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白夜誡12(1 / 1)

十八誡 白夜無眠 1498 字 3天前

“挑釁?哥,如果是第二種情況,你的意思是說,凶手知道你是偵探,所以故意製造一個關乎你自己的案子,殺人的目的是給你線索,然後引導你破案,但同時也是在他布的局中?”尤一天不敢置信,說完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凶手實在太恐怖了。薑尚宇讚同道:“我覺得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非常大,我們假設這一切都是凶手布置的局,那麼,一天父親暴斃,一天回國奔喪,一天遇險,金彥你回丘山,這些就都說的通了,但是,凶手是如何準確無誤的下手的?韓國的案子或許好解釋,那一天呢?凶手是怎麼進入殯儀館的?又是怎麼知道一天的行程,還有就是怎麼知道一天住在哪個房間的?”尤一天的行程隻有他們幾個人知道,而且入住殯儀館後,除了殯儀館內部人員,外人根本不可能得知尤一天住在哪個房間,這隻能證明,殯儀館裡有內鬼。白霧說:“如果單說一天的事,應該就是殯儀館裡的人做的,對一天不利的人動過尤軍的遺體,並且對監控做過手腳,外人不太可能做的到。”尤一天搶著說:“還有那個張信,不能把他忘了,這個張信太可疑了,他似乎知道些什麼。”一番談論下來,金彥最後拍板,明天天亮之後,他和薑尚宇先去會一會張信,然後查陸思宇,而尤一天和白霧留在殯儀館,按兵不動,背地裡先對殯儀館內部人員審查一遍。定好行動方案,尤一天便跟著薑尚宇回房間了,為了防止再出意外,尤一天暫時和薑尚宇住一起,而金彥自然是留在了402。夜已經深了,天空中掛著一彎弦月,月光穿過窗戶投在房間裡,白霧側躺著看著隔壁床上平躺著的金彥,他盼了多久,這個隻出現在回憶裡的場景終於再一次出現了。月光蒙蒙亮,隻能看得清輪廓,金彥枕著胳膊,盯著天花板,正出神,白霧忽然輕聲問道:“小白,你睡著了嗎?”“還沒。”金彥聞聲回過神來,翻身看向了白霧,兩張床隔著一米的距離,兩個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臉,但腦海裡卻清晰的勾勒出對方的模樣。“醫生說,我隻剩半年的時間了,小白,如果哪天我真的不在了,你會孤獨嗎?”金彥沒有想到白霧的情況已經惡劣到這種地步,聽著白霧的問話,金彥的心裡很複雜。“我今生隻有一個朋友,隻有一個親人,我真的舍不得這麼早就離開啊。”白霧的眼眶濕潤了,眼淚滑落滴在枕頭上,但他沒有哭出聲,甚至還發出笑聲,“好在你比我要幸運,你有兩個弟弟,還有朋友,小白,如果我能參加你的婚禮就好了。”金彥無言以對,他所經曆的痛苦不及白霧的十分之一,他有朋友,有親人,還有過一段難忘的愛情,所以哪怕金彥真的死了,他這一生已經圓滿了。白霧呢?除了有金彥這個寄托,他一無所有,親人,朋友,愛人,甚至連姓名都沒有。如果說金彥的人生是在白夜裡審判,那白霧就是真正的追光者,金彥就是他的白月光,高高的掛在天上,用儘畢生在追趕,卻是一輩子活在漆黑的深淵裡。“我隻愛過一個女生,叫陸詩雨,十年前,她倒在我的懷裡離開了,自那之後,唯一讓我有過心動的人隻有薑勝楠,可惜,老天就是喜歡捉弄我,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你是我的女兒,但是這一世……”金彥有些哽咽,白霧沒有聽完,翻身背對著金彥說:“早點休息吧,最後的時間裡,我希望可以再幫你最後一次。”什麼是命運?命是指出生,運是指死亡,命運便是人的一生,每個人的命是自己無法選擇的,但運可以,然而命運合在一起,更像是多米諾骨牌,能控製的隻有最後那張被推倒的牌,而其它牌會不會倒,倒向哪個方向,存在太多的不可預見,也許有的骨牌擺在平地,而有的骨牌卻擺在沙地,每副牌所處的環境會直接影響這副多米諾骨牌的長度和成功率。……一個把自己送進監獄的人,是瘋狂?還是瘋魔?第一次見張信,金彥的感覺,這是一個比瘋子更恐怖的人,當金彥問起為什麼殺人時,張信回答說:“我殺人用的是刀,而他們,是陳見,這些天有很多人問我同樣的問題,問我為什麼殺田宇,我回答說,因為嫉妒,因為憤恨,因為不爽,因為快感,每個人來問的時候我的回答都不一樣,但總是能讓提問者心滿意足。”不同的人會得到不同的答案,張信的答案各不相同,每個提問者在獲得答案後,會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態,然後流露出更加鄙夷的目光。“你的回答隻是在滿足提問者的好奇心,是嗎?”張信不置可否的笑道:“對於死者而言,已經死了,怎麼死的,因為什麼而死,這些都不重要,人們關心的從來不是死的那個人,而是死人這件事,既然不重要,那麼我殺他的理由還重要嗎?”人死如燈滅,已死之人對於死後的事自然無法得知,就像張信說的這樣,人們關注的是犯罪分子應得什麼樣的懲罰,對於已死之人憐憫之後很快就會淡忘,至於這個犯人為什麼殺人,每個人的心裡答案都不一樣,但也大同小異,已經犯罪了,這就是事實,至於其它的並不那麼重要。“殺人不一定需要理由,有時候,殺人和救人一樣,都不需要理由,因為這個世上就有像你這樣的人存在,你做事的理由不需要那麼多前提條件,隻要一點,開心或者不開心。張信,你的名字裡的信字太假了,一個被情緒支配的人,隻能說明你沒有自信,自卑是你殺人的理由,殺人後的盲目自信,是你心中自認為可以定奪他人命運之權的錯覺,這是你完全扭曲的根本原因。”金彥站起身,如果張信還能有理智,金彥或許會對張信的遭遇歎息一聲,現在,金彥隻覺得眼前的人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失敗者,一個不值得同情和可憐,被欲望吞噬靈魂的失敗者。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金彥轉身要走,張信憤然起身,拍著玻璃怒吼道:“你有什麼資格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好像什麼事都看破的樣子?跟我比,你才是那個可憐蟲,說我盲目自信,你的自信就那麼牢靠嗎?如果真的是的話,你也沒必要找我詢問尤一天的事了吧!”金彥沒有轉身,停下腳步背對著張信說:“察顏觀色細致入微,這是你的天賦,假如你能善用這一點,你不會感到孤獨。”“你錯了!正是因為我看到了人們的虛偽和內心醜惡,所以才會感到孤獨,人性是流淌在血管裡,積攢在骨髓裡,印刻在靈魂上的東西!”張信的麵具被金彥暴力揭露後,他真正的發瘋了,金彥沒再回話,起步離開了。金彥從不會把虛偽醜惡這些怪罪到人性上,虛偽醜惡的內心是生存法則中必不可缺的一條,物競天擇,不要把那些不堪的東西歸屬在人性上,人們都覺得,人性是善惡的結合,金彥卻認為,人性是活著,既然是為了活著,就沒有對錯沒有美醜。離開警察局時金彥湊巧聽到了陸舒的名字,卻不是陸舒的事兒,而是有關秦律的,警員們說,秦律的墓碑斷了,墓被挖開了。本來已經準備要去查陸思宇的下落,聽到這個消息,金彥立馬帶著薑尚宇開奔天堂公墓,路上有一輛警車與金彥的車擦肩而過,金彥看到開車的正是陸舒。第三次來天堂公墓,不知為何,金彥這一次沒有像之前那麼厭惡死亡的氣息,或許是心中有了明悟,有比死亡更晦暗的東西。秦律的墓前,黑色大理石墓碑從中斷做兩截,很古怪的是,周圍還有一些碎屑,看起來並不像人為用鐵錘敲斷,墓碑後麵出現了一個大坑,同樣很奇怪,泥土撒落在周圍,坑裡的泥土呈焦黑色,如果不是生活在21世紀,這樣的現場實在太像地雷炸開後的場景。秦律是土葬的,五年過去,即便屍首成了白骨,棺材總不至於腐爛的連木頭渣子都沒有,可是這裡,除了焦黑的土坑和斷裂的墓碑,竟然連一根遺骨都沒有。難道是陸舒收斂了秦律的遺骨?還是說這裡真的是炸開的,一把大火什麼都不剩了?正當金彥和薑尚宇圍繞著墓地疑惑不解之際,有人解答了金彥的問題。“旱雷劈墳,起死回生,你們不用再看了,這座墓是被雷劈開的!”金彥聞聲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男人身穿黑色唐裝,國字方臉戴著眼鏡,手持羅盤一副世外高人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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