可徐家兩個女人就把好好的一個除夕夜,活生生的變成了一場不歡而散的悲劇。就在徐家掀桌子的同時,樓下的兩個人也差點打起來。說好的除夕夜金彥會回來,可到現在了還是不見金彥的身影,尤一天莫名的朝金在賢發火,這是二人相處十五年來頭一次吵紅了臉,金在賢說不過尤一天,沒說幾句哮喘病便犯了,最後被包梓樂送回了臥室,而尤一天也是悶悶不樂的回了自己的臥室。一直到過了午夜十二點,尤一天確定包梓樂已經睡下了,這才悄悄進了金在賢的臥室裡。“你怎麼樣?還好嗎?”尤一天關心道。金在賢搖頭說:“我沒事。”剛才吵架其實是尤一天故意而為,他想借著吵架讓包梓樂忘了金彥的事,金在賢也是看出尤一天的意圖,所以才配合演了一出戲。尤一天在床邊坐下,扭頭看著靠在床頭的金在賢說:“哥,你跟我說句實話,大哥是不是死了?”金在賢心裡咯噔了一下,“你怎麼會這麼問?”尤一天的心被刺痛了,金在賢的表現已經回答了他,“其實我一早就有這樣的猜測,我了解他,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當初樂樂的母親離世,如果大哥還在的話一定會親自把樂樂送過來,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會不回來看我們,是你借大哥的名義給樂樂的母親治病,然後又以大哥的名義把樂樂送過來的,對嗎?”金在賢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十年前七夕當晚,白霧讓金彥在金在賢和尤一天中間選一個活下去,金彥最終選擇了跳樓,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白霧會在最後關頭拉著金彥一起跳下去,七樓,白霧當場死亡,至死都拉著金彥的手,死死拉著,而金彥就壓在白霧的身上,但同時也是腦出血,救護車將二人一同帶走,金在賢和尤一天則被最後趕到的陸舒救下,而陸思宇最終被繩之以法。白霧死了,金彥不見了,當時由於身下墊著白霧的原因金彥的傷並沒有致命,可醫生還是說金彥顱內出血凝成了血塊,雖然搶救及時,卻很難蘇醒,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金彥在醫院裡離奇消失了。自那之後金在賢為了安撫尤一天,編造了金彥漫遊世界的謊言,以金彥的名義做了很多事,實際上卻在暗中竭儘全力搜尋金彥的下落,然而十年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哪怕是證明金彥還活著的消息也沒有。“一天,我不想瞞著你什麼,但請你相信,他一定還活著,他會回來,早晚有那麼一天會回來的。”這樣的話金在賢對自己同樣說過無數遍,就是因為這樣強烈的信念,才讓金在賢沒有倒下,這是金在賢的執念,也是他活下去的理由和動力,隻有不斷告訴自己自己的哥哥還活著,會回來,他才能熬過一天又一天,他總是期盼著,也許明天哥哥就回來了。相望隻剩淚眼,無語凝咽,望著金在賢的臉,尤一天的淚水再也收不住,十五年前,他就是對著與這張臉一模一樣的那個人說,把我的命給你,然而十年前,卻是那個人用自己的命保護了他。臥室門外,包梓樂穿著睡衣,光著腳站在門口,尤一天和金在賢的對話他偷聽到了,卻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很聰明,他記得三歲那年的夏天,爸爸和媽媽帶著他去一家甜品店,爸爸很喜歡吃甜品,記憶中隻有這些……除夕夜的後半夜也即新年的第一天,葉城下起了鵝毛大雪,整個冬天都沒下幾場,而這場雪卻出奇的大。年後的生活和往常一樣,誰也不再提起金彥的事,大家每天還是老樣子,尤一天依舊懶得很,金在賢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如玉,隻有包梓樂雖然還是會和尤一天打鬨,卻再不抱怨什麼,很多家務都是搶著去做。一切都歸於平靜,就仿佛一潭死水,即便有人用石子激起漣漪,可到頭來還是歸於平靜了。農曆二月十三。周禹這位不速之客再次來訪,好不容易安心過了個年,這座小城裡,再一次出現了命案。“陳辛傑死了,中毒死的,這個案子很特殊,我希望你們倆能夠協助我一起破案,這是現場拍攝的照片,你們看一下。”周禹的神情格外凝重,他這次到訪,語氣中不再委婉,態度變得有些強硬。尤一天倒是不在乎周禹的態度,他隻是好奇,為什麼這個案子必須要他協助,當他接過周禹手中的照片後,看著案發現場,尤一天被嚇了一跳。“這……”尤一天和金在賢都說不出話來,陳辛傑死在了公園的樹林裡,是鍛煉的人們發現並報了警,照片中,陳辛傑承“大”字躺在土地上,他的身下被人用血畫了一個古怪的圖形,而在圖形的外麵還有一圈詭異的文字。“這個好像是個陣法。”尤一天緊盯著照片,周禹問:“你認識?”尤一天搖頭,“但有個人一定認識,哥,你視頻一下薑尚宇。”尤一天這麼一提醒,金在賢也恍然想起來了,當年薑尚宇回韓國後沒多久就辭掉了西江大學任教的工作,之後便到了傳燈寺算是成為了修士。接通視頻後,簡單寒暄了幾句後,尤一天將照片對著電腦攝像頭,視頻裡的薑尚宇看著照片,沉吟半晌才說:“這是非常古老的五行陣,凶手將屍體擺成大字,又在屍體的五體處分彆寫下符文,這是非常罕見的活符術,就是用人來擺陣,至於陣法外麵寫的漢字,我這邊看不太清楚,一天,你認識的話念給我聽。”尤一天點頭說:“好,這裡麵一共是八個字,甲,戌,丁,卯,巳,壬,戌,戊,宇哥,這是不是奇門遁甲之類的?”薑尚宇想了想說:“應該不是,甲丁壬戊是天乾,戌卯巳是地支,天乾和地支在古老的術數中有很多含義,可以是陰陽,可以是五行,可以是方位,可以是時間,甚至可以代表吉凶。”“宇哥,那你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具體作用嗎?”薑尚宇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說:“我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了解隻能算是皮毛,這裡麵涉及到一些陣法術數,我也不是很了解,對了,有個人不知道還在不在了,或許他能幫你。”“誰啊?”“陳西禾,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雖然借著這些東西招搖撞騙,但是還是有真才實學的,就是不知道你們還能不能找到他了。”薑尚宇確實給推薦了一位合適人選,陳西禾雖然是神棍,但不可否認他還是有些真本事的,隻是沒有把這些本事用到正途。又聊了幾句後,尤一天便向周禹說:“周警官,你也聽到了,這個案子雖然透著詭異但隻要找到專業人士破解了其中的玄奧,那麼凶手的意圖就能知曉了,至於陳西禾,我記得當年被判刑了,應該早出來了吧?”周禹說:“這是丘山方麵的案子,我得回去查一下,應該不難找到這個人,隻是,凶手為什麼會殺陳辛傑呢,據我調查陳辛傑這個人沒什麼仇家,而且入贅到徐家後也是一直唯唯諾諾的,會是誰呢?”周禹後麵的話更像是自言自語,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尤一天忽然站了起來,一副驚恐表情的看著周禹說:“周警官,你跟我說一下,陳辛傑是哪三個字。”周禹莫名其妙的看著尤一天,但是本能告訴他,尤一天一定想到了什麼,“耳東陳,辛苦的辛,傑出的傑。”周禹一邊說,尤一天在電腦上打出了這三個字,看著陳辛傑的名字,尤一天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說:“周警官,這個陳辛傑我雖然不認識,但這個名字我在十年前就知道,如果這個陳辛傑就是我想的那個陳辛傑,那這個案子或許會和失蹤的張信有關係。”“張信?”周禹不可置信的看著尤一天。“嗯,十年前的張信案中,死去的人裡有一個名叫田宇,這個田宇有個同學就叫陳辛傑,隻不過那個陳辛傑是個滿嘴謊話的騙子,前不久我跟你提起的張燕妮,就是張信的二姐,早年間就被陳辛傑騙財騙色,田宇跟陳辛傑狼狽為奸,所以才有了張信殺田宇的動機之一,而且還有件事我也是剛想起來,張信入獄前是靈異作家,他對傳統文化中的陰陽五行這些非常了解,如果能證明這個陳辛傑就是我說的陳辛傑,那這個案子和張信的聯係將會非常大!”死掉的陳辛傑是不是就是當年欺騙張燕妮的那個陳辛傑?這一點很好查,隻需要查一下陳辛傑的檔案資料就可以知曉,但是張信和這個案子有什麼必然聯係嗎?這一點還隻是尤一天的推測,張信固然有心理問題,如今也來了葉城,可這不足以說明什麼,偵破的關鍵還是在這個神秘的陣法上。“一天,這個案子你親自去一趟吧。”金在賢忽然勸說道。尤一天不解其意,“有什麼理由嗎?”金在賢說:“我擔心這個案子和當年的案子有聯係,你是唯一知曉當年案子的人,而且不管是張信還是陳西禾你都接觸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張信逃走來葉城,我擔心來者不善。”說直白些其實金在賢是擔心張信報複他們,他倆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懼怕張信,可還有包梓樂在,尤其包梓樂還是金彥的兒子,金彥和張信的過節很深,張信真要是瘋起來,保不齊就會威脅到包梓樂。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